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的散文

2022年12月22日经典文章

梅花的散文(精选24篇)

初春的痕

文/淡月扫花冢

今年的冬天很冷,直到春节气温还在零下几度。每日缩在空调房里,除了简单的三餐,基本不出来。

春节过后,腊梅的消息蓦然出现在各个聊天群里,有图有诗,让人瞬间想起关于梅花的种种传说。我也喜欢腊梅,崇尚着腊梅花的“凌寒独自开”的傲然,奈何居于乡下,乡人庭院和乡间田野难以看到梅花的倩影。

诗社里,诗友们传上来很多梅花的篇章,显示着经济大潮之下人们内心深处对精神家园的建构。

然而,我却写不出一句。前几年为了应付,也写过几首梅花的诗词,可是,那毕竟不是我眼中的梅花,更不代表我对初春的情愫。文人墨客笔尖歌之咏之的迎春使者,初春形象的代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我而言,苏北的初春还是那么冷。

广漠的原野上一望无际的仍然是浅浅的麦苗,公路两旁的杨树还是呈现灰黑的颜色,干瘦的枝条在空中犹如枯槁的老人徒然望着苍穹。树梢上的鸟巢稳稳地坐在枝杈间,更增添了苍凉和萧条。

这就是我眼中的初春,它和几个月来的冬天一样,空寂落寞。

当城市里的人在低吟浅咏腊梅迎春的消息时,我的乡间,春天何在?

我走上了平时常走的路。这是一条才修了一年的公路,路两边有绿化带,或许这里有梅花的消息?然而,放眼望去,没有那鲜亮的一抹惊颤,或许它会隐藏在冬青和桃枝之间?放慢脚步,我仔细审视着每一个枝条。忽然,枝条上的一个个凸起的芽苞似乎在酝酿着一股劲儿,彷佛立即就会绽开,那灰黑的芽苞的尖上,已经是绿色的了!然而,这是桃花呢。梅花虽不在,桃蕾切迎春。我的心中忽然诗意大发。无意间向田野远处望去,那戟似的杨树枝条上飘起了一层绿烟!原来,春天不仅只偏爱城市公园,它并未忘记乡村的田野。

“桃李虽未开,荑萼满其枝。”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了吧。

初春郊外闲步

闲步小村道,依然寂历郊。

草枯桃蕾闭,麦浅暖风寥。

矮屋隔荆道,疏杨支雀巢。

夕阳回首望,枝上绿烟飘。

寻找春光

文/飘雪心莲

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晚,而南方的春天却是捷足先登,早已是梅花朵朵,“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梅花的品格令人敬佩,不争名,不夺利,却把春天送给了人间。

遥想梅花开满园的美丽春光,心里总是有些遗憾,终是无缘见到梅花,只有在心里种上梅。“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体味一下这种暗香优美的深邃意境。

盼春总是盼得很急,总是期望草长莺飞,让姹紫嫣红开遍,却不料想依然是春寒料峭,十分萧条。此时,又免不了心生幽怨,无端的惆怅,怅然的叹息。

梅还在心里。想起梅,忘不了巴金的小说《家》中的情景,觉新在梅花园与梅表姐相会时的刹那美丽,更忘不了,觉新因为家的压制另娶了新人,梅表姐却在痛苦中忧郁地死去。梅花那么美,可是美好的春光却不是梅表姐的。

人活着是为了梦想和爱,若没有了梦想和爱,生命也会随之暗淡无光。春光在哪里?若心里已经有了春天,又何愁寻不到春光呢?有梦不觉人生寒,有爱不觉天涯远。

春花是要一波一波地开呢,梅花开过才是桃花开,桃花却羞羞的不肯不露面,我又想起了杏花,梨花,还有海棠,可还早呢,心却耐不住了,但就是急不得。

夜里忽然一声春雷,响彻在天空,却听得雨打窗前,先是滴滴答答,而后是淅淅沥沥,再就是缠缠绵绵,一片深情了。听着雨声,思绪万千,辗转反侧。于是打开微信,映入眼帘的是一则赵玫的文:《怎样拥有杜拉》,来自《小说月报》。

赵玫的文吸引了我,同时,我也迷上了杜拉。赵玫这样描述她与杜拉的关系:让生命中有一个女人,与你心心相印,在她的灯塔一般的照耀下,走你的路,你便有了依托。仿佛始终有人做伴。而且是一个熟人。在你的身边,说着她的故事。而你听,与她分享她的痛苦与爱情。那痛苦与爱情也是你所熟悉的。因为你了解她,就像了解你自己。这就是一种关系。一种关于灵魂的关系。

有了这样一种关系便可以为自己的信念而活。遇见这段文字是十里春风,那份温暖抚慰了深藏已久的孤寂。原来文字是心上的一树花开,是莺歌燕舞,是花红柳绿,是生命里的春天。

杜拉是一个深邃,一个纯粹的女人。她把爱当作生命,一个年迈的女人内心竟然有爱情的强大力量,当没有了生命,爱情才会死亡。深爱她的年轻的扬陪伴着她,给她带来了写作的欲望,让她写出了日后使她名声大振并获奖的《情人》和《痛苦》。难怪赵玫说:此时杜拉与我水乳交融。那是一种心灵的契合。

渴望不断拥有更多杜拉的书,渴望拥有杜拉,也成了我的心愿。此时已没有了幽怨,没有了叹息,心情变得格外舒畅。原来春光在这里,而且春光旖旎。

夜,春雨柔柔地依然在落,是落到心里去了。听着雨声入梦,梦里万物生。

春光是一树树花开,是山花烂熳,是白云悠悠,是清风徐徐,是绿意盈盈,是爱深深,是情绵绵,是梦的天空蓝蓝……

初春的痕

文/淡月扫花冢

今年的冬天很冷,直到春节气温还在零下几度。每日缩在空调房里,除了简单的三餐,基本不出来。

春节过后,腊梅的消息蓦然出现在各个聊天群里,有图有诗,让人瞬间想起关于梅花的种种传说。我也喜欢腊梅,崇尚着腊梅花的“凌寒独自开”的傲然,奈何居于乡下,乡人庭院和乡间田野难以看到梅花的倩影。

诗社里,诗友们传上来很多梅花的篇章,显示着经济大潮之下人们内心深处对精神家园的建构。

然而,我却写不出一句。前几年为了应付,也写过几首梅花的诗词,可是,那毕竟不是我眼中的梅花,更不代表我对初春的情愫。文人墨客笔尖歌之咏之的迎春使者,初春形象的代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我而言,苏北的初春还是那么冷。

广漠的原野上一望无际的仍然是浅浅的麦苗,公路两旁的杨树还是呈现灰黑的颜色,干瘦的枝条在空中犹如枯槁的老人徒然望着苍穹。树梢上的鸟巢稳稳地坐在枝杈间,更增添了苍凉和萧条。

这就是我眼中的初春,它和几个月来的冬天一样,空寂落寞。

当城市里的人在低吟浅咏腊梅迎春的消息时,我的乡间,春天何在?

我走上了平时常走的路。这是一条才修了一年的公路,路两边有绿化带,或许这里有梅花的消息?然而,放眼望去,没有那鲜亮的一抹惊颤,或许它会隐藏在冬青和桃枝之间?放慢脚步,我仔细审视着每一个枝条。忽然,枝条上的一个个凸起的芽苞似乎在酝酿着一股劲儿,彷佛立即就会绽开,那灰黑的芽苞的尖上,已经是绿色的了!然而,这是桃花呢。梅花虽不在,桃蕾切迎春。我的心中忽然诗意大发。无意间向田野远处望去,那戟似的杨树枝条上飘起了一层绿烟!原来,春天不仅只偏爱城市公园,它并未忘记乡村的田野。

“桃李虽未开,荑萼满其枝。”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了吧。

初春郊外闲步

闲步小村道,依然寂历郊。

草枯桃蕾闭,麦浅暖风寥。

矮屋隔荆道,疏杨支雀巢。

夕阳回首望,枝上绿烟飘。

梅寄春早

文/张琴

在春风到来之前,于北风亦寒的二月,去江城梅园探访梅的消息。

听说梅园的花已开,心中暗喜。满园的梅花盛开在寒风里,将是怎样的夺目,怎样的妆容。初见梅,是三月里在洞庭湖边,两树梅花开得火红耀眼,全然不顾别的花朵还在暗自酝酿,首先妖妖然地开了。就觉得梅是有风骨的,雅致清绝。永远开放着属于自己的色彩,不羞羞答答,不期期艾艾。王安石的梅花还在记忆里生根:“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那是一种优雅与凛冽,不畏寒风,是冬季里不为人知的风景。

一路坐着车沿江而行,看到冬季的色彩依然灰蒙无光,那么梅花的约会呢,应该不会失约吧?内心的期盼可是一点点地疯长,然后蔓延成心中梅花的样子。娇羞,美艳,清冷,决然……梅园坐落在东湖边,湖光山色,使得这里的温度低了很多,空气倒是清新可人。梅的香气呢,那若隐若现的暗香呢?

