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散文

2022年12月16日经典文章

食物的散文(精选21篇)

美好的食物都在慢慢长大

文/刘春柳

我喜欢回乡下,喜欢乡下清新的空气、幽静的环境,还有那原汁原味的食物。每次回家,母亲都是隆重地招待我们。她看到我们来了,就抓一把米撒在院子里,“咯咯咯”地叫了几声,不一会儿,一群大小不一的鸡就涌了过来。母亲瞄准了对象,迅速下手,抓住了一只大阉鸡。那些鸡吓得四散,但知道危险过后,又聚拢过来吃米。母亲说:“这只鸡已经阉了很久了,肥得都吃不下东西了。”她煮水宰鸡,吩咐我们到她开荒的小菜园里摘菜。这是我们乐意做的事情,撑着一把伞,提着一只小篮子就出发了。

菜园在小溪边,我们摘了绿的豌豆、红的西红柿,拔了绿的葱、红的萝卜,还吃了一些紫色的小野果。溪水清澈,可见小鱼儿在水里游动。我们清洗了葱和红萝卜,它们越发显得鲜嫩可人。

母亲会配菜,白切鸡蘸蒜蓉酱,鸡汤煮粉丝加葱花,红萝卜、豌豆炒鸡胗,西红柿炒鸡蛋,白灼青菜,既清淡又丰富。我们吃得唇齿留香,特别是那白切鸡,那鸡肉与快餐店的大不一样,不但香喷喷的,而且有嚼劲,真的是吃了一块又着想下一块。

一直以来,我不喜欢快餐,觉得把汉堡、鸡腿等东西大块地往嘴里塞是对食物的一种敷衍,是对自己的敷衍,对生活的一种敷衍。这样吃东西,不但没有吃出味道,而且也鼓励了快餐文化,让一切长得又快又壮又好看,但失去了味道,失去了让生活慢下来的心。

美好的食物都在慢慢长大。我们吃东西不只是填饱肚子,其实是在消化一份情感,对土地的情感,对食物的情感,对劳作者的情感。食物里有我们的记忆,有我们对家乡、对母亲的记忆。

记得读大学时,在广州的街道上吃到了一种煎堆,馅料是有点焦味的花生,多像妈妈的味道,顿时萌发了想回家的念头。打电话给母亲,说:“我想吃你做的煎堆了。”她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我尊重像母亲一样在土地上劳作的人们。他们把所养的鸡鸭鹅,所种的秧苗青菜视为宝贝一样。他们能和所养的家禽、家畜说话,能听得见稻子抽穗的声音。他们知道如何选择食物,不会为了“多吃一点才合算”而坏了自己的味觉,撑坏自己的胃口。

每次离开家,从母亲手里接过她养的母鸡下的蛋,还有她种植的蔬菜,我都感到很踏实、很满足。一个人只有亲手种植食物或养殖食物,参与到一个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才会更加珍惜食物,更能体会到有感情的食物和没有感情的食物之间的差别。这也是我喜欢到乡镇集市买菜的原因,每天早上,小市场上摆满了乡下人带来的番薯、青菜、香蕉、甘蔗、等果蔬,还有附近渔民打捞的海鲜,活蹦乱掉的,鲜活诱人,有着食物的本质,让人喜欢。卖菜的女人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这番薯叶是今天早上刚摘的,露水还没干呢?”“这虾子是在白水塘捞的,很甜的哦。”当我们从他们手里接过食物,这种感觉跟到超市里买那些冰冻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美好的食物,美好的东西都在慢慢长大。但愿我们能放慢生活的脚步,让心慢下来,慢慢咀嚼生活的滋味。

我的妈妈

文/王艺林

妈妈虽然已经42岁了,但显得非常年轻。妈妈头发乌黑亮丽,皮肤白皙,可不是苍白的白,而是那种非常健康的白,凑近一看,一丝皱纹都没有,白里透红,美丽极了。但妈妈最在乎的不是容貌,而是她的孩子——我和姐姐。

一天,我突发奇想,闹着要吃鸡腿,馋得我直咽口水,缠着妈妈要吃肯德基。可是妈妈说那里的食物不卫生,也不健康,又拗不过我,于是妈妈就亲自下厨,给我做炸鸡腿。妈妈厨艺平平,从来没做过炸鸡腿,只好照着食谱做,妈妈的学习力很强,前面一直很顺利,可是快要炸好的时候,锅里的油突然溅了老高,妈妈的脸上和手臂上都被烫出了水泡,妈妈紧咬着牙齿忍着痛,还是坚持着把炸好的鸡腿捞出来,盛到盘子里给我吃。看我吃了一口,没烫到舌头,这才去买药,妈妈买药回来就问我:“好不好吃?”我说:“鸡腿真好吃。”其实我好想妈妈这个时候骂我一顿,我好跟她说:“对不起。”可是妈妈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后来,我心里非常难过,但是妈妈却一点也没在意光滑白皙的脸上多出来的疤痕。不要以为妈妈只关心我,就不关心姐姐了,每个月,不管妈妈有多忙,都要带着姐姐爱吃的食物,漫画书和生活用品飞去看姐姐。

这就是我的妈妈,一个既美丽又疼爱子女的妈妈。

敬畏食物

文/马亚伟

小时候,我在姥姥家吃饭。偶尔有饭粒掉到地上,姥姥立即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饭粒,放到嘴巴里吃掉。姥姥对食物极为珍惜,如果谁糟蹋了粮食,她会捶胸顿足地说:“老天爷呀!可了不得了!”她固执地以为,浪费了食物,就是冒犯了老天爷,是大不敬的,不可饶恕的。

母亲说,挨过饿,才知道珍惜粮食了。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那年,麦子大丰收,母亲高兴极了。可是,她不会浪费一粒麦子。打麦场的周围,还有一些麦粒。炎热的午后,母亲俯下身子,开始捡拾散落的麦粒。她脸上淌着汗,也顾不得擦一把。忙了半天,只捡到一盆底儿麦子。母亲直起身,非常有成就感地说:“又捡了这么多!”

我的姥姥和母亲一定是对食物怀有敬畏之心的,即使后来生活富裕了,她们也从来不肯糟蹋食物。姥姥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这一生,没有吃过山珍海味,粗菜淡饭对她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母亲经常来我这里小住,有时我会带她去餐厅吃饭。每次吃完饭,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她都会旁若无人地打包,收拾得餐桌上只剩下白花花的盘子。

母亲在农村生活,深深知道食物的来之不易。所有的食物,都是大自然的恩赐。一粒种子,要在漫长的时光里,扎根肥沃的土地,吸收阳光雨露,再加上农人的无数汗水,才能孕育出粮食。养一只鸡,养一头猪,要把它们当成家庭成员一样,付出心血,付出感情。最后它们成了我们口中的美食,也要心怀敬畏地吃掉。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面对食物开始肆无忌惮了。其实仔细想想,胃的深层记忆里,还留有饥饿的印记。不由想起电影《1942》,人们饿得饥不择食,草根、树皮,能吃的吃,不能吃的也吃。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我们的祖辈一样,珍惜食物,敬畏食物?

