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结的文章

2022年12月08日经典文章

情结的文章(精选21篇)

母亲的面杖情结

提到母亲,我有太多的话郁结在心头,只言片语恐难诉尽衷肠。今天暂把其它话题按下不表,只说说交织在母亲心中那段难解的面杖情结。

说到面杖,不能不提及母亲的身世。据父亲讲,我家世代为农,从父亲的爷爷到父亲这一代,全家男女老少豆大的字不识一个。父亲倒是读了近一年的书,可方正正的字他硬生生的读不上一个来。爷爷便琢磨着给父亲找个知书达理的媳妇,这样也能光耀门楣,没成想母亲比起父亲来是半斤和八两,把“丁”字推倒苦不知道怎样扶起来。

不识字不该是母亲的错,那年头,能留条性命在人世已是万幸,更别提读书识字了。据父亲说,外爷家也是一贫如洗,母亲和父亲结婚那年,母亲只背了一个包裹,坐着马车来到我家。母亲的包裹里,除了一套新衣服、一个印着大红鲤鱼的脸盆和一卷红头绳外,就是那根被母亲视为珍宝的擀面杖了。

母亲的那根面杖,是外婆送给母亲的。母亲在家排行老大,十三岁就在锅前灶后崭露头角。母亲结婚时,外婆不知处于什么缘故,把她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擀面杖作为嫁妆陪送给母亲。

可能是母亲领会了外婆的初衷,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和那根面杖一天都没分开过。是母亲在寄托对外婆的哀思,还是母亲勤劳的天性使然?我很难从母亲那忙碌的身影里找寻出答案。在我还是幼童时,清晨睁开双眼,身边早没了母亲的踪影,侧耳细听,隔壁的厨房里,定会传出母亲擀面烙馍的声音;在红霞满天、炊烟缭绕的傍晚,我玩耍得满头大汗,飞奔到母亲身边哭闹着觅食的时候,母亲总要放下手头的针线活,拉我站在她身边,拿出那根光滑的擀面杖,麻利地给我烙出香喷喷的油馍来;在我捣蛋调皮气得母亲拿我没辙时,母亲也会板着脸孔操起那根擀面杖佯装着要追打我……

后来我到外地读书,回家的次数愈来愈少,也少有机会吃到母亲的千层饼和手擀面。每每在异乡街头闻到那烤烙的千层饼的味道,我总是会怀念童年时从橱窗里嗅到的馍香味,也会勾起我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现在我已在豫西南一偏远小城安居落户,多次想把父母亲接到身边共享天伦之乐,可父亲过惯了背日头过山的日子,总借口放不下家里的几亩良田,不愿到城里来住。母亲是两处割舍不下,但她不忍留父亲一人在家清苦,还是坚持要留在父亲身边缝缝补补,嘘寒问暖。

再有月余,我的孩子就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父母,老俩喜得满脸的皱纹都飞光了。父亲说城里物价高,坚持要把五谷杂粮菜蔬果品从家里托运过来;母亲说我工作太忙,担心一日三餐伙食跟不上,要来给我们当炊事员。看着父母亲那幸福劲儿,我全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没料到,母亲把那根擀面杖也带来了。第一天她就给我们做了可口的手擀面,并说以后不用再买馒头和面条了,一切要自己动手。母亲已是年近花甲之人,起早贪黑在锅前忙碌,几十年如一日,怎能不损伤身体!我和妻都力劝母亲说时代变了,想吃什么街上都有现成的,让她静下心来安享天年,可母亲执拗的很,硬是拿起擀杖要自力更生。

母亲的到来,又把我带回到童年时代。清晨醒来,总能嗅到那诱人的馍香,总能看到母亲那出出进进瘦小的身影。母亲头发班白,容颜沧桑,已难比当年。但母亲勤勉的天性没有变,母亲对子女的呵护没有变,她一如既往地恪守着母亲的职责,为这个家,为她的儿女们快乐地忙碌着。

爸爸的植树情结

文/何龙飞

爸爸爱植树,植出希冀,植出风景,植出浓浓的爱。

小时候,我和弟弟都很懵懂。但看见爸爸整天忙碌、为钱犯愁的样子,幼小的心灵就震撼了:我们家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哦?!那时,经历了两次搬家,新土瓦房落成,爸爸疲惫不堪。为了家的发展,爸爸想到了植树,希望植出参天大树,方能挺直腰杆。于是,植树节到了,爸爸在外地扯回梧桐树苗6株,扛锄,挖洞,垫稀泥,立苗,壅土,擂实,淋水,有条不紊地将其植于地坝边的斜坡上。望着那些梧桐树苗,爸爸的眼里亮堂了,心里惬意了,使劲地憧憬着梧桐树的枝繁叶茂、长大成材。在爸爸的精心管护下,梧桐树苗茁壮成长。我们也在爸爸、妈妈的抚养、关爱下,健康地成长。然而,天有不测风云,4棵梧桐树先后死去,仅留下两棵较为周正的梧桐树顽强地生长,而且越长越茂盛。爸爸不甘心,第二年植树节又找了些梧桐树苗来补植,结果都未植活,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事已至此,爸爸没再伤感,集中精力把那两棵梧桐树管护好,就像培养我和弟弟一样用心、尽力。时间一长,两棵梧桐树就成了我和弟弟的象征。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和弟弟发奋苦读,考上学校,走出大山,算是对爸爸植树所寄托的希望最好的安慰。后来,考虑到排危重建房屋的因素,爸爸才不得已将两棵梧桐树砍倒卖掉。那天,爸爸酒后回忆起植树时的情景,慨叹不已。

有了植梧桐树的经验教训、感悟后,爸爸每年植树节坚持植树。水杉苗子好,来得不容易,爸爸格外珍惜,拿回家立即用锄头挖洞,按照技术要领,植在土地坝边上;到外婆家看望,发现麻柳树好看,则挖回家植好;桂花苗金贵,爸爸花点小钱买回来,植得认真;樱桃、李子、梨子、柑橘等树开花又结果,能让视觉、嗅觉、味觉尽情地潇洒,爸爸没有迟疑,找来树苗植于地坝边或土坎上;老鹰茶树惹眼,被爸爸发现后,移植于自留山上。不管植哪种树,爸爸都讲究植树技巧、细致入微,注重成活率。我们发自肺腑地佩服、感激、效仿爸爸。每每此时,爸爸总是给我们讲植树的意义;手把手地教我们植树,做好示范;总是在植好树后虔诚地祈祷,为树苗,为自己,更为我们;总是教导我们发扬不怕苦累、持之以恒、精益求精的植树精神,争做家族的添彩者、时代的弄潮儿。

受到爸爸的影响,我们在老家读书时,也会在植树节植树,植出棵棵饱含希望之树,植出欢声笑语;即使外出读书,也会在返家后,到田边地角植树,过上一把瘾;走上工作岗位后,每年植树节都会到公路边、山林边、荒地上植出几抹新绿。得知这些情况后,爸爸无限感叹:“咱们家植树的传统没有丢啊,你们也没忘本啊!”刹那间,爸爸植树的身影浮现在我们的眼前,爸爸植树的精神激励着我们奋勇争先,感恩的情愫便越来越浓烈。

时光荏苒,又到一年植树节。爸爸依然会扛起锄头,植下株株树苗,为大地披绿,为难以割舍的植树情结倍感欣慰。

父亲的种田情结

文/徐龙

父亲今年七十九岁,二十年前虽开过大刀,但他一直勤于田间,对农田充满深情。

父亲十几岁的时候就下地干活,在生产队种田赚工分。那时,一年要种一熟麦子和一熟稻子。记得有几年曾推广双季稻,变成一年三熟。父亲和乡亲们除了生产队开会,就是忙于农作,天天都想出高产,但那时农业还基本属于 “小农经济”,犁田、栽种、收割、打谷这些农活全靠人工,尽管起早贪黑地干,亩产还是不及现在的一半,一日三餐,也多半吃不饱。只有逢年过节或祭祖的时候才有所改善,零食更是无从谈起。有时生产队晚上加班脱粒,就有猪肉烧青菜吃。那时,生产队劳力分甲、乙、丙、丁四等记工分,父亲应该是甲字劳力。他和母亲辛苦一年,所得工分,到年底结算,才近一百元左右,过年买粮买布,略有结余,算是生产队为数不多的富裕人家了。有些人家工分不多,人口又不少的,就只好借生产队的储备粮过年。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分田到户,田地就成了农民名副其实的生活根基。父亲知道“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道理,平日里除草施肥,农忙时更得起早贪黑。记忆中,农忙时,全家齐上阵,父亲更是主力。我和妻子也打打帮手,妻子和母亲捆把子,我和父亲挑把子。由于责任田离家较远,父亲用他那瘦弱的身体一担挑起八个把子,一路号子,步态稳健,不输年轻人。后来发展到用板车拖,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把子到了场上,父亲还是主力,因为他担心安全,不让我和妻子、母亲靠近脱粒机,只好由他将稻把子或麦把子亲自送进脱粒机里。

随着农业技术的提高,大型收割机的推广,一些累人耗时的体力活被机械取代了,父亲这才从繁重的农事中解放出来。即使这样,父亲的农民习性,仍改变不了,继续在废弃的铁本工地上拓荒似地种植油菜、黄豆、花生这些农作物。平时,依然挤出时间不辞劳苦地照料开辟出来的那块地。去年,政府发出禁止在铁本工地上种植的通知,父亲心里感到十分难过,在家失落了许多天,后经多方劝说,心情才好些。

如今,国家政策允许土地流转承包。我心想,父亲这么大岁数也应该好好休身养老了。于是,我私下做主,将我家责任田流转承包了。第二天,父亲知道了,教训了我一通,说是自己种的粮食好,又不要用钱买,说什么也要继续种田。无奈,我只好收回承诺,请求别人谅解。

我理解父亲,因为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手心脚底的茧子是他们辛勤的印记,盈盈的晒谷场是他们的荣耀台。他们是从苦难的日子里走来的,曾经历“三年自然灾害”“大跃进”,吃过糠,咽过观音土,其中的苦是我们难以体会的。在父亲心里,只有种好田才有希望,这是父亲对农田的眷恋。

