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走向你吗

这盆水，趁着夜深才端出来，
它很浅，刚淹过搪瓷画的人影。
人影的笑意仍可辨识，
他喜而不欢，
站在坝上，似乎在等待另一个人影。
有月影，现在有水波，
坝外的天地似乎有一道消息，
隐隐而临。

这盆水，与黑暗共享秘密，
没有人在水边也就没有人知道。
他们收割完稻谷，
收拾好农具，享有家庭、婚姻和子女。
而这另有一种馈赠，
不是渔，也不是骆驼，
它只是趁夜而来，
静默如水那般来到你胸膛。

你会因此爱这盆水和夜晚，
水浅得仅够淹没手指。
你可以触摸到水坝了，
与人影站在坝上的时光里，
那搪瓷画在浅水里荡漾，
如同鲜艳的花朵在夜晚融化。
我能走向你吗？
哪怕趁夜涉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