村庄的标点

文/任随平

鸟儿是天空的标点,标注在村庄辽阔的大地之上,在四季轮回里,构筑起村庄灿烂迷人的诗篇。

春天,燕子是最先从南方飞回来的标点,它们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带着方言,途经茫茫山水,将江南水乡的氤氲春色带回我的村庄。之后,就在各家各户向阳的屋檐上筑巢做窝,水是泉水,泥是破土的新泥,草叶是去冬留在大地上干净的草茎,一口水,一嘴泥,一撮干燥馨香的柴草,不经数日,就建好一个个飘逸着泥土芳香的家,一家两口舒舒服服地开始过日子。等有了小雏儿,它们的生活就更加忙碌了,白天,一个守护小生命,一个外出觅食,高山上,溪流边,场院里,处处是它们猎取食物的好去处,飞蛾,小虫,都将成为小生命逐渐壮实的食粮。就这样,小生命从争抢食物开始,再到跟随父母练习飞翔,寻找食物,一天天成为天空诗篇里的小标点,灵动而又自由地飞翔,将村庄的春天装点得更为绚烂。

除却了这些春秋迁徙的标点之外,在村庄的诗行里,麻雀则是一始而终,标注在平平仄仄的韵句里。在我的记忆里,麻雀是起得最早的鸟雀,似乎在它们的世界里,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含义。晨光熹微,它们就从密林的枝叶间摇醒睡眼朦胧的梦,抖动着翅膀,在枝间练习跳跃,从一根树枝到另一根树枝,将轻盈的身姿洒落下来,借着穿过枝梢罅隙迷离的光线,将大地绘制成斑斑驳驳的图画。及待阳光浓郁,它们就成群撤离密林,来到人家瓦舍上,翻飞,追逐,猛地俯冲到场院里,或者绕着袅娜的晨烟嬉闹,之后,呼朋引伴向着高山上的田地云集,寻觅果腹的食物。

还有令人喜爱的形体如破折号的当属喜鹊了,可惜,这些年随着气候变化,它们毅然决然地斩断了与乡村扭结在一起无数个日夜的脐带,飞离了村庄,去到更为遥远的他乡开辟生活的乐园,留给村庄的,是那些高挂在杨树高枝上的鸟窝,像一颗颗眼眸,风雨里,护佑着村庄的晨昏。我曾不止一次地站在杨树阔大的基部向着它们空荡荡的家守望,像即将离家出走的孩子向着柴门做最后的低语,期许有朝一日,它们还能带着喜庆回来,在村口歪了脖颈的槐树上吹响唢呐,吹醒我们一生都不愿离弃的好梦。

至今,喜鹊们还是没有回来,但我的等待不会停止。空闲的时候,我就到高山上久坐,看鹰的标点在天空中打坐,诵经,让率性而为的风,掀开它们身体里暗藏的经页,一遍遍,展示在无边的湛蓝里,我也就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在无边的静默里,等待着翻过南山的一场微醺的雨,将我,连同远山弥漫而来的暮色一起灌醉。

小黑狗

文/张学斌

小黑狗的主人系某单位门卫,是个临时工,年龄40出头,其家也住该单位一座三间平房里。一家四口人加一条小黑狗,全靠他的微薄工资维持,这显然捉襟见肘。于是,工作时间外,他找些零活干。不知什么时候,小黑狗被人打断了一只后腿,可能是饥饿,偷吃别家的食物。可怜的小黑狗拖着残腿,被主人家抛弃了。

后来,因单位精简人员,这家主人被辞退,日子更加拮据,只好把它丢在小区里,自己卷起铺盖走人。从此,小黑狗靠路人施舍:今天张三给点剩东西,明日李四丢点残羹,整天趴在小区篮球场上,朝向来往的人们眨巴眨巴着眼。

其实,小黑狗非常漂亮,长得可爱。一身乌黑的绒毛,两只黄亮的眼睛闪闪发光,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不断地摇晃着,时而伸出红色的小舌头来,要不是因为它的腿残疾,早也被人们领养了。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从小区门进来一位青年,身上挂着一个包,手上拎着装有食物小白塑料袋,径直走向趴在篮球场上的小黑狗身旁,俯下身来,拿出食物来喂它,我慢慢地靠近瞧了瞧,食物里有火腿肠、包子等。小黑狗感激地看了看这位行善积德的青年人,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打那以后,我观察了好一阵子,那位年轻人,一天不误地来喂养它。小黑狗活泼可爱,每天都在原地方趴着,似乎盼望他来。每逢他来时,小黑狗激动地踮起身来,艰难地向前跛几步,摇头摆尾地欢迎着他,很是亲密。

在我看来,这青年并非大款,又不像高薪者,他却有一颗同情弱者善良的心,非常难得和可贵。

兰兰减肥记

文/孟诗雨

小猫兰兰是森林所有动物中最善良的,小动物们都非常喜欢和她做朋友。

新年就要到了,兰兰的好朋友们给她送了许多新年礼物。兰兰看到礼物中有很多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可高兴了,一有空就使劲地吃这些美食。等到食物都吃完的时候,兰兰才发现自己变胖了。看着变形的身体,兰兰心里很后悔。

于是,兰兰决定开始减肥。

她每天很早就起床了,先围着树林跑10圈,再做100个俯卧撑。就这样,兰兰坚持了一个月,可是效果不大,一称体重也没有减多少。兰兰不甘心,又开始了另一个减肥计划——节食。她每天只吃一小碗饭,早晚还围着树林跑10圈。虽然这次减肥的效果比上次好,但是,兰兰饿得晕过去了。

兰兰的体重减轻了,整个人也消瘦了,小动物们都说兰兰的身材非常好看,可是兰兰整天晕乎乎的,走路都发飘,更不要说跑了,兰兰也捉不住老鼠了。

兰兰尝到了减肥的痛苦,她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也因此不再减肥了。

兰兰终于体会到,只有心灵美,才会更美;如果心灵不美,外表再漂亮,在别人眼中也不美丽。

食物的慰藉与哀愁

文/夏学军

我天生对吃没什么要求,简单朴素,裹腹而已。我认为花时间做一顿吃食,是很不“理智”的事情。身边有朋友为排解情绪而不停吃吃吃,我很不以为然——发泄情绪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折磨那个每天辛苦工作的胃?有朋友就我寡淡的食欲发表感言:日子粗糙,生活没有激情,缺少生命的活力!我当然不认同,我的精神世界丰富多彩着呢!