沿着一古朴小门进去,看到一树树、一枝枝满目的嫣红,心都要醉了。一片梅林,浅白,粉霞,胭脂红,那么可爱,那么清新,不用走进,一股淡香飘飘渺渺绕至你的鼻尖,醉了。闭着眼,想象众芳摇落,暗香盈袖,似乎一拂袖,就带走一片梅香。梅朵不大,单层,多层,不见叶子,从树的下方开到上方,边开边落,直至整棵树繁花似锦。

梅园的梅花是分季节的,冬季的时候开几树,春来的时候发几枝,这样每个时节都有梅花可以欣赏,都可感受梅的姿容和魅力。没有全开,但是路两边每走一段,便会邂逅一片梅林。就如在春天的田野,遇见一白衣女子,清淡,可人,不施粉黛,给你的感觉是好久不见,或是哪里见过。是欣喜的,美好的,心中雀跃,暗暗欢喜的。

一个人走在梅花丛中,不问归去,不问来路。只问自己与梅的缘分,是深还是浅。树上有朵朵花苞,是沉睡的婴儿,等待一缕春风路过,唤醒她。她的芽苞娇嫩,淡绿或玫红,星星点点,孕育着希望。就如插花中的一种,开满芽苞的枝干透着一种简洁和力量。也有花朵妖娆,层层叠叠的花瓣像少女的心思,轻盈可人,立在枝头,绝绝然地开着。枝干多旁逸斜出,然后长成弯弯曲曲的摸样,如画家笔下的遒劲线条。也许懂得弯曲,才更懂得生活的真谛。古老的枝干配着梅花,说不出的安静馨香。都说桃花静美,梅亦不逊色。梅更有一种素心静洁,粉妆玉琢。

徜徉花海里,独独喜爱一种淡白色的花瓣喜爱。她淡雅,简洁,花朵单层,五瓣柔柔地开,蕊淡黄娇嫩,花心是红色。花瓣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落了,要人怜爱。这是历尽沧桑后的淡泊明静,简洁明朗。整树是白色的花舞,树下也落了一地落英,像极了一个精致女子的妆容。《金陵志》云:“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寿阳公主,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于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号梅花妆,宫人皆效之。”点了梅花图案的女子,自是多了份轻俏美丽,绝美脱俗,便也有了梅花仙子之说。

梅之韵,不止在形,更在风韵。古往今来,文人爱梅,留下许多带着墨香的诗句。宋代郑域的《昭君怨。梅花》写出了梅的气质:”道是花来春未。道是雪来香异。竹外一枝斜。野人家。冷落竹篱茅舍。富贵玉堂琼榭。两地不同栽。一般开。”说是花,春天还未来;说是雪花,分明有花的模样。无论怎样的地方,三两树便是一处风景。宋代词人陈亮则这样写梅:”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 在诗人眼里,稀疏的梅树枝条横斜着,洁白如玉,刚劲有力;花萼上点缀着颗颗雪珠,反射出晶莹的光彩。有一朵梅花竟然先开了,竞吐芳香的百花就都落在梅花的后面了。

不仅文人爱梅,画家亦然。画家画梅,画得她冰肌玉骨,凌寒留香,或老辣浑厚,或清新俊逸。素静的画纸上,枝干虬曲,点缀在上的梅红疏影横斜,说不尽的风情。或一枝迎上春枝头,或一树引来早春的喜鹊,配着干净的背景;或是古色古香的小园,就如同走在一幅画中,浓淡相宜,疏密有致。汪士慎画梅,自成一派,简枝繁花,有空里疏香、风雪山林之趣。岁月流逝,他对梅的喜爱丝毫不减,到了老年失一目,自称“尚留一目看梅花”。宋代画家宋伯仁,为了画梅,便在房前屋后种满了梅花,孜孜不倦地观察梅花,从长相到走势、分合、卷舒,一一记在心里,萌芽、花开、盛放、枯萎,都画成画,编成《梅花谱》。从《诗经》开始,梅就作为爱情美好的象征,赋予她高贵优雅的品质。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表达梅的风韵再合适不过。梅园有个小院,里面种满各种古树,有近千岁的古梅树,老枝纵横,依旧傲然挺立,每年花开花谢,姿容不减。小院外,一树嫣然的红梅开得正好,有喜鹊悠然飞上枝头,报告春的消息;下方是白墙黛瓦,半圆形的拱门,一派江南风情。站在这株梅树下,时光清浅,温暖素雅。听风过梅舞,春风缓缓,春落梅枝头,春天不远了。正是梅开好时节,便惜了这大好时光,留着收藏成画,整理成诗,也在素白纸上画上自己心里的梅。

小院亭台错落有致,有回廊悠悠,碧水清潭,水边是盆栽的腊梅、红梅,还有一种酷似柳树枝条的梅,长长的枝条随风摆动,淡绿的芽苞孕育着,清宁寂寞着。临水的岸边,一株白梅开在好时光。她有着净水相伴,不会少了欢欣,有几枝梅半开半含苞,探着身子临水照影,顾盼生辉。古色的门里是画家笔下的梅,与真实的梅相映成趣。穿过圆形的拱门,真的会误以为自己来到了苏州园林,亭台轩榭,梅开几树。一池静水波澜不惊,时光也便是静止的。若是在有月的黄昏,踏着一地月光,走在梅影横疏的小径,看月光下梅的影子错落有致,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便也是拂了一身的梅香的。看月光下梅的影子照在雪白的墙上,风情摇曳,是一种怎样的境界。这时,配以清丽婉转的萧声,便是人间美事了。

本以为会错过雪中寻梅,没想到夜晚的一场雪落,要我见识了雪中寒梅,更加惊艳动人。雪落,纷纷扬扬,染白了江滩,也染白了世界。开始怀想梅园的那一树树梅花,落了一地残红,还是凌霜傲枝头。走过雪白的小径,走过银装素裹的树木,远方的点点嫣红,要我激动,梅!竟然是梅!有雪覆盖枝头,也有花惊艳雪中,红白相映,分外妖娆、艳丽。不曾折断,不曾妥协,就开在雪的怀抱里。“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就这样,彼此欢爱,岂不更美。雪落梅开,是一首清丽的词,婉约的调,雪落一身,全然不觉。梅与雪,彼此依偎,不干不扰,没有惊扰时光,也没有忘记一段岁月。这美是一瞬间的,也许,雪会不胜高温,融化。但雪落梅开,终是写成了画,吟成了诗,谱成锦绣诗篇,无边风月。我愿在有月的夜晚,邂逅这样的景色,雪洁白,梅嫣然,月光映雪,梅开万朵,如此珍藏一段好岁月,不诉与人知。

梅开在了心里。风情小园,月光浮动,梅影横斜。江南园林,暗香幽幽。这枝梅不会落,她带来春的消息。你看她一开放,那些春花也迫不及待了,等待桃红柳绿,早莺啼遍。梅开在早春,等着一阵南风,捎来柳信,带来桃红,等着一场春天的盛大约会……

梅韵

文/苏庸平

梅花开放的季节,是我生命的再生之时,今生就与梅花有了无法解脱的情结。因此,我的生命里孕育着梅花的韵律,昂扬着梅花的浪漫,沉淀着梅花的精魂。

每逢春到来的时候,我总浮想联翩,那天南地北的属于我的梅花都绽放了吧!那散发在春风里的梅的芳馨,那娇娜的翠蕊,不知已经醉倒多少红男绿女。也想,在蒙蒙如丝的春露中,我和我爱的人一起撑起一把绿色的油纸伞,轻轻的步子,缓缓地低吟我的诗,走过一条寂静的雨巷,绕过所有的喧闹,走到郊外的山脚下去赏梅。我会伸手折一枝含苞待放的春梅,送到她粉柔的唇边,用梅的晨露润湿她的芳唇,然后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枝,轻轻地给她一簇甜吻,轻轻地在梅花的芳香里妩媚。

那初春的料峭沉醉了梅花的心曲,就如酒后的贵妃,与春风缠绵着,与春雨戏弄着,与春雾缭绕着,与春色挑逗着,与春鸟呼应着,与春蝶亲吻着。醉眼朦胧着惹得春天的霞含羞遮面,薄嫩的脸上玲珑剔透着一道光色。是那嗡嗡的蜜蜂把她叫醒,裂开红里带白的翠唇,去接受和煦的阳光。

那一年冬春之交,我回故乡顺便到了南京的江宁,正赶上那里梅花含苞待放的时候,那山山野野里的梅树,都争相地舒展着枝条,那枝条上的一簇簇梅的蓓蕾,都像情窦未开的少女,娇艳弄人,那梅花的香气在漫山遍野飘散着,一霎时,我就醉倒在那梅的海洋里了。树丛里穿梭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在梅花的芳香里偷情,惹人心动。蜜蜂还不多几个,被那粉透的花蕾诱惑着,却都在挣扎着翅膀,伸出纤细的纹足伏在那蓓蕾的尖儿上,久久的不愿意飞走,这是梅和蜜蜂淋漓尽致的爱,羞得那梅的脸上剔透着汗珠。花蕾旁边那刚刚吐出嫩芽的尖儿,妒忌的泪眼蓬勃。此情此景,让我忘记了自己生命的存在,好像我已经走进了天国王母的御园。难怪古往今来的墨客骚人都爱梅花,我看出了他们都有死在梅花树下终不悔的情结。

我对梅花情有独钟不仅仅在于春天,也不仅仅在于南京的梅山。北国的冬天里,无论是长城以外的千里关山,还是那坦荡无垠的广袤中原,或者是那东流入海的长江两岸,更有让人陶醉,令人倾倒、教人敬慕,催人折腰的万千梅花。那漫天飘舞雪花的世界里,梅花那倔强不屈的虬枝,嶙峋干练的身躯,一朵朵梅花在枝条上绽放着,迎接着高空中飘来的情侣。那一片片、一团团、一簇簇雪花,寻梅而来,一股脑的扑到梅花上,亲亲的拥抱着梅花的身躯,给梅花披上上洁白晶莹的婚纱。这种冬雪的爱,只有梅花独享,任何其他的花,不管它多么富贵,也不管它多么有名气,它们都没有享受冬雪之爱的权利,一层层雪花紧紧地簇拥着那绚美的梅花,让她尽情地享受着这冬天的纯洁高雅的爱恋。

我欲披上一件冬雪的风衣,站在雪花飘舞的山脚下,邀来我心中的恋人,斟满一杯“竹叶青”陈酿,把我的诗都浸泡在酒里,让我的恋人和我一起同梅花共饮共吟。然后,我抱着我的恋人跃上一匹青黑色的骏马,扬鞭踏雪而去,飞奔在这傲雪的梅花的世界里,让马蹄踏处溅起奔放的梅香,那奔腾的骏马和流动的笑声滚动出一缕缕飘向远空的梅韵。

白月光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 —白月光

是谁的清唱醉染满心的霜?又是谁在静谧如水的柔柔微澜间清梦初醒?玄月扰,孤鸳寒,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撩起错落的时光。曲依旧,君何方?轻寒催人醒,小轩窗内,清风弄影,红烛斜坠。寒月影照,斑驳的竹阁上,孤独的清影踱着碎步,径直走向花纵间。满目错影迷离,寒风瘦骨,在一片凄清籁寂之中静听梅花的独绽,欣赏着残香魂冷。轻吟《暗香》,“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一首感情曲折细腻而又富于变化的词,渲染了内心的空前冷清寂寞,道尽了自己无言的思念与痛楚,寄托着孤独的灵魂。幽冷凄寒,旧影难寻。曾游处,谁与共影?碎影空对,花间断肠。满目离愁飞絮,冷了一弯勾月。

