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侃

果然，语言是我知道的最残忍的东西。

季节过了，对于枯叶来说，落下是定律，无法改变。就算它们再留恋。落下也好，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吧，也许某天会像某个哲人一样，总会参透岁月。到了第二天，不，也许就在下一刻，太阳还没升起时，哪个脚掌或者哪个东西砸在那最后的坚韧上，拼凑出哪首《命运交响曲》。

我不知道它们知道不知道过段时间后，在那它们曾经幸福的位置上又生出了新的嫩绿。

我家人爱我，我也爱我家人。但我知道语言撞击总那么狠，似一叶扁舟撞在巨大的浮冰上：粉碎，窒息。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曾在网上看过一集《哈佛大学公开课》，里面谈到快乐有两种：“高级快乐”和“低级快乐”。两种快乐相比，人们更倾向高级快乐，显然我是“人们”中的某个。和父母平静相处了一段时间，便恋上了那种感觉。但现在，我害怕了。害怕到了极点，便生出一种恨意，让我很是不想承认，但我知道，它真实存在。就像“善良”一样。

我讨厌“善良”，害怕“善良”，显然也恨“善良”，在某个时候。我曾经发誓决不做“善良”之人，可惜我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后来……后来也就不了而之了。

我一直不敢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自豪地呐喊：我恨“善良”。也一直没有遇到过和我同流合污的伙伴。于是，我迷茫……是我错了？正当准备自我检讨时，所幸遇到了和我一样厌恶“善良”的非道德论者——尼采。虽然不知他现在哪。

看着镜子里齿牙咧嘴的笑脸，恍惚不知是谁的。用手掐了掐，拍了拍，哎呀，还蛮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