当我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的生活空间,不用住单位宿舍以后,我尝试着让自己做做吃食,也不枉费我那设备齐全、装修精致的厨房。学会了做菜,总得显摆一下自己的厨艺吧,于是发微博广而告之:今晚好菜伺候,欢迎报名品尝,只取前三!朋友做“扶墙”状来了,饭毕美滋滋地剔着牙,然后口吐莲花般提出“整改建议”一二三,我凝神聆听,牢记在心。朋友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而我,也在充满烟火气的饭菜里,觉得生活不错。

一部《舌尖上的中国》被我看得烂熟于心,因此也对我影响颇深,食物不光是裹腹和满足口腹之欲,它还承载着文化发展、社会变迁、生活态度、情感表达的功能,我开始理解食物在特定空间里特定的意义,就如我理解父母对那个我誓死想逃离的落后山村的不舍。喜欢读《红楼梦》,以前只爱看里面的美诗词,如今也关注里面关于美食的文字段落,曹雪芹把美食写得眼花缭乱,一道“茄鲞”繁缛至极,也极具诱惑,我甚至能透过纸面嗅到菜品的香气。

开始喜欢写美食的文字,喜欢作者笔下活色生香的日子,喜欢他们用美食表达情感的方式。某日深夜无眠,我晒了一张美食图在微博,并配文字若干:忽然很想回到遥远的山村,吃一碗母亲做的手擀面。没想到在深更半夜引起众多朋友留言,大家纷纷回忆起记忆中的美味,其中有一条留言深深打动了我:还记得围着母亲呆在厨房的日子,看着她摊煎饼、炸年糕、汆丸子,趁着母亲不注意,拿上一块放嘴里的窃喜,这份喜悦已经久违,那份滋味却长长久久地印在心间。

儿时养成的习惯,深入骨髓难以改变,心心念念中,该远走的滋味不会回来,失去了就失去了,如同那些旧时光,过去了就过去了,能留下记忆,已然不错。

食无定味

文/杜爱民

肴馔之美,不可言喻。这大致是说其中的性味已超乎了言所能及的范围。味也因时因地因人而异,没有划一的标准。老饕谈食,听者只能当是一家之言,权且视作“耳餐”,不可效尤。味的美妙,其实是没有本质的。它的核心已被泛空虚化。或者说只有具体的食物在味蕾运化之中的美,之外都是靠不住的。饮食也如同表演戏剧,同样的角本与舞台,每演一次都会不同,都不是在重复。兴致趣味隐匿于重复与创造的悖逆之中。这是食的另一妙趣。

中国古代的饮馔,士绅文人与市井乡俚是不会雷同的。宫廷内府更为相异。《红楼梦》贾府的夜宴,与暴发户西门庆家的酒席,不可同日而语。梁实秋先生写《豆腐》,看见北方的劳苦人民,辛劳一天,然后拿着一块锅盔,端着一黑皮大碗的冻豆腐粉丝熬白菜,唏哩呼噜地吃。这是在自食其力,很快乐。同别人也是不一样的。

明清时候的饮食料理,就精细讲究的程度,放在今天也无可挑剔。同时,治庖的行当里,有了吴帮、徽帮、京帮、杭帮,淮扬帮等名目,但都守着大规矩,不拿本地以外的东西说事。京帮有京帮的喜好,吴帮有吴帮的手艺,绝不争谁在谁之上。

我自己的饮食,长久以来只留于本能层面上的恢复体力。更深一层,从来没有去想,只是过了四十五岁,身体的毛病渐渐显露出来,才注意了日常的颐养益身。我是在困难时期长大的,那时间食物短缺,好的标准是能够吃饱。现在条件改善了,对食物养生作用重视了,由于种种的原因,有一些想法,反倒无法付诸于实践,想起来,自己也觉着无奈。

如果说饮食中有文化,也应当是体验的文化。不做、不尝试,便永远无法获知。我们大约都知道正确的饮食习惯和方法,对身体健康是有裨益的,但佛僧们却食为行道,不为益身。我去过终南山里不少的寺院,见到僧徒集体进食的肃穆情景,心中甚是感佩。我不是彻底的素食者,对于饮食的事,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当行则行,欲止则止。用大乘的佛教戒规,不敢要求自己,“三净肉”还是能食的。不见杀,不唆使他杀,不为己杀的肉,小乘教允许人吃。如此以来,从物质生活反观自己灵魂的生活,还是不够虔诚。好在我一直都有饭后饮茶的习惯,多少能涤除齿间渣糟,清虚肠气,保持身心的安如。

听净业寺的师傅讲,庙院里食斋,不得咳嗽,不得搐鼻喷嚏,不得用手挑牙,不得吃出声,不得钵中央挑饭,不得大口待食,不得遗落,不得太缓,食时须看上肩。对照了自己,恐难一一做到。我更赞同明清时期张英别开生面的说法:秋高气爽时,进食宜在高阁厅堂,夏日放在临水阴凉之处,冬天置于暖温密闭的室内,春日适合在柳堂花榭。凡此种种的益处,都被我近年常随三两好友,进终南山登游野餐,统而兼得了。

居家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等基本所需不可缺少,能在这样的范围里调度出奇味至味,才是料理的高手。即使是条件许可,攀比效仿奢华的饮食风尚,放纵口腹之欲,一味地搜求珍奇,将古人的食单菜谱照单拿下,不见得能知真味。暴食天珍,实为恶食自残,不可继取。过去吃西安春发生的葫芦头,只是一碗汤,两块饼,外加一碟泡菜,单纯,有嚼头。今年尝过一回葫芦头宴,名目繁多,花样迭出,感觉与惯常的筵席没有区别,已同葫芦头无关,也少了原有的清气正味,实在是不敢恭维。

作家张承志写他在宁夏西海固的人家与回族兄弟说话,半夜里房东的小孩从被窝里蹿出来,跑到院中的地窖刨出两颗土豆,在炉火上烧烤,熟后掰成两半,递到他手上,不加任何佐料,沙香沙香的,是世间最好的美味。在我的印象中,没有看到过张承志专门写食的文字,仅此一段,敌过之前我见过的关于饮食描写的所有高论。

食味之美永远都在变化着。饮食文化是体现差异的文化。食论永不会同原味等值。一种表达形式一经说出就死了。不应当在饮食当中确立至高无上的标准。每一种标准都是对着前一次的告别和界说,就像格言从不单独到来。

如果美味最终要靠身心的体验才能获得,那么悬念和意外才是它的极致。味游移在我们能说出的所有标准之间,永不满足于既有的经验。这是我们人性的组成,也是饮食成为文化的魅力所在。

与食味的相遇,也只是疏离中的相遇。通过对它的分享,不仅符合了我们生理的需要,还获得了一种想象。食味满足身体,又丰富身体。食物赋予人特定的味觉感知,又挑战这种感知。所谓的味无味,其实是指,食无定味。食味体现着美,也需要美的加入。

素味情结

文/李艳霞

母亲生下我便没有奶水。那年代奶粉啊鸡蛋羹啊肯定是吃不起的。母亲就用打下的新麦磨的头遍面,加了水揉啊揉,最后再用水洗那个面团,等洗面团的水变得浓白,用碗盛了,搁笼上蒸。我就是吃这个慢慢长大的。

直到今日,我都深深喜欢着一些素食,心底抗拒肉类,这是否与我出生时的第一口食物有关呢?

