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文章

2022年12月06日经典文章

老人的文章(精选20篇)

感人的母爱

文/周香儿

18 岁那年,他因为行凶伤人,被判了 6 年。从他入狱那天起,就没人来看过他。母亲守寡,含辛茹苦地养大他,想不到他刚刚高中毕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母亲伤透了心。他理解母亲,母亲有理由恨他。

入狱那年冬天,他收到了一件毛线衣,毛线衣的下角绣着一朵梅花,梅花上别着窄窄的纸条:好好改造,妈指望着你养老呢。这张纸条,让一向坚强的他泪流满面。这是母亲亲手织的毛线衣,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熟悉。母亲曾对他说,一个人要像寒冬的腊梅,越是困苦,越要开出娇艳的花朵来。以后的四年里,母亲仍旧没来看过他,但每年冬天,她都寄来毛线衣,还有那张纸条。为了早一天出去,他努力改造,争取减刑。果然,就在第五个年头,他被提前释放了。

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里面是他所有的财物 --- 五件毛线衣,他回到了家。家门挂着大锁,大锁已经生锈了。屋顶,也长出了一尺高的茅草。他感到疑惑,母亲去哪儿了?转身找到邻居,邻居诧异地看着他,问他不是还有一年才回来吗?他摇头,问: " 我妈呢? " 邻居低下头,说她走了。他的头上像响起一个炸雷,不可能!母亲才四十多岁,怎么会走了?冬天他还收到了她的毛线衣,看到了她留下的纸条。

邻居摇头,带他到祖坟。一个新堆出的土丘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红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他问妈妈是怎么走的?邻居说因为他行凶伤人,母亲借了债替伤者治疗。他进监狱后,母亲便搬到离家两百多里的爆竹厂做工,常年不回来。那几件毛线衣,母亲怕他担心,总是托人带回家,由邻居转寄。就在去年春节,工厂加班加点生产爆竹,不慎失火。整个工厂爆炸,里面有十几个做工的外地人,还有来帮忙的老板全家人,都死了。其中,就有他的母亲。 邻居说着,叹了口气,说自己家里还有一件毛线衣呢,预备今年冬天给他寄出去。

在母亲的坟前,他捶胸顿足,痛哭不已。全都怪他,是他害死了母亲,他真是个不孝子!他真该下地狱! 第二天,他把老屋卖掉,背着装了六件毛线衣的包裹远走他乡,到外地闯荡。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四年过去了。他在城市立足,开一家小饭馆,不久,娶了一个朴实的女孩做妻子。

小饭馆的生意很好,因为物美价廉,因为他的谦和和妻子的热情。每天早晨,三四点钟他就早早起来去采购,直到天亮才把所需要的蔬菜、鲜肉拉回家。没有雇人手,两个人忙得像陀螺。常常,因为缺乏睡眠,他的眼睛红红的。 不久,一个推着三轮车的老人来到他门前。她驼背,走路一跛一跛的,用手比划着,想为他提供蔬菜和鲜肉,绝对新鲜,价格还便宜。老人是个哑巴,脸上满是灰尘,额角和眼边的几块疤痕让她看上去面目丑陋。妻子不同意,老人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不舒服。可他却不顾妻子的反对,答应下来。不知怎的,眼前的老人让他突然想起了母亲。

老人很讲信用,每次应他要求运来的蔬菜果然都是新鲜的。于是,每天早晨六点钟,满满一三轮车的菜准时送到他的饭馆门前。他偶尔也请老人吃碗面,老人吃得很慢,很享受的样子。他心里酸酸的,对老人说,她每天都可以在这儿吃碗面。老人笑了,一跛一跛地走过来。他看着她,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母亲,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一晃,两年又过去了,他的饭馆成了酒楼,他也有了一笔数目可观的积蓄,买了房子。可为他送菜的,依旧是那个老人。

又过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他在门前等了很久,却一直等不到老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老人还没有来。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无奈,只好让工人去买菜。两小时后,工人拉回了菜,仔细看看,他心里有了疙瘩,这车菜远远比不上老人送的莱。老人送来的菜全经过精心挑选,几乎没有干叶子,棵棵都清爽。只是,从那天后,老人再未出现。

春节就要到了,他包着饺子,突然对妻子说想给老人送去一碗,顺便看看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有送菜?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妻子点头。 煮了饺子,他拎着,反复打听一个跛脚的送菜老人,终于在离他酒楼两个街道的胡同里,打听到她了。

他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门虚掩着,他顺手推开。昏暗狭小的屋子里,老人在床上躺着,骨瘦如柴。老人看到他,诧异地睁大眼,想坐起来,却无能为力。他把饺子放到床边,问老人是不是病了。老人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坐下来,打量这间小屋子,突然,墙上的几张照片让他吃惊地张大嘴巴。竟然是他和妈妈的合影!他 5 岁时, 10 岁时, 17 岁时 …… 墙角,一只用旧布包着的包袱,包袱皮上,绣着一朵梅花。他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老人,问她是谁。老人怔怔地,突然脱口而出:儿啊。他彻底惊呆了!眼前的老人,不是哑巴?为他送了两年菜的老人,是他的母亲?

那沙哑的声音分明如此熟悉,不是他母亲又能是谁?他呆愣愣地,突然上前,一把抱住母亲,号啕痛哭,母子俩的眼泪沾到了一起。 不知哭了多久,他先抬起头,哽咽着说看到了母亲的坟,以为她去世了,所以才离开家。母亲擦擦眼泪,说是她让邻居这么做的。她做工的爆竹厂发生爆炸,她侥幸活下来,却毁了容,瘸了腿。看看自己的模样,想想儿子进过监狱,家里又穷,以后他一定连媳妇都娶不上。为了不拖累他,她想出了这个主意,说自己去世,让他远走他乡,在异地生根,娶妻生子。

得知他离开了家乡,她回到村子。辗转打听,才知道他来到了这个城市。她以捡破烂为生,寻找他四年,终于在这家小饭馆里找到他。她欣喜若狂,看着儿子忙碌,她又感到心痛。为了每天见到儿子,帮他减轻负担,她开始替他买菜,一买就是两年。可现在,她的腿脚不利索,下不了床了,所以,再不能为他送菜。

他眼眶里含着热泪,没等母亲说完,背起母亲拎起包袱就走。

他一直背着母亲,他不知道,自己的家离母亲的住处竟如此近。他走了没二十分钟,就将母亲背回家里。母亲在他的新居里住了三天。三天,她对他说了很多。她说他入狱那会儿,她差点儿去见他父亲。可想想儿子还没出狱,不能走,就又留了下来!他出了狱,她又想着儿子还没成家立业,还是不能走;看到儿子成了家,又想着还没见孙子,就又留了下来 …… 她说这些时,脸上一直带着笑。他也跟母亲说了许多,但他始终没有告诉母亲,当年他之所以砍人,是因为有人污辱她,用最下流的语言。在这个世界上,怎样骂他打他,他都能忍受,但绝不能忍受有人污辱他的母亲。

三天后,她安然去世。医生看着悲恸欲绝的他,轻声说, " 她的骨癌看上去得有十多年了。能活到现在,几乎是个奇迹。所以,你不用太伤心了。 " 他呆呆地抬起头,母亲,居然患了骨癌?打开那个包袱,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崭新的毛线衣,有婴儿的,有妻子的,有自己的,一件又一件,每一件上都绣着一朵鲜红的梅花。

包袱最下面,是一张诊断书:骨癌。时间,是他入狱后的第二年。

他的手颤抖着,心里像插剜一剜地痛 ?????? 百善孝为先!父母的爱是永远的!子女的孝也应该永远!

流浪的老人

文/李金荣

一位老人今年71岁,膝下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8年来老人一直住在女儿家里,三个儿子无一问及老人的饮食起居,甚至逢年过节也没有一人和老人打个照面,对于这兄弟三人来说,老人家好像已不在似的。在记者的采访中得知,三兄弟和老人的矛盾源于分家不公。说老人偏袒小儿子,分家后老人原本和小儿子一起住,时间一长,老人也被小儿子撵出了家门,老人只有以乞讨为生,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老人苦熬了将近4年,后来女儿和女婿承担起赡养老人的责任。在女儿家中一待就是8年,如今老人已是肝癌晚期,据医生保守估计,老人的生命最多剩2个月的时间。

从电视画面中看,我看到老人那骨瘦如材的身躯和那张沧桑、蜡黄的脸,看到老人那张充满生存渴望的双眼,看到老人那肿胀得已输不进液体的双手,寒冷的冬天老人蜷缩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让人感到万般苦涩。再看看三个儿子及儿媳们,他们各执一词,个个感到自己吃亏,没有得到自己应得的份儿,都说这种结局是老人一手造成的,他的归宿应该是谁受益多,谁负责到底。

都说养儿防老,这老人图的是什么呢?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父母爱自己的子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不可能对哪个儿女不公,况且十指连心!老人为了儿女,呕心沥血,付出了一切,不就是为了儿女们的将来,不就是希望他们快乐、幸福吗?三个儿子,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可以置亲情与不顾吗?想想看,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为了孩子的成长,老人辛苦大半辈子,付出了千辛万苦,给他们娶妻生子,他们一个个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却忘了老父亲,让老人流浪街头不管不问,眼看着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却连他魂归故里的愿望都不能满足。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试问三个不孝的儿子,等你们将来也变成老人,也需要别人照顾时,假如你们的子女也这样对待你们,你们的心里是何想法?