老厂情结

文/周义平

老厂,是一个永远让人魂牵梦萦的地方。

年初二一大早,我们一家驱车100多公里,来到马龙区干冲山沟老厂,尽情地怀旧了一天。

曾经让我们引以为傲的老厂,在我们全部搬迁昆明二十多年后,因常年的风雨侵蚀,无人管理,如今已是荒草遍野、落叶满地,到处是残垣断壁。我们漫步在这熟悉的厂区和生活区道路上,深情地回忆着往事:想起当年大学毕业后,我们怀着赤诚报国之心,远离故乡和亲人,满怀豪情地和援建厂的第一批建设者一起,背起背包从全国各地来到这穷困闭塞的小山沟,奉献和挥洒了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响应国家三线建设要抓紧的号召,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艰苦创业的革命精神,花十年时间建成了这套三线军工基地。这是一个既具有完备的生产设施,又具有从托幼、中小学、邮政、银行、俱乐部、职工医院到小商店、五七农场等完备生活设施的小社会。这里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均留下了我们这些创业者的足迹和汗水,甚至生命。我们的孩子们则在这里留下了纯真、封闭、艰苦和无忧无虑的童年回忆。一路上,我们不时地拿起相机,不厌其烦地按下快门,拍摄这些总想留住的难忘的记忆。虽然这些照片以前我们拍摄过无数次,此时我们的心中仍总是充满了无比惆怅和眷恋。

这次老厂之行,我们意外地发现老厂的厂牌被人复制翻新了,主要建筑物也均钉上了标牌。询问之下方知,曲靖市马龙区正建设车马碧水库,水库建成后,这里将变成旅游度假区,我们老厂将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予以整修和保留。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感到十分欣慰,好像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其间,我们还到附近的干冲村转了一下,这个十分闭塞、缺水的小山村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中已通了水泥路,往日的土坯房均变成了独门独户的二层砖房,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下午3点多钟,我们吃了一些自带的干粮后,怀着些许满足和失落的心情,踏上了归途。

香葱情结

文/刘崇波

如果你是一个贵州人,来到广东生活肯定很难习惯这边的饮食。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不同的地域,气候环境的不同也就会养成迥异的饮食习惯,西南地区属于高寒地带,吃辣椒除了开胃以外还有一定的御寒效果,所以辣椒深受这些地区人民的厚爱;广东一带则很湿热,容易上火,自然在饮食方面就很清淡,辣椒之类的东西大多都敬而远之。

我来到广东生活以后,每次回贵州都会从老家带回诸如辣椒粉、皮蛋、牛干巴等容易保存的家乡土特产,可是有一样不好长时间保存且在广东买不到的东西确实让我头痛了很久,那就是香葱。这种葱家乡人摘采的时候是不会把它整株拔掉的,一般只连根拔起一半,因为剩下一半过一段时间又能发出新葱来壮大它的队伍。这种葱在广东地区好像是没有的,至少在我生活的这座广东小城没有,每次做需要放葱花的菜或是做蘸水的时候,总是要搁下很多的葱,可是葱香味并不浓。而家乡的香葱只要搁下一点点就能闻到很香的味道了,在感叹的同时也觉得这边“葱资源”很浪费。

冥思苦想了好久,决定回老家的时候带上一些还没被洗去泥土的葱过来广东种植,希望它能“世代繁衍”,减少这边的“葱资源”浪费,当然主要是为我解馋。去年国庆回老家期间正好接到国庆结束去云南出差的通知,于是我从老家“搜集”了一些香葱,为避免路途上颠簸弄坏了葱,哥哥还细心地用一个塑料小桶把这些葱保护起来,叮嘱我路上一定要小心照应。

从家里驱车两个多小时来到罗平的酒店,进房间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葱拿出来摆到阳台上,让他自由呼吸。第二天要下电厂去学习,要求所有参加培训的人员把必要的东西寄存。因为几天后还要回到这个酒店,担心山路的继续颠簸会弄伤我的葱,纠结之后决定把他寄存在酒店前台,拜托服务员把那个装葱的小桶摆放在通风的地方。热情的服务员善良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三天之后我回到原来的这家酒店,看到我的小葱们安然无恙,真开心。

第二天从酒店驱车三个多小时到昆明长水机场,再从这转战到广州白云机场,然后再从机场乘车两个小时到清远,一路折腾,终于将这个香葱带进家,第二天准备找土来将小葱种下去的时候,发现根系已经腐烂了。忙活了半天,居然是这个结局,真是令我伤心。

清明节自驾车回老家,回来时决定第二次带香葱到广东。朋友调侃说这边的葱带去那边种,会不会一段时间后品种就变了呀,我坚决地说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临走,老妈特意找了几个不锈钢的旧盆,将盆底戳几个小洞,以便散水。车行近15个小时后到达清远,小葱依然精神奕奕。于是让老公从他们单位的“自留地”里挖来泥土,里边专门添加了一些买来的鸡粪,冒着倾盆大雨,将“内容丰富”的泥土放入准备好的盆里,随后将小葱种下去。刚开始的一周左右,小葱的精神还算良好,后来就渐渐枯萎了,看着日渐萎缩的香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个月后,堂嫂来我们家,现在开通了从老家直飞广州的航班,两个多小时即可到达,于是请堂嫂帮我带香葱过来,我要进行第三次实验。香葱带到后,作为农耕知识比我丰富的堂嫂亲自“操刀”,认真仔细地将小葱种下去,之后小葱越长越细,直到最后就像是一根根枯黄的野草。

对于三次失败的种葱经历,我痛心之余一直有点不甘心,后来请教了专业人士,西部地区和这边南方城市的土质酸碱度是不一样的,这是造成香葱无法在这边生存的主要原因。唉!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看来这确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躁动的内心这才有了些许平静,不过这三次折腾也并不后悔,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经历了才会相信这是规律,也是事实。

仅是作为一种餐桌上的调料,根根香葱却遥寄着游子对故乡满溢而炽烈的眷恋之情,惟愿故乡的亲友们一切安好!

车过小镇

文/慧子

那一晚,坐在车上,经过小镇。

我童年的小镇。放眼车窗外,灯火闪烁,眺望中,桥下河水倒映着小镇容颜。

原本好几次,欲跃起重回小镇旧地重游的冲动,却不敌时光恍惚,每每路过小镇,脚步匆匆,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在时光的隔离中,小镇变得越来越疏远,越来越陌生。

居住小镇的祖辈,一一归于尘土。当年的事,时过境迁;当年的人,远走高飞;游离中的小镇,遇到故人,唏嘘连连。

如今的小镇,楼群高耸,街市繁华,陌生的人流车涌,把小镇曾经临河而立屋连着屋隔路相对的老街冲刷得荡然无存。人,不再是旧时的人;街,不再是旧时的街。一条绕小镇而过的清亮河水,被飘浮的垃圾侵蚀,小镇古朴的风貌被新的建筑埋没,就连那盛放着童年梦幻的学校也被开发得不见踪影。

留存在记忆中的小镇,已经面目全非。

寄存梦想的地方,不必重游,就象旅游景地,莅临一次,最好不要再次前往。寻旧重游,只会令人心生无限惋惜,好端端的一座童年城堡轰然坍塌,滋生的遗憾漫延几多无奈。

就让童年的小镇留存在记忆深处,在心底道一声珍重!那一些四散的人,无缘今生的早已走远,后会有期的终归相逢。念旧的情怀,涌动着寻根情结,情结终归情结,就让情结高束在那里,不必开解。

苍茫中,二月娥黄跃上枝头,回暖的气温,温和着情绪,阳光里,绽开的嫩绿,自然而然的装扮着季节的色彩。

母亲的庄稼地情结

文/范宝琛

母亲在农田里忙活了大半辈子,年老了,腿脚不灵便了,却依然舍不得放弃那块麦田,黝黑的土地里生长着母亲寄予生活的希望。

闲暇时,母亲会一个人坐在田埂上,久久凝望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的麦田。春风拂动着麦苗发出愉悦的声响,母亲惬意地笑着,舒展了眉头。

那块麦田曾经是一片荒芜之地,荆棘丛生,长满了野草。母亲一锄头一锄头刨下去,开垦的土壤湿润,透着灵性,播种下的小麦长得格外茂盛,结出的麦穗子饱满得像要咧开嘴。

母亲从小对粮食怀有一种敬畏。她读书不多,却懂得粮食是当家过日子的命根子。

过去很贫穷,我是地瓜饼子喂养大的农村娃,想吃一餐白面馒头简直是一种奢望。逢年过节,偶尔吃到的也是黑面做成的,外面裹一层白白的面皮。

母亲继承了外婆节俭的家风,就连掉在餐桌上的饼子渣,也会粘起来放进嘴里。母亲常讲起外婆的故事,农忙时遇到别人丢弃的地瓜蔓藤,外婆会捡拾回来理顺了搭在墙头上晾干。外婆感慨,这叫有备无患,遇上灾荒年啥的,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至少能让一家老小不挨饿。母亲说着话,眼里突然盈满了泪。

我对外公几乎没啥印象,只知道他在母亲年少时就去世了。外公年轻时当过兵,退伍后在生产队负责看守粮食。性格倔强的外公将粮仓看管得严严实实,谁也休想从他眼皮底下顺走一粒米粮。闹饥荒的岁月里,家家户户吃不饱、穿不暖。外公守着偌大的粮仓饿死了,他的身子底下就是地窖入口,那里储存着全村人赖以度冬的半窖子地瓜。村里人感叹外公不愧是个好党员,宁肯饿死也不肯偷吃集体的口粮。

母亲嫁给了父亲,虽然收获的庄稼可以解决温饱了,但母亲仍然稀罕那块荒地。在母亲的精心侍弄下,荒地里冒出了绿油油的庄稼。

母亲干农活样样在行,驾车扶犁使唤牲口都得心应手。年复一年,这种繁重的体力劳动终于将母亲的身子拖垮。医生郑重地告诫说,这是劳动过强并且长期缺乏营养导致的严重骨质疏松症,母亲不适合再干农活了!