我曾试图改变,去尝试吃些肉类、海鲜等食物,使自己的味蕾和舌尖更加丰富,但结果证明,非常徒劳。在一盘红烧肉面前,我的胃由饥饿瞬间饱胀,无半点儿食欲。就连喝茶亦不喜浓茶,而是泡些来自家乡的野生金银花和采自河边的薄荷草。

朋友圈有人晒大餐,有人秀私房菜,对我不曾有半点诱惑。我只静悄悄慢吞吞地煮一锅金黄的玉米糁粥,春放蒲公英叶,夏放山上的干菜,秋天就丰富多彩了,红豆黑豆花生一股脑儿地放进去,好看好喝营养全。我尤喜欢把土豆切成块儿,放入锅里,煮到筷子一扎就烂时,粥也好了。粥里也可以放红薯放胡萝卜块儿,一碗金黄嫣红,一碗淡饭素味缭绕。

素味情结,使我永远都吃不够煮嫩玉米棒的清甜和煮刚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湿花生。我喜欢吃的这些食物,材料还必来自家乡。如果从菜市场和超市购买,我很难吃出家乡的味道。玉米糁、高粱米、小米,干菜、豆类、胡萝卜、土豆无一不是从几百里之外,父母公婆带了过来,有时让邻居捎,有时直接交给长途客车的司机,递一盒好烟,人家就给捎到车站,你只管去取。

春季的新韭、野生的拳菜;夏季磨的新麦面,夏末的青皮核桃;秋天的板栗、柿子、嫩玉米;初冬水灵灵的大白菜和深冬时雪天里结的雪桃,这些被我称之为素味的食物,一年四季都在我的舌尖翻动。

犹记在南方时,中秋节当天,收到母亲从千里之外寄来的一个包裹,里面装了核桃、银杏、榛子、木耳、香菇还有自制的月饼等,我拿出这些食物和来自天南地北的工友们分享,望着月亮,大家突然之间就泪流满面。

年岁渐长,越发对一些繁琐复杂的东西生畏,更加喜欢素味,穿素衣,结交素心相待的朋友。人生苦短,素味平生。

两只小乌龟

文/程霖晗

我们家有两只可爱的小乌龟,它们是我的好伙伴——花兰木和花开心。

一岁的时候,花兰木变得比花开心大了一点,饭量也比花开心大。两岁的时候,花开心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一天,我把手指头伸进了它们的窝,想试探一下它们是否饿了。没想到,花开心借机咬住了我的手指头。我怎么叫喊,它都不松口。最后爸爸、妈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我的手指拔出来。幸好它没长牙齿,我的手指没事。

花开心活泼好动,而花兰木可能因为太胖的缘故,不喜欢运动,很安静。

别看它们性格不同,吃饭的样子可很像。只要我一给食物,它们就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它们先是大口咬住食物,然后使劲往下咽。有时候嘴巴里叼着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就会拼命上来抢同伴的吃。一场激烈的争斗就此开始:一只咬住食物的一边,使劲往自己这边拉,另外一只不甘示弱,咬紧了往自己那边拉。他们就这样不停地你拉过来,我拉过去,时不时还用一个爪子去打对方的头。最终一只获胜了,独自美美地享受食物,另一只只好再去寻找别的食物。

这就是我家的两只可爱的小乌龟,它们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乐趣!

味蕾里的梦想

文/李韫

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种植水稻的国家,早在很久以前,中国的饮食文化就开始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中国幅员辽阔,形成了多样的饮食文化。要说中国食物一定可以说上一天一夜,然而,中国的食物近年来却和工业原料沾上了边。

“神农丹”当水浇。初春的田野死一样的寂静,田地里没有一只蚂蚁,短短的草芽上没有彩色螵虫的身影。这样的景象出现在前段时间的山东潍坊被报道农药超标的姜田里。

当记者采访姜农时,农民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认得神农丹利害得很,吃多了的话,会得病!”“你们吃什么?”“唉,这个简单,另外的一小块地里没施过药,绿色又生态!”字字句句如同锋利的快刀,宰割着中国人对本土食品的信念

从“甲醛白菜”“瘦肉精”到“假羊肉”“神农丹”,农产品的质量安全频频亮起了红灯。而每一次农产品安全问题,不仅伤害了中国的消费者,更伤害了外国人对中国食物的信心。为何食品安全防不胜防?归根究底是中国的生产者,对于食品安全不够重视,把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当儿戏,对国家的明文规定视若无物,被眼前的零头小利冲昏了头脑。

在外国食品安全把关是很严格的,对有毒有害残留的食物说“NO”;对食物微生物超标说“NO”;对滥用食品添加剂、防腐剂说“NO”;对食品故意掺假说“NO”……这些声音总在他国响起,而中国人听到的却是让人心灰意冷的“Yes”。

我的中国梦很简单——中国人可不可以吃到一份绿色有机的食物呢?“民以食为天”,只有人民吃好了,吃得安全了,人们才有了追梦寻路的原动力,“复兴中华,复兴中国梦”也才有了真实的意义。

童年味道

文/杜明权

味蕾的感觉,酸、甜、苦、辣、麻、涩、辛、咸、淡,这些食物的味道,生活的味道,也含着我童年的味道。大概人生五彩斑斓的滋味,也难以逾越这些平平淡淡大大小小的范畴。

小时候,我对食物总是充满着无尽的向往,即使吃得很饱,肚子箍得滚圆,却还是碗里看着锅里,什么都敢往嘴里塞,无论什么食物,只要摆放在那里,都让我流口水。一看见了食物,从食物的反光中,似乎我感觉得出,我的双眼一定可能放着青绿色的光芒。

对世界的观察和认识,我应该算是从认识食物开始的。食物是我小时候认识世界的一个通道与捷径。我们家自留地里的番茄苗,什么时候像柿子树似的挂上红灯笼,这是我最先关注到的,对食物的那种感觉特别灵敏。鼓鼓的番茄红得发亮,像一枚枚小太阳夺目。如果我在山野里放牛累了,就把牛往桐油树或桑树上一拴,蹬蹬蹬地潜伏到自留地里去,踮起脚,从番茄架上,摘几个,坐在地上,在衣服上胡乱搽一搽,埋头就啃,酸酸甜甜,不亚于现在的瓶装果汁或辣条对小孩们的吸引力,番茄的光芒深深地诱惑着我的胃口。我的胃口好像一个无底洞。而生吃茄子、黄瓜,也别有一番滋味,嚼一口,茄子、黄瓜的清香甜润,直捣肺腑,恍惚不亚于毛桃、苹果、芒果、菱角、核桃等一些好吃的果木子。

要是院里的杏子黄了,李子、梨子熟了,我总能躲过爷爷精心护卫瓜果的眼睛,像小猫抓麻雀似的,再灵动的麻雀也会被小猫抓住。爬到高高的树上,双手抓紧树枝,用脚奋力摇一摇,杏树好像下金色的冰雹一般,杏子一阵狂风暴雨,哗哗啦啦地拍打着地面,我迅速回到地上,脱下衣服,捡起一大包,扛到山野里,呼朋引伴,慢慢享受。这些食物,一入嘴,那种搅动味蕾的汁液,让人感动得流泪。小时候,我怎么会这般地馋。只要是食物,什么都不会顾忌。也因此,常常挨大人的训斥。但没有洗干净的生食吃多了,自然经常需要吃宝塔糖打体内的寄生虫。这是贪吃的副作用。