在这里,我只能默默地祝福老人家能平静地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匠人有颗“水晶心”

文/雍玉翔

手艺人常打着“百年老店”、“独此一家”的招牌,有时候并不只是为了博人眼球,更是对自己手艺的肯定和自信,因为他们是“匠人”,他们有颗“水晶心”。

有着“水晶心”的他们是对“精致”最好的诠释。他们对自己的手艺有着最大的耐心和苛刻的高标准。他们对自己的作品有着孩子般的呵护与爱,他们用心去倾听作品的声音,赋予作品灵与魂,他们不断创新,不断改进,力求完美。他们对于自己的手艺饱含热忱,并以此为荣。他们是有着“水晶心”的匠人。

北京老街有家饭馆,弄堂里请了一位捏泥人的老师傅,老人素爱小孩子,每次见到小孩总爱捏个泥人送给他们,不求钱财,只当做练手的小把戏。有一次,我们一行人去那儿,老人家笑眯眯地问气我的生肖,一听是兔子,立即拿出一团白面,三两下,右手一翻,一只活泼的兔子就捏了出来。老人拿个支架,向上一撑,点两个红眼睛,立刻栩栩如生。我拿在手上,满是欣喜。不料,老人突然脸色一变,伸手把兔子拽了回去。在我惊异的目光下,两手一翻再一并,在白兔的两爪间加了一根胡萝卜。老人又把兔子送到我的手上,笑得更加欢了,神情有些得意,我满心欢喜。带着它上楼吃饭,吃完饭下来后和老人道了别。

不料,老人又把我的兔子拿过去,我不禁有些着急,难道不给带走吗?老人再次把它递在我手中时,我发现那胡萝卜上有了两块缺口,像牙痕一样排在那根脆生生的萝卜上。如此精细,三番改动,力求完美。难怪有人来这家饭店,只为了这泥人。这位有着“水晶心”的老人,缔造着一个泥人的魂,编织着孩子们的梦。

无论你选择做什么,追求完美的程度决定你成就的高度。

匠人的高境界是大师,是艺术家,但本质并不会因为称呼的改变而发生变化。所有的匠人都在炼化一颗“水晶心”,都行走在名叫“精致”的路上,古有鲁班,今有高月林,外有埃菲尔。德国赫曼·西蒙说过:“在德国出众匠人和科学家没有什么两样。”

匠人不仅是那些创造了传奇的大师,还是普通人。我们就生活在他们青石般的叹息中,生活在他们海浪般的呼吸中。甚至,我们自己也应成为一个匠人。用心待物,待事业。

母亲的夏天

文/姚文冬

每次回老家,首先要迎来那些晒墙根的老人的目光,她们都是奶奶辈的,如果我直接进家,她们就会把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下次,母亲准会叮咛我,先跟她们说话再进家!就像小时候教我见到长辈要叫叔叔、叫爷爷、叫姨……准是那些老人跟母亲说我没礼貌了,母亲就又把我当小孩子来教育。

以后,我便主动问候,对每个人都叫一声奶奶,她们的脸就笑成了菊花,给这个叫时,下一个已经满怀期待了,有一位奶奶还欢喜地叫出了我的乳名,让我心里暖暖的,暗暗感激母亲对我的“再教育”。

不知从何时,母亲成了她们中的一员,使这个群体的辈分和年龄创下了新低。

于是,我的车刚一停稳,母亲就会从人堆里站起来,她晃着双臂,用夸张的小跑姿势奔向我,还一步一回头——我儿子回来了,我儿子回来了。这很容易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在当街玩耍,远远看见母亲下地归来,我如同发现了主人的小狗似的向村口狂奔,还兴奋地回头向小伙伴们嚷——我妈回来了,我妈回来了。

我有时也和这些老人唠嗑,想不到,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但很少怀旧,反而关注当下,甚至更关心未来。比如,当城里人都喊累,矫情地说着渴望回归田园,这些垂暮的老人,却在讲着大城市的种种好处,思想开明得令人咋舌;九十岁的王奶奶居然和我谈起了北京的房价,说得头头是道,这又让我大吃一惊,有一瞬间我恍惚了,因为从王奶奶那牙齿不全的嘴里一句句蹦出来的,大都是我曾跟母亲说过的话,而且并不是一次说的。

回家去,偷眼看正在包饺子的母亲,想起刚才的事,我下意识地笑了,母亲不知我为何发笑,竟有些窘,嘴里咕哝着骂我不怀好意。

然后,就看到了我脚上的新运动鞋,便找到了话题,在一番真好看、穿着肯定舒服之类的夸赞后,母亲说,上次洋洋妈给我买的那双36号的有点挤脚,我穿37号的才合适。我并不知道妻子买鞋这回事,但听得出母亲是在暗示——她想要一双运动鞋。

回城后马上买了一双送回家,母亲摸着鞋欢喜地说,这就是电视上总演的那个牌子的老人鞋吗,马俊英就买了一双穿着呢,这个颜色比马俊英的好。试穿之后很合脚,就不想脱了。但是,她很快发现了鞋面上的网眼,疑惑地问,这是夏天穿的吗?我买鞋时也忽略了这点,就说是吧,这季节商场都在卖夏款了。母亲脸上滑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仿佛看到了希望,问,现在穿也不冷吧?我说最好夏天穿,现在才五月,穿它还是有点凉,老人的脚千万不能着凉。她点头说好吧。

我还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突然想起上中学时,嫌棉衣臃肿,不爱穿棉裤,母亲强迫我穿上,上学前趁她不注意,我又偷偷脱了,换上薄薄的毛裤。放学归来,母亲一手拎着棉裤,一手攥着笤帚追着我打,骂我不听话,将来老了落一身病可咋好,骂着骂着就掉下了眼泪。

时光荏苒,这么快我就和母亲互换了角色。

几天后有事回家,车停下来后,老人堆里并没有走出母亲。我照例上前打招呼,到了近前,却见母亲就坐在里面,她神情尴尬,脸色微红,像个犯错的孩子,怯怯地看着我。我一低头,看到她的两只脚紧张地抿在一起,脚上穿着那双网眼运动鞋。我装作没看见。

这个世界,不仅是年轻人的天下,像母亲这样七十岁的老人,也有权任性一下吧。

心情随感之一二话

文/宏璋

农历新年的几天,是在师兄老家过的。

广元苍溪,属于老区和山区。山不险峻,一溜的丘陵。行走路线绕过高速,只在山间绵延。路程二百多公里,耗时四小时左右。

傍晚,见到两位和善老人。还有师兄的两位哥哥,以及大哥正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

山里的夜,是寒冷的。一大家人吃过饭,围着一堆火,东一搭,西一搭地说着话。火堆是极原始的,完整的树根,添上几根劈材。许是树木潮湿,昏黄的灯光下,聚集了一屋的烟雾。

老人身体都还硬朗,七十来岁,每天劳作。经营着房前的十来亩旱地,一头耕牛和两只供宰杀的猪,一群鸡鸭,还有一只始终夹着尾巴的瘦狗。年复一年,过着千百年传承不变的农耕生活。倘若没有十几年前老人的幺儿,出钱耸立在半山腰的两层水泥楼房,作为当下时代符号。眼前的感受,可以时光倒流千年。

第二天是年三十。在距离住房约两公里处,有一座老人幺儿和二女婿出资修建的接引殿。干净质朴的大殿,供着西方三圣和众菩萨。用了一个下午时间,一行人把外面院坝上高低不平的土包和杂草清理干净。

老人喜欢喝两口。晚上吃饭时陪老人喝了二两高度白酒。春晚开始,喜欢热闹的围着电视,乐得清静的独自看书。自己则躺在铺着稻草的床上,安然睡去。

初一。去地里砍了一地青菜,用于制作韩国风味的泡菜,节后带回城里。阳光始终宜人,给异地善友短信拜年。除去问候辞,更多的词语唯有身心安泰。

第三日去到小镇上,给老人买了五斤六十度的高粱酒。在酒铺前,老板给我们倒上二两。一个城里不多见的洋磁杯子便在我们俩手里轮流转着。没菜,甚至连花生黄豆这样寻常的佐酒物也没有。喝酒如同喝茶,到是第一遭。街边喝酒时,老人给我说起一个有趣的故事。

去年夏天,在供着佛像的堂屋里发现一条蛇。一米左右长,蜷伏在佛像神龛后面。这蛇估计是找到一凉快地,赖着几天不动身。于是老人对它说,蛇菩萨啊,这是佛住的地方,不是你呆的,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要动粗了。过去我脾气很不好,也许冒犯了你和你的家人,那是过去不闻佛法啊。现在我是佛门弟子,一切以慈悲为怀。不再打你,杀你。只请你尽快离开。我们老婆子胆小,见不得的。

