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花

作者: 炫冬季 2015年04月25日心情随笔

我从没有过去好好思索一番冰凌花的心迹!

之所以没有这样的念头是源于我对它本身的认可和崇敬;还有就是我在提及它时,无法探知外婆眼中那缕一闪而过的忧伤和无奈的习以为常。

外婆说:你像冰凌花,就要做冰凌花。

那时我对外婆严肃而又坦然的神情感觉特别好玩儿,一个人怎么会像花?而且冰凌又怎么会开花?

稍大一点儿,我知道了我的名字还是源于外婆的婆婆(我管她叫老老娘)。后来听说小时候我和两个表姐的棉衣都是出自她手中。

现在依稀还能记起老老娘辞世后,我和两个表姐夹在一群穿着丧服的女人之间,跟她们带足唱腔的哭声坐到了拖拉机上,并为此而感到新鲜。更好奇我们头上绑着的那圏白布,当时感觉相当漂亮。

那是我们七岁或者八岁时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小才让我们在拖拉机上远远地看着她们,看着她们搀扶着哭着下去,然后跪在一个土坑前继续哭。直到看着几个壮年一钎一钎把土填到坑里时,大表姐哭了。

她说:“我们也哭吧,妈妈说过我们穿的棉衣都是老奶奶给做的。”

后来二表姐跟着哭了,后来我也使劲的跟着往外挤眼泪。

二十多年了,我记忆最深的是那些壮年填土的镜头,和大表姐那句“我们也哭吧。”

时至今日,哭依然是诠释复杂情感的最淋漓尽致的表达方式,只是那时的我并没有尝到眼泪的滋味儿。此后我再也没记起过老老娘的样子。

今天再提冰凌花,对我而言她就是外婆馈赠我的一种人生心路,或许更是老老娘馈赠给外婆的一种人生心路。而每朵花俨然就是一本书,读者和嗅者都是“个中滋味自明了。”

一个女人的迁徙和跋涉,不次于一朵花开的艰辛。

我从小体弱多病,八个月时经历大难不死,之后常常因为淘气不止一次次摔伤,数不清次的被外婆骂。

我尤记最新鲜的是:有一次外婆拿着玉米秸秆满街的追着要打我。原因已经记不起,那时外婆有多年轻我也没感觉,就是清楚的记着她追在我身后,气虚喘喘的喊着骂着,却总是差一点儿追上。

现在每每搀扶外婆,有时她极力拒绝,有时她默默接受,我想在这两者之间是外婆对岁月的无奈和感慨吧!

关于冰凌花,我仅知道它生长在东北大小兴安岭一带,按照农历年份大概是每年正月底二月初开花。开花前先用自身吸收的太阳光热量融化周身的冰凌,然后顶着冰凌开花。

至于它是否美丽,外婆说过那跟观赏人源于心底的视觉有关,跟一支队伍中一些队员的爱情有关。

直到今天的此刻我还为外婆这句意犹未尽的解说而感到神秘和震撼。就像我始终无法想象得出小脚的老老娘是怎样徒步横穿万里的!

此时此刻我突然感觉到有一种等待是坚韧不屈的跋涉!

冰凌花它坚韧,傲骨;它柔弱,谦卑。外婆说这正是一个女人应该具有的品性。因为外婆的多加疼爱,所以我也要努力的拥有这些品性,这是我懵懂知大事儿时就明白的道理。

有时候我也会想,一个人的命运到底要怎样才算不负此生?或者一朵花要怎样才算不负一场盛开?

这鹅黄,甚至微小柔弱的花朵赋予的傲骨和芬芳,对冬季对早春都不失一份婉约的馈赠,像微笑馈赠于生命的意义。

冰凌花开,风声才是最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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