母亲是做饮食的高手,大地上最为普通的食材,只要经过她的手一侍弄,全都变得素雅起来。“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母亲用椿香叶蒸馍,用槐树花、旱菜、南瓜花、桂花等食材做糕点,闻起来香,吃起来甜,那种嚼一口的滋味,完全是大自然的味道,叫人瞬间淹没于花香四溢、霞光漫天的梦幻里,时常令我把胃口提高到嗓子眼上去品尝。“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一种原野的宁静、悠远与牵肠挂肚的怀想,总是蕴涵于那些简单的食物中。

也许,小时候瓜果蔬菜吃得多,与大自然贴得如此近,加之每日不停地运动,生命力显得蓬蓬勃勃,很少害病。而现在,这方面的食物摄取量相对少,远离了瓜果菜蔬们的耐心呵护,远离了大自然和田野,奔走于无以回避的尘烟杂事之间,又疏于养生,烟熏酒灌的时候甚众,加之岁月的无情奔流,苍老迅速,体魄日渐不如往昔了。

我的童年,已然成为金色的梦,躲进了岁月深处,像朝霞一般绚烂,瓜果菜蔬一般甜美,在记忆中,每每泛起五月槐花糕、八月桂花糕那震动肠胃一样的幽香。

金鱼

文/姚林宝

这几天,我每天早晚都会到公园走上一圈,一来健身二来散心,喜欢这里的清静幽雅,更喜欢这里的舒适自在,天马行空,逍遥自在。幽静的环境让人神清气爽,也让人有片刻宁静,暂时忘掉了烦恼,聚精会神地赏景观物。

公园有一种水里的生物,结伴而行,不知疲倦地在池塘里游来游去。每每路过池塘,听到动静,走近便看见几尾披挂黄金甲的鱼儿非常显眼,姿态潇洒,无拘无束,活蹦乱跳。颜色有红、黄、白、红白、五花等多样,红色金鱼最喜庆,鼓着大眼睛撅着嘴巴,吧叽吧叽换气,又好像在觅食,形状像鲤鱼,嘴前有两根胡须,样子虎头虎脑,憨态可掬。金鱼是灵性之物,你给食物,它就往你跟前来;水面上没有了食物,它转身就潜入水中,一忽儿不见了踪影。

金鱼已适应了人类喂食,往水面扔些馒头饼干屑,立即成群结队浮出水面,很活跃,追逐食物的激情很高。金鱼完全依靠他人赐食,即便有漂亮的外表,也难以改变可怜的身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悠闲安逸的日子过惯了,一旦放回大江大湖还可能不适应,有生存之忧,因为寻找食物的本领已丧失殆尽。而长期的养尊处优,对周边环境置若罔闻,不画地为牢,最终金鱼会老死在浑浊的池塘中。

我在金鱼身上看到了人类的影子。无论对生活有多少美好愿望和憧憬,关键是理智地选择生活方向,努力打拼与奋斗。

食物的魔法

文/闫晗

家乡的人在吃上总是费尽心思。朋友最近收到***妈快递而来的槐花、海角和山苜楂,后两者都是胶东特有的野菜。槐花是从树上摘下来的,山苜楂生长在丘陵上,海角长在海滩上,一丛一丛的,如采茶一般只掐尖儿,回家用水焯了,再攥干水分,趁新鲜可以吃掉一部分,剩余的装进小袋冻在冰箱里,要吃的时候拿出来化开,可以延长享用美味的时间。

槐花、海角和山苜楂都是特定时节才有,生长环境独特,可以说是汇集了天地之精华,吃起来有“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

朋友收到的就是这些冰冻的食材,路上它们已经化掉了一些。妈妈跟她详细讲述了这些山菜的来之不易,现在野菜也很稀少,她花了好几天时间采集、加工,叮嘱她说:一定要好好地做,好好地吃,不要浪费了。

朋友前几年刚工作时,妈妈快递来的还是成品食物,家乡的客车不时捎来一纸箱的包子、馒头,各种口味馅料的都有,够她吃一阵的。她说工作忙,回家已经累得不想做饭,凑合两口得了。妈妈心疼她,便每月包一次包子,装进纸箱不远千里而来。朋友还有个妹妹在美国,隔着山海,妈妈鞭长莫及,不能包包子运过去,她有些遗憾。

眼下朋友自己也成了家,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生活更加繁忙。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抱怨工作累跟妈妈撒娇的小姑娘,不知不觉中厨艺突飞猛进,成了生活高手。朋友圈里常见她晒出自己做了一桌诱人的菜,烘焙的乳酪蛋糕、蛋挞、布丁精美诱人,蒸出的包子馒头和***妈做的没什么两样,显然没有辜负远道而来的食材。

从前看三毛的书,写她结婚后跟着老公,要到非洲的荒漠地区去。老妈心疼女儿,于是家中航空包裹飞来接济,收到大批粉丝、紫菜、冬菇、猪肉干等食品,于是得以在非洲大陆中过上了台湾的生活,甚至家庭“中国饭店”马上开张,食客如云。因是家乡特产,信口开河,把粉丝叫做“春雨”,拿黄瓜条当青笋,也能瞒天过海,颇为有趣。

现在发现,天底下的妈妈都一样,善于把爱放进食材里,装到包裹里送给远方的儿女。只要是远方,即便是大城市,在她们眼中也和荒漠差不多,一定是吃不到家里的美味。许多食物和特产在空中飞来飞去,或者和人一起顺着铁路或公路成批而来。刚靠了码头的船上卸下的最后一网鲜鱼,立刻放上冰块,装于泡沫箱子中送到即将出发的客车上,一路北上。

似乎没有什么比食物更适合表达爱,更能治愈一个人的。会制作美食的人,便拥有了魔法。

和菜头有篇文章说,什么是奇迹,***天天给你做早饭就是奇迹。想来的确如此,一个人天天吃早饭都不是件容易坚持的事情。可总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些曾经四体不勤饭都懒得吃的女青年,也如我朋友一般,变成一个可以给别人做早饭的母亲。这个变化的过程,恐怕是更大的奇迹吧。想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单单有了软肋和铠甲,还会渴望拥有魔法。

舌尖上的春天

文/任冬莉

这个春天,更多的人在窗户里遥望春天,逗留室内的时间越长,对于一碟美食的需求就越迫切,随着荡漾的春风悠悠回转过来的便是舌尖上的春天。

一把白菜苔是用来唤醒味蕾的,趁着清晨采摘下来的菜苔娇娇嫩嫩。猪油烧热,就着干辣椒、花椒一起下锅,佐以姜蒜翻炒,起锅后尚还有点烫嘴时入口,流淌在唇齿之间的清香、鲜美打开的就是一个绿汪汪、水灵灵的春天。平利人似乎更偏爱搭配肥肠或者霉豆渣煮汤,自然又是别有一番风味,清新的菜苔与肥肠、霉豆渣的味道撞击,这种“混搭”就像冬天和春天的交汇,尽管寒风料峭,依然无法阻挡逐渐蓬勃开来的春意。