当晚,蛇悄然离去。

四月初八,释迦牟尼圣诞。提前一天和智能师傅及两位师兄再次来到苍溪,为佛像装藏。在县城选购供佛的几类菜肴半成品。初八子时,师傅诵完经咒后,开始装藏。

回返绕道。正午,在古城阆中逗留。一个整净朴素的小城。唯一遗憾,时令不对,没有遇见心仪的兰草。

公历七月九日,二婶老去。

弟弟和三个侄子先期赶赴德阳,为老人守灵。二伯父却来到绵阳。第三天,全家人聚在德阳殡仪馆送别。送别仪式约有二百人,亲戚寥寥,更多的是堂弟单位的同事及下级。堂弟讲了话。更多地是感念母亲一生精心地培栽和养育之恩。动情处,几不能语。

伯父伯母联姻于解放前夕。堂弟是伯父伯母的独苗。在堂弟之前,曾有过两个孩子,却双双夭折。伯母为孔氏大家之后,庆字辈。年轻始,在绵竹教授小学几十年。胞兄解放前任绵竹县教育局长。一介清廉书生,解放后以莫须有的罪名,横死家乡。

送走二婶,迎来二伯。

二伯父从小和父亲亲近,几十年惺惺相惜。父亲敬重伯父毕业于解放前的重点高中,写得一首赵体好字,精于古代诗词文赋。性情古旧清雅,生活别致有趣。伯父则羡慕父亲的军旅生涯和子孙满堂。

在世间人眼里,老人几乎没有什么不良习气或嗜好。许多男人有的小毛病也很难寻见。比如抽烟,酗酒。赌钱玩牌,喜好姿色,以及邋遢不整,或脾气火爆,心性乖癖,等等,都和伯父绝缘。倘若不是孩子孤伶,足以够得五福老人之谓。

得到二婶离世的消息后,父亲很快通知伯父来绵。稍住几日后,给伯父写一字条:“二哥,你安心在绵阳住。久鸣两口子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你,你能理解的。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就对了”。伯父看过,只是一味点头。

伯父唯一不足是选择性失聪。听父亲说,伯父年轻时候得过中耳炎,于是落下耳疾。作医生的弟弟前些年则对此作了别解,说伯父之所以耳朵背,只是逃避二婶的唠叨。本来是装的,后来弄假成真。用进废退嘛。此说或许是逗乐,或许有点道理。

伯父耳背,伯母晚年患有眼疾。越是暮年,彼此越是相互依赖。一个十足的现代版故事,瞎子背聋子,打伙出门。

伯父喜好喝酒,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咪小酒。喝了六七十年的绵竹大曲,从没喝高过。这和酒量无关,关键是自我把持的定力。即便如此,迈入暮年,除去节假日,或参加儿孙们的个别应酬,其余时间,在喝酒的问题上,也被二婶高度管制。而父亲老年血压稍高,弟弟建议少喝为上。过去可以不听母亲的劝,老了,孩子的话,父亲是很听的。

老哥俩每天的言辞不多。耳朵接受信号不畅是一个因素,更关键的是两人都是纳言性格。这时,酒便成为二老的共同交流媒介。对男人而言,酒可以替代许多赘言废话。从备佐酒菜开始,到掺酒,再到彼此举杯,或慢或疾,品尝对视之间,就已经包含了许多女人无法解密的信息。每天喝上两小杯,成为每天功课。自己常在一旁想,保养好身体,对于老人而言,已经是寻常功课。每天微熏两次,满足个人心念,从而更加积极地面对人生,葆有愉悦心态,这样的生活方式和态度,真好。

伯父睡眠极好,我们常笑他像个三岁的乖孩子。肚子吃饱,玩玩看看,最多的时间就是卧床踏实地睡觉。父亲曾问他,做不做梦。伯父回答,咋不做梦?那语气和潜台词,分明透着弟弟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想,梦是一定有的。但都是很清净和有趣的场景与人物。所以,才有那么踏实满足的睡眠相伴,还有如同菩萨一样祥和安泰的面容。真应了那话,面由心生。

喜欢饲弄花鸟,也是伯父有别于父亲的地方。

嵩儿今年考上某陆军学院。养了几年的鹦鹉送到爷爷奶奶住处。九月份,一对虎皮鹦鹉终于迎来它们的五个孩子。一月后,小家伙长成父母俊俏的模样,叽叽喳喳地跳出小木屋。伯父见状,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和满足。每天换食换水,或是打理清洁卫生,乐此不疲。

深谙养生三昧,明了人生,足为我们晚辈的导师。

南宁SEO

特殊的除夕

文/赵向辉

1993年的除夕,我至今难忘,因为我做了一件好事。

那时,我还在病房当男护士,护理没有被家人接回家过年的十几名精神疾病患者,因为人手少,我又离家比较近,所以领导安排我站好最后一班岗,值完上午的班再回家。

12时下班后,我吃了包方便面就往保定长途汽车站赶,开始等15时的最后一班汽车。到火车站附近时,突然发现一名流浪汉躺在地上,只见他60多岁模样,一动不动,气息非常微弱。我很着急,一边扶老人坐起身,一边招呼别人帮忙打120,那时公用电话都很少,更别说手机了,一位中年男子跑出去100多米才打通了电话。在等急救车的间隙,我利用所学的护理技术对老人做了简单的体检,体温不高,肌张力也不高,呼吸和脉搏微弱且缓慢,呼之能应,虽然答应的声音非常低,低到必须紧挨着老人的嘴才能听得到,但是说明意识还未丧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救护车来了,医生检查后说可以排除重大躯体疾病和严重感染,但是老人的身体非常虚弱,再在这么冷的地上躺着只会加速老人的死亡。救护车把老人拉走了,大概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就会恢复健康,如果能顺利找到家人还能与家人团聚呢。

等安静下来后,我突然回过神儿来,坏了,汽车该开了,我赶紧往汽车站跑,果不其然,等到了检票口,被告知汽车开出去五分钟了,让我快追。出了候车室,我一路追下去,没有看见那辆汽车的踪影,也没有其他的长途汽车经过,我沮丧到了极点。

怎么办?难道不回家过年了嘛,不可以,家人都在家等着我呢。我向回家必经的路口走去,最后倒了四次车才回到家,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八点了,家人都很焦急,因为那时联系非常不方便,家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为了救一位素不相识的老人,我“丢失”了一辆回家的汽车,但是得到了一个难忘的除夕夜,我无怨无悔。

琴弦上的那双手

文/骆驼

最近,我也在评委席上秀了一把。但是,这次的秀,将会使我终身难忘。

这是我居住的小区举行文艺比赛,物业的几位硬要我做做这次的评委。我勉强应下。

当那位老人抱着她那把二胡走上台来时,我的心里就阵阵发紧。我太熟悉她了。老人就住在我的楼下。

老人在台中站定,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斜上方,眼中饱含真情。老人将二胡置于腰间,慢慢地,拉动了弓弦。显然,这声音没有几位评委想象中的那般美好。粗糙、毫无章法,那声音距离原曲调太远了,每到要紧处,都要拐几个音才能拐回来。我明显看出了其余几位评委脸上写满了不悦。

我突然发现,老人的双眼溢满泪水,却没有眨一下眼睛,还是那样投入地演奏。这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东方红》的旋律,它时常在我家楼下响起。我无意间看见过老人的双手,左手指上缠满了白色的胶布,而她的右手,始终只能看见拇指和小指,其他三根,任我怎么仔细寻找,也找不到了。

旋律还在进行,老人的脸上却已满是泪水。老人依旧抬眼望天,那么忘我。我感觉他是在用无声的语言,与天上来客倾心交谈!那双手,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拉动着弓弦,那仅存的两根指头,艰难地把握着。我突然有了重感冒的症状,头发热、喉头发干,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鼓起掌来。而后,激烈的掌声,掩盖了老人的二胡声。我明显感觉到,那双手把握二胡,已经力不从心,但老人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直至最后。

终于,老人在长久地抬头望天后,朝着观众席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再次响起连绵不断的掌声。

这时,主持人走上台来。这位年轻的物业管理中心的姑娘,显然是动了真情,她声音颤颤地说,想来大家对这二胡声并不陌生吧。在我们小区能常常能听得见。但是,你们却不一定知道,这弦律背后的故事!我身边这位老人,也曾经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是一场异常的车祸,夺去了老人的丈夫和他们的儿子的生命,老人是幸存下来了,以丢了三个指头和两位亲人为代价!姑娘哽咽了,她变声变调地说,但是,大家也许不知道吧,那天,我身边这位老人,与她的丈夫约定,等他们的儿子回来了,老人一定要亲手拉一曲《东方红》给丈夫和儿子听,但就在那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在那个老人的丈夫常年义务交通执勤的十字路口,一辆拉建筑垃圾的大卡车侧翻,将老人的丈夫和儿子,压在了车下。

姑娘已经泣不成声,她断断续续地说,老人和孩子,当时是去给在路边执勤的老人送水的,小伙子的手中,还拿着三瓶刚买来的饮料!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小伙子双手奋力推开两位老人,没想到,他将自己的母亲推得很远,母亲在着地的那一瞬间,右手着地,三根指头齐刷刷地断了。小伙子的左手上的瓶子,当时飞出老远。但他没能将自己的父亲,推出车祸区域,自己与父亲,被埋在了车下。

台下静得出奇。姑娘用自己的右手,将老人搂在怀里,慢慢地说,老人的愿望,就是要在一个合适的时候,亲自用自己的双手,演奏这首全家人都十分喜欢的《东方红》,老人相信,她的丈夫和孩子,一定能够听得见!

