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世界

作者: 冯作华2022年07月26日情感日志

人生几何,犹如花花草草,有开有败。最终,空间和时间交会在一个点。

从1994年开始受到高血压病的侵害,之后天天吃降压药,到2014年“修成正果”,得上了难以根治的“房颤”,再到2018年不得不将“手术”提上议事日程。24年间,心终于“坏”到了极限,需要彻底的“大修”。

2018年11月26日晚。这个时刻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我胸前区被疼痛折腾了一宿,大汗淋漓的同时,感觉人生就像要走到“终点”。根据以往经验,先后服用了丹参滴丸,速效救心丸,最后是含化硝酸甘油片,但均无功而返。那种疼,莫名其妙,又着实剧烈,一旁陪伴的老伴,六神无主,更不知所措。

第二天一早,辗转各家医院(每家医院的手术都是预约,根本没有加塞的可能),才最终入住上海第六人民医院病房并确定要立即手术。术前家属签字时,老伴手哆嗦得名都写不成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脑海中,总时不时的浮现一些所谓“唯美”感悟,但是对生命来说又有些“决绝”的辞藻,挥之不去,又不请再来。

人生数十年,不过是浩瀚宇宙中一粒尘埃的散落。相伴也好,离散也罢,终究成为过往,封存于时光深处,成为一段“往事”。

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手术室里无影灯在头顶上散着暗淡青亮,因为一夜未合眼,感觉有些困顿,但又异常清醒。因为,心脏区域的“疼懂”时不时地“冒出来”刺激我一下,犹如“上刑”。

因为是半麻醉,我意识是清楚的。消毒、麻醉、切口,从切口处穿入异管,这导管的直径比冠状造影的导管明显粗一些,切口在大腿根部,穿的力度较大,疼让大腿不时地抽搐,大夫一再让我坚持,而我满脑子里全是恐惧,彷徨,无助。两手绑在手术床两边,任何动作都是不可能的。后背上粘贴着心电图贴,血压计的自动检测仪器的导线联结接头,这些仪器很有规律的运转着,发出莹莹绿光。X光探头几乎是压在我的左心胸前区,不断移扫,它负责把手术医疗中全部数据和过程传导到电视大屏幕上。一切手术工作准备就序,手术主刀林主任坐在手术床前,眼紧盯着电子大屏幕,像电影导演一样,用麦克风指挥手术主控室的操盘手,不断发出各种指令——电流XX伏,温控XX度……一场与心脏病“敌人”没有硝烟的战斗开始了。

一秒一秒,一分一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恐惧、疲劳,还是让我约有半个小时的“断片”。耳边有时会传来手术器械的碰撞声,时大时小,偶尔大夫或者护士发出的咳嗽声,或近或远,仿佛时间停止了,世界平静了。

手术很成功!

出院的时候,虽然道路两侧萧杀的寒冬景象,但是再没有了悲情的感慨,更多的是一种畅然。

看,一花一世界;听,一心一世界。

从明天开始,要对酒当歌,朝花夕拾,舒眉笑颜,不负夕阳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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