散落田间地头的鱼腥草让人爱恨不得,叶芽在风里刚开始泛了红色,根茎部分娇嫩的手指一触碰便会断掉,虽然专属于它的独特味道还不够浓烈,但也足以刺激舌尖。配着豆腐乳凉拌了上桌,脆生生,凉丝丝,人的精神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待到稍微再长大一些,配上绿豆、猪肺煮汤又是一道清热的好汤。

山林的萧瑟还没有褪去,阳光格外的充裕,落的三两场春雨,那些小精灵仿佛一夜之间醒过来,在小路旁,在林深处,披着褐色的外衣“蹭蹭蹭”就来了,瞅着人手眼疏忽的时间便长成一棵竹子,在风里开枝散叶。雨水充沛的日子,竹笋生长的速度让人惊叹,

如果说泥土深处回赠人们的是汲取充足的养分,积蓄了一个冬天的风味,那么高高的枝头则是经过冬雪春风洗礼后的涅槃。香椿芽、槐花、阳雀花不待入锅,仅仅用开水烫一烫,那香味便足以让挑逗味蕾,食欲大增。

至于第一茬韭菜、脆生生的蒜薹、路边的白蒿,烹饪方法越简单,味道越本真,越接近我们对生活的向往。

小时候家里用的柴火灶,调味品除了葱姜蒜,最多便是辣椒花椒和香草。任何菜肴都是大火下锅,佐以简单的调味品,甚至只有油盐,即使这样简单的味道也依然是多少人难忘的记忆?那应该是怀着对生活的感恩,对自然感恩的情感,食物滋养身体,更多的是滋养人的情感。家里的老人有一盘好菜,就会喝上两杯,其实不是贪杯,而是咂摸日子,咂摸岁月,咂摸幸福。

食物吃的是心情。大抵春天的食物都是美好的,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挣脱束缚后的人和食材都格外的轻松,和煦的微风艳阳,满满的希望,活跃起来的不止是味蕾,还有蓬勃的心情。吃着吃着,日子就美了。

食物的魔法

文/闫晗

家乡的人在吃上总是费尽心思。朋友最近收到***妈快递而来的槐花、海角和山苜楂,后两者都是胶东特有的野菜。槐花是从树上摘下来的,山苜楂生长在丘陵上,海角长在海滩上,一丛一丛的,如采茶一般只掐尖儿,回家用水焯了,再攥干水分,趁新鲜可以吃掉一部分,剩余的装进小袋冻在冰箱里,要吃的时候拿出来化开,可以延长享用美味的时间。

槐花、海角和山苜楂都是特定时节才有,生长环境独特,可以说是汇集了天地之精华,吃起来有“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

朋友收到的就是这些冰冻的食材,路上它们已经化掉了一些。妈妈跟她详细讲述了这些山菜的来之不易,现在野菜也很稀少,她花了好几天时间采集、加工,叮嘱她说:一定要好好地做,好好地吃,不要浪费了。

朋友前几年刚工作时,妈妈快递来的还是成品食物,家乡的客车不时捎来一纸箱的包子、馒头,各种口味馅料的都有,够她吃一阵的。她说工作忙,回家已经累得不想做饭,凑合两口得了。妈妈心疼她,便每月包一次包子,装进纸箱不远千里而来。朋友还有个妹妹在美国,隔着山海,妈妈鞭长莫及,不能包包子运过去,她有些遗憾。

眼下朋友自己也成了家,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生活更加繁忙。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抱怨工作累跟妈妈撒娇的小姑娘,不知不觉中厨艺突飞猛进,成了生活高手。朋友圈里常见她晒出自己做了一桌诱人的菜,烘焙的乳酪蛋糕、蛋挞、布丁精美诱人,蒸出的包子馒头和***妈做的没什么两样,显然没有辜负远道而来的食材。

从前看三毛的书,写她结婚后跟着老公,要到非洲的荒漠地区去。老妈心疼女儿,于是家中航空包裹飞来接济,收到大批粉丝、紫菜、冬菇、猪肉干等食品,于是得以在非洲大陆中过上了台湾的生活,甚至家庭“中国饭店”马上开张,食客如云。因是家乡特产,信口开河,把粉丝叫做“春雨”,拿黄瓜条当青笋,也能瞒天过海,颇为有趣。

现在发现,天底下的妈妈都一样,善于把爱放进食材里,装到包裹里送给远方的儿女。只要是远方,即便是大城市,在她们眼中也和荒漠差不多,一定是吃不到家里的美味。许多食物和特产在空中飞来飞去,或者和人一起顺着铁路或公路成批而来。刚靠了码头的船上卸下的最后一网鲜鱼,立刻放上冰块,装于泡沫箱子中送到即将出发的客车上,一路北上。

似乎没有什么比食物更适合表达爱,更能治愈一个人的。会制作美食的人,便拥有了魔法。

和菜头有篇文章说,什么是奇迹,***天天给你做早饭就是奇迹。想来的确如此,一个人天天吃早饭都不是件容易坚持的事情。可总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些曾经四体不勤饭都懒得吃的女青年,也如我朋友一般,变成一个可以给别人做早饭的母亲。这个变化的过程,恐怕是更大的奇迹吧。想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单单有了软肋和铠甲,还会渴望拥有魔法。

饥饿的春天

文/九满

春天是从饥饿开始的。也许这是一个嘲笑,既是对春天的,也是对那个时代的。

春节过后,准确一点应该是元宵过后,农家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早稻还未播种。饥饿就像幽灵一般,悄悄潜入村庄,溜进年味还没走远的一家一户的宅子里,让农家陷入青黄不接的苦难。更要命的是白天越来越长,白天长就意味着清醒的时间长,挨饿的时间就长。

一九六三年的那个春天,国家刚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农家的生活还十分艰难,不识时务的我,竟蹦着跳着地来到这个世界。由于母亲没有一餐能够吃饱,这位高龄的母亲自然没有多少乳汁来喂养我,所以,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在饥饿之中度过。让我从娘肚里一溜出来,就扎扎实实地感受那饥饿的春天。

小时候,几乎整个春天,我们都只得靠青菜、蚕豆、红薯度日。烧糊的锅巴,添上几碗茶水,加工成稀粥,就是我们难得的美味。红薯、蚕豆,现在偶尔尝尝,感觉味道还不错,甚至味道好的比米饭还要好吃很多倍。可那时候,把它们掺和在米里一起煮,开饭的时候,红薯、蚕豆上面只是粘着几粒米饭而已,一落肚,便在胃里膨胀,给人一种饱腹感,吃多了,胃里便会冒酸水,异常难受。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似乎没有任何食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哪一种食物有特别的欲望,她总是默默地先尽我们享用,剩下的食物,她随便吃一点。每次吃饭,母亲总是把好一点的饭菜留给我们。有时候,晚餐就是喝点粥,不够分配,母亲自己只好喝点锅巴糊充饥。我常听母亲说:"要是有饭吃,就是没有菜,光米饭也能吃两碗。"