不能下地干活,母亲时常嘱咐父亲千万别荒了那块地。那里的土壤滋润,顺手撒播一些种子,就会收获几百斤粮食。

有一年,麦收季节雨水泛滥,尤其雷阵雨来势凶猛,猝不及防。那天,父亲在田地里劳作,天气骤变,他撒腿往家跑,因为庭院里还晾晒着两亩多的小麦粒呢。

回到家,父亲愣住了,晾晒的小麦被收拢了起来,上面还严严实实地遮挡了雨布。母亲浑身上下淋透了,正坐在木凳上喘息。父亲心疼地埋怨母亲,咋不怜惜自己的身体呢,万一累出毛病咋办?母亲反驳说:“看到雨点子噼里啪啦掉落下来,哪能眼睁睁看着麦粒淋了雨打了水漂?”

母亲十多年没再下地干活,那块地依然让她牵肠挂肚。天气晴朗了,她会蹒跚着脚步去看那块麦田,蹲下身细细嗅闻着泥土的味道。那时候,母亲脸上涌现的是满足的笑容。

如今,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滋润。上了年纪的母亲佝偻了腰,花白了头发,仍不肯放弃那块农田。耕种季节,母亲慢吞吞跟在父亲身后。母亲说,种下了粮食,丰收了,心里才踏实。

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洗礼,我终于明晰母亲种地的执着情感——麦田里珍藏着母亲对岁月的思念情结,也镌刻着母亲对早逝的外公深切的怀念。

母亲的故乡情结

文/秋绪

母亲对故乡和土地的情结,是那种深深的痕迹。而这种痕迹,与她一生和土地打交道是密不可分的。

今年有着83岁高龄的母亲,有着一副硬朗的身板,不是人们眼中的那种风烛残年的模样。在人们的眼里,母亲最多是个60多岁的人,人不但身体骄健利索,而且耳聪眼慧,总那么神采奕奕,充满活力。

打我懂事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生产队上的一个耕作能手。她那时像许多的农村男壮力一样,什么农活都会做,而且田地和庄稼经她的手拾整,总会幻化出令人想象不到的效果,长出很好的作物。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岁月里,母亲除了出工劳作,还要负责家庭。那时对于母亲来讲,远在县城吃国家饭的父亲几乎就是家中的一个外人,由于父亲根本照顾不到家,那么这家就得靠母亲这根顶梁柱支撑着。就这样,在岁月的俏无声中,在年轮的流转里,母亲含辛茹苦的操持着这家,让我们三姊妹上学读书,长大成人,直到我们都像离巢的鸟儿一样飞离了家,而这时的我们才发现,母亲她老了。

离巢后的我们,慢慢地在县城安定了下来,也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巢。这时,就都想着要把劳累辛苦了一生的母亲和已退休的父亲从农村老家接来县城住,好让二老享享晚年清福。可这样的好景不长,没几年后,父亲就过早的离开了我们,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父亲离逝后不到二年,母亲似乎就变得烦燥起来,便绝决地提出要回到乡村的老家去住。她说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孤单寂寞得很,这种生活她很不习惯。母亲的这种举动让我很不理解,也劝不住。我不知道母亲她为何不愿同儿孙们一道享受这天伦之乐,为何不愿与我们一同生活在这繁华热闹的县城。然而,在她的坚定意愿下,我还是答应了母亲,就回到老家将那"年久失修"的老屋整修一番,这才放心地把母亲安置了回去,让她又回到了时时牵挂的乡村。

母亲回到老家后,日常虽有堂叔婶们关照,可我还是担心她的日常生活和起居,只是我的这种担心在后来的日子里成了多余。回到老家后的母亲,她不但比我想象中过得还要开心快乐,而且似乎找到了归宿,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天地。这样一来,母亲又开始变得不安份起来,又去拾弄那些闲置已久的荒菜地。只是她不知道,那个远在县城里的我,每天都在为她的这种举动而担惊受怕,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在我的眼里,母亲她真的是老了,已不再是那个从前在田地里风采昭然的人了。然而,劳作了一生的母亲并没有停下劳作,骨子里的劳动本色,让闲不住的她又迷恋上了菜地。好像她这辈子离开了土地,她的生命也就失去水份和阳光,也没有了活力和光泽。

母亲一辈子都是个勤劳的角色,而这个角色也没有因年龄的变化而改变。最令我想不到的是,母亲的耕作技能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她的精湛技艺又那么淋漓尽致地施展在土地上。看着母亲把那些土垅拾缀得像豆腐块似的,而让它在四季里不断地诞生出新的生命,焕发出绿油油的盎然生机,我真的感叹不已。此后的日子,什么花生、豆子、红薯等等不同的瓜果蔬菜就又在不同的季节,像往年里一样,又开始源源不断地窜入我家。望着古稀之年的母亲用自己的劳动而辛苦换来的这些时令绿色食品,我是吃在嘴里甜着,落到心里涩着。想到母亲到了这般年龄,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还在消受她的劳动成果,真是枉为做人。

母亲在老家的境况虽好,可依然是我心理悬着的一块大石,为了让这石头落地,我们一家人就商定,凡是到每个双休日,都一道回到老家去陪一陪母亲,一同帮着她拾整那些菜园,与她一同去寻找那农家生活里的劳作乐趣。虽是这样,可看着母亲一天天苍老的身体,我还是担心步入80后的母亲有什么闪失,也就频频发动姊妹们去劝说她回到我们身旁,同我们一起住在县城。可母亲还是坚定不移地把我们的规劝挡了回来,彻底地让我们放弃了要她来城里同我们一起生活的想法。这就是母亲,一个将一生的情怀和心血施给儿女却又不图儿女回报的人。

今年秋高气爽的9月,我们一家人如往常一样又在一个双休日高高兴兴地回到老家。在不经意里,我发现往日精神抖擞的母亲似乎有些不对劲,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母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回答道,她近来感觉双脚无力,饭量也大为减少,头也有些晕。我一听,这还得了,就赶紧叫她收拾一下行装,同我们这就回县城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身体。可母亲还是扭扭捏捏的不放心她那几只没人看养的鸡,还有那些没人浇水施肥且长势极好的菜地。听着母亲那几乎好笑的回答,我真的生气了。母亲看到从不生气的我真的发脾气了,也就慢吞吞的在不情愿里答应了。这时的我就赶忙张罗去安排她那几只心爱的鸡让堂婶们照看,顺带浇浇菜地。看到如此的安排,母亲才放心地跟着我们回到了县城。

母亲去医院检查时,同住在县城的姐姐和姐夫也一道来了。在社会资源富足的姐夫安排下,母亲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其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看到母亲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严重的贫血,大家才舒了口气。在医生的建议下,母亲住进了医院。经过一个月的疗养式调理后,也没找出病因,但身体恢复得极好,这时的母亲就又有些烦了。她说,自己都七老八十了,还花去这么一大笔的冤枉钱,实在是不值。这就是一生勤俭的母亲。哪怕自己病了,也不愿儿女为她操心,生怕她会给我们增添什么负担。

身体恢复后的母亲,人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这让我们很是宽慰。母亲出院后,我本想借着她这次生病的把柄而硬将她留下,不再让她回到老家去,可出院后的母亲在我们三姊妹家中轮流住了一阵子后,又开始变得不安份了。在拉家常里,她总是时不时地提起那些菜地,还有那几只鸡,总想着要回去。对于母亲的这种表现,我总是用一些话来说服她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好处,并搪塞着她的想法。可到最后,看着整日闷闷不乐的母亲,我还是心软地妥协了。我想,自己已不能再用一种武断来剥夺她仅剩的那点对故乡与土地的眷恋和仅有的生活自由。就又让母亲回到了她日夜想念的老家。当生活一如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与秩序时,我似乎对母亲的选择明白什么,又不明白什么。是啊,母亲辛苦劳作了一生,她有理由想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也应有自己的天空。而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就满足她吧,只是我们哪怕工作再忙,当真是要放下手中的事务,做到常回家看看,多给老人一点温情。也许,这就是我们传统美德里所提及的孝吧。

闲情结梦,断红楼

文/孤雨磨诗焉

月穆穆,金波淡,细风如水,清景无限。

茫茫夜色,重重心思。

姹紫嫣红,这般付与,奈何天,良辰美景,流年似水。

花落红,闺自怜,般般愁绪,水流春去残中影。

打开红楼梦,一个个鲜活的人物跃于眼帘,而最让人心生爱怜,痛惜,唯林黛玉是也。

林黛玉,林如海的女儿。母亲贾敏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贾府千金。黛玉出身书香门第,又是独女,幼年受过良好的教育,精通诗文,才华横溢,聪慧而又任性。

黛玉因六岁失去母亲,不久父亲又死,不得不寄居在规矩森严的外婆家。家庭的衰败,环境的污浊以及她本人独特的人生见解,形成了“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的高傲性格。她看不惯趋炎附势,看不惯藏奸使诈的人们。她鄙视封建文人的庸俗,她诅咒科举制度的虚伪。她的性格和宝玉有着共同之处,叛逆,任性,痴情,又不在乎世俗。为此,黛玉和宝玉能成为知己这是思想,以及灵魂之走向的必然。

黛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偏生这样的女子却因早年失去温暖的爱而寄人篱下。

在荣国府虽然外表上享受荣华富贵,享受着外婆,以及各直亲的宠爱,可是面对自己的爱情,在封建思想下却没能让最直亲的人宠一回,这也不失为遗憾。而在荣国府中表面是锦衣玉食,可在黛玉的心里依然是外人一般。她那份高洁的心和荣国府的人是融不到一体。她看不起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看不起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尤其是在王熙凤的统治下,她的爱好,她的理想,以及她最为珍贵的爱情都是拜王熙凤之手,而散落,零乱不知道梦的归途。王熙凤的唯利是图,奸诈狠毒,阴险,在黛玉眼里也只是敢恨不敢言。谁叫她也只不过寄人篱下而已。可在黛玉心里,即使不敢言语,或不能言语,但自我心里早有一把称把她们称出了自己的良心,情感之外。