曾记否,枫桥畔,曼舞的飞雪依着你幽婉而绵长的箫声在梅园深处洒下一抹浅浅香。而我轻移莲步去追寻那隽美雅致的美丽梦境。行云流水般的舞衣霓裳,在莲花的花开瓣颤的旋律中柔软飘忽,瞬间将我带入飘渺、空灵、美轮美奂的仙境。那流水绕过幽静的清风,那绿荷上的泛着碧波的露殊,那月光照映下莹碧如玉的湖水,片片,层层,叠叠,摇曳荡漾。微波渺渺,仿佛远离尘嚣,心旷神怡。如疏隽深婉的音符从你那芊芊玉指间缓缓流出。静静地沉浸在小桥流水,百鸟啭鸣之中翩跹起舞。水袖飘动,簪钗危颤,轻摇纨扇,眼波流转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沉醉在你的气息和呢喃里,感受着一股清凉的潮流,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曲调时而昂扬,继而欢畅;时而低诉,再而泣血。轻重缓急的舞步化作一袭清纯而优雅的魅力在忧郁宁静的月光下隐现,在花纵间绽放着独特的魅力。

一曲既罢,轻盈的舞姿,素美的凄婉,醉了碧湖,浓了松韵,染了苔枝缀玉。清影倒映,醉卧清寒。携手共赏梅之傲姿,共沐疏淡冷香。丝竹齐奏,折枝相赠。梅花依旧傲雪迎霜,幽香袭人。那静谧清疏的风姿独自在寒夜里摇摆,有谁堪折?又有谁于无声处,于花纵间,静静地谛听寒梅花开的声音?静听她生命的坚强与绽放?品茗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生命之声?挽留那满地飘零?

冷冷沙洲,清风狂舞,撩拨着动人的心弦。雅韵默溅,溅起的泪花在风中凝结成霜。怎堪回首,三千尘路。凭谁记,断桥梅花倩影。谁堪忆,月夜箫声歌舞。凭谁又痛,梅花深处那痛彻骨髓的一心醉熏。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醉清风,任舞霓裳,箫声无处觅!舞榭歌台,谁会记,故影舞乾坤?瘦月,凄风,难谴如禅的寂寞。清冷成寂寥的眸,望断天涯,碎了一地忧伤。瘦骨临风,凝眉清笑,一缕柔肠,寸寸皆断。

月光沉坠,静坐竹楼。素手抚琴,暗夜里,幽韵冷香的铮铮铁音弹与谁?寂寞飘成缕缕琴音,低低絮语,唱尽凄凉。奈何!奈何!醉了晓风残月,醉了那夜。曲终人散,渺渺天涯。淡淡经年,谁无过错。我看破,依偎在月光里浅浅如梦。

相遇红梅花开时

文/哥哥福伟

红了梅,粉了林,连似雨似雪的雾也泛着粉的调子。

在这惨淡的冬里,一真一幻的烟雨梅林,像梦,像仙境。

还有,像梅瓣般的你。

雪是北方的,是冬季独有的。

梅林是这方天地独有的,在远离喧嚣的蒙烟细雨里,在莽莽苍苍的大山间。梅林掩映墨青色的潭,倚着深沉的山。山的那边还是山。我不是梅林主人,不是归人,是漂泊的天涯过客,只想将执着的心交付与佛。

佛在何处?

雨和雾牵肠挂肚地缠绵着,如小猫的舌头凉凉地舔着手心。清丽淡雅的你,像是从一本线装的古书中踏歌走来,泛着青瓷般细腻的笑意,鲜活的梅瓣轻拂你的面颊,添了几分典雅,几分飘逸,宛如素颜韵脚的古诗,也如砚台苗条的墨烟,还如檀盒里浓郁的胭香。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唐时的李白,或东晋的陶渊明,有意把诗稿流放到了这里。在扯扯拉拉的烟雨里,你凝望绽满枝桠的梅,那份眼神,分明是诗稿的神来之笔。

几世的约,我和你就这样相遇在了烟雨梅林里。

好浓烈的梅,依然像古时那样开着,舞着,舞得绚烂肆意,舞得傲气淋漓,舞得很过瘾的样子。你静静地,静静地读着梅的风姿,不由地惊叹起来:这梅,好有气势啊。我跌落在你沸腾的眼神里。是啊,只有梅仙,才会有这般气势和骄色。

一片梅瓣悠然飘下,恰好落到你柔长的发丝上,瞬间洇染你的面颊,秀气的额头也灿烂起了梅的色光。

潭水浸润梅林灵气,梅林映着潭的神秘。那深不见底的潭,只有偶尔泛起一个漂亮的小旋涡,才会感觉到墨青色的水在羞涩地流。潭里汩汩滋生着秀密的烟雨,像陈年的旧梦,也像悠远的心事。

飘渺迷蒙的意境,无声地把梅的嫣红洋溢意外。我好生奇怪,一方梅林,一方潭水,意妙境远,像是等待什么。是等待远古的谁?还是等待我和你?

烟蒙蒙,雨蒙蒙,如一株株舒展的神香,在梅林里妖娆升腾。

走近流年缝隙,轻轻启开过往,灿若烟火的梦栖在梅林。透过冉冉升起的清幽梦境,依稀仿佛看到了我,还有往紫沙壶里装露水的你。

眼前的梅林,正是从梦枝头拱出的大写意。

满天满地的蒙烟细雨,湿漉漉地难以招架。你立在一棵古老的梅树下,正聆听绽放着的梅涛声声。我小心地扯过枝要为你摘,你秀气地望一眼,欲言又止,轻轻摇头,挡了我手。

一朵婴儿般鲜嫩的梅骨朵壮烈地坠落,涩涩地跌碎了。你一副好心疼的模样,轻声地:还没绽放开来,就这么落去了。随之,你眼里生生起了层细薄的雾。

湿风掀动我的衣领,忽起忽落。幻觉似地,你好像立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望得见红尘,红尘也望得见你,一丝缕的尘也沾染不了你。

我潮湿的思绪盎然着,觉得淡定诗化的你,是花做的,是水做的,是纯纯的空气做的。要不,怎会这般虔诚,这般善感世间烟火?

枝头的梅不倦地绽放,绽放在多少有些禅意的大山深处。放眼,红晕滔滔,满枝的梅蓬勃着红得不能再红了。这景,这情,该是你的心韵?

几只俊俏的白鸟,划破墨青色的潭,洒下几滴清亮的音符,远去了。

不知何时,烟雨微妙地结了霜,又微妙地结成了雪花,像碾碎的古玉,晶莹剔透的地纷扬开来,与仙胎仙骨的梅漫天欢喜着,灵舞逍遥着,不经意地释怀一段情,链接一份缘。

一枚透亮的雪花轻悠悠地滑入梅蕊深处,瞬间生起了新气象。飘扬的雪浓了梅的气味,墨青色的潭浓了梅的气味。我和你呢?

匆匆,匆匆的岁月,去了,来了,来来去去,已然还是岁月。匆匆漂泊的人不然,如流去的潭水,也如枝头离去的梅,去了,就是去了。

远处雪岸上,谁在吟咏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一个歌谣:几世的约定,几世的曾经,今世佛前相逢……

蓦然发现,佛在身后,正用宁静的目光送我和你去远行。

那歌谣依旧随着梅瓣飘落,忽明忽暗,隐隐约约,淡淡的,香香的。

变色梅

文/江长深

梅花是养花爱好者首选珍贵花卉之一,在我国它的栽培历史最为悠久,至少有四千多年。由于梅花傲霜雪,多在冬末初春开放,又有清香,从古至今的诗人、画家都以它作为高洁的化身,咏诗作画寄情抒怀。

养一盆梅花是我多年的愿望。那年送儿子到武汉上学,我到花市转了一圈,在一家梅花店里选了一盆红梅。红梅大概生长了十多年,主干有酒杯大小,经过简单造型,也看得上眼。我按照养梅人的经验和养花书上的提示,细心地养护梅花。梅花喜温暖向阳,我晚上把它搬进客厅,白天搬到向南的阳台;梅花喜肥沃、湿润的土壤,我托人从老家选来塘泥做基肥,每月定时施一二次液肥。在我的精心护理下,梅花叶绿枝壮生长得蓬蓬勃勃,入伏后,按照技术要领修剪一次,施肥两次,然后搬回室内,只等花开。这一年春节刚过,梅花开了,鲜红鲜红的花格外养眼,清新的花香四处飘逸,朋友来家做客,观花色闻花香,赞不绝口。

这盆红梅在我家养了几年后,不知怎的,颜色自然退了,香气也淡了,过程虽是缓慢的,但那种缓慢的退化着实让人懊丧。去年梅花开花时,还是那些朋友到我家做客,看着红梅变成白梅,还以为我重养了一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养花的程序没变,肥料定时施,枝条定时剪,阳光雨水一如既往,花的色香怎么会变了呢?

我把这种现象告诉了一位种梅花的人,他说,任何花的颜色都是在逐步变化的,大自然中的花为什么没有感受到这种变化,是风雨造就了它,是蜜蜂、蝴蝶这些昆虫帮助了它,风雨的洗涤,蜂蝶的叮咬,给花卉的传粉受精创造了条件,花卉中的色香要素得到了充分保证,所以各类花卉的颜色看不到明显的变化。家庭养花,靠的是阳台,虽然阳光不缺,水分不少,肥料也充足,就是难有蜂蝶的光顾,难有风雨的冲洗,它们不仅得不到其它色素的补充,自身的基因也难激活,时间长了只有衰退了。

种梅人这种解释是否有科学根据不得而知,但我对红梅的渐变过程有了兴趣。我们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就是诠释这个道理吗?我想养花如养人,养花如养性,有些变化看似突然,实属必然。它都隐藏着渐变的过程,只是这个渐变过程有些我们能够感受到,有些我们感受不到,还有一些是我们感受到了就是不愿去理会它修正它,或者有意无意去放纵它。就像这盆红梅花一样,置身温室中,没有经受风雨的吹打,没有经受蜂叮虫咬,没有经受外在因素的刺激,本是鲜红的生命变得苍白无光。这是花的宿命也是世间万物的宿命。

文墨的暗香

文/程应峰

古人崇尚“名有书卷气,人有文墨香。”无疑,这是对可以传世的文字笔墨的认同肯定。如果说,某个时期、某个地方有着文墨的暗香,那定然是特别的褒奖。这褒奖让某个时期、某个地方具有了灵性。

暗香是境,境由心造。暗香的魅力在于似有还无。“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逋《山园小梅》)传神地描绘了黄昏月光下山园小池边梅花的情态,通过池中的梅花淡淡的“疏影”及月光下梅花清幽的“暗香”,动与静、视觉与嗅觉相衬,营造出迷人的意境。“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王安石《梅花》)诗行中,清晰与朦胧交错,闪烁着动感的、若隐若现的光芒,几笔实写提起无限虚景,雪中之梅的幽香被表达得淋漓尽致,令人神往。“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李清照《醉花阴·重阳》)描写了重阳时节作者凄凉寂寞的心境。“人比黄花瘦”让相思和忧愁有了形,有了体。这,何尝不是一种久远的暗香?