台下掌声雷动!

那一片杨树林

文/路来森

天空晴朗,风不大,一个难得的冬日的好天气。

一个人,行走在一片杨树林里,感觉,很幽深,很苍茫。

树木,大多有胳膊粗了,树叶,已然落尽。只有杨树的枝,纵横交错地伸展着,把天空,划成一隙,一方,一罅。不再像夏天那样拥挤,粘稠,树木间,呈现出一派疏朗的景象。举首望天,天空,是一层层的蓝;阳光照耀之下,树枝,闪烁着明朗的色彩,耀人眼目。顺着一棵树向上望去,虽是冬天,枝条,却不燥,每一根枝条,都给人一种滑溜溜的润泽感。生命在流淌,你仿佛能感受到,一棵树,生命中流淌的力量。树干,皴起的皮,形成一只只杨树的“眼睛”。“眼睛”,大睁着,倔强地注视着这个清冷的世界;“眼睛”,沉默着,沉默里,却有一份直视的力量。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处逃匿的恐慌;让人觉得,一个人,必得心地坦荡,方敢正视这一只只沉默的“眼睛”。

林子里的鸟儿,大多都飞走了,似乎,只剩下喜鹊和麻雀。一个个的喜鹊窝,垒在树杈间,构成树林的黑色的标点。不时有喜鹊,站立枝头,喳喳地叫几声。叫声,孤独而高远。却也唱响林子的寂寞,给一片树林,带来些许欢喜的情味。麻雀,是成群地飞来的,它们喜欢集中降落在几棵树上,唧唧唧唧地叫做一团。那样的喧闹,那样的夸张,像那些聒噪不休的多嘴妇,长舌男。叫得累了,或者叫得无聊了,就颓然散去。

林子里,寂静依旧,苍茫依旧。

树林并不幽暗,太阳的光,从树颠筛下,斑驳地散碎在地面上,生发出一种俏生生的柔和。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杨树叶,人行其上,脚步踢踢踏踏地走着,身后,留下的,是唰唰唰的声响。声响,脆弱而又执着,是一种,枯萎的生命的回音,生生地拗着人的心。让人,不能不生发联想,想到春天的娇嫩,夏天的葱郁,秋天的萧索。想到,生命,繁盛之后的衰败;衰败过程里的,那一份份的锥心的悲凉。

偶有风儿吹过,一团团的树叶,便被卷起,旋走。留下,浅浅的落寞。树林,似乎在向幽深处伸展。俯身,捡起一片树叶。叶片已然变得焦黄,干燥而硬脆;但叶片上的筋脉,清晰可见,我看到了树叶里流淌着的那一条条河流。

蓦然,哞嘎嘎的叫声,在树林中传响。抬头,对面,一群羊,一位牧羊的老人,正缓缓移动而来。羊,是绵羊,毛色极白;厚厚的毛,裹住身体,将自己臃肿成一团。老人,头戴一顶棉帽,手中的鞭子,有心无心地挥打着;目光,散漫出一种享受的情味。老人看到了我,我看到了老人,老人向我点点头,我向老人颔颔首。我们,在无言的默契中,传达着自己的情绪。树林太空旷,空旷得难以进行细致的表达。害怕那种细致啰嗦的表达,打破了树林的岑寂,让人无法消受树林里那份深广的寂寞。

羊,低着头,兀自地寻找着可食之物。羊,并不吃杨树叶,它只是将一层层的树叶拱起,然后,在叶底寻觅着。我终于看清,羊,寻得的一点点的绿,娇娇嫩嫩的。那是枯叶覆盖下的草的嫩芽——生命,在寒冬里,依然存活,生长。

羊群离去,渐行渐远。行至远处,遥视,似片片残雪。

我,想起了雪后的杨树林。林深雪厚,树枝上亦挂满雪。风一吹,雪,吧嗒吧嗒地落下,寂寞,如雪一样的白……

如果爱,多陪伴

文/李小白

我看到一个故事:有位老人,由于儿女极少来探望,他想出售自己的住宅,搬到养老院去。发布出售信息几天后,一位年轻人来到老人跟前,弯下腰对老人说:“我自幼就父母早逝,房子我是买不起,你能便宜租给我吗?我们合住,下班后,只要我有时间,会陪你一起聊天、看电视、散步,可以吗?”老人答应了。两人互相关心,亲密相处如父子,老人收获到无可比拟的快乐和满足。

读后,笔者想,不知那位老人的子女会作何感想?天下的父母大都是这样,辛辛苦苦把儿女养大,又把他们像鸟儿一样一个个放飞了,最后只有自己蜷缩在空空的巢里。作为子女,怎可无视他们内心的孤单?

我也是老人,虽然我偶尔在别人面前炫耀,我与妻子的智能手机是儿女送的,我们的衣服鞋子是儿女买的,但其实我们并不在意这些,我们最大的愿望仅仅是希望孩子能多回家陪陪我们而已。

古语说:“父母在,不远游。”陪在父母身边就是最好的孝。我一个同学的儿子,事业如日中天,生活也很幸福美满。就在准备扩大公司规模的时候,他的父亲检查出了肺癌,住进了医院。于是,他毫不犹豫放下了工作,回到父亲身边。在父亲患病的日子里,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帮父亲剃须、洗脸,陪父亲说话。虽然父亲病痛难忍,但享受着儿子陪在身边的幸福,非常欣慰,最后含笑离世。而同学的儿子再回到职场,由于错过了机会,影响了很多收入。但他没有半点怨言,说:“赚钱的机会总是有的,而我庆幸自己能陪伴父亲,看到父亲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的满足和微笑。”

很多人总是感慨自己陪伴父母的时间太少太少,却又不行动起来。既然已经意识到了,为什么不多留点时间给父母?如果爱,请多陪伴。

老人与牛

文/廖晓伟

老人叫什么名字已经不知道了,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大名。只记得小时候,整个生产队里的孩子们都管他叫牛爷爷,连大人们也这么叫他。因为他一年四季,不管白天黑夜都跟牛在一起。在蜿蜒起伏的山道上,牧归的牛群后面总跟着一个用背篼背着青草、佝偻瘦小的老人。那情景既像是他赶着牛,又像是牛带着他。这幅相依为命、意味深长的画面,成为我童年故乡的主要印象,总是挥之不去。

在我的记忆中,老人似乎是一个孤人。大人们说,他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荒来的。他没有亲戚相互走动,也没有劳动力挣大工分,他的任务,就是饲养队里的那十几头耕牛。于是养牛就成了老人全部的生活内容。他的话题,他的悲欢,甚至他的生命,都只系在一个字上:牛。

牛在老人的精心喂养和呵护之下,个个膘肥体壮不可一世,惹得我和小伙伴们蠢蠢欲动,争先抢骑牛背逞威。可让我们不服气的是,牛在老人面前顺从得像个乖乖女孩儿,而在我们面前却粗暴得有如雄狮。有一次,我不但被牛重重地摔在草地上,脚背还被它的铁蹄狠踩了一下,我杀猪般的、夸张的哭叫声响彻云天。牛爷爷在一旁又急又慌,嘴里嘟囔着不知是在埋怨我还是在责备牛,反正他手里的鞭子始终没有抽打牛一下。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但他很快就去扯来一把野草,放到嘴里嚼烂了敷在我的脚背上,说可以止痛消肿。他一边给我敷药一边告诉我说:“娃呀,牛通人性呢。你莫欺它,它就喜欢你呢。”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牛爷爷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快生了!快生了!娃,你不是要看牛生宝宝吗?”睡意朦胧的我被他拽到了牛棚里。果然,一头母牛正在分娩。我生平第一次目睹了一只小牛出生的全过程,我更惊讶于老人的兴奋和热情。他就像是自己晚年得子一般高兴万分,跑前跑后忙个不停。他用热水给母牛擦拭身子,又把自己身上的老棉袄脱下给小牛犊披上;又一阵风似的奔出窝棚,抱着一床被子回来,眉毛胡子上都挂着雪花。“我今晚就住在这儿了,我要陪着它们母子俩呢!”他笑眯眯地说。刚刚升起的炉火映红了老人喜悦的脸,竟然显得年轻了许多。少不更事的我还是读出了一句话:牛,就是他的亲人。