除了对王熙凤泼辣之等人有防而避之心,对宝钗这样封建品质之毒深的人也常常融不到一块。宝钗和黛玉一样颇姿色,而且才华出众,具有深厚的艺术素养和广博的知识。她和黛玉不同的是她在势利阴冷,勾心斗角的荣府中学会了觉眼观色,八面玲珑,“随分从时”而显得相当的圆滑和世故。便是这样的善用,笼络人心,奉承迎合让她博得了荣国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喜爱。黛玉却不一样,她不会看别人的眼色行事。所言所行,凭自己的喜好。或者高兴,或者悲伤,都是发自真情,真诚。不会因为不喜欢而极力讨好,也不会因为喜欢而极度欢喜。在她眼里始终珍藏一份对生命的纯洁与高雅。这不是任何世俗或任何人情氛围而能改变的。

除了对人心与世俗之偏见外,对封建的科举也心荐不好之思想。那些玩弄权术,玩弄金钱,以高举之名而蠃利之小人让黛玉极其憎恨。她看不惯那些站在权贵位置上把玩的高官,正是多了这些可耻的小人,才让那些买官卖官成为时尚之风。而让真正的学士在饱读诗书后名落孙山。正是这样可耻而卑鄙行为让黛玉和宝玉走得更近,更相投。因为志趣,因为爱好,因为同一颗诗心向往自由,让黛玉和宝玉不顾一切地爱在一起。

或一场花事,或一曲《牡丹亭》都会让黛玉细细忖度,心痛神驰,双眼含泪。只听那姹紫嫣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笛韵悠扬,歌声婉转,曲调之音吹进耳内,明明白白,一字不落,细嚼,使人心动神摇。这般地美景,这般地缠绵,都可付于流水。忽又想起,前日桃花落。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怎见得落花轻飘,怎见得落花复来去,一片片愁绪入满怀。黛玉是个怜惜之人,见曲,见花,都能生生入愁,更何况是人情,爱恋。想想花开易见而落难寻,想想明媚鲜妍又能何时?一朝花雨,一朝景,年年春去春又回,何时又能抱得春满怀?葬花魂,听曲音,可释了情怀。在这一副副生趣,诗情的景致里,我们可以品到黛玉那颗多愁善感的心。不管是听曲,看落花,这般地让人生愁,轻泣,感叹,怀想。总能把这些景与物融入自己的灵魂。便也生出更多的忧愁,便也生出更多的思绪。能不让人同情,能不叫人怜爱。与同我们自己的灵魂一样。见景触情,情景交融,心与心便连在一起,同喜,同悲!

再细说那一日,明明黛玉和宝玉心生情缘,便生出那么多的事端,活活地让两个相爱的人生生分离。只怨那封建思想的淫制,只恨那王熙凤的使诈心计,只怪那老太太不生怜惜之心。可见平日里那份宠爱作出多少假心假意。这份生死别离怎能用痛与悲两二词来诠释得了。

轻风,细雨,绿沙,碎步频频,倾情而盼,也未能盼出什么景。疼,烙在心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疾疾相加。直把那如花光阴生生错过。青春,爱情,生命,在这一日都将付于东流。黛玉的情,黛玉的爱,以及黛玉的恨,其纯,其真,其痴与宝玉相比,所剩丝毫不差。一遍又一遍地亭台听曲,一次又一次的题诗付情,一起赏花,一起观月,每一次,每一处在风景中刻下多少海誓山盟。又有多少次心灵交绘,相融。直把那爱说到天荒地老,也未曾带来情景相随。可叹世俗的,封建的,传统的思想磨灭了这份爱的理想。一个梦断红尘,一个仙游归隐。

可谓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何嗔?枕上雨,梦中人,春色里回望。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奈何天,伤怀日,寂廖时,因此上演出这悲金悼玉的红楼梦。

鉴江情结

文/张锡庆

很小很小的时候,从长辈的闲聊中,我知道茂名市(当时是县级市,隶属湛江地区)周围有一条大河叫“鉴江”,江河上有一道拦河坝叫“河坝头”。那时候,我对鉴江最直观的认识就是门前不远处从原野中穿过的那一条人工开挖的小水渠——我们习惯叫它“工业河”——因为它是引工业运河河水过来的。长辈们都说“这就是鉴江河河水。”

其实小水渠的主要作用就是灌溉农田,应该叫农业渠而不是叫“工业河”——更何况,河与渠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只是,老一辈人这样叫习惯了,我们也跟着这样叫。那时候,因为大哥在大队供销社工作,加上我家就在大队部附近,几乎所有下乡的工作组都吃住在我家。工作组的男同志每天工作之余,总会带我到小水渠洗澡。后来,下乡的男知青,也选择在小水渠洗澡;再后来,我们村里的男性,不分年长年幼,几乎全聚在小水渠洗澡——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富裕起来的家家户户相继建起自来水冲凉房才结束。

小水渠渠水清澈,触碰之处,常有鱼虾跃出水面。我和沿渠村民一样,常到渠边垂钓或者用其它工具捕捉鱼虾。几十年过去了,除了渠床被硬底化渠沿砌起坚固墙壁村民不再在这里洗澡之外,小水渠一直默默无闻地灌溉着周边农田,还为附近淡水鱼养殖专业户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水源。鉴江,在茂名市农业、养殖业方面的贡献,由此可见一斑。

小水渠的源头就是工业运河。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茂名市主要工业用水和市区居民全部饮用水,全靠这条运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工业运河是茂名市的生命之河。而这条工业运河就是从鉴江截流引水过来的。如今,虽然市区居民都用上了附近比工业运河水水质好的水库水作为饮用水,但是工业运河沿线几个乡村民众饮用水的水厂,依然使用工业运河的水源,更何况工业运河对茂名市热电厂、炼油厂等工业用水的影响仍然举足轻重。鉴江,在茂名市工业和人畜饮用水方面的贡献,功不可没。

鉴江是茂名市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域面积9464平方公里,是广东省第三大水系。古时以其水清如镜而得名。鉴江发源于茂名信宜里五大山,流经信宜、高州、化州、吴川等县市汇入南海,全长231公里。真正认识鉴江,还是读初中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跟村里一长辈到化州南盛赶集,趁机参观了南盛墟旁边鉴江河段的拦河坝(当地人叫“河坝头”)。拦河坝雄伟壮观,发大水时,几百米外就能听到洪水挤击闸口的声音;就是平时,河水穿越闸口时的碰撞声十几米外也不绝于耳。拦河坝的主要作用就是将鉴江河水拦腰截住,让河水改道流进茂名市工业运河,用于茂名市的工、农业建设和解决市区人口饮用水等问题。

参加工作之后,我曾经带过几批初中和小学的学生到拦河坝参观,还到上游几公里外的那谢岭爬山,让孩子们俯瞰由北往南蜿蜒曲折的鉴江河以及河沿格子般的农田、盒子般的房屋、蚂蚁般的行人,亲历大自然的秀美。

锅灶情结

文/余本德

世上有许多东西,当你拥有的时候并不在意,一旦离去了会常常念想。在老家用的锅灶就有这种情结,只要提及那锅灶的事,就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我对锅灶最早的记忆是从每年一度的祭灶礼开始的。据说,受万家灶火供奉的灶神,在春节这一天要上天去向玉皇大帝呈报人间万民的情况,所以,人间百姓总是不忘向灶神诉说心愿,希望灶神把这种愿望带上天去,告之上天各路神仙,以求来年能获得神灵的庇佑。于是 ,在每年过年时,总不忘记祭灶仪式,而且也把这种仪式搞得很庄重。

对我来说,像是与身俱来一样,自从有了认知,就有了关于灶神的记忆。每年春节一到,我便怀着对灶神的无比敬畏之心,与父辈们一起庄重地祭天、祭灶神。那陈放灶神的橱格两边,写有“上天呈好事,下地保平安”的红字幅,格外醒目,伴以炉灶蒸气缭绕,一家老少排成一列,摆上贡品,行完磕头礼,许上心愿,插上祭香,仪式方结束。而在所有的程序中,我们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说脏话或不吉利的话,因为长辈们说这会让神灵不高兴,所以虔诚至极。

灶火用的是干柴木屑。在灶火间,总备有一条矮长的木凳子,木凳子往往设计成可以坐两个人。在天气寒冷时,我特别乐意去做添柴的事,灶内的烈火把人烘得暖洋洋的。听着哗啪的燃柴声,看着不时冒出的火苗,脱下自己的鞋子,在灶口烘一会,把湿气驱走,再穿上,脚底一下子似有一股热流往上涌,舒服惬意得很。母亲的姐妹们来家里做客时,一般也都不坐在客厅,总喜欢坐到灶火间,帮着一边添柴,一边与母亲絮叨,煮一顿饭的时间里,我想那更是让灶火所炙着的一种温情吧。

我们皖南山区的人叫厨房为“灶下”,锅灶叫“锅台”,锅台在多户家都是砖砌起一大一小两口铁锅,大铁锅平时煮饭,逢年过节煮粽子、蒸糯米、烩猪肉老鸭之类;小铁锅专门炒菜,一年四季应时的鲜菜可口香嫩与铁锅的效用是分不开的。在老家都香椿炒鸡蛋,泥鳅下挂面,肉烧萝卜……这些滋味至今还难以释怀。用铁锅煮饭,饭底锅巴倒下米汤稍煮一下叫“锅巴汤”,我每每都要盛个一大碗,那味道虽不是“人参汤”,胜过“人参汤”,连城里人也都争相到乡村去吃“锅巴汤”。

先前农家锅灶大多数是土砖垒起的平头灶,那灶膛一生火,浓烟呛得主妇睁不开眼睛,甚至咳嗽不止,后来改为烟囱灶,当然现在是省柴灶。这烟囱自然就成了乡村的一道风景,每当夕阳西下,村中袅袅升起,田间做事的人象见到时钟那样,开始收犁挑捅准备收工,放牛的孩子骑在牛背上,跚跚行在回家的路上,“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情景可能就是这个时间段发生的。烟囱与村庄的人丁兴旺也有很多记载,据说百户烟囱的村子就算是榜上名庄,千户烟囱的村庄一定会出巡抚之类的大官,“人烟”之说也就在这锅灶烟囱中形成。