这些暗香,都是文墨的暗香。文墨的暗香实则是人格的暗香,它浮动着人性的智慧,氤氲着生命的美丽。每次在心底倾听沙宝亮演唱的《金粉世家》主题曲《暗香》:“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便有说不清的怅惘,道不明的黯然。“诗词歌赋流水快,琴棋书画暗香来。”好在春风过处,暗香犹在,每一个怀着美丽心境的人,又怎么能放得下心底潜藏着的那一缕缕文墨的芬芳?

人生如花,文墨如瓣。当生命走向尽头,一切的一切纷飞而去的时候,于文人而言,能够在世间存留的,到底是些什么呢?我想,当是那些可资咀嚼、可资回味的文字笔墨,还有其幽幽的暗香罢。

赏梅偶感

文/杨浩山

去年的四月末,有朋友约我去梅园赏梅。我有些愕然:梅花,不是开在冰天雪地的寒冬吗?怎么现在还有梅花可赏呢?

朋友笑笑说,梅花有几十种呢。

哦,是我特孤陋寡闻了啊!

乘车来到梅园,使我眼界大开……

真不愧称作梅园,那一整个向阳的半山坡,布满了各种梅树,而且都挂了牌牌,从名称到产地,都有详尽的介绍……

那些名目繁多的梅花,花色花形各异,好像一排排妙令佳丽,展现着各自的风韵风采,让人目不暇接,顾盼生辉。

从梅园归来,朋友问我,你最喜欢哪一种梅花?

我笑笑回答:都不喜欢……

“啊,都不喜欢?”朋友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都不喜欢!我心中的梅花,本是盛开在冰天雪地那寒梅,怎么会是开在这暖风中,做着各种媚态邀宠的俗花呢?她们不该称作“梅”的,应该另有名称的啊!

我心中崇敬的,只有那“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寒梅;只有那“已是悬崖百仗冰,犹有花枝俏”的寒梅;只有那“冷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寒梅。纵然那花弱且小,却不卑不亢地开放在冰雪中,毫无惧色;那仅仅是一种花吗?不,那是一种精神,一种灵魂!一种乾坤正气!

那一朵朵金黄飘香的梦

文/英子

我决定再去看看你,看一看你如今的样子,趁着暖暖的冬阳,我去往你的所在,我想知道,你是否还像在我的梦中,盛放着灿烂的笑容。

还在离你很远很远的地方,风就把你的讯息传递,你浓浓的幽幽的香味,牵引着我的脚步,勾起我梦里无尽的相思,我想我也许不枉此行。我加快了靠近你的步伐。

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在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

我想把世间最美的词儿都送给你,比如漂亮、比如娇美 、比如灿烂、比如坚强;比如清丽、比如恬静;比如素雅娇嫩、比如沁人心脾、比如鲜丽明媚、比如奇香四溢、比如娇艳多姿、比如淡雅清新,但都不如你冰心玉骨,借一缕北风袅绕香魂。

我想把所有最动听的歌声唱给你听,比如“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再比如“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比如“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比如“莫怕长洲桃李嫉, 池边新栽七株梅。欲到花时点检来,今年好为使君开。”都难描你摇曳的风情,婉约的英姿。你只是,在你的季节,静静地开放。

如果有雪该有多好。

厚厚的白雪覆盖,金黄的梅花盛开,点点飞鸟的痕迹,幽幽柔柔的香气,还有我,作为你的背影,在你的身后站立!

如果梅花有魂,该把你清矍的花影,夜夜来入我梦,让我借一缕你的风骨,填满我缺失的灵气,增强我抗风的能力,熏染我优雅的气质,拉近我与你的距离。

那一朵朵金黄飘香的梅花呀,今夜,你可到我的梦中做客?

且为梅花醉一场

文/梅玉荣

恰是理想中的一场小雨,应和着一份绵绵不绝的心绪,向着那梦中摇曳着芬芳的梅,进发。

武汉。东湖。梅园。梅,我们来了!

一直不太喜欢大武汉如集贸市场般的喧嚣,幸而有东湖,那碧波微漾的湖面平伏了多少横流的物欲,荡去了多少追名逐利的念头!幸而有梅园、樱园、桂园、牡丹园,那些无语生长的植物,那些平静绽放的花朵,为武汉平添了多少尘世中最值得珍存的诗意!

为这诗意,为这梅花,且让我醉一场。

醉在那一脉湖山。蒙蒙小雨,让东湖颇有些“水光潋滟”的味道,远处的山氤氲着淡淡的烟雾,树影静立水中,湖边有停泊的小舟,有丛生的芭蕉,宁静、淡远、清幽。那静默的石椅,曾经坐过多少恋爱中的人儿?那青石小径,曾漫步走过多少相濡以沫的夫妻?那古木参天的林中,撒落过多少孩子的欢笑?风景如此静默,我们这一行悠闲的人们,漫漫行来,几多惬意,几多开怀。

醉在那将放未放的一园梅花。树在雨中呈现一种冷寂之象,殊不知,那黑黑的枝干里蕴蓄的,是一园的红艳芳菲!耐得住寂寞,才会迎来美丽的绽放,梅,也在用一种无语的手势,传达这一人生哲理吧。而我们,特地赶在梅花节前,是因为不愿看那热闹的场景。古人称赞梅“骨格清奇”,是最恰当不过了。梅有骨,是独立的傲骨;梅有格,是俊朗的风格。清,是清高;奇,是奇倔。孤高冷傲的梅,远离嘈杂喧闹,鄙弃歌舞升平。梅自开,无须掌声;梅自赏,无须喝彩。她的枝从来不曾娇俏,她的干从来不曾秀美,她傍山石,依翠竹,伴溪流,映亭台。她不刻意摆出整齐划一的姿态,也不屑于媚俗平庸的着装。旁逸斜出,不讲章法,恣意伸展。低垂或昂首,有的卓尔不群,有的俯仰生姿,可谓各具情态,众妙毕备。

醉在那底蕴丰厚的字画楹联。有这一园清奇的梅花,自然有古典风韵与之相谐,于是,处处可见字画楹联。那潇洒别致的“清韵”,足可荡涤心神;那“梅雪争春”的造型,再现了“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佳话;而“放鹤亭”三字,又隐藏着怎样一个动人的故事?对着那“芳溪”发一回呆,细品“梅花三味”的意蕴,在“冷艳亭”中畅想,在“妙香国”里徜徉……更惹人注目的是大门、廊柱或亭中的对联。“雪骨冰魂淡淡浓浓香世界,霞红月白斑斑点点画湖山”,这副对联掩映出一个色香味俱佳的别样乾坤。至于“瘦影在窗梅得月,凉云满地竹笼烟”,其幽清雅致之境,也格外让人神往……

梅开时节,恰是寒冬;梅谢之时,正是春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这是陆凯给友人的礼物,这是梅花给春天的礼物,这也是季节给人生的礼物!这样的馈赠是何其郑重!眼前这雨中之梅,凝神处恰显千姿,无言时似有万语,移步换景,怡神醒脑。这其中妙处,哪是行色匆匆者所能感受与领悟?

整整一天,穿行于梅园小径,目之所遇,皆是静心之美景,怎不令人陶醉?是的,我醉了,醉在这浅云微雨的意境,醉在这旖旎淡雅的风情,醉在这志趣相投的朋友同行的感受。只愿在这纷扰繁杂的尘世,坚守一颗诗心。

诗中的梅香

文/张春波

林清玄在《梅香》中写道:“一个人的品质其实是与梅花相似,是无形的,是一种气息,我们如果光是欣赏梅花的外形,就很难知道梅花有极淡的清香;我们如果不能细细的体会,也难已品味到一个人隐在外表内部的人格香气。”我一直认为,倘若以花喻人,梅花是最好的了。

梅花独立傲霜的风骨,暗香盈袖的品质,素淡清雅的风韵,吸引着文人雅士吟诗作赋,托梅言志。王冕在《白梅》中吟道:“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诗人在颂赞梅花的高风气节中,表达了自己“不要人夸颜色好,留作香气满乾坤”的执着追求;而南宋的陈亮更是从梅花“欲报春消息,不怕雪埋藏”的铁骨中得到启示,发出愿同天下有志之士一起共赴时艰,捐躯报国的强烈意愿。“品若梅花香其骨,人如秋水玉其心。”这份绽放在寒冬中的美丽,让人想起一种人生态度:清淡、坚贞、傲骨。

品梅咏诗,不知觉间,就有一种渐入画境的感觉。北宋着名诗人林逋在《山园小梅》中写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一株梅树长在水边,枝条盘错横生。在黄昏的朦胧月色中,梅花绽放的枝影倒映在水面上,淡淡的芳香随着微微的涟漪一阵阵袭来,令人心旷神怡。这种诗情画意美到了极致,可能会难住很多山水写意的画家,但对于林逋来说,他对梅花的钟爱,又岂止是一种诗意?林逋是“梅妻鹤子,潇洒一生”,据说他死后,白鹤绕着他的坟墓,悲鸣三天三夜而死,梅林也二度重开。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从古至今这么多咏梅诗词,我最爱这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毛泽东豁达乐观的心境,百折不屈的精神很像是一朵傲霜斗雪的梅花,沉寂而不孤独,馨香而不袭人,怒放而不狂傲,静悄悄地迎接春天的到来。待到山花遍野的那一天,它只是在百花丛中的一点微笑,呈现出一种宁静和朴实的气质。

梅花,是一首诗,是一个诗化的人。那么,就让我们细细地品味那香飘寒冬至真至澈的梅香吧!