牛爷爷平时少言寡语的,可有一回,他那嘶哑的声音却连盗贼也为之震慑。那是队里的两头耕牛被人偷走之后,牛爷爷不吃不喝,漫山遍野地寻找呼唤。仿佛别人偷走了他的心肝,偷走了他的灵魂。不知他跑了多少山头,也不知问询了多少户人家。村里的人都劝不住他,大人们都说这老头儿恐怕疯了。在那几天里,方圆几十里的人们白天晚上都听见老人那可怕的声音,就像受伤的野兽发出的一般,在山梁和沟谷里久久回荡。那声音既像是哭泣,又像是诅咒,更像是招魂。第三天晚上,村里的几个壮汉在队长的率领下,终于在离队三十里以外的一个山洞里把他找到,并强行带了回来。老人披头散发,目光僵直,嘴里还机械地喃喃自语:“牛啊牛,我的牛……”人们无不为之动容。可第二天一大早,村里人又听见了老人兴奋的大呼:“回来啦!我的牛回来啦!”在清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人们看见被偷的两头牛温驯地站在牛棚门口,跟老人耳鬓厮磨地亲热着呢。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是那偷牛贼心有不忍,趁夜悄悄地把牛送了回来。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是老人对一头摔伤的老牛的临终照料。那头老牛不慎从岩上摔折了腿,连站都不能站立起来了,庞大的身躯沉重而又绝望地蜷缩在路旁。老人为它请来了乡里的兽医,一连三趟,兽医最后还是无奈地摇头离开了。当时队里的人都说,反正这牛也老了,救不活了,干脆放血分肉算了——那年头,能够吃上一口肉,便是最高的生活享受了——但老人坚决反对。他说:“牛为我们人劳苦了一辈子,它还没有断气呢,怎忍心吃它?!”老人爬到深山里砍回檀木棒,又割了几大背篼结实的茅草,很快就在那头牛躺卧的地方搭起一个窝棚,自己搬来被子连夜住了进去。蚊子在他身上叮满了血泡,他不理会;山蛇与他同床共眠,他不在乎。他采来高山的草药给牛敷伤,挑回山溪里的清泉让牛喝水,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了十来天。但老人的一片痴情最终还是回天无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那头老牛终于溘然而逝。月光在老牛闭合的睫毛上闪烁着光辉,那是老牛流出的最后两滴清泪。

斗转星移,二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前不久我回了趟故乡,向人们打听牛爷爷的下落。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还记得,都说他早回到了老家,但却说不清他老家在哪里。问孩子们知不知道有个牛爷爷,都摇头反问道:“牛爷爷?牛还有爷爷么?”嬉笑着跑开玩电子游戏去了。我在当年老人养牛的窝棚旧址旁伫立了很久,有了一种要写点文字的强烈冲动。其实上高中时我就写过一篇《牛爷爷的故事》,老师看完后问我:读过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吗?我摇头。老师提笔为我改了标题,现在我还用它吧——《老人与牛》。

《老人与海》读后感

文/丁珈景

《老人与海》是一篇很简短的故事,描述了一位老人和一位男孩与大海的故事。

老人以捕鱼为生,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倔强,虽然他曾在海上连续飘荡八十七天也没有捕到一条鱼,但他并没有放弃。即使别的渔夫都嘲笑他,他也依旧那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这份漂泊淡然我亦憧憬。

圣地亚哥是老人的名字,那位跟随他的小男孩十分敬重这位老人,小男孩对老人也十分友好,老人还教会了小男孩捕鱼。我依稀还记得老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给打败。”那不正是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坚毅的能量吗?

从世俗胜利观的角度看,老渔夫不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尽管开始他战胜了大马林鱼,但是最终大马林鱼还是让鲨鱼吃了,他只是带着大马林鱼的白骨架子回到了岸上,也就是说,鲨鱼才是胜利者。可是,在理想主义者眼里,老渔夫就是胜利者,因为他始终没有向大海没有向大马林鱼更没有向鲨鱼妥协和投降。就如音乐大师贝多芬所说“我可以被摧毁,但我不能被征服”。

《老人与海》给予了我很多人生启示。什么是失败?失败就是要跌倒了重新鼓起勇气爬起来,再一次跌倒再一次爬起,永远不要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不要失去人生的理想。什么是英雄?英雄就是敢于面对挫折,挑战挫折,战胜挫折的人,他们有勇气完成也许失败了很多次的梦想,这才算得上是英雄。

在生活中,我们碰到了困难,也许会迎难而上;但也会畏难止步。比如说张海迪阿姨,她小时候双脚就已经残废,但是她并没有向挫折屈服,而是以积极、乐观、自信的态度去挑战挫折。她天天把词语贴在床头、墙壁上、厨房……经过张海迪阿姨的不懈努力,她终于战胜了挫折,而且还获得了荣誉,为祖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伟大的胸怀,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气概——用笑脸迎接悲惨的命运,用自信的勇气来应付自己的不幸。”

是啊!当我们碰到厄运和不幸时,与其埋怨命运的不公,还不如鼓起勇气,振作精神,以刚毅的态度与厄运抗争。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对失败屈服。一旦屈服,那么所有梦想都不会实现,这在现实生活中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我觉得人生就像老人出海捕鱼一样,要勇敢地去面对挫折,接受挑战。即使没有成功,也不会因为没有努力而给人生留下遗憾,我们也会是生活的强者,我们的生命也会因为我们付出的努力而精彩。

现在我们努力起来,永不言弃!

公交上的议论

文/渡梦

高考后一直心绪不宁,于是我便选择四处游走,一路从贵州到云南,最后到浙江,不为什么,只想散散心。

那天,抵达浙江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六月的杭州,恰好赶上三伏天,一下火车,热腾腾的暑气扑面而来,仿佛置身蒸笼一般,用了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杭州虽美,却迫于囊中羞涩,不宜久留。出了车站,匆忙赶赴另一个车站。

上公交后,前排空位很多,我却径直寻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一来背包里满满的都是书,比较沉,又加上手里拉了一大个行李箱,人多了之后不方便让路;二来长途跋涉,确实有些疲劳了,坐后面也很少遇到老人,于是就避免了让座。坐我附近的,大多都是低头玩手机的学生,只有坐我身旁的一位女生一直在眺望窗外,见我坐在她身旁,她看了看我手中的行李,又看了看我,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向窗外看去。

驶过几站之后,车上渐渐地挤满了人。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佝偻着挤在人群中左摇右晃。要是平时,我必定会不由自主地选择让座,但是此时,由于行李多,要让座,确实有些麻烦。我环顾四周一番,企图想寻找一位愿意付出的好心人,来解救我,可是旁边的人都在玩手机,丝毫没有看见老人。回过头时,坐我里面的那位女孩正看着老人,又看了看我,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让座。毕竟我是一个男生,在这种事情上我认为我怎能输给一个女生。于是,我当机立断,拿上行李,让老人坐下。

老人坐下后说了一通话本地话,我也听不懂,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老人大概察觉出了我不像本地人,于是,他便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句地问我是哪里人。我笑了笑说是贵州人,谁知,话语刚刚结束,车厢里的人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我,那位女孩也被怔住一般看着我,又回过头向窗外看去。几秒钟过后,车厢里就像炸开锅了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还有人激动地指手画脚。我听得不太懂,但是结合他们激动的样子,勉强能听出他们大概是在说贵州人不好,可我不理解他们为何那么激动。顿时,车厢里的气氛让我有点害怕。

说话间,车又驶过几站,后座也腾出空位来,而且就在我的旁边,我侧一下身就可以坐下。这时,站在位置附近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没有打算坐下,而是看了看人群中,然后把座位让给了一位提着菜篮子的阿姨。这时车厢里沉寂了,站着的年轻人、坐着的老人、玩手机的学生,还有那位靠窗的女孩,他们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我,但这次的目光多多少少让我感到了温暖。那位阿姨坐下后,曾几次让我把行李放在她腿上,但是我不忍心。几次劝说无果之后,她还是选择放弃了。转过身,老人们又开始小声议论,他们面带微笑,语气平缓地议论着。

没过多久,我到站了,并且有人热心地帮我把笨重的行李拿下车。车起步时,很多人都回头微笑地看着我。我站在原地,待车远去后,拖着行李走进车站。这才发现,我坐错了车站,这个站,根本没有我要寻的车。

当时手机已经没有电了,用不了导航,正当我犯困之际,四五个出租车司机围了上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向我解释。因为做错了车站,要到达我去的地方,无论坐什么车,最低都要五十块钱。我一听,心里很是吃惊,虽然五十块钱不是一个大数字,但是对于当时囊中羞涩的我,的的确确有些不忍心拿出手了。我尝试着讲价,问了几个,但是,始终是一口价。

就这样僵着,突然,有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并说:“同学,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那边找了你好久。”是一个女生,她的声音清脆甜美。我顿时纳闷,因为我在这里并没有同学,我一头雾水地回过头,只见那女生五官精致,身着一套白色连衣裙,双手戴着一副白色护袖,正是公交车上靠窗坐的那位女生。未等我反应过来,她接过我手中的一些行李,带我走出了出租车司机的包围。

待我们走远后,她停下问我:“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说:“有点儿。”

她笑了笑说:“在公交车上,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激动吗?”