离开锅灶做饭的时光已有三十多年了,可锅灶的记忆时不时想起来犹在眼前,仍然有着温馨而质朴的感觉,那么历久弥新。

涧河情结

文/冯平

七岁时,我随父母从山东来到洛阳,家住涧河附近,与七里河村相邻。儿童喜水的天性使然,涧河两岸成了我撒欢儿的宝地。

那时,涧河水很清,水浅处可见河床上平展的沙,亦可见游弋其中的小鱼小虾。河两岸也是平缓的沙土地。我常在老桥上过来过去,去河边摸虾,到桥下戏水。

很有意思的是,洛阳本地人当年好像没有吃鱼虾的习惯,老鳖这玩意儿更是没人待见。有一年夏天,我和几个小伙伴走过老桥,沿涧河东岸向北,过中州桥去公园玩,意外地发现,在中州桥桥北的沙地上,有几只老鳖在晒太阳。

我们欢呼着跑过去,老鳖被惊动了,笨拙地往河里爬,但为时已晚。我们包抄上去,按住一只立即翻过来,只见它肚皮朝天,头缩进壳里,四个小爪子乱动一气。这次奇遇让我们收获颇丰,兴奋了好多天。

涧河里老鳖多,鱼更多,鲫鱼、鲶鱼、黄格亚,最多的是那些长不大的白条儿。我开始是用竹竿做的渔竿钓,后又进一步,下底钩,就是在丝线上排着绑几个鱼钩,前端拴一个螺丝帽,另一端系在短竹竿上,再挂一个铜铃铛。用右手握紧前端鱼钩后的丝线,抡圆了抖几圈一松手,鱼线就在螺丝帽的牵引下划出一道弧线飞向河心,落入水中,接着把另一头的短竹竿插进水边沙土中就妥了。

我往往一次下三四个排钩,插牢后,就坐下来沐浴阳光,手捧一本童话书看,待听到急促的铃声响起,就快快收线。运气好时,排钩上能同时挂两三条小鱼,拿回家,爸爸收拾一下,油炸了吃,好香……

因我常年在河边玩,能明显感觉到河水的变化,渐渐地河水浑浊了,水色暗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我已上中学,暑假又到涧河边钓鱼,拿回家做熟后,吃到嘴里没有了鲜美,却有了一种淡淡的煤油味……再后来,鱼虾没了,我也不怎么到涧河边去了。

进入新世纪后,政府启动了对河流污染的治理,在涧河市区段铺设了污水管道,并对两岸所有排向涧河的污水口进行截流……近年来,又多次对涧河河体取直,砌筑护坡,绿化两岸,修建同乐湖、王城湖。涧河水质逐步向好,小鱼小虾又回来了。

不久,市民期盼的引黄入涧工程将全面向涧河供水。“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古老的涧河重现清波碧水指日可待。到时,我将再试身手,临涧当一回钓鱼翁。

深秋月圆夜,烟花情结

文/夜雨凉

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是瞬间的永恒。

---------题记

寂静的夜,任秋风肆虐,任枫叶凋谢,那些枯残的花瓣,散落在这花园,我的眼睛,模糊不了同情,无奈的叹息,游曳在苍穹里,被风吹得不知去了哪里?我没有去挽留,就让它随着如烟的往事一起消逝,那些人,那些事,曾经的是永恒的回忆,亦是卑微的无法忘记,浅笑浅叹,不再回首。

楼月平眸,霜颜横对,帘角屋檐,栊窗台边,浅浅的月色与风共舞,最后闲洒在枫叶间,闪动着波光般的微亮,映入眼帘。岁月更替,宦海沉浮,在尘世渡留,沧桑了容颜,弹指间,流走的往事一圈一圈的沉淀在年轮上,我伸开双手,拥抱一抹如梦幻的月光,拂去沧桑,拍落衣角的灰尘。只是这秋风太过活跃,肆意的吹,我感到寒冷,渴望谁来把岁末的烛火点燃,温暖思念,炉火旁睡意昏沉的那一幕,是最温暖的回忆,鬓残颜衰的这一刻,我何去何从?问黑暗的夜,何处是心灵的归宿?

步踟蹰,秋夜残念,催人泪下,霜天孤夜寒,几许忧伤唤醒几多乡愁,萦绕心头,未把乡愁折袖回,翘首望,月上柳梢头。柳丝对柳叶没有半点挽留,任它被风追求,摇曳在空中,给秋夜充斥着几分孤独,生命由盛到衰的演变,在此刻演绎的如痴如醉。孤身一人,思乡心切,我拘一把月,手揽回忆怎么睡,人生怎奈悲欢离合,怎奈月的阴晴圆缺,我摇头轻叹,一个人的深秋,一个人的夜,一个人的幽月,一个人的掩袖含泪。

不知何时,我望见烟花绽放,照亮如墨的苍穹,有人喜欢绽放时候的艳丽,谁会迷恋绽放后的冷却?所谓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美好的总是短暂的,许多人在前世修炼了多少年,唯恐倾尽一生,只为今生在尘世间,期待一场美丽的邂逅,哪怕如烟花般短暂,但绽放的时刻,积累了多少辛酸,保留着多少苦涩的痛,把一生的价值,寄托在这绽放的瞬间,短暂的有可能是永恒,因为其中蕴含着对生命更好的诠释,不好想象一生一世的相伴,只希望那一刻的世界,属于我们两个人。

今夜无眠,怀乡的思绪如琴弦般弹奏着忧伤,以前经历过得,现在又想起来,不经意间,一颗饱含沧桑的泪珠滑过脸颊,多少恨,今夜梦魂中,还忆当年风花日,一人一杯酒,品尽夜微凉。

深秋月夜,子时花开,素香凋落,人影寒单,弥望咸阳城,有多少与我一样的人,独举杯,愿这一杯酒,洗尽浮华,把乡愁蛊惑,让天边的月,照亮家的方向。

忆往昔,浅墨素笺,醉今宵,沉沦旧梦,梦幻楼宇倚栏沉思,寥乱空旷的夜,书写我的一纸乡愁,记忆的沟壑收寻季节的妩媚,一直执着的认为,曾经家乡的故事,总是百花齐放,柳暗花明。

一个深秋残余多少流年的伤,一个月夜搁浅多少缤纷的思念,沉默不语的夜,繁华落尽,风摇疏影,摇曳的烛火里,缠绵着自己烂漫的一帘幽梦。

父亲与他的读书情结

文/南山豹闻

父亲因为文革受祖父的连累,没上过什么学,但是他深知上学对人的要紧。祖父算是乡县有名气的读书人,先教书后从政,解放后则坐了近20年的牢。因为自己成份不好,不能上学,作为家里的长子,只好早早辍学,加入农村合作化劳动大军。只是在后来知道,那是耽误的一代,即便上学,同样也没有什么大的成就的。父亲对去世的时候祖父82岁,父亲问他有什么要交代的,他拉着父亲的手说,一定要让孩子上学,供他们走出去。

父亲虽没怎么上学,但是他能写一手好字。春节的春联就是各家展示各自书法和传统文化水平的机会,因为在那个年代没有度娘,也基本没有印刷版对联。父亲平时很少写字,但是一到春节,他就能在布满灰尘的案台上,用简陋的毛笔和劣质的墨水写出帅气的对联来,自然邻里也不少人找他帮忙。我经常跟小伙伴得瑟,“你横什么呀,你家对联还是我爸帮你写的”。除了对联,父亲在自家的物件,如碗、桌凳等,写一个字,以便辨认归属,那些帅“字”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对待我们上学,他绝对是一个严父。倒不一定我们成绩要多好,而是在我们对待学习的态度上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一旦不抓住,可能遭受的不仅仅挨骂那么简单。在我的记忆里,他基本再有在学习上夸过我们,不过倒是在背地里据说经常以我们能继续读书为荣,满脸幸福。他对外的口头禅是,“读书(上学)如果捉豹虎子那就跟玩一样,但是如果要读进去,就如拉赤痢还辛苦”。

在我们落后的内地农村,当时来说,上学几乎是唯一出路。很幸运的是,我们姊妹仨,我跟我哥都靠这条路走出去了。那年,我拿着录取通知书,是他坚持要送我去广州,找了他间接的熟人,带着我们去报到,为了省钱,还在学生宿舍睡了一晚。那段时间,他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就像他考上大学似的,因为很少坐长途车,回到家里后还大病一场。我想,那是他憋了很久以后,放松下来了的缘故。

后来,我在城里工作,娶妻生子,安家。每年他都会来看看我们,但是小住一段时间,他又嚷着要回去,跟他的老伙计吹牛聊天,那时候他是最开心的,比在城里闷着好多了。随着年龄的增大,因为孩子都不在身边,也常会闷闷不乐,从之前的顶梁柱,到现在的赋闲老头,他多少还是感觉到失落和不被重视。在那个时候,跟他讲电话,他没说几句就转给身边的老妈。除了见面和电话开导,我会偶尔寄几本书给他看,当然开始都是如何养生,开导心情之类的。

有一年回去老家,他拉着我进他的房间,他从抽屉里拿出几本发黄的日记本。“这几本日记本是你爷爷留下的,我放着也看不懂,就给你拿去吧,兴许有用,或者留个纪念吧。”他叹息着说。我打开一看,都是爷爷或抄或写的格律诗,有很多注着韵律、平仄,也有一部分是对联。我一边翻看,父亲一边跟我讲祖父的故事。祖父自出狱后,已经年近六十,当时公社为了照顾他,没再安排去干苦活,就安排他去捡拾猪、牛粪。赋闲后的祖父,深知毕生所学已经不合时宜了,他在空余的时间用半白话文跟外地朋友通信,互相对对联、赋诗词。