饥饿的春天,难得打一回牙祭。只有在生日这天,母亲才会给我几枚带着她体温的硬币,让我去集市上饱饱口福。所以,一进入农历三月,我就一天天的数着日子,盼望生日那天快快到来。因此,生日便成了我儿时最美的期盼,那种渴望,那种期待,绝不亚于现代都市人对春天的企盼。

一九七一年春天,我好不容易熬到生日这天,一起床便提醒母亲:"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然而,等待我的不是硬币,甚至连米饭都没有,而是一锅煮熟的蚕豆。饥肠辘辘的我,夹了几颗蚕豆含在嘴里咀嚼,试图把嚼碎了的蚕豆咽下去,却干呕了一阵,吐出几口酸水,眼前发黑,虚弱的坐在门槛上喘息。之后,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母亲看着儿子瘦弱的背影,母爱在她的心里燃烧,她便去找邻居借了半碗米饭,托小伙伴带去学校给我。当我端着那碗米饭的时候,热泪从我的眼眶中滚出,嘴唇不停的痉挛,感觉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米饭的清香。多香的饭啊!我每吃一勺饭就滚出一串泪珠,唉,这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更是饥肠辘辘的胃里急需的味道。

那时候,整个春天,我们就一件事:填饱肚子。所以,每天想的就是食物和如何才能搞到食物,几个小屁孩,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狗,成天在村子里嗅来嗅去,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许多在今天看来根本不能入口的东西,在当时却是我们的美味,久而久之,让我练就了一口锋利的牙齿,世界上大概没有我咬不动的食物。

几度春花开,几度夕阳红,我却粘在地上不肯往上长,按遗传我应该是中等身材的男孩,可是,这一遗传基因被营养不良彻底地破坏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也饿坏了。这引起了家人的恐慌:莫非是个小矮人!好在基因的不屈不挠,最终还是把我的海拔推高到162厘米。

春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季节?白居易说"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在诗人的世界里,春天是一个黄莺燕子们争抢栖息地的季节。对于在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我来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春天是一个牲畜与人争抢食物的季节。刚刚从地里挖回来的芋头,或是在土里才长到半尺高的菠菜,人要吃,猪要吃,鸡鸭也要吃。我甚至驱赶鸡鸭,不让它们吃,希望从它们嘴里抢些食物来充饥。六岁那年,我就因与猪争抢萝卜而被它咬伤,看着儿子流血的肚皮,母亲忍不住打了饥得"哦哦"叫的猪几棍。但我看到了母亲眼角的泪花,我不知道母亲是在心痛猪还是她的儿子。

长期的饥饿,使我从小就懂得食物对于人类是何等的重要,所以,我对现代人赏油菜花、桃花、梨花之类的事情非常不解,我对春天的感觉是"桃花开,梨花败,一日三餐不得夜"的那种忍饥挨饿。把春天描绘成莺歌燕舞、风和日丽,抑或发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之类的感慨,统统都是在填饱肚子以后才有的事情。不然,那田埂上、水车旁、灶台边哭着闹着要吃要喝的小矮人,怎么能够走到今天!

饭里最好吃的是面

文/韩慧彬

江南虽说鱼多米多,食物也是以米为主,但总觉得主食当中最好吃的是面。或许,对面情有独钟只是源于故乡情愫。

我出生于河南新野,新野的张飞板面上过《舌尖上的中国》,以爽口耐嚼,香中透辣,辣中含香而享誉周边。相传是豹头环眼吼声如雷的张飞在驻守新野时,厨师为了满足这位喝断桥梁粗中有细的大将军而特意做的板面条,因其方便快捷,深得老百姓喜爱,吃完,嘴一抹,便可悦然上路。

早晨,一碗胡辣汤,二两油条,就吃得心满意足。最难忘记的还是红薯叶面条。面条要手擀的,切细切匀,在沸水里滚三滚,用笊篱捞出来,在事先准备好的凉水里过一遍,放上汆好的红薯叶,浇上蒜泥,滴上香油,筷子一挑,细长绵软,吃起来香绵可口,欲罢不能。解暑祛湿,齿颊留香,怎一个爽字了得!

简简单单的百姓生活,因为有了面的滋润,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洒脱自然。如今,这些老去的味道慢慢消散,炊烟带着她们的精魂越飘越高,越飘越淡,到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地步,只能凭借着回忆和怀念过一把空瘾,唏嘘感慨一番罢了。

在某种意义上,所有事物都在互相残杀,食物可以要了我们的命,同时又可以养活我们。生活节奏的变化,地无分南北,人无论东西,谁还在吃饭时细嚼慢咽细细品味呢?心头被纷繁的欲念占据,心思粗粝,即使吃得再精致,又能吃出什么滋味呢?食物越来越丰盛,而我们都已经成了吃人参果的猪八戒。

主食中最好吃的是面,面里有手掌的温情,有馥郁的亲情,怎样才能重新拥有娇嫩朴素的舌尖去品尝生活百味呢?

留点空间

文/松浦弥太郎

我决定要让自己随时保持在有点饥饿的状态。当然,也不能让肚子饿过头。因为我吃东西很快,稍不注意就容易吃得太多,“只吃一点”便是我克制自己的方式。就算食物再好吃,甚至是我的最爱,我也会在六分饱的时候放下筷子。

不久之前,我还会吃到八分饱,但为了保持恰到好处的状态,现在改成了六分饱。把食物剩下来很浪费,但只要在一开始就麻烦店家“饭量减半”就能解决了。

我会这么做不是为了减肥,而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管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通常都是因为吃了太多,只要调整一天的食物量,情况往往就能得到改善。

我喜欢美食,也喜欢吃,但我不认为这等于要吃得很多,反而觉得,如果为肚子留下一些空间,也会多出一些让美食进入的余地。房间也和肚子一样,空间很重要。我认为室内设计不是由要放什么家具决定,而是要由“事先想好要留下多少空间”来决定。

胃,房间,以及自己的心。无论是哪一种,如果一股脑儿地把东西全塞进去,不管是食物的味道、优点,还是精彩之处,都会变得模糊不清。在“还想多吃一点”的时候放下筷子。这个方法可以替自己打造出恰到好处的状态。

让自己的肚子随时都保留一点空间吧。这么一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会轻盈许多。

食物的根脉

文/刘云芳

夕阳坐在房顶的红瓦上,看三棵鼎足而立的柿子树。虽然是冬天,树叶都已落尽,可明晃晃的柿子还挂在树枝上。这些柿子是不摘的,供过冬的鸟食用。可以说,柿子树就是鸟的餐厅。天不亮,它们就来,先是喜鹊,又是野鸽……最晚来的是麻雀。麻雀站在树上就不走了,它们要在西窗下的竹林里过夜。