未名湖畔的素心梅

文/爱斐儿

未名湖畔的素心蜡梅,成为近年来的一个念想。

有年冬天,去北大参加一个活动,被一好友从会场喊出来散步,一路听友人侃侃而谈,不觉已来到未名湖边。忽觉馨香扑面而来,闻香而寻其芳踪,“呀,蜡梅开了!” 但见细瘦而宁静的素心蜡梅,香香地开满一树又一树。

“原来这就是蜡梅呀!在北大,多次经过这里,竟然不知有此芳邻。”说的人神情里有一丝怅然。

那些小小的、淡淡的、鹅黄的,格外从容的蜡梅,她们并不知道带给我的喜悦那么密集、那么浓。看得出,她们在等待白雪、月亮、踏雪而来煮酒的松竹。

一直深信,灵魂芳香的人,终会相遇爱与美。就像蜡梅与湖水,但凡一见,暗香自然会因为毗邻湖水而明亮。他们站在一起,就是灿烂和自由,就是一切爱的缘起。

忆旧时,每逢梅花映雪的时候,就有人踏雪寻梅,围炉小饮,他们除了折梅相寄,也会铺开宣纸,挥毫泼墨。而今,他们书写的腊梅繁枝,虽然早已笙歌一样散尽,而真实的蜡梅还在,梅香还在。

我常常从一朵花的微笑中体会时光更迭,以清风洗面,以流水洗心,以诗歌的方式修复时间留下的伤痕。在一滴雨中清晰地看到花开,从一朵消融的雪中看到花谢。你知道,一些时光逝去就永难描摹。而你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又走进了冬季,走到了北大未名湖边,在遥远的书声中,忽然闻得梅花暗香轻唤,只觉温香如故,恍若旧识。

其时,我遇蜡梅,恰逢黄昏时分,她有小朵的香气,我有疏影横斜的静湖,我们互为对应,立于冬春的边缘。

蜡梅,一直是诗人画家的钟爱之物,文字中有她便显出铮铮傲骨,画中有她便巍巍然有了君子风度。然而在北方,真实的蜡梅真的不常见。记得我去冬在未名湖畔拍的几张蜡梅图发到朋友圈,引发了一场关于“蜡梅”与“腊梅”、“蜡梅”与“梅花”的讨论。因为我素喜本草,还是愿引李时珍《本草纲目》所载为蜡梅正名吧:“蜡梅,释名黄梅花,此物非梅类,因其与梅同时,香又相近,色似蜜蜡,故得此名。”其时,我还顺便查到了清赵学敏《本草纲目拾遗》记载梅花香水的制作方法:“海澄人善蒸梅及蔷薇露,取之如烧酒法,每酒一壶滴露少许便芳香。”可知古人对蜡梅香气的迷恋,已经可以根据芳香油与水的沸点不同,利用分馏技术,将芳香油提取出来。

我在写作以中草药为主题的散文诗集《非处方用药》时,想引用蜡梅的药效入诗,据说蜡梅花蕾能开胃散郁,生津化痰,活血解毒。一想起祖先们用这么美好的东西来治病,就觉得古人活得太过奢侈。若换做我,即使闻一闻、看一看,百病即可全消,哪舍得吃下她。

世有林逋种梅养鹤成癖,愿以终身相伴“梅妻鹤子”,所以他眼中的梅含波带情,笔下的梅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今有爱斐儿爱梅成痴,我眼中的花草皆可入药,其中一幅梅花处方这样写道:

“她遗下黄昏,旧时月色,走在众花之后,只为躲开浮名,依约赴会,等那恁般多情一场大雪。

就选在一度相思的冬季,成为你光阴错生的冤家,温暖的理由俯拾皆是。

当然,为了热爱,暗香只在情痴处浮动。

世界偌大,远景空濛,但见旧友竹松,消瘦的冷月,面庞还算皎洁,英雄气质尚在。”

我是一个爱花之人,遇见荷,就像青梅遇酒,遇见梅,就像知己逢红颜。第一次遇见蜡梅,我在她对面而立,互相交换着灵魂的香气,体会着与美好事物天长地久。天已黑透的时候,我还握着那缕梅香没舍得松手,犹豫着要不要折一支,终是不舍得折。但我走了很远,远远跟着的花香还不愿离去,我忍不住回来,折了有4、5朵花的小小一支,回家后找了一只古铜色的小瓷瓶,插入瓶中,摆在我的书桌上。

去年冬天,计算着蜡梅开花的时节又去北大未名湖看梅,而梅开依旧,暗香依旧。我们俨然已是老友故知。我小声和梅商量:“我再带一支回去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亲眼看见我把你写进诗里。”

梅花不说话,梅花只是笑。

于是我得到暗许,又折了小小一支,依旧插在那只小酒瓶里,和前年那支已经干枯的蜡梅放在一起,于是,就有两支蜡梅一年四季开在我案头,就像一个人的一生两世,一个行走世间,一个醉于梦中。她们和我一样都深信,世间一切都离不开爱!

自身有光源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带来晴空和云彩,就像一株蜡梅,和立春时的寒气一同面湖而立,撒开温婉的香气,仿佛那一方湖水是她的,湖中的塔影也是她的。

这是元月,薄薄的风声身披白银,那风也曾轻易吹散肉身和云朵,此时,它慢下来,停在这座都城的一角,指给我看一树又一树腊梅,从良善的草木中芬芳升起,这些避开尘埃、撇开时光的花朵,独守自己的安谧与明亮,被梦中的山河与初春的湖水轻轻围拢。

野雀们低声飞过树梢,一个人的心和白云一样高,她慢慢弯下腰身,她要深深地嗅一嗅这稀缺的香气,就像雨水低头嗅着深爱的青山原野,就像在冷风中站了太久的人,看到温暖浮现的幸福,如果再不靠近,那蜡梅就会再次隐身黄昏。

一树蜡梅,想必她们已在此开了多年,新花推开古老的光阴,正如最深的美,都爱压低自己的呼吸,就像月亮住在水上,就像你会把一朵蜡梅轻轻摘下,藏在一首诗里,就像你藏下的无数个对爱的深信。

至此,一树腊梅开在灰白的寒冬,你可说是孤芳自赏,也可说是漫不经心,她只用一身香气代言,自然、真实,只接受时光的雕琢。若非行遍红尘阡陌、踏进通幽曲径后的心灵,岂能体会这等简单、纯粹、足以动人心魄的孤高的姿态。

一株植物,一朵花被心心念念记住,定有它不同凡响之处,就像你记住一个永难忘记的人,纵然隔山隔水,常常涉过你的目光婉约而至,与你促膝而坐,打开的书本、热茶都可以忽略,如这暗香一朵,为你打开心扉,再也不惧光阴虚度。

咏梅

文/晏雨菲

梅山,因梅花繁多而得名。我早就想前往梅山去赏梅了,今天总算如愿。

刚进梅山不久,山路突然一转,漫山遍野的梅花立刻映入我的眼帘。虽然寒风凛冽,梅花却绽蕾吐艳,笑立枝头。

这里的梅花确实名不虚传,不仅数量多,而且品种也很多。粉梅如彩霞,白梅似雪,绿萼梅白中隐青,晶莹淡雅……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朱砂梅了。近观,坚硬的树干屈曲而上,褐色的老枝四面伸展开来,像是铁铸似的在寒风中摇晃着。老枝上抽出了一些挺拔的新枝,绽放出一朵朵火红的花。褐丝,金蕊,宛如无数美丽的红蝴蝶,停歇在嫩绿的新枝上。远望,满山红梅,一团团、一簇簇,像燃烧的火苗,十分热烈,十分耀眼,把残冬留下的痕迹都驱尽了。

漫步在梅林中,刺骨的寒风轻轻拂面,淡淡的花香阵阵扑来,娇艳的梅花树树盛开。梅花在风雪中蕴育着美,用鲜花和清香迎来明媚的春天。等到百花争艳的时候,它又悄悄脱下那美丽的锦袍,长出绿叶,为来年的绽放做准备了。

多么高尚的梅啊!来年我还要看这傲雪凌霜的梅花!

香山,聆听一株梅花盛开

文/井维娥

春暖花开,我突然决定出去走走。

远处,护佑着港城风采,聆听长江激荡着河阳山歌的香山,洗尽铅华、清明朗净,似一幅水墨画儿,肆意地勾勒出一线轮廓,展示着她独有的美丽,招呼着我的到来。

天空时而晴朗,时而细雨,香山的美,是在阳光雨露下安然落成的。早春的香山像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婉约女子,散发着迷人的色彩。我们享受着沁人心脾的清风,顺着一条平缓的水泥公路,蜿蜒而上,一路漫步,一路喜悦难抑,随行的几位作家侃谈论说,大家高言低语,形神激昂。

踏上香山土地,一排建筑特色并不奇特的木亭便映入眼帘,据说这便是宋代大文豪苏轼曾经驻足、小住过的香山梅花堂了。这是后人重建的亭子,一块黑底金字的横匾悬挂于正门上方,匾文曰“梅花堂”,落款是“眉山苏轼”,大门两边对联“梦中山水胸中志,足底烟霞笔底文”粗健苍劲,飘逸洒脱。字犹在,然主人却“云深不知处”,梅花亭就这样寂寞地静默着,等待主人的到来,不得不让人顿生几多感慨。