父亲说有一次,祖父兴致匆匆来到他面前说,他的诗得奖了,主办方要邀请他去北京做交流。我父亲也很高兴,那挺好啊,可以去北京看看走走。然后,祖父弱弱地说,但是信里要求自行先垫付一笔数十元差旅费,然后凭票报销。祖父终究没能去成北京,直到祖父去世,父亲在整理他的房间时,在书桌的玻璃下面发现了那封得奖交流会邀请函,他当时为未能满足祖父的愿望而悲痛莫名。

最近几年,父亲来城里小住能够坚持更久了。在城里因为语言沟通不顺,基本没什么朋友。开始找一些书来打发时间。看的书也越来越多,他一看完,就会找我推荐。不然,他就从书架上自己拿,虽然看得很慢,但是带着老花镜,安坐桌前,一丝不苟,非常认真。要是看我有空,也会凑过来跟我讨论一下里面的内容,看到一些跟他的经历类似的,他就非常兴奋。 有些人老了会变得越来越狭隘、小气,而有些人越老越随和、通达。父亲属于后者,虽然也会发一些脾气,但是总的来说,开始放下很多东西。以前说起来很义愤填膺的事,现在可以笑笑的说出来,然后说,“都老了,我现在不计较了”。我不知道是否跟他读了近百本书有关系,但我确信,他读书时是很快乐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那是说古人,父亲今年七十有五,身体矍铄、健朗。近些年,在跟他一起爬山,郊游,他总是一个人走在前面做先锋队,我们家小跟在后面,母亲是个胖子,她在最后,我们会合后一起等母亲。此时,他会揶揄母亲不中用了,然后一边帮她拿东西。近年,母亲身体不太好,父亲在忙前忙后的照顾,尽管他比母亲大快十岁。

今天是父亲节,电话里,我们对他们的嘘寒问暖,他们对年轻人的提醒基本都是例行内容。可是,我还来不及说“父亲节快乐”,他又惯例的把电话塞给了一旁的老妈。

我的花灯情结

文/杨玉藩

草木逢春绿汪汪,

人逢喜事精神爽。

轻轻地唱,慢慢地崴,

元宵佳节好欢畅……

清晨,我打开电视机,云南电视台正播放着云南花灯歌舞《喜迎春》。花灯演员轻盈曼妙的崴步舞姿,和谐动人、亲切熟悉的歌声、器乐声,令我赏心悦目,如痴如醉。

云南花灯是云南各族人民喜闻乐见、雅俗共赏的地方剧种,浓郁的乡土气息中蕴含着独特的艺术魅力。我对云南花灯情有独钟。

还在中学时代,我就已经迷上花灯了。课余时喜欢“哼”花灯曲调,学校的文艺晚会上,也曾经和同班同学上台崴花灯。1963年5月,洱源中学组织全体师生员工下乡“支农”。返校后,学校指定我们高八班以“支农”为题材编排一个节目,参加全州中学生文艺汇演。班主任张卓声知道我们班有好几个学生喜欢唱花灯,喜欢用二胡、笛子、三弦等乐器吹奏传统花灯曲调,就让我们编排一个小花灯剧,他还指定我执笔写出初稿……

这个花灯小戏演出后,大受欢迎。张卓声老师自然喜上眉梢,笑在心头。他欣然写道:“下乡劳动是1963年5月的事。1964年举行文艺汇演,同学们由此生发,自编自导自演了花灯剧,特别成功,获大理州中学生文艺汇演二等奖。时为盛事也。与有力者有杨振华、周曾弟、杨玉藩等。”

1965年,我就读于云南大学中文系后,还几次到昆明郊区农村观赏花灯。有一年,我们在昆明郊区富民参加“三秋”,我们班的花灯爱好者还与农村青年同台崴花灯。

走上中学教学岗位后,有时于教学工作余暇,和同事们来个花灯曲调器乐小合奏。有时还通过电视机、收音机,观赏收听云南花灯歌舞和花灯曲调。

有一年在洱源一中举办的元旦文艺晚会上,我任班主任的高三毕业班演出的传统花灯歌舞《游春》,荣获了一等奖。几位中老年教师在观看演出后动情地对我说:“学校的舞台上,多年不见花灯了。应该给中学生补补云南花灯课!”。

也就是这一年元旦过去不久,当我通过《云南广播电视报》获悉省电视台举办“南风杯云南花灯演唱大奖赛”时,心花怒放,兴致勃勃地观看了这次大奖赛的实况转播。我一边观看,一边还试着给十名决赛者打分。想不到我“试打”的分数和“试评”的名次,居然和评委们评选的结果“大同小异”,心中更是欢愉和欣慰。2010年,首届云南花灯艺术周,在有着“千年知府、梅葛故地、花灯之乡”楚雄姚安成功举办。我至今还记得,有一天通过电视机收看花灯节目时,由于自家的电视机出了故障,我就跑到邻居家 “借机”收看的情景……

云南电视三台的“俏花灯”栏目,更是令我越看越爱看,总是看不够。不论是花灯剧团的专业演员,还是普通的花灯爱好者,用自己对花灯艺术的执着追求,用自己的才华技艺,让观众尽情享受花灯艺术带来的快乐,真是:

花灯越唱越喜欢,

红拂彩袖团团转。

男男女女喜迎春,

台上台下乐开怀!

岁月如流,岁月如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如今,我虽然已经是七老八十的白发老翁了,但我的花灯情结,一如既往,不改初衷。

瓦房情结

文/魏春明

瓦房是一块游子心头的隐痛,瓦房是一副描写历史的水墨画,瓦房是一支撑依生命的歌谣,瓦房是一坛醉倒游子的陈酒。

—题记

上世纪六十年代,原兴隆公社机关设在吕楼村一家地主家院中,院里有几座青砖灰瓦大瓦房。在当年偏远的农村,这几座瓦房很是显眼。公社撤销后,在该院成立了社办厂—钢管厂,主要业务是打造、修理农具之类的事,按现在说就是服务“三农”。母亲曾当过社办厂负责人,住在带有出前檐的北屋大砖瓦房,我和祖母、哥哥住在没有出前檐的西屋砖瓦房。

记得,母亲住过的北屋瓦房,外墙用规距的大青砖砌墙,砖间粘的白石灰逢都很细。墙里用土胚垒砌,白石灰粉表。瓦房的檩条、椽子都是杉木的,檩条又圆又粗通根一条,椽子是通直半圆形的木棍,椽间上面铺着一指厚的小方砖当房里子。地面一色青砖铺就,平坦宽阔,素雅大方。这种房子用土砖土瓦土胚多墙壁较厚,住着感觉冬暖夏凉,舒适惬意。房脊上疙疙瘩瘩,残缺不全,当时,也不知是啥。后来,我在书上查了查,才知道在房正脊两端置放的是“龙吻”,在垂脊上安放的是“螭吻”,分别是狻猊、斗牛、獬豸、凤、押鱼五条兽,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五脊六兽”。屋顶灰瓦上面顺着瓦缝长满了成片的瓦松,这平常的瓦松还是一种药,性味酸,平,有毒。有通经络,散风,清热,止血等功效。治口干,大便下血,血痢,疮口不敛等症。有一次,我流鼻血,祖母就用棍子捅掉些瓦松,放在蒜臼中捣碎。然后,把碎瓦松糊在我眉头和鼻子上面,止血效果很好。房屋东西山墙有一多边形窗户,山墙檐和窗户檐雕有砖花,造型别致,典雅古朴。前墙窗户阁子是直木条,上下竖着几根,中间横着一根,阁子下面用青砖做个出台的窗台,典型的清代风格。瓦房前檐下有几根圆圆的柱子,柱子下面是石头做成的鼓型柱础,前檐地面也用青砖铺设,檐下边围绕着柱础长了一层绿油油的苔藓。房子一有年代就有灵性了,每当天要下雨前,柱础就先潮润,这种天地相通的情景我亲身经历过,很准确。刚开始祖母说,我不相信,验证几次,我信了。至今,我回忆起此事还感到我惊奇。其实,前人早有总结。古人曰:“象天法地的古代建筑是与天沟通,以知天意,得天之命,循天之道,邀天之福。”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唐代着名易学家孔颖达说:“若天欲雨,而础柱润是也。”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房檐是带着花纹图案的瓦当,夏天,雨水似珍珠顺着房檐的瓦当往下流着,煞是好看。少年时,我不知这雨水从哪里来,常常对着天空发呆,总想着这水在地上,咋能跑到天上呢?这天明明是空的,咋能掉下水来哪?理解不了。冬天,雪后上冻,房檐边会挂着一行长长的冰棍条。待雪霁之日,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招人喜爱。为了玩耍忍受着天寒地冻,专挑又粗又长的冰棍摘下来,拿在手中玩耍,冰冷的冰棍把手冻得发红还舍不得扔掉,直到化细断掉为止。

在本地,这种精致的瓦房,赊店镇保存的较多,大部分属于清代建筑,经过近几年的修葺,其建筑规模恢弘庞大、建筑艺术精美绝伦,让游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至于镇内“山陕会馆”与我说的民用砖瓦房不是一个概念和层次,在此不能相提并论,无法赘述。而现时,农村精美的砖瓦房已经留存不多很少见了。除住过这几座瓦房外,我见过太和镇有座二层楼的“转楼”瓦房,典型的欧洲建筑风格,号称“洋楼”算不算瓦房,我不敢肯定。太和镇还有一座二层七间瓦房,号称“七间楼”,我敢肯定它是瓦房;桥头镇明张村有座二层砖瓦楼;下洼镇石子村有座几间大瓦房。估计其它乡镇也有,但,我没有见过。这类砖瓦房是过去地主、财主家盖的房子,盖得结实,经久耐用,随后保护好的才留存下来。