在北方的农村,拥有这么一片翠竹是很少见的,因此,竹林和鸟鸣成了落日前的一景。年近90岁的婆婆奶(公公的妈妈)坐在炕头,目光粘着墙外那些跳跃的鸟,等待即将来临的黑夜和晚餐。灶膛前,婆婆正在烧火,准备把我做好的枣花馒头放入蒸笼。这是我娘家山西过年时必备的食物。山西是面食之乡,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要接受来自母亲或者祖母的训练。直到婚后,我才知道,很多食物的香气是有根脉的,它需要通过一个人的手,移植到另一个家庭里,再扎下根。也许这正是很多食物传承多年而不消亡的秘密。

婆婆家在蓟运河畔的一个小村庄,他们从未见过我说的枣花,眼看着那些白嫩的小兔、长龙、花朵和蝴蝶从一团团面里幻化出来,忍不住赞叹。恰巧那天邻居来串门,拿起手机就要拍,之后便发到了朋友圈。就这样,馒头还没上屉,便迎来好几拨人观瞻。

婆婆嫁进门四十年,无论什么吃食,都要第一个送到婆婆奶的嘴边,这次也不例外。婆婆奶看着热气腾腾的枣花馒头笑了,露出仅有的一颗门牙。令她开心的不只是这馒头,更是团圆的气氛。平时,我们都在城市生活,这小院里只有三个老人居住,婆婆、公公和婆婆奶,三个人的年龄加起来超过了两百岁。这顿饭他们已经盼了很久。猪肉炖粉条、红烧鱼、小鸡炖蘑菇……都是婆婆提前做好的。它们陆续上桌,只等着几个青菜出锅。我代替婆婆担任了大厨的角色,饭炒好上了桌。筷子还没动,他们却开始夸赞好吃。似乎只要一家人围在一起,就已经酝酿出幸福感,吃什么都是美味了。

婆婆奶赞小鱼贴饼子做得好。我原以为那是婆婆的拿手菜,这时才知道,她是从婆婆奶那里学来的。婆婆奶年轻的时候,一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她时常迈着小脚去河边摸鱼,给孩子们做小鱼贴饼子。没想到,后来生活富裕了,一家人还是好这口,每次家宴都少不了这道菜。它像一把钥匙,一下子就把婆婆奶的记忆打开了,当然这记忆也是一道菜,营养了我们的心。

幼年时的婆婆奶常跟在大人后边乞讨。我们已经无数次听她提起一个卖烙饼的男人。瘦小的她站在饼摊前一动不动,那人便问,你跟谁来的?她答,跟我婶。那人又问,你娘呢?她说,我哥腿上长疮死了,我娘心疼,哭病了。那人听完后,就把一整张冒着热气的饼塞进了她的布包。她至今记得他的模样,那真是个好人!婆婆奶一直感恩,并把感恩的态度植进了儿女们的心里。每逢有人来家里乞讨,绝不会让对方空着手走。不只对人,就连鸟也是如此。整个冬天,婆婆不时会在小院里撒下一些谷子。我一开始还纳闷,后来才明白,那是留给鸟雀的食物,为的是让它们顺利过冬。

婆婆端来一碗剩饺子。这饺子来自蓟运河对岸的天津宝坻,是她娘家人送来的。蓟运河畔流传着这样的风俗:家里人要给已经出嫁的姑娘留一碗小年夜的饺子,以示对她的惦念和祝福。传说,它能给人带来好运。婆婆从不会独吞。过去的时间里,她常把这饺子一分为二,给已经没有娘家人的婆婆奶一份。如今,她要将它分成三份,另一份要给我——这个来自千里之外的儿媳。

气氛很快热烈起来。在这个四世同堂的家里,男人们喝着酒,说着今年庄稼的收成和村里新近发生的事情。支撑起这桌饭的三代女人默默分食一碗有着吉祥之意的剩饺子。每一种食物都像一个地图,用气味标识着它独特的根脉,沾粘着浓浓的亲情。

而鸟们的食物也有着它们的根脉,这树上的柿子和树下的谷子,不只缘自于一株植物,还缘自于有着善念的人心。

高贵如斯

文/丁明烨

青年校长管建刚在《做一个有奋斗感的教师》一文中,曾通过熊猫和北极熊进化的故事,激励青年教师要勇于挑战艰难的环境,努力做生活的强者。

故事是这样的:熊猫和北极熊有着共同的祖先,由于气候变化,同一祖先的熊,一批移到中国四川的温带地区,另一批转移到北极的寒带地区。按一般逻辑,进入寒带地区的熊会冻死、饿死,进入温带地区的熊会很容易存活下来。结果却相反,由于生存环境好,熊猫由以前比较凶猛的物种变成好吃懒做、濒临灭绝的动物——因为熊猫退出了竞争机制。温带地区食物多,食肉动物也多,老虎、狮子和狼常和熊猫抢食物,熊猫抢不过它们就不吃肉了,改吃草。食草动物也多,争夺也相当激烈,熊猫决定连草也不吃了,吃其他动物都不吃的竹子。这一下它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它选择了唯一的食物来源。当竹子越来越少时,就有大批的熊猫被饿死,最后全世界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少量熊猫。北极熊却慢慢适应了极地的严寒,在北极生活得很好,它比当地的任何动物都更凶猛,体重也比熊猫大两倍。它本来是陆生动物,但最后能在海中游泳长达几小时,且能捕食水中猎物,实在没东西可吃时,还能在零下四十度的北极冬眠,北极恶劣的生存环境练就了北极熊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生存能力。

我常常把这个故事讲给身边的青年朋友,激励他们不要羡慕安逸,生活安逸了,就会丧失生命的激情和活力,生命之花也就萎缩和黯淡了。

有时也在想,熊猫虽然丧失了一次去边疆发展的大好机遇,但依它的实力在温带地区也是完全能够生存下去的,凭借强壮的体格,它完全可以猎杀比自己小的动赢得食物;凭借它的智慧,它完全可以像鬣狗、狼一样缔结同党,占据有利地盘获取生存空间;既便不是如此,为了种族延续,它也可以像鹫鹰、巨蜥等一些腐食动物一样吃其他动物舍弃的食物维持生计,甚至像兔类、鼠类一样,对食物不那么挑剔,以解决温饱有食裹腹为满足,或许这样,熊猫就不会把自己逼到濒临种族灭绝的境地。

然而,熊猫没有作出以上的抉择。它善良,不忍心以残害小动物壮大自己的身体;它高傲,不屑于蝇营狗苟结党营私;它高贵,既便冻死饿死也不会吃腐臭的食物。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一块适合自己生存的净土,没有一片适合自己的竹林,那么它甘愿无奈地死去,死了也了无遗恨,离去也在所不惜。

现在,每当我在电视画面上看到熊猫的身影,已不再以为它是懦弱的象征。看着它雍容的体态,看着它优雅的步履,看着它忧郁的目光,我的心中会升起一种深深的敬意,我多么希望自己善良如斯,高傲如斯,高贵如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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