“是苏轼呆过的地方啊。”有些兴奋的我喃喃道。“看,苏轼种的梅树!”循着作家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一株古柯劲健的老梅,于清香远溢中尽显横斜疏瘦。依稀间,我看到一个飘逸不群的老人在向我微笑。那一瞬间,我被惊住了,想起苏州评弹《唐伯虎点秋香》那句裂帛般的“花墙深处遇婵娟”——那饱满的惊和喜。“这便是梅么?”我轻轻地问道,实是问自己。这幅苏轼亲种的立体画,居然让一个人的内在生命,有如飞瀑泻玉,泼到千年后的人身上。须臾之间,突然觉得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暗示,怎会这样巧,第一次见的梅竟是苏轼亲手种的梅。尽管梅花一向似乎是芬芳于文人墨客的字里行间,灿烂于书画大师或浓或淡的笔端,与我的生活相隔甚远。《扪虱新话》有记载,北方人不识梅,南方人不识雪,盖梅至北方则变而成杏。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我,自然也是不识梅的,但是我的内心,却始终有一片朦胧的影子,在那里散发着清香。

以花为友,吟诗作画,文人的志趣与雅兴,尽在其中矣,元朝王冕,作诗曰:“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开花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因此种梅也便成古人的雅兴了。“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喜欢古词的我,始终有一种情愫,希望能亲见梅,看看这梅花何以激起这些古人的情怀,想不到在香山,就这样和梅不期而遇了。

漫山遍野,难得看到有人路过,周围始终一片寥寂,我知道,梅花生于青山秀岭,吸纳天地精华,生性高洁雅致,不在乎我们这些俗人的所谓欣赏,她只想安静地做自己,我羡慕这种人生意境。我努力踮起脚尖儿,嗅一嗅这前赴后继、拼命开放的花儿,我感觉梅树身上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与生俱来,与生命相约,无关乎其他。我又想到自己,为什么自己却无法做到在这个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忙乱的世界里得到片刻的心灵的安顿呢。“叭”的一声,我听见又一朵梅花开放了,我忽然明白,我的烦恼根源是,我想当花,我要开放,我渴望如梅花一样,馨香亮泽,与这春天的故乡,吻合。

梅花山赏梅行

文/钱茂松

三月初,得知南京紫金山南麓的梅花山迎来了梅花盛花期。于是,摄影协会中一群喜好“拈花惹草”之徒们耐不住寂寞,携着长枪短炮,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从小城到南京,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到目的地,只见漫山遍野各类梅花交相呼应,花海如潮,云蒸霞蔚,恍惚中似有误入世外桃源之感。

据史书记载,南京植梅,始于六朝时期,至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且相沿不衰。梅花山所在地原名叫孙陵岗、吴王坟,皆因三国时期东吴国君孙权葬于此。而梅花山植梅,则始于民国时期,1929年6月1日,孙中山先生奉安中山陵后,当时的陵园管委会决定在陵区内设一处梅园,借以喻国父品格,后几经复兴不辍,梅园面积不断扩大,品种也逐年递增。时至今日,当年的梅园已成梅山,占地业已达1533亩,山上梅树3万余株,350多个品种,并当之无愧地享有中国四大梅园之首、“天下第一梅山”等美誉。

梅山的梅既有“南京红须”等着名朱砂品种,也有“人面桃花”、“江南宫粉”等经典宫粉品种,此外,还有不少名贵的玉蝶梅、黄香梅、跳枝梅和绿萼梅等,其中,“南京复黄香”和“单瓣黄香”为梅花山独有品种。当然,山上最为珍贵的当属一种叫“别角晚水”的梅。据说,上世纪70年代,有“梅花院士”之称的中国工程院院士陈俊愉先生来到南京梅花山,潜心梅花研究,当时无意中在山上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梅花,这种梅花的花瓣呈淡玫瑰红,形状如浅碗,花瓣层层叠叠多达40多层,十分美丽。第二次陈先生再来时,却遍寻不着,十分懊悔,直到1993年,再次来到梅花山他才意外发现了一株,据称当年全国仅此一株。

据说,“别角晚水”最初被称作“蹩脚梅”,缘因其开花时常有花瓣开得不周正,花瓣边缘常有凹陷,而金陵人常把缺陷唤作“蹩脚”,所以,就有人称这种梅花为“蹩脚梅”,后陈先生取其谐音为“别角”,加之该花花期较晚,风吹碎瓣似有水红流动,故有“晚水”之意,也皆因此得如此美妙诗意之名。

此次在梅花山,原本想一睹“别角晚水”芳容,遗憾的是,遍寻全山,终未见其任何身份说明。或许因该花太为名贵,也或许为保护这一珍稀品种,景区有意而为之。不过兴许不经意间与我们擦身而过的那些梅中就有它们的身影。总之,心怀期许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从山脚拾阶而上至山顶,有一廊亭,名为“观梅轩”。站在廊亭中,放眼望去,整个梅山似被繁花包裹簇拥,色彩斑斓。人在这样的香海中穿行,赏梅景,闻梅香,听鸟鸣,心情一定是弃杂去芜、无比愉悦的。这样的景致,不知是否能完美地应上徐渭《钟山梅花图》中那“龙蟠胜地春风十里梅花”的大美写意?

梅开四季

文/时磊英

一直以来,梅一如娇柔的女子,带着一剪情思,穿越茫茫风雨,盈盈在我的心里开成最美的画面。

盘点所有的花卉,梅是我的最爱。之所以爱梅,不单单因为她不与百花争春光,不与群芳斗艳丽,而多为我有个叫梅的闺蜜好友吧。梅是我在《昏暗的日子,暖暖的情》里写到的那个在我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昏暗的日子里,陪我流泪,陪我悲伤,陪我难过,并给我诸多温暖的师范同窗好友。因了那段难忘的温暖,我时常把梅与梅花联系在一起。梅就介于我和梅花之间,我们三位一体,用诚挚丈量着每一个冬天的寒冷与荒凉。

2015年遇到了冷冬,那些探春萌动的嫩芽都被寒冷封杀在春的门外。我想,那些傲霜凌雪的梅花不至于会像那些普通的花草般地被寒冷封杀在春的门外。在腊梅绽放的季节,我应朋友之邀,到古今园去拍梅花。尽管是三九寒天的季节,可基于对比黄金还耀眼的腊梅能点亮这个季节的憧憬,一路上,我们都陶醉在所向往的腊梅花开的温暖里。

走进古今园,我远远地就将目光聚焦在腊梅树上,期待腊梅能以冷凝的清香芬芳这个季节,以绽放的姿势打破寒冬的荒凉。随着距离愈来愈近,我近乎屏息般地做着深呼吸,努力地搜嗅着腊梅的清香,瞪大眼睛逡巡着腊梅的绽放的身影。可是无论我怎样搜嗅,怎样逡巡,却终究没有梅的清香冲刺鼻孔,也没见梅的绽放充盈眼眸。后来,我们还是在园林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才在那冻僵的陈年旧枝条的梅丛深处,找到几个冻僵了的腊梅骨朵,她们那么羸弱,那么娇小,大的比黄豆般大不了多少,小的也就只比大米饱满了些,有的则是刚刚萌动……可她们却都等了一个生命的轮回——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羞羞答答地萌动而出,还未来得及绽放,未来得及感受生命的美丽,刚一露面,就被强冷无情地封杀在绽放的门外,将幼小的生命定格在骨朵时期。静静地凝望着那些冻僵了的花骨朵儿,我的思绪纷繁,蓦然感觉她们就像几个夭折的孩子,内心泛起一阵哀伤。

那一次,我们没有拍到腊梅,却感到冬天格外的寒冷,只得在寒风里失望而去。

早春三月,微信朋友圈里传出曹州牡丹园的红梅与杏梅花该开了。心想,既然天公不作美封杀了腊梅绽放,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赏红梅与杏梅,第二天一早我便独自赴一场与梅花的约会。

杏梅、红梅褐色的枝条已泛出活色,枝条上萌动的花苞羞涩地打着骨朵儿,像是在等一场与春风的邀约。寒意未减的早春里,一场春风正缓行在从南方赶往北方的路上。望着那些跃跃萌动的梅骨朵儿,真想借来风神的宝囊,放一场浩大的春风,吹得满树灿然。幻想总归于幻想,终究无法企及,我只能又一次在错过满树梅开的失望里悻悻而归。

梅的花期有两到三个月之久。这期间,我一直都憧憬着与梅花来一场盛大的约会。可时光荏苒,等我又一次到曹州牡丹园去赏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我憧憬已久的满树花开,陈年僵硬的枝条已是虬枝四展,退去了死气沉沉的褐色,红润中透着青绿的生机,嫩绿的梅叶已盈上枝头,花托在绿叶间瞪着苍茫的眼睛凝望天空,像是欲哭无泪,落英满地。一个个花瓣哀伤地躺在地上,像是睁大了空洞的眼睛,幻想着如何重艳枝头。望着那满地的落英,让人仿若看到那个叫黛玉的娇柔女子泪眼婆娑地在梅树下抦锄葬花的凄凉。

没想到我欣然满怀希望而来,却又一次与绽放的梅花失之交臂,错过了一树梅开,只得怅然大失所望而归。

一次次地错过梅开,我想,或许今生我与梅无缘。倘若真的与梅无缘,那么我又怎么会有个叫做梅的闺蜜?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她在我失去父亲的悲痛里,一直陪伴在我的左右。那期间她曾神秘地失踪了三天。三天后,当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的手里捧着一件如盛开腊梅花般亮黄色的毛裤。那件毛裤是她看到我因服孝不能穿原来的红毛裤而冻得发抖后,就即刻到街上买了毛线,一针一线地夜以继日为我赶织出来的。从上街买毛线到她把毛裤呈现在我的面前,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当时,望着梅红肿的眼睛和那件毛裤,我感动得搂住她大哭起来。

近三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可梅与那件一直被我珍藏着的亮黄色毛裤,构成了我生命里永远盛开的梅花,开在我生命的四季,温润我生命的底色。

感悟诗词里的冬天

文/王风英

一年四季,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人的一生又何尝不是奔走在生命里的每个季节?当枯黄的树叶在空中肆无忌惮地随风摇曳,秋天已完成了它的使命,随之而来的是寒风凛冽、冰封雪飘的冬天。

这样寒冷萧索的冬天,空闲之余,最喜欢围炉而坐,手执一杯温热的香茶,随手翻看唐诗宋词,却总能从中品味出冬天的美景和暖意来。

唐朝诗人白居易的《早冬》便颇具这样的意味:“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在诗人的笔下,虽然已是萧瑟的早冬,但冬天的景色里依然有着春天般的可爱。一句“似春华”,更描绘出诗人对早春美景的赞美。