如今,农村砖瓦房大多是近几十年建造的,比较普通简易。我少年时生活在农村,见过农民建造砖瓦房。那时,农村经济落后,农民贫困盖不起瓦房,后来,经济稍有好转,就操心盖瓦房,能盖起一座砖瓦房是农民一生最大的追求,最大幸福的事。当时,农村提媒有句俗语:“不怕没有粮,只要有三间大瓦房”意思是说娶媳妇先要有瓦房,无瓦房媳妇就难娶到。多数农户为了给儿子娶上媳妇,一家人省吃俭用,多年集赞点钱备料盖房。农闲时,先脱坯制瓦,选天晴之日,几位壮劳力择一平地,开始和泥制造砖和瓦。制砖工艺简单,先将泥巴和好,在平地上撒一层细沙子,把砖木模放在地上,再将和好的泥巴塞进模里,用手摁实在,用一根铁丝顺着砖模上面一拉,把多余的泥巴去掉,慢慢提起模框,一块土砖坯就制成了。砖土坯在地上晒上一两天,经手了,起起来一摞一摞垒集在一起。而制瓦工艺较为复杂专业,要请制瓦师傅制作。制瓦的泥巴有讲究,不能掺杂石头、树枝之类的硬物,还要多和几遍,达到细腻均匀。泥巴和好后,制瓦师傅取一团泥巴放在制瓦旋盘上,绕瓦模粘糊一圈,厚薄均匀后,左手旋转瓦盘,右手拿着刀具修整瓦泥,待规矩后,在瓦模泥上竖着划三道,稍硬后取下来,就制成了三只瓦坯。制作砖、瓦坯达到预算数量后,还要风干晾晒一年半载,干透后再进行入窑烧制。而烧制砖、瓦需要煤炭,有的上县城拉煤,有的为了省钱,拉上架子车远行几百里地,走到平顶山或密县拉煤,砖、瓦烧成了,便开始张罗建房。

盖房子揭力,尤其是砖瓦房,一座三间砖瓦房落成后,往往花光一家子的积蓄,有的还要东借西凑,欠一屁股债。操心劳累常常会累倒人,一病卧床不起。俗语说“俩人不睦,劝你修房建屋。”不知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尽管花钱、劳累,然而,谁家瓦房建成后,家人走路都显得腰直了,脸也扬了起来,光彩无比。背后村民还夸奖,瞧,谁谁家真有本事盖起了大瓦房,从话语中就能听出羡慕的很。邻居有事无事都爱上瓦房屋里坐坐,明亮敞快,出气顺当,连说媒的也踏破门槛,乞求事成。

岁月嬗递,光阴荏苒。我从农村出来后,一直住在城里的钢筋水泥楼房,尽管干净舒服方便。但,这么多年了,对瓦房却情有独钟,脑子里时常萦绕着砖瓦房素雅的影子。总感觉苍穹下的瓦房是安身立命之地,存福之处,它承载了太多的人文情怀和浓浓的思乡情结,想起它,心中就会涌起绵绵无尽的乡愁。精巧绝妙的瓦房沉淀着厚厚的文化底蕴,读懂它,会使你了解中华传统文化的韵味。瓦房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看懂它,能让你产生无数的遐想。它如身着一袭青衣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雨巷中走动,无意间会把你引入江南朦胧的烟雨中,微风拂拂,细雨芊芊,细数着岁月的斑斓和时光的变迁。它像一位朴实安详的老人,接近他时,他会向你慢慢诉说着一些陈年往事,让你神思邈远,生发思古之幽情,很容易勾起怀旧的情结。瓦房实实在在凝结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和情愫。

2014年,因事开车回吕楼村转了一圈,想看看住过的老瓦房。然,记忆中的村落面貌全非,老公社院内的瓦房已不复存在,原址上都盖成了混凝土的楼房。回来的路上,我细想何止这里没有了瓦房,现在农村其它地方瓦房都少了,大多是混凝土楼房。这些年,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乡下的劳动力被商品大潮席卷而去,农村年轻人外出打工挣钱回来后,在村外或大路边比着盖起了楼房。散见村中一些砖瓦房,要么只有老人、小孩居住,要么封门闭户,无人居住,要么残垣半壁,破烂不堪。偶尔,报头刊登一处偏远山区或地区,保留百把几十年的砖瓦房群落照片,感到少有罕见。一次,我和几个文友结伴淅川旅游,走至一个小山村,见到几座老式砖瓦房,文友们觉得稀奇停了下来,围着房子观看多时,临走又相互拍照留念。这些文友可能住过瓦房,对瓦房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依恋和割舍不了的情结。

家乡情结

放假后的第一天,拒绝了寒假打工的打算,我决定回家,回到我的故乡,回到我的亲人身边,一家人一起过年。

郑州至濮阳,距离217公里,这在现代来说,是非常近的路程,但我时隔一年,还没回家一次,坐在大巴上,离开郑州,跨越200多公里的距离,历史五个小时的车程,回到了我家。

家里的大门和院墙倒踏,这是我进家看到的第一眼,特别的惊讶和害怕,然后我看见我家的可爱狗狗,直接对我吼叫,时间太久,已经开始不认识我了。妈妈抱着我一岁半的侄子出门看见我回来,看见我妈,感觉很踏实,没有仔细打量我妈,天黑了,看不清哪又显老了,离开家上学时,侄子才半岁,什么还都不会,而今已经长得非常可爱了,会走路会说话了,我要抱抱,他却很害怕,哭着不让我碰他。看见了侄子,很少开心,长得可真快,会呀呀学语了。然后看见嫂子出来,嫂子变化不大。然后,开始吃饭,吃上了家里的饭,虽然平淡,但觉得格外好吃。妈妈跟我说了很多话,院墙被邻居家的车撞踏了,大姑病的厉害,某某村民去世,某某出了车祸,赔偿很多钱。我明白了,健康是福,平安是福。

我问妈妈身体怎样,问她腿还好吗,要她不要做重活,要她穿的暖暖的。我发现妈就要52了,我发现我开始关心她身体了。我们长大的代价是父母的白发,我们应该有责任反过来照顾他们了。

父母在,不远行。此时此刻,远行的人们记着回来,回来看看家,看看咱妈。

天下父母皆辛苦,愿身体健康,儿孙满堂。

干馍情结

文/倪军芳

孩子放暑假时,我带孩子去看父母,一回到家,妈妈就高兴地说:“算着你这几天要回来,提前给你把黑面馍晒干,装好放在这里,就等你来了。”

我和爱人最喜欢吃妈妈亲手做的黑面馍,早点通常就是稀饭泡干馍或者酸拌汤泡干馍,如果从羊肉馆提两碗羊肉,泡上这干馍,那真是人间至味啊。

前些日子侄子结婚,家里的白面都用了,剩下都是黑面,妈妈还发愁:“唉,要吃好长时间黑面了。”听到这话,我暗自高兴,我们就爱吃黑面馍,比白面馍好吃多了,有嚼劲,更加松软,富含维生素、纤维素、蛋白质,淀粉、含糖量又比白面低,特别适合需要瘦身的我和血糖略高的爱人。吃过妈妈做的黑面干馍,爱人再也不愿吃超市包装好的酵面干馍。每次回娘家,他都会叮咛:“不要忘了带回来妈做的黑干馍。”

妈妈的干馍虽然简单,但也是很讲究的,首先是把自家地里种的麦子,拿到磨坊磨出面粉,回到家又用亲手制作的酵子发面,用柴火蒸出来后掰成一指厚的片片,趁着太阳好的时候晒干,据说这种干馍是养胃绝品。儿子吃着外婆做的干馍,甚至说:“我真想给外婆的干馍申请一个专利!”

我读初中后开始住校。刚开始学校还没食堂,我们每日三餐的饭就是盐开水泡干馍就榨菜,有些爱吃辣椒的同学会再放点从家里带的油泼辣子。一个大瓷缸子,加白开水,放些盐,再泡进去干馍,再冷的天,热乎乎地吃一大缸子,全身都热乎了。就是这个盐开水泡干馍陪伴了我度过了三年初中时光。

1997年我怀孕了,妊娠反应厉害,明明肚子很饿,可看见什么都不想吃,一吃就吐,非常痛苦。有一天突然想起了盐开水泡馍,爱人赶紧打电话告诉妈妈我想吃干馍,妈妈着急忙慌得做好了就给我送来一大袋,奇怪了,就是这盐开水泡干馍就榨菜吃了不吐,虽然营养可能不够,但毕竟人再不饿肚子,也不难受了,妈妈高兴地说:“知足吧,只要有东西吃了不吐就不错了,你大姐当年什么也吃不下,几个月瘦了近二十斤,人都变形了,你现在只要吃这个不吐,扛上一段时间就好了。”就这样,盐开水泡干馍又陪伴了我两个月,让我顺利度过了孕吐期。到2008年我怀女儿的时候,还是盐开水泡干馍陪了我两个多月,不过这次我喜欢在里面放些油泼辣子,那味道就一个字“爽”!

