牧童

作者: 吴从惠2021年11月18日手机美文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当《乡间的小路》的歌声响起,我脑海中就马上涌现出少年时代当牧童的画面来。

我们文明街生产队有三头牛,一牛牯两牛婆。开始的牛栏在后街,紧挨粮站及医院的角落上,两大间。一九七三年,在白果树下重新建了四间新牛栏。

三头牛分配给三户人家看护,每天记两分工。我家看护一头母牛。什么时候开始看牛不记得了,总之很早。每天放学后,我从家里拿出牛绳,走到牛栏,先把牛栏枋取出,牵住牛鼻子,拴好牛绳,然后把牛从牛栏牵出,开始了放牛生活

老牛、牧童、夕阳、短笛……放牛生活虽不如诗人描绘的那般诗意,但也属于不太累有时也蛮有趣的农活。

放牛的职责只是不让牛吃禾苗、蔬菜等老百姓的庄稼。放牛的地方也相对固定,就是七里冲、望乡台、拱背岭、日头山几处,视草情与时间而定。年纪小时,单管放牛。春暖花开季节,把牛放到山上去,然后去摘茶泡、茶耳、清明花,听着此起彼落的布谷鸟鸣唱,开心地玩起各种游戏,不知时间推移。夕阳西下,余晖映红了半边天,牛也吃得肚皮圆滚滚了,我们就着土坎骑上牛背上回家,虽然不会吹笛,偶尔唱着不着调山歌,虽然肚子扁扁,倒也是蛮惬意的事。

稍长,放牛还要兼管割草、打柴或挑稻草的任务,骑牛背机会就几乎没了。其实,放牛也不尽是开心的事。打霜下雪天寒地冻,牛冷人也冷。刮风下雨落冰雹,人淋得像落汤鸡,这样的事也是家常便饭。夏天,苍蝇蚊子特别多,叮牛也叮人。有一种特别大的苍蝇,叫牛牤,叮在牛身上吸血,牛用尾巴不断扫打也赶不走,我们就用小手帮它拍打。牛牤叮牛为主,偶尔也叮人。一不小心让它叮了,好大一肿块,痒死了。

牛栏要保持干燥,每天都要铺新草。冬天没法割草,就铺早先挑回的干稻草。这也是牛的冬粮。或者喂干薯苗。吃干稻草、干薯苗时还要给牛准备一盆水,它也会口渴是不是。偶尔也去割次把冬茅草,算是给它改善生活。

上春后,牛白天要拉出去耕田。边犁田它会吃田里种的紫云英等绿肥,不过不能吃太多。紫云英虽好看但有微毒。有生产队的牛因吃紫云英死亡的案例,那可是大事!耕牛可是生产队重大资产呀。每次牛耕回来,我都要给牛喂专门割的嫩草,算是开小灶。

夏天,牛也怕热。我每天从山上放牛回来还会牵牛去河里洗澡。这时,“小屁股”们也和牛们一同游泳。虽然牛在洗澡时偶尔还会拉粑粑,管他呢,好在也不臭。我们照样同泳不误。

我的印象直到读高中了才没放牛了。后来我们生产队解散了,牛也卖了。牛栏都被我家花一百多元买下了半边。

我的牛伙伴,它应该早已不在人间。但我至今仍然想念那个曾经在一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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