说到诗词里的冬天,当然离不开雪,因为雪是冬天的灵魂。虽然诗人祖咏多以写清丽自然,恬静闲适的山水田园。其边塞诗也雄浑壮丽,情调昂扬。但他的《终南望余雪》却是一首地道的咏雪诗作。“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积雪的终南山轻于白云,浮于云端,山巅积雪的树林上辉耀着晴日,挟带着山头一抹荠色,绘出终南山雪后的寒意画卷。在这首小诗里,诗人以清新的语言,鲜明的景色,深深温暖着人们的心。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诗人柳宗元的《江雪》只用二十个字,就把我们带到一个幽静寒冷的境地。这首诗借景生情,意境深远,把自己鲜明的个性和他的孤愤之情,用简洁的文字,刻画得生动形象,淋漓尽致。“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诗人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这首诗,以极其凝练的诗笔,描画出一幅以旅客暮夜投宿、山家风雪人归为素材的寒山夜宿图。此诗在自然吐纳之中,极富高低错落、抑扬顿挫之美。

冬天里的梅花可谓香色俱佳,别具一格,自古诗人以梅花入诗者不乏佳篇。北宋诗人王安石的《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便堪称一首饶有特色、脍炙人口的佳作。诗人通过以梅花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性的赞赏,用雪喻梅的冰清玉洁,又用“暗香”点出梅胜于雪,形象地刻画了梅花的神韵和香色。“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梅与雪常常在诗人笔下结成不解之缘,诗人张谓以错把梅枝当作雪枝来反映梅花皎洁似雪的特点,写出诗人远望似雪非雪的迷离恍惚之境,让人从中领略到梅花傲然屹立在寒风冰雪中悠然的韵味和不尽的意蕴。

宋代诗人卢梅坡在《雪梅》中写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唐朝诗人王适的《江上梅》:“忽见寒梅树,花开汉水滨。不知春色早,疑是弄珠人。”也都毫不吝啬地给予了梅花极尽赞美之词。

此刻,虽然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室内的我却因诗意的冬天而倍感温暖。其实,人生的冬天何尝不是如此,当你遇到挫折和困难时,不要退缩,不要放弃,相信经过寒冷的历练,一定会寻找到属于冬天里的春天。品味诗词里的冬天,喜欢诗词里的冬天、感悟诗词里的冬天,因为人生需要冬天。

春天,看花去

文/赵健雄

梅花

家里那盆绿梅,几年前无缘无故死了。当然一定有缘故,只是到底什么缘故,不得而知罢了。天下一物与另一物,不见得都有联系,但有联系的,前因后果可能十分复杂,非局外人轻易能够猜测与了解。

那就看看外面的吧。杭州至少有三个地方以梅花出名:灵峰、孤山与西溪。今年最早去的是孤山,只见蓓蕾未见花,但那天大雪纷扬,见没见花都觉得有意思;最后才去西溪,已显凋零乃至败落景象,不免有点儿遗憾;至于灵峰,则错过了。

其实自己在这个季节第一次完全闲下来,却仍一副忙着什么的样子,很可笑。

而不知不觉中,春天就来了。

春天有别的花,且三天两头翻新,细小的梅花尽管清气扑面,比较之下,难免单调。这江南一带,还有别的花儿在此时开着,有的也好看,但不如梅花著名。

梅花叫人喜欢,美色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这大概与创造和维系了传统的文化人有关,文化人与其他人还是不尽相同,说清高也可以,说孤傲也可以,总之有点儿像梅花,先露头先凋零,不随大众,当然少人欢喜。

但碰上欢喜的,是真欢喜。

今年这个时节,看梅花的人似乎少了,梅花太淡雅。

我在忙啥呢?

啥也没忙,就是瞎操心。

樱花

每年春天都要去看樱花,尤其海海漫漫一大片一大片的樱花,如云浮在那里,灿烂耀眼,仿佛这个世界的颜色也变浅了。

但一直没弄清什么是樱花,以为它从日本漂洋过海来的,本来也可能至死都抱着这么一种谬见。在这个资讯发达的年代,我们还是非常容易自己把自己闭锁起来。

其实樱花是蔷薇科樱属若干种植物的统称,品类相当繁多,数目在300种以上,至于它们野生的祖先,总数40余种的樱花类植物里,原产中国的有33种,最早的生长地是环喜马拉雅山地区。祖先来自高原,所以高洁。

据文献资料考证,2000多年前的秦汉时期,樱花已在中国宫苑内栽培,唐朝时已普遍出现于私家庭院。当时万国来朝,日本朝拜者将樱花带回东瀛,其在岛国已有1000多年的栽培史,乃至今天,我们说起樱花就想到日本,新近修订的《中国植物志》里甚至以这个名称专指“东京樱花”,亦叫“日本樱花”。说是“崇洋忘祖”也可以,其实大概只是从俗。而我们看到的一些樱花,确也不乏从日本来的,仅就杭州而言,曲院风荷的樱花,良渚大屋顶的樱花,便都是名副其实的“日本樱花”,所谓“日本樱花”,即生长在日本,又由日本人作为礼物或出于友谊带过来栽种的。

就树龄与形态看,似乎那些日本诸岛上的樱花更具沧桑感,而我们这儿的总显年轻。当历史被大家轻视与遗忘,现实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我在樱花时节去过日本,那里繁花似锦的不只是花,还有树下如痴如醉的人,包括许多专门赶去看花的中国人。与唐朝不一样,近代以来,日本对中国的影响远大于中国对日本的影响。

一些东西在日本千年不变,而我们也有千年不变的东西,但彼此不同;正是这种不同塑造了一衣带水的两国如今并不相同的面目。

有机会我还会再去日本赏樱。

那些不知名的花儿

更多花是不知名的,并非说它们没有名字,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手机里就装着“形色”,一个辨识植物的软件,但很少用,更多的时候满足于自己的无知。为什么要求知呢?往往有求知以外的目的,正是这么一种渴望推动了所谓进步,也赋予人类更大的能力,既可以改造,也可以破坏周边环境,这种改造与破坏通常只为了实现眼前利益乃至仅仅是本能的冲动。

喜欢一朵花,为什么要知道它的名字?

无知无识让我在再次遭逢时有如初见的惊讶,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我非花匠,不负有栽培与养护它们的责任,我只期望着偶尔相遇,然后忘记。

总是重新开始的生活有多么美妙,见到不认识的花儿有多么美妙,在这春天,我看到许多熟悉的花儿与更多不熟悉的花儿,前者就像见到老朋友,亲切却很少意外,后者才会真正地激动与忘情拥抱。

我庆幸自己永远能碰上不认识的花儿,这个世界有认识不完的花儿,即使它有限甚至十分有限,轻易地遗忘让我总是充满新鲜感。

花之外也一样,我讨厌系统学习与刻板记忆,喜欢早就忘掉的往事自己浮上来,就像根本没看过的电影,更喜欢空白的银幕可以容纳无限可能。

嘿,花儿,那些花儿,我叫不出它们名字,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炽恋天地沁梅香

文/君兰--杨公子

陇头月 ◇ 梅开恋章

词文 \ 君兰

指看梅英,雪中携钰,揽入春城。

琴瑟催香,楼头戏蕊,水荡歌声。

璧人骑坐花灯,落日醉,叠飞笑盈。

阆苑风光,鸾欢岁月,浴浪融情。

绿杨垂丝轻舞,河面荡漾微波,芳屏携钰,胜似身伴相依。我挥洒与你在兰楼帘中的绮梦,迷离的缠绵在朦朦胧胧里轻敲着梅花冬韵,欢爱荡去,唤醒了物华万千,斜日融融。恍然又来到了春深处,我们花底缠绵,叠卧三月粉香雪。璧人钰我与你携手漫步,呢语欢笑,爱的碰撞让人心潮起伏。悠游在无忧河畔,脚下芳草萋萋,身侧梅花摇曳,你的花容月貌羞怯了丛芳无数,眸子里的电波向我酥来,余韵惊起了周遭的一双双鸥鹭。我与你轻吟浅唱,依依恋卷长亭路,情丝飘过翠微千重,我们一对鸳鸯仙侣在甜蜜的锦瑟中沉醉。

云岸梅林,染照无人花飞雪。江南又是梅花季,璧人钰你看,这曲干游龙,遒劲枝柯间,一夜春风袭来,梅红一片灿烂。花枝条间一双双翠鸟鸣唱,又把我们的爱情恋歌荡在水云间。不经意间我看到周遭紫气蒸腾,是我们爱情的婉约与豪情,又催开了芳菲一片片。我一管清箫吹香,把对你无限的爱恋舒卷在这高山流水梅红间,你懂我,磐石蒲苇情绵绵,与你心心相印鸳鸯结。珍惜着我们恩爱的日子,我把初红的梅枝轻折,就像把你搂入怀里,一起仰卧百花被里,任凭雨轻风柔或日丽,都煽情着我与你的欢爱深入仙境,忘我缠绵在人间。

山上梅花傲雪开,枝头映窗照遒劲,水边清浅素点红,横斜千枝瘦玉容。璧人钰你听,鸟儿双双婉转鸣,伴奏着我与你的呢语心篇。我游东山向北去,多想再展翅穿云逐南风,拥你旋舞云水间。每日缠绵,我如山来你如水,环绕渗透交织恋。每夜相依,你如星星我如月,朗朗照心,夜夜流光相皎洁。每当我云笼雾罩月暂晦,你都为我点亮心灯,照我归航融入你的港湾里温存。我要你星星为我常明,你的炽恋布满我的天宇,你的笑颜万种风情,像花海一样将我紧紧包围。我与你一声声呢语,一更更缠绵,忘记犹在尘世间。

江南柔情忘寒冬,腊月春光萌动时,最是恋来喜庆中。我们依偎梅树下,沐着乍暖还寒的冬阳,含笑轻拥叠舞,尽教花雨飘洒燕双飞。犹记那年我与你隔花初见,当时日照彩云归,我一翅千里飞入你的温柔乡,明月照见了我们的万般缠绵景象。之因我与你一起闯过了枪林弹雨,终于安然置身于诗情画意的桃源世界,多少依恋的渴望,顿时化作了迫不及待的欢爱融合,我把你的两重心字罗衣,叠入我的鸳鸯栖枝缟衫;我把你的软玉温香娇颜,叠入我的温婉豪迈体肤;我把你与我琵琶弦上说相思的时光,叠入琴瑟和鸣中尽情融爱的日子。

