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雪中的心悸

晨起刚发日记《体验知足》，提到2010年冬天北京无雪，没想到，进入春天后的今天，确切的说是昨夜，北京城内竟下起了雪，而且持续了一上午。早知道我写点体验知足类的东西可以引来一次降水过程，我何乐不为，害得农作物如此缺水和干旱。

近几天，也就是年前开始，一直忙活同事的事情，今天基本上告一个段落，心情始终处于压抑状态，面对雪，也对人生有了更多感触，添了一些情绪。

今天，为办一些事，是不去办公室的。

关闭机器，行走于办事途中，微雪还在下。

尽管已进入早春，刺骨的微风还是不轻不重地刷过脸庞。我本能地将脸缩进高立的羽绒服领子里，把冻得卷曲的十指放进口袋，晃动着，行走着。我的四周行走着的人们和我的装束大致也差不多，身体都显得有些笨重。天还阴着，但天色并不算太黑，亮光似乎透过云层，映在路旁早已脱落了叶子的小树上，小雪花一颗颗在空中飞扬，像是一个个小气球，闪着微微迷离的白光，缓缓降落到地上，心里增加了些恬静，充满着柔情。置身这样一个属于略显昏暗但还不算太黑的早春的早晨，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感悟人生，凭添情绪，突然一阵冲动，忘记寒冷，伸出胳膊想拥抱什么。

这时候，手其实冷得并不灵活，但触碰到即将与地面亲吻的雪花，才发现它是那样的柔软，与棉花的触感完全不同。雪花落在手掌瞬间消弭，只剩下淡淡的湿意，倒有点儿像棉花糖放进嘴里立即融化，只留下满嘴甜蜜。昨晚开始的微雪，已经飘荡不算太短的时间，那形似蒲公英的雪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囤积成薄薄的一层白雪，像轻柔的棉被般覆盖在了冰冷的大地上，地面变成了纯白。

看着雪地上的脚印，心中突生不舍。雪地犹如涂在蛋糕上的奶油，那么精致，令我不忍破坏它的美感。真希望大家都像天使般背上长出一双翅膀，在天空飞行，好让白雪平静地躺着，保留它的静美。我小心翼翼行走雪中，尽量不让白雪在我脚下崩塌。可脚还是在一步步前行下迅速埋进雪中。失望地捕捉脚下“残局”，眼中难掩惋惜，心中一阵悸动。

我稍停脚步，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雪的气息窜入鼻中，闻起来有些像冰块，那若有似无的感觉充斥着，麻痹了我的嗅觉。

轻轻吁口气，口中逃脱出的一团淡淡白雾快速地朝四周散了去，溜得无影无踪。重复这吸与呼的动作，惊奇地看着那白雾散消，脑海突兀冒出奇异的画面，似乎看到生命正像白雾般向四周扩散，一会儿便消了去。

身旁经过的人怀着疑问眼光若有若无地看我，摇头或点头地扬长而去。也有上班途中的年轻男女似乎欣赏电影蒙太奇或行为艺术，品头论足地谈论着我听不清也不想听清的话，做着学我或模仿我的和我类似的动作离开了。

雪还在下，似乎还大了些，我定定神，整理一个情绪，抓起一把雪，扬向空中，登时，短暂的宁静被打破，雪在空中被重新舞起来，我分明感觉到了活泼的气息在此时的重要，淡定的空气也似乎突兀激动了朝气，就像众人打闹时的心跳。

我已分不清是我的情融于了这景，还是这景融于我的情了。

目的地到了，接下来的一上午、一天，过得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