爱人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出差,每次都不忘带上一袋干馍,再配上我炒的蒜蓉剁辣椒,他常说:“你不知道,到外面吃什么都不香,再丰盛的山珍海味吃了,回到宾馆,还是想吃一口干馍就辣椒,感觉这样肚子才舒坦。”爱人有时出差到外地已是半夜,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从便利店买桶方便面,泡上自带的干馍,吃起来那叫一个美啊。

妈妈七十多岁的人了,现在仍不忘经常给我们做干馍,每次吃着干馍我都很感动,天下的母亲都是伟大的,一生为了子女。妈妈,我们爱你!愿你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故乡的情结

文/夏威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游子,像一个飘在水中的浮萍。一直就是这样子的,随波逐流、随风飘荡,每次回归故乡走在青石路上,都有这种感觉,我不知这颗心还要飘荡多久才能静归故里,又像是一只飞在天空的风筝天涯海角线却牵挂你手。

第一次想离开你,那一年我十二岁也是这样的夏天,那个曾经不经世的少年,怀揣几块锅巴,准备离家出走的那个渡口,尽管码头上人来人往,船队穿梭如织,那个心酸的往事,一幕幕又有谁知,只有静静的南大河水缓缓哽咽奔流。曾有人问过我,多少年了,无言默然以对,少年的心是不能伤的,少年的痛苦经历往往会绵延人的一生。

二十三岁那年我终于离开你,奔走千里,曾想发恨再不回来。一路苦苦相寻更深刻的生活真谛。小小的脚印曾迷惘于那漂泊的青春,走过千山万水和无数城市,却又一路风雨回到你身边,坐你怀中听你浓浓乡音的牵挂。

故乡的街似乎宽了,熟悉的街上陌生的面孔却多了许多,人来人往偶而看见几个熟人也只在心底存一点暖意,却荡不出旧时的欢语。故乡每个人都那么行色匆匆,各自忙碌,收获着追求向往的生存空间,曾几何时忘了那左手拿玻璃杯右手持巴叶扇的悠闲。

一直喜欢故乡夜静人深的时候,独自在微弱灯光下街头巷尾的碎步。喜欢让心去流浪,去感受水乡的静美自然。而这一切早已远去,故乡已不是过去那个夜晚宁静的小镇,多了许多南来北往川流不息的嘈杂。

徽派的街头是孩提时代记忆的缩影,一个人站在古老的桥上,偶尔静一静的确很美,旧时憧憬会随风而来,让说不清的丝丝缕缕的游子情结去感触,去重温过去那石头桥上买卖东西的热闹情景,那满地莲藕蔬菜和鱼虾,以及街头常见赤裸上身舞刀弄枪玩大把戏时的童声欢语,心里就酸酸的,只想落泪。故乡真的失落了,到处经营着旅游的利润,已不再单纯而显得商业化了。

故乡的月还如旧时的圆,而现在故乡门前的木桥早已不在,小南桥在不知年代的雨季也随波而逝,只留下历经沧桑的三县石桥。小南河水还是那般河水,只是水却静静的不曾流动,失去了往日的奔流嘻戏,也不再担负饮用洗漱的义务,但随手拧来的自来水永没有儿时挑来的水清澈甘甜。

故乡变化真的很大也很美,但再大再美远没有我儿时印象的故乡美。故乡之外是游子的世界,故乡之中便是家了,对于游子来说月是故乡明,心是故乡岸。

天涯海角无论在哪,思乡的时候闭上眼,便会忽略所过的人生,脑中清晰如初依旧是童真的画面。忘不了旧时儿伴穿过的第三小树林时风似的快乐,还有头顶蓝蓝的天空飞过的雁,一如人字。也忘不了光着脚丫去打酱油时走在青石板上的烫人感觉,以及街道两边人家在大板凳上用花生米促酒的饮者。还有夏日家家门前乘凉的竹床和躺椅,以及户户倚门纳凉而伸半截蚊帐的风景。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我终是走了又来,来了又去,如此奔波,离开并非说我不珍惜或者说不属于这里,叶落归根是所有游子的愿望。我骨子里流的是故乡的血。没有离开过故乡是不理解这思念的情结。

对于祖、父辈的经历来说,我是幸运的,虽生于动乱年代,听过忆苦思甜,但却又长在红旗下,不似他们那般动荡。曾经无忧童年的欢喜,在故乡西夕晚霞后奶奶的澡盆里,却又幸福无比,喜欢洗澡后身上光滑躺在凉床上看漫天星光,还有夜半长辈巴叶扇的纳蚊声。

走过故乡永远都记得那种独有的气息,随着年龄增长而愈来愈强烈清晰难以忘怀。儿时故乡给我的情结是长辈用时间培养出来的习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动,这种习惯注定延绵一生的。

也曾在黑夜中细数古街的青石,领悟生命的碎语,而如今昔年我曾就读的母校早已不在,小南河也变得狭窄而浑浊,故乡给我又是怎样的情结呢?

沉沉的生命四季,苦乐年华,故乡是奶奶的笑容,是童年的回忆,是游子的辛酸,是妈妈的泪水,故乡背驮着岁月的忧伤,是生命延续的永不停息。

父亲的“领导”情结

文/刘卫

刚退休那阵,父亲的“领导范”犹存。母亲要求一家老小尽力配合,营造出一种被领导的氛围,以帮他实现从单位的“头”到普通群众的顺利过渡。

那个周末,见他无所适从,母亲特地派了个活,让他按写好的单子去菜市场。父亲心里不悦,但还是下意识地说:“卫子,要个车,你拎包,我们这就去。”母亲大笑不止,婉转地提醒道:“老头子,我看你是惯性使然啊!菜市场就在前街转角处。几百米的路,要啥车?要是嫌提的东西重,给你配辆小推车。你权当是下基层,摸民情,也能活动,锻炼一下身体嘛!”

这样一说,父亲转忧为喜,兴致盎然地只身奔向菜场。预期采购顶多花一个多小时,父亲却快到中午的饭点才回来,大包小袋,一样不少。母亲赞扬道,第一次亲自独立采购,任务完成得不错。父亲既兴奋又忧虑地说:“今天客串采购员,才知道干具体工作有多么繁杂。老太婆,这些年你这个家庭主妇委实不易。这大冷天,守着菜摊,摊贩挣几个钱很辛苦。虽然遭遇极寒天气,但市场供应充足,价格涨得太猛。菜市场仍脏乱差,譬如,熟食区就没有设独立封闭的操作间,存在不卫生的隐患。我就要上书,督促有关部门作大力改进,还百姓干净放心的购物环境!”

父亲的一番话让我们有些释然,这样的体验多少能淡化了他心中的“领导”情结。

从此,父亲开始放下身段走出去,在老年大学选修了几门课。没课时,他到公园遛弯,结识了一帮老年棋友。了解到父亲以前的身份后,一些老伙计开玩笑,称他为老局长。父亲的棋艺不佳,别人赢了,就跟他双手抱拳,说不好意思,又赢了老领导。父亲为此愈挫愈勇。拿他的话来说,输赢无所谓,只要能从中找到仍为领导的感觉,精神上很享受。

那天吃完晚饭,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妻子在网上忙着购物,我在刷微信,儿子忙着赶作业,母亲在屋子里拾掇,父亲端坐在客厅里,一杯热茶,专注看电视里国内外新闻。

没多大一会儿,儿子把作业做好了,拿着本子要我签字。见父亲闲着,我灵机一动,叫儿子把作业本给爷爷签字。父亲有多久没有签字啦?让他过过手瘾。

果不其然,儿子怯怯地递过本子,父亲神情激动,戴上老花镜,逐一看过,见页面干净整洁,书写规范端正,就一一写了“已阅”两字,并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和日期。

没想到,儿子看后,有些不满,躲在我身后说:“爷爷只看表面,根本没检查对错,最后还没有精辟的评语。这样的签字不合格。”

父亲的老脸涨红,平常没空管孙子的学习,不了解具体情况,怎么好在上面乱发表意见呢?打那天起,孙子就归爷爷直接领导。母亲说:“老头子,你把教育和辅导孩子的重担挑起来,以后不但拥有在孙子作业本上的签字权,还可以写上评语,激励孙子!”

父亲听了,自觉重担在身,会心地笑了。

我的M情结

时下,一提起“麦当劳”便被人们归类于垃圾食品的行列,但是,我对“麦当劳”却情有独钟,我留恋的并非是它的美味,而是它带给我的恋爱情结。

“麦当劳”是我和爱人种下爱情种子的第一方田地,在那个冬日少有阳光的午后,我们相约和平街北口的“麦当劳”,在咖啡和热巧中开始了我们的相识。一杯浓浓的咖啡,一种苦尽甘来的醇香滋味,一份渐渐开启的心扉,一种畅快淋漓的超脱,铸造了两颗越来越亲密的心。

就是这样的一个开始,便注定了我们的爱情于“麦当劳”的不解缘分。记得有段时间我面临一个考试,为了成绩的提高,我们便约定不见面,但正处于热恋中的两个人实在无法逃脱思念的困扰,于是在安定门的“麦当劳”见了面。没有激烈的音乐,没有嘈杂的声响,有的只是彼此的相思之苦。

一年后的同一天,我们为了纪念交往的特殊日子,又一同来到那家“麦当劳”里,碰巧原先那个座位上的客人刚走,这似乎就是老天刻意安排的一样,坐在那里,聊着一年前在这里聊过的话题,回忆着当年那心动的感觉,一切好象刚刚发生的一样。一时间,两人感慨万千,更加珍惜彼此的情素不禁自心底油然而生,这是种无以伦比的幸福感啊。

于是我们带着这种幸福和对彼此坚定不一的爱情走进了婚姻的的店堂。在婚礼上,主持人也把我们从相遇、相识、相知到相恋的过程向亲朋好友讲述了一番,当将到我们的M情结时,我和老公不禁相视一笑,那里毕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婚后不久,老公因公出差到了杭州,这一小别就是两月有余,禁不住天天电话诉衷肠的苦恼,我便搭上了南下的火车,追随着梦魂牵绕的爱情到了杭州,由于他还要工作,第一餐我只好自己吃了。杭州是个典型的南方城市,我打着伞,漫步在杭州的街上,融合在雨丝的飘落中,忽然间,看见了M的标志,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走了进去,点了一份我雷打不动的食谱,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啃着麦辣鸡腿、喝着咖啡、吃着薯条、望着窗外匆匆的行人,内心的悠闲自得和身心的格外放松,使我如同走进了世外桃源一般,顿时间,我发觉我喜欢上了这座城市,更迷恋上了M.然而短短几日相聚后,我又不得不挥泪告别了爱人,独自踏上归程。

一个月后,老公打电话告知要于第二日中午到,兴奋的我竟一夜没有阖眼,本来说好是不去接他的,但按捺不住喜悦的情绪,我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在城市中最繁华的东单了无生趣的闲逛了一通后,我便坐在了东方广场的一家“麦当劳”餐厅里,看着手表上的指针虽然如同蜗牛爬一样慢,而我的内心却是止不住的躁动。我飞奔着去坐车,去买站台票,在月台上左顾右盼地等待着团聚的那一刻……

我的M情结啊,那是我们爱的开始,它承载着我们最美好的回忆,它的存在,让我们的爱在孕育,在成长,那里有相识的心跳,相恋的甜蜜,等待的烦躁,相聚的欢欣,离别的泪水……而现在,也许“麦当劳”已不是我们常去的地方了,但我仍然迷恋它的心却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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