梅花洒红雪,无尽的梅花啊,一如我们的爱恋,并蒂柔情,万朵灿烂荡春风。今我与你在花间暖阳下心贴心,恩爱香透怀。爱历久弥坚,一如这梅花风刀霜剑愈从容,恋入骨,笑颜绽放,娇吻天地间,蜜融枝干,情透灵根,缠绵笑拥春风中。我与你两心同,恋深融,爱造痴缠美丽永无穷。我携你悠游野岭,指看花发春暗涌。在我们的身心熨贴里,将激情冲动绽放的美丽性状,余韵舒卷漫入崇山峻岭,回环春染大地一片霞云彤。我与你柔情相融,呢语胜酒两相醉,缠绵娇吟暖融融,叠舞花深处,坠入一片姹紫嫣红,拥醉享受仙侣情怀恋朦胧。

梅花照人面,一岭寒香粉岚,又照见我们的万般缠绵。这岭上铺开着我们的狂野,冰雪之中千树梅花绽放着我们的爱恋之色,叫我如何不心动。我携你花间,伞下依偎,喜不自禁春光漫,脱衣裹侣觉露滋。折枝情意盈手赠,如痴如醉恋良辰。你看周遭的鸟语啁啾,叠飞扑腾爱嬉戏,也学我与你私语缠绵。我与你滔滔心语泻入彼此心里,亦如轻抚琵琶,不经意地弄心惹情,便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惹你笑泪任弹飞。说到枕边私密时,又惹你笑靥流霞,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欲闪又娇吟。频低柳叶眉,眸电酥我,余韵洒落,倾了一地花红雪。

情荡花雨,一腔炽恋共盈盈。璧人钰,我与你依依黄昏后,飞鸟归林人归楼,深入二人诗意世界中。暗香卷帘,窗外梅花雪,点点闪亮是我与你的炽恋在悠悠织烟。让我拥你醉入欲仙境界,一任窗里灯前,此时无限情绵绵。我与你一夜相伴缠绵,轩窗烛火映红心,叠情融入檀香暖被中。你的笑靥在我面前摇晃,软玉温香的你把万种风情的柔情为我绽放。你是高洁的梅花仙子,玉瓣金蕊的仙质炽恋,沁入我身心与梦魂,让我与你恋融一体,舒卷香飘千里,缱绻跌宕爱不停。寸寸柔肠相濡蜜,恍然穿越天外天,缠绵胶漆紫云宫,快慰叠飞无尽处……

梅缘

文/张玲

梅园里的梅一开,手机朋友圈里立即扩散着梅的芳信,有人把梅放在手机屏幕上,那梅热闹地绽放,惊艳动人。

我与梅似有着不解的情缘。我居住的小城就叫“梅城”,我的身边有许多叫“梅”的朋友。小时候只知道家在“潜山”,后从大爹爹的口中得知,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梅城”。因为大爹爹每次来看我,从不说到潜山来,只说到梅城来。我是喜欢大爹爹的,又觉得梅城这个名字好听,所以他说叫梅城,我从不反驳,只是疑惑,为何叫梅城?是因为我们这儿有梅花?家乡并不多见梅花,偶尔见到一户人家有梅花已是稀罕。寒冬腊月里,讨得两三枝缀满花蕾的梅枝放在家里添香,自让冰冷的冬季有了一缕温馨。

随着年岁增长,看到“晴开天柱千山雪,春到梅城一树花”的诗句时,得知自己居住的小城曾有过梅花盛世,才得解惑,甚是欢喜。欢喜之余,又为梅的稀少而添愁。那时年幼顽劣,有了新的事物就忘了少年时的憾事。思绪飘飞,待到雪花纷乱时,又忆起那一树的繁花——梅花,十大名花独占鳌头,岁寒三友名列其中。她不与凡卉为伍,不与山花争春,凌寒独放,幽香袭人,高洁谦虚之品性为世人赞叹。她不仅有清寒飘逸、超凡脱俗的雅韵,又有世事沧桑、铮铮傲骨的志士情怀。我因她的品性而敬仰,因她的洒脱而钦慕,对其产生特有的情感,由敬到爱,以至于恋,从此片片醇香在心里留下深深烙印,心有所属,心亦追寻。

或因如此,对于梅,我一直心存敬畏。万籁俱休的冬季,没有春的妩媚,少了夏的茂盛,更没有秋的多彩,冷寂的苍茫里,唯有梅花绽放枝头,油脂般通透的花瓣在凛冽的寒风中萧瑟,瑟瑟中散发着馥郁的芳香。“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梅用她独特的魅力点缀着寒冷。

第一次的追寻是在数年前。早就听说天柱山脚下,三祖寺的背面有座梅园,却不知具体地址,只知梅园面积不大,方圆数里,但花繁枝俏,品种繁多,引无数爱梅者折腰。看梅去!虽是早春,风中有料峭的寒意,我想梅花亦是毅然决然地开着。遂独自驾车寻找,在后山兜了几个来回依旧擦肩而过,日暮时分,匆匆看了一眼西落的残阳扫兴而归,嗟叹寻隐者而不遇。

转眼三年,当我再次来到她面前,已是满园梅韵关不住,一缕馨香出墙来。正是佳期,仿佛如约而至,又像是梅猜透了我的心思,静静地等候我。走近梅林,一树一树的花开,一片一片的落英缤纷,真是繁花迷人眼,娇阳似我心。漫步林间小道,清风徐来,花香满腹,心田沉醉,刹那间仿佛进入世外桃源,忘却烦忧。

对的时间定有美的邂逅。一对佳人牵手缓步于梅林间,耳鬓厮磨,呢喃细语,他们幸福的样子,内心一定装满纯纯的爱。扑簌簌,飘下几片花瓣,轻轻的落在肩头、发间,而那轻轻一落即刻在心里烙下一个梅花印,一曲《梅花三弄》荡在心间。

小路弯曲,梅枝阻止了我的前行,她悄悄地告诉我,让他们去吧。是啊,梅,我来看你的,我来了!我在心中轻轻的呐喊,对着那一树树的梅。知道吗?我是专程来看你的。我已经等了你三个春秋。对于你,我不想用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也不想用美丽的语言来夸赞,只想来看看你,只想用手轻轻触摸你的脸颊,感知你留给我指尖上的温柔。

一剪梅

文/罗官彧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是南宋的陆游写的一首赞颂梅花的词,也是我最爱的一首词。

家门口,有一棵姿态婀娜的梅子树,印证了这首诗。又是冬季,梅花盎然开放,寂寞地开放;它那不屈的灵魂,就像炎黄子孙身上的傲骨。

我透过窗户,看着雪花纷飞而下,最后落在一剪梅花上。不知何时,爷爷来到了我身旁,看着爷爷挺直的身驱,倒觉得与梅树有几分相似。

“您也喜欢梅花吗?爷爷。”我问到,“是的。”爷爷回答我。“那你究竟喜欢它什么呢?或是说你为什么要喜欢它?”我再次问到。而爷爷脸上不再有慈祥,只有严肃。

爷爷说:“我喜欢梅花的精神,它从来不在春天与百花争艳;也不在夏天和荷花比美;更不会在秋天与菊花争宠。它只是在冬天寂寞地开放,在冰雪飞溅之时,它也不低头。冬天是寂寞的,是梅花让冬天有了生机,初春降临时,它便谢了,而它的香气依然萦绕。至于我为什么喜欢梅花,是因为梅花同我祖母亲一样,有着不向困难屈服的品质。”

爷爷说完这番话,把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上来回拂了拂,便转身离去了。

雪下得更大了,居处最高的那一剪梅,在风雪中亭亭玉立着。

雪却输梅一段香

文/刘绍义

非常喜欢宋朝卢梅坡《雪梅》里的诗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喜欢雪更喜欢梅,正是源于此。“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梁实秋先生也是一个喜梅爱梅的“花痴”,从小就临摹《芥子园画谱》,画了不少心仪的梅花,画梅伴随了梁先生的一生。著名作家、编辑家、画家赵清阁女士和美国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荣誉教授马逢华先生都曾得到过梁先生的“梅花”大作。

“写梅未必合时宜,莫怪花前落墨迟。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就是这样一个爱梅写梅画梅的老人,在西雅图回忆小时候画梅的情景时竟说,最初画梅根本没有见过梅花树,那些“细枝粗干,勾花点蕊”,全凭想象,真是难为他了。

对于梁先生的这个说法,他的好友不以为然,他给梁先生开玩笑地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吾家之犬,亦优为之”。的确,狗也是“画梅高手”,它的四个蹄子随便往雪地上一点,一朵梅花就出来了。不是有一条“狗”的谜语是这么说的吗,“走起路来落梅花,从早到晚守着家。看见生人就想咬,见了主人摇尾巴”。

当然,最喜欢梅花的还是陆游,这个被人称为“花癫”的南宋诗人的“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可以说是脍炙人口,家喻户晓了。天下谁人不爱梅,正如范成大《梅谱》里说的,“梅天下尤物,无问智贤愚不肖,莫敢有异议”。

我爱梅,但家乡很少有梅,原因很简单,家乡的气候不适合梅花的生长。“梅花香自苦寒来”,那是夸张,真是“苦寒”,零下几十度,是没有梅花在野外生长的。《诗经》中只有《秦风》里有“终南何有,有条有梅”之语,其他都没有写到梅花。陕西终南山之南接近长江流域气候,所以有梅花。《书经》中虽然有“若作和羹,尔惟盐梅”之句,但梅花喜欢江南清冷潮湿的天气,所以真正的赏梅境地,大多在江南,范成大的家乡苏州石湖,就是江南看梅花的好地方,楞伽山、天平山、邓尉山,还有“香雪海”,都是著名的赏梅圣地。每年冬季这些地方云蒸霞蔚,就是一片花的海洋。咱的家乡没有梅花,我小时候每逢春节,都会剪几枝石榴枝,用小手沾着熔化的蜡汁,做一支支“梅花”点缀佳节。

梅花作为冬季花卉,其药用价值也是