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她接着说道:“因为你是贵州人!当然这不属于民族歧视,不是歧视你们那里的人穷。而是你们那里最早来了一批人在我们本地打工。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才发现他们很有主见,有些人不听他们的,他们就打人,下手特别重。还有一些不务正业,抢钱、偷盗等等这些被抓到的都是贵州人,他们给我们的治安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我们这里老一辈恨透了贵州人,他们经常跟我们小一辈的说,然后我们也就记在了心里,所以,我也恨。贵州人野蛮,不讲道理是我的第一印象。”

说话间,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在别人的口中了解到的贵州人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她回头看了看我,又笑了笑说:“不过,今天你在公交车上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后来公交车上的人都说你很棒。现在,我也这么认为。呵呵!”

我也看着她笑着说:“其实,贵州人也不完全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很多人都很善良,也很单纯,也很尊重别人。在贵州,几乎所有的学生在公交车上看到老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让座。”

她坚定地说道:“我相信!现在,我们这里贵州人越来越多,他们在这里安家,都快成为本地人了,所以我不把你看成是一个外地人,我相信有一天我们都会成为家乡人。我刚刚大学毕业,现在是一名医生。我们这里也有不好的人,例如,出租车司机,他们就喜欢宰客,像你这种学生最容易上当,我听到了,其实你要去的地方花两块钱坐公交就可以到达,只是那里刚刚更了名,公交车还没有来得及改。”

我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她依旧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帮我拿着行李,向一个公交车站走去。

等公交期间,我们开心地谈了很多,也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后来,晚饭过后,我收到她发来的一条短信,我欣慰地笑了笑,短信里是一行字:“你和我认识的贵州人不一样。”

陪老人去春游

文/刘改徐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邻居家的王婆婆正眉飞色舞跟母亲讲着什么,还不时拿出手机指点。母亲听着,看着,满脸都是羡慕的表情。我凑过去一看,原来王婆婆前些天去南方旅游了一趟。

当天晚上,我给女儿整理书包时,女儿说:“明天不用背书包了,老师带我们去春游。”我心一动:母亲身体不是太好,不适合长途舟车劳顿,带她到附近游玩一番,不也挺好吗。

心动不如行动。此时正是杏花绽放的季节,出城不过两三公里,就是成片的杏花。我提前准备了食物,约上母亲,骑着自行车去看杏花。一路上遇到不少游客,看他们举着手机,在我们看来寻常的花儿前面又拍又喊。

追随着杏花脚步而来的,还有做小生意的人,他们把各种花花绿绿的商品摆在马路两边,我和母亲走一走,瞧一瞧,花几块钱买把木梳,也算是一种收获。杏花丛中,忽然听到歌声,原来精彩的歌舞演出已经开始,母亲拿出我给她买的智能手机,又拍又录,还现场直播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看到老朋友们一个个跑出来点赞,母亲的脸上也乐开了花。

这时,母亲忽然说:“好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我转过身一看,原来路边有一个临时搭起的简易帐篷,做正宗的农家大锅菜。这可是母亲的最爱,我停下脚步,带着她一起进去,每人来了一碗大锅菜,再配上又喧又软的白馒头,这顿饭吃得真叫香。

饭吃饱,我找了一片草地,铺下防潮垫,我们一起躺下来,阳光暖暖的,风儿柔柔的,鸟儿拍着翅膀划过天空,我们被春天的气息包围着,心情无比惬意。

就是这样一次小小的春游,竟然让母亲回来之后念叨了好几天,说玩得很开心。我想,自己应该抽出更多的时间,陪母亲走出家门,不一定要去看名山大川,哪怕只是到草地上去晒一晒太阳,陪她聊聊家常,也是一种美好的陪伴。

补鞋的富翁

文/李职贤

失业后,我住在一个城中村,打算给心情放个假,玩一段时间再找工作,每天都到村里的一家网吧打游戏,一玩就是大半天。每次去前都看见一个年约七旬满头银发、穿着朴素的补鞋老人,坐在街道拐角处的一把太阳伞底下,戴着老花眼镜,眯着眼睛,戴着袖套,一手拿鞋,一手不停地摇动那台破旧的补鞋机,片刻之间便将鞋补好。老人像上班族一般准时,每天早上八点出现在补鞋档,傍晚六点准时收工。没有客人的时候,老人逍遥自在地跷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时跟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偶尔有人停下来跟他聊上几句。

一天中午,天降大雨,大街小巷顿成河流,我到街上买东西,看到老人卷起裤腿,坐在被积水包围的太阳伞底下补鞋,不由感慨万千,老人家为了多挣几文钱也蛮拼的嘛!

我找老人补过两次鞋,老人谈吐风趣、幽默,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技术一流,收费低廉。第二次补鞋的时候,我打算多给他两元钱,他不肯要,说非自己劳动所得的钱,一分也不能要,我只好把钱收回来。听老人的口音,我怀疑他是本地人,但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据我了解,本地人每家每户都有几幢房子出租,一年下来,租金不下百万,何况每年还有可观的分红,可见本地人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世间哪有补鞋的百万富翁?

一次我问老人来自哪里,为什么不回去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他停顿了一下,显然不愿意提及。我不由揣想,或许家门不幸,儿女不孝,或许无儿无女,孤苦无依,才靠补鞋为生。

后来一连几天,不见老人出来摆摊,几天后再见到他,发现他憔悴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一问才知道,这几天得了重感冒,在家休息。

下午,我又准备去网吧,经过补鞋档,见一个穿着时尚、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项链的女人跟老人说着什么,走近了,听见那女的说:“阿爸,您的病刚好,何苦又出来摆档呢?咱们家有五六幢房子出租,根本不差钱……”

老人呵呵一笑:“我做了几十年补鞋匠,一闲下来就觉得闷得慌,只有干点活,才觉得活得有意义,日子才过得充实……”

倏地,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脸皮发烫,掉转头往人才市场方向走去,突然觉得,找工作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迫切,一边走,一边检讨自己:一个家境殷实的老人尚且惜时如金,深谙生存的意义在于不教一日闲过,我一个浪迹他乡的屌丝,有什么资格和理由虚度光阴、游戏人生呢?

父亲临终的日子

文/王子天华

日子,有好日子,也有坏日子;日子,有幸福的日子,也有闹心的日子。快乐的日子,一晃就十年;难熬的日子,度日如年。我父亲临终的日子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算起来,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也就是来大庆的一年多时间。先是去年8月份前列腺出了问题,尿不出尿来,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尊老人意见做了前列腺手术。给94岁老人做手术,大夫担心,儿女也不放心,但老人却顺利躲过了这一劫。手术后,老人的肺子经常感染,打针只管几天。5月份住了半个月的院,7月中旬便又不行了!这次住院检查出了双肺门肺癌,从此进入了生命最后阶段。之后,又住了两次院,直到病逝在医院。父亲养生秘诀之一就是药物辅助治疗,但老人对医院却不感兴趣,似乎对医院有一种恐惧感,老人常说:"医院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了1似乎老人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正如其所言,7月份那次住院是走着进去的,回去就坐轮椅了,9月份那次住院是坐着轮椅进去的,回去就起不来了,10月底那次住院是清醒着进去的,进去就不清醒了,直到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父亲历来是不藏病的,有了病就要让大家知道,引起大家的重视。特别是临终的那段时间,由于上不来气、浑身难受,经常是"哎呀…哎呀1直喊。后来,痛苦大劲了,常说:你用小绳把我勒死吧!你给我一刀吧!你赶紧找大夫把我掐死吧!让我们看着心理很难受。

父亲是爱打麻将的,有病的时候老人从麻将上找寄托。晚上吃完饭,我们说,"爸爸,身体行不?玩一会儿吧?""玩?玩就玩一会儿!玩死了更好,省得遭罪了1每次我们一般玩四圈,大约一个多小时。有时,赶上点兴老坐庄,时间就超时了,有两次打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打完。每到这时我们都要征求老人意见,怕老人累着,如果老人说不玩了就不玩了,如果老人兴趣正高就多玩一会儿。说来也怪,老人打麻将的时候注意力专注,除把药准备好,定时看表看点,按时吃药外,一点都不难受。一不打了就开始难受了!

父亲的脾气非常好,在教育子女上从来都是讲道理,很少发无名火,更没有劈头盖脸收拾子女的现象。过去,母亲脾气不好爱发火,一遇到母亲发火,父亲就躲开了。后来,父亲住在子女家也从来不说三道四,不讨人嫌。可临终的时候却变了,父亲天天睡不好觉,气力又不够用,浑身哪儿都难受,病魔缠身,时不当地就发火,在跟前护理的子女让老人收拾个遍。不过,老人心里是明白的,他说:"持护我的没有一个好的!我也是临死不留念心了1

父亲开始变得愿意怀旧了,经常和我念叨起老家祖坟的事,天津宁河县老家的祖坟"王三座",我专程去看过一次,那一片全是坟地,究竟哪三座是也说不清了,父亲临终的时候,我才弄清那是宁河王氏家族的祖坟。父亲还提到我太爷,说我太爷是一个清朝的进士,为我们家族有我太爷这样的人物而感到荣耀。并且,还提到了我姥姥,老人说,到姥姥家就去过一次,但对姥姥的印象是深刻的,"那可是一个一心为他人的好人哪1

父亲还说了一句令大家开心、好笑和孩子气的话,"我这个人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清晰,要是你们能把我的肺子治好,我能活一百多岁1实质老人很清楚,那肺子是治不好的。但同时也表达了老人不想死的渴望。父亲病情加重首先从手脚上看出来了的,脚干得烈害,每天都掉皮,并且发凉,神经末梢也不敏感了。手上的血管由于老打针已经开始老化、变硬了,打吊瓶找血管非常费劲,即便是技艺高超的护士想一针就扎好也很难。父亲的眼睛开始变得发污、呆滞、不聚光,不认人了。鼻子在住院前还比较敏感,自己大便时感到味很大,要求开窗户放一放,住院后由于多数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再没有提有关嗅觉方面的要求,鼻子的主要功能就是吸氧了。嘴是始终张着的,因为气力不够用,主要靠嘴喘气。耳朵的听力似乎也不大好使了,清醒的时候大家在跟前唠嗑,老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以往心烦是要制止的。

父亲临终的头一天凌晨3点多钟,血压下降、心衰,感觉不好,后经大夫抢救平稳了。2009年11月7日9时许,尽管升压药和抑制心衰的药都用着,但是老人的血压还是呈下降趋势,先是手脚变凉,后来耳朵也凉了,再后来就停止呼吸了!老人走的时候嘴还是张着的,……

活着,是最大的好

文/苍耳心

余华说:“人是为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活着,是对生命的尊重,是我们活出本色的姿态。豆蔻年华,中年而立,迟暮之年,都应是率性而活,不为什么,只为了自己真实的内心,活着,便是最大的好,对生命最大的回报。

《活着》实际上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历经沧桑和磨难的人生感言。活着,一语道出老人的人生意义,演绎着一幕幕人生苦难的苦剧。老人经历了抗日战争、国内革命战争、新中国成立、大跃进时代、文革时代、改革开放初期,他的一生实则是现代中国的演变史,老人的活着,让我们更有信心相信新中国的飞黄腾达。

巴尔扎克说:“小说是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一个善于忘却历史的民族必定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民族”,因而,《活着》更能让我们牢记这段历史,写的不仅是福贵经历悲惨人生,而是更能折射出中国历史上,农民对土地的热爱,对活着的追寻。

从掀开扉页,到阖上书本,眼眶的热泪一直在打转,感动的不仅是福贵老人和老黄牛相依为命,而是对方都是为着自己而活,不为别的。看着,思绪不经意间飘到之前,我的邻居也是一位老人,每天上下楼梯,都能看到老人在暮回四合之时,坐在摇椅上,煽动着葵扇,倚着窗台,凝望远处,黄昏下的色调是如此暖人。邻居也是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尽管邻居这一路过得太平庸,也总是埋头地活着,仍然坚强乐观地活着,每天倚窗思念家人,亦是好好活着的一种方式。

在当今灯红酒绿,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活着》无疑是晨钟暮鼓,向我们诠释了人生意义。每当晚上看新闻的时候,一条条有关于一些人扔孩子,砸孩子,挖孩子,抢孩子,毒孩子,贩孩子,我的心就难免有揪心的痛,久久难以释怀。现在的社会怎么了,难道连活着最基本的人生道理都不懂吗,难道我们真的要回到原始社会那样,还是这只是我们“中国式”问题。活着,是进行时,是生命的持续状态,是灵魂的永恒追寻。对于我们现在所发生的的一切恶行,我们要统统摒弃,不要成为历史潮流的倒退,活着,需要我们每个人寻回最初的内心,这样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好。

看完《活着》,我明白了,生命中的考试有无数场,失败是注定会有的,如果连这小小挫折都承受不了,何谈人生。想起自己之前为了那么几场考试的失败而落泪,活着的意义,就是不要给自己妥协的理由,如果命运给了你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一定要昂起头,勇敢地扇回去,考试而已,我亦要骄傲地面对,活着。

一个人,可以碌碌无为地在世上厮混日子,也可以让生命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切取决于你对活着的态度。黄昏的转瞬即逝,黑幕从天而降,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召唤我们活着,我只想说一句,《活着》,便是最大的好,这一切取决于你的意念。

老人跌倒扶不扶

文/歼石

我不是一个政治家,我也没那么无聊,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写这篇文章可能是我实在很无聊,也可能是我对这位高材生感到可悲。如果有人有幸可能看到,我希望不要说我是一个愤青了,因为我过了那个年代了,我只是以一个大学生的视角写一些感想。

下面是我写文章的缘由:据新华社电 5月18日晚18时许,武汉一名男大学生因撞倒老年人,没钱为其交住院费,在武汉九医院将急诊医生劫持。据武汉警方透露,劫持人质的陈某现年18岁,现为武汉某高校大一学生。陈某交代,当日下午16时50分许骑自行车回学校,途中撞倒一位8旬老太太。老人右手腕红肿。陈某身上只有102.5元,他要求出100元私了,老人未同意,要求送其回家。最后家人要求其赔偿30万,寒门学子惊吓之后劫持女医生。

这个话题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因为中华民族就有这种优秀传统,与人为善于己为善,老人跌倒、或者撞倒肯定要是扶的,可是随着近几年老人跌倒讹人案,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受到了挑战。

这个大学生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因为人家能把你送交到医院这就很难得了,这就不失余是一大学生,其实老人也应该知足,争执是难免的,但一件事情若因起对社会、传统的思考,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站在老人家属角度想,无非就是有一个好机会,多讹点钱,谁知道你要30万是为老人看病还是花天酒地,再回到大学生的角度,本来家庭就不富裕,狗急了都能跳墙,更何况一个人呢,更何况是一个在我们大学校园的高材生呢?30万的巨款使他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劫持了女医生,说实话,自始至终我只觉得这个女医生挺可怜的,无缘无故自己被劫持了,而且没有一点好处,而对于高材生,那时的他情绪早已失控,我们非常令人敬佩的警察还在考虑要不要击毙嫌犯,警察真是棒啊,在大学生主动放出人质后,我们的警察大声宣布抓住嫌犯。

说了这么多废话,没一点实际意义,或许我只是在换位思考罢了,说实话,从始至终我不觉得老人做错了什么,除了劫持女医生外,我也不知道大学生做错了什么,老人的家属确实有些过了,赔偿30万,说句难听的,把你撞死都不一定能值得30万,我是这样瞎想的,而且骨折这件事、不对,这也值得30万?或许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老人手脚灵活了,重新给他活动了一下手脚,面对这些人的咄咄相逼,我们可怜的大学生啊,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实话,我也并不觉得这个大学生犯罪了,最多是一错误,因为他说,他的理智还在控制他,而被我们警察"制服"之后,他更是焦急的询问,我会被判几年,一件这样的小事葬送了一个高材生的医生,寒门学子本已不易,加上社会舆论、法治社会的炒作,他今生还能怎么做,辛辛苦苦数十载读书励志,竟这样被一个老人的家属所埋葬,而这个买单的人却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有人说:82岁的老人肯定不会想到这件事会影响到这一大学生。可是您的家属要的不只是30万啊,要的是一个孩子的一生啊,我不知道当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办?或许都是这样呢?谁也说不准。其实他只是犯了错误,而那些家属确实犯罪者,间接逼迫他劫持别人。

每次看到这种现象就会感到中国人真是伟大,总是喜欢多占便宜,如果说那个大学生不把老人送到医院,受到的只是舆论的谴责,而且大伙只是谴责,也不知道谴责的是他,可是他良心不安,把老人送到医院,恐怕他全家都会不安了,前几年的事件再次上演,我只是为我们年轻人感到可惜,我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是为大学生感到可惜,也为这些人感到担心,我是很讨厌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若有朝一日,你也撞人了,别人讹你20吧,估计你会急的跳楼了,我真想愤青的说一句:你们都该死。可是不行,我不能这样表达,对于这件事,大学生的骄傲的学校生涯转移到了一个暗淡的地方,或许监狱里也有遭遇与你类似的人,也许你们会成为兄弟,谁知道呢?只希望你以后能好一点。虽然是一个奢望,但你父母这些人都是这样想的。

就是因为家庭无权无势,而得罪不起城市人,对于这一现象,我真的想破口大骂,不过一想我还是有素质的人,算了吧,城乡本就不均,无可厚非,社会主义真是好啊,我太爱社会主义了,法律的健全太和谐了,算了,不写了,只匆匆写了30余分,真是想到哪写到哪。

我最后想问一下看到这篇劣文的人:对于这一现象,我们年轻人该怎么做呢??

老又何妨

文/丁承启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过了重阳无时节,不是风来就是雪,标志着数九寒天的降临。人到暮年,是不是也意味着风雨飘摇,令人万念俱灰?其实不然,毛泽东同志说过:“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多么豪迈,多么洒脱,气度恢宏。

人世间,生老病死是客观之必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是现实。当我们步入到老年,只是生老病死整个流程的第二步,应视为人生的新起点。要以积极的心态,追梦未来,心情愉悦、寻求快乐,老又何妨。

老是生命不断延伸而来的,并非都是七老八十的人,是有时段之分的。从报刊上获悉,截止2016年底,我国总人口中,60周岁以上的老年人口23068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16.7%,对60岁左右的准老人,尤其是50岁退休的女性来说,正是老当益壮,还能为社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不可与我们耄耋之年的高龄老人相提并论,如果不分差异,一律在家“赋闲”,那就失去他们所储备知识和实践经验的黄金期,确属浪费,十分可惜,不应该把退休就意味着时至风烛残年的分界线。

老人退出历史舞台后,身份、角色随之改变,心存一种失落感,是正常现象。唐诗人孟浩然说过:“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必须面对现实,随乡入俗,不管你前半生是呼风唤雨还是平淡无奇,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不论你过去有多么风光或多么糟糕,一旦过去,即成往事,何必纠结和在乎呢?要放下自己过往的一切,学会调整和适应,融入新交的老年朋友的群体中,同喜同乐,也是一种修为,一种智慧。

老人不仅要适应社会环境,也要适应家庭的变幻。随着现代社会的流动性,家庭也逐渐趋于小型化,不少老年人进入独居状态,过去家庭对老人的庇护作用已不断弱化,加之他们从原来社会网络退出,又不能及时与社会新的体系衔接,很可能导致老人精神上的自我封闭、偏狭而不可理喻,这样既不利于自己依附子女身边无法相处和自足,更有可能妨碍子女的成长和独立。但我得益于相濡以沫六十年的老伴,迁就各自的爱好,求同存异,沟通包容,彼此关心,相携相行,虽缺少一些浪漫和激情,但过得很舒心。

生命的本质是生活愉快,老了阅览酸甜,饱尝风雨,对生活有更多感悟。懂得珍惜人生,拥抱生活,面对大美池州的山乡巨变,人民生活美满幸福,向往让我们怦然心动。不仅获得了愉快的心情,而且促进身心健康,倍感欣慰。可是有些人视而不见,说什么“看破红尘”,发泄不满情绪,殊不知社会有何对不起你呢?也有人说“被红尘看破”,那你就要“吾日三省吾身”,想想你为社会做了哪些贡献呢?人生苦短,是无法看破的。不是“看破”而是“看开”,要安身立命,抛开利益的羁绊,不为钱财所累,心情开阔,过好晚年,才是人生的大智。

老人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身无病而心无忧”,《论语.公冶上》。有云:“老者安之”。就是要安于闲,乐于闲,安度晚年。季羡林先生在《老年谈老》中说 :“人们进入老境,也是逐渐感觉到的,能够感觉到老,其乐无穷。人们渐渐觉得老了,从积极方面讲,它能提醒一个人的岁月,绝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应该抓紧时间,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做好”。这话讲到我的心坎里,我确实有一种紧迫感和使命感,对半个多世纪以来,所接触到的,所看到的好人好事,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抛到九霄云外,只能利用一息尚存之机 ,通过媒体一一展示他们的风采,既点赞了别人,也快乐了自己,了却心愿,不留遗憾。

步入晚年,要保持一颗不老的童心。我为弥补“少小不努力”的缺憾,重新读好书,认真领略古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之智慧,学习书本知识,提高认知能力。多动脑,培养学习兴趣,增添学习的好心情。多动笔,借助阅历和生活赋予我的资源,写出自己的好心境。多思考,思者不老,思可防痴,思能治愚,让大脑更经得起岁月的风蚀。适应只争朝夕的生活变化。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年复一年,日趋一日,一分一秒地走过了风风雨雨几十年。是信仰给我们指明了奋斗目标和方向,正如《华严经》所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重在坚守自己的本心和最初的信念,才能成就心愿,功德圆满。初心也为我们提供了前进的动力,提醒我们不要“乱花渐欲迷人眼”,而是要秉承美好的梦想和企盼,永葆初心,继续前进。

雨落槐花别样情

文/薛贵芳

夏天的雨,像不懂事的孩子,由着性子耍赖撒泼,刚刚看上去还是好脾气的丽日当空,一转身可能就是哭闹不休的大雨倾盆。

傍晚,当我因事到市区时恰逢大雨,返回行至植物园附近时,雨停了。这时,我忽然发现前车胎被扎坏,可周边找不到修车人,只能艰难地一步步推车前行。穿着雨水打湿的衣服,惦记着上舞蹈班快要放学需要接的女儿,心情也变得急躁、无奈。

当路上的街灯亮起时,我终于在一位白发老人的热心指点下,到一个国槐花飘香的小区,找到了修车老人。他看到我,急忙放下碗筷,催促着老伴端水、找工具,浸水查漏补胎。

经过老人仔细检查,发现车子内胎已被嵌在外胎上的荆棘刺扎得布满小孔,只能换内胎。内胎换好后,我翻遍钱包,只找到几个硬币。尴尬中我提出微信支付,老人说,不急不急,钱不钱的不要紧,你什么时候给都行,你说的微信啥的俺们也不懂。他老伴也亲切地说,天晚路滑,你还穿着湿衣裳,快快回家别让家里人惦记才对。

陌生的老人朴实的话语让我备感温暖。询问中得知修车老人是一位街道清洁工。因为周边很远的路段没有修车补胎的修理部,有手艺的老人晚上常常为路人修车补胎。接到女儿放学的电话,我在夜色中匆匆推车离开时,身后传来的是两位老人亲切的叮咛声——路上慢点,亲切恍如家人。

在昏黄的路灯下,路面落满了国槐花,这样的夜晚,心也随着花香沉醉。

怀念奶奶

文/宁肃

奶奶去世八周年了,时年94岁。

按说,奶奶也算高寿了,属于喜丧。但奶奶的去世给我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痛。

奶奶从28岁守寡,拉扯大了父亲,里里外外一把手,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艰苦的生活也造就了老人家坚强的个性和硬朗的身子骨。在我的记忆中,奶奶从没有病过,只是曾经颈部长过一个疮。那是我上军校后的事情,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刚刚包产到户的时候。当时七十多岁的奶奶还在大夏天摘棉花,天热上火,脖子上的“热火毒”总痒,便在摘棉花不时用手抓抓。因为棉花叶上喷达农药,感染了的“热火毒”烂成了“疮”。多方求医不愈,还是到保定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除了这个就医的经历,母亲说奶奶没有看过病。

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从小就喜欢偎在奶奶的怀里听奶奶讲杨家将的故事,依在奶奶的膝盖上看她纺线,慢慢地竟也学会了,学会了的还有捏饺子。待我的孩子出生,需要老人帮着照看的时候,母亲心脏病严重,奶奶便自告奋地跟我去了塞外的古城。第一次坐火车的奶奶惹得满车人观看,因为奶奶地道的三寸金莲、斜襟、缠腿和精致的小籫。

奶奶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一个小肉团团养成了一个刚能站立的小孩子,时间也过去了九个月。奶奶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抱着孩子上三层楼越来越吃力了。有一次,抱孩子在院里转悠,天气突变,着急的奶奶摔了跤,吓得再也不给看孩子了。送走奶奶后,给孩子找了几个保姆,都不理想。无奈之下,又把孩子给奶奶送回了老家。就这样,奶奶拉扯大了父亲,带大了我,又帮着带大了我的孩子。因此,我和我的孩子对老人家感情至深。

就是这样一个一直身体健康的老人,直到94岁还能生活自理。只因一次雨天,自尊、干净了一辈子的老人执意不在屋里方便,在去院里厕所的路上摔了跤。人老了,骨头脆,这一跤就把奶奶的胯骨摔折了。自尊、干净了一辈子的老人,也只能卧床了。人老了,骨头接上也长不上的,各种生命养分慢慢地流失,各种器官也随之逐渐枯萎。到奶奶最后的日子里,丧失了吞咽的功能,奶奶只能靠吊葡萄糖维持生命。在依靠吊葡萄糖维持生命的17天里,老人慢慢丧失了心智,其实就是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了。待我赶到家的时候,奶奶已彻底咽气,身体萎缩得不足一米。

痛不欲生!

奶奶带大的我,没跟我享过一天的福。给我带孩子的日子,也因当时的物价上涨,生活用品奇缺,天天吃的还是老家也不再吃的粗白面。我调北京后房子大了,手头宽裕了,奶奶却再也未进过我家进过城。奶奶卧床的日子,我在跟前的天数不及本村的乡亲。自尊、要强、慈祥可亲、乐于助人了一辈子的奶奶是受人爱戴的。那盛夏的17天个晚上,每天都有满院子的乡亲陪着候着,生怕错过了送老人家最后一程的机会。于是,和当年父亲去世一样,我也没能亲眼见上老人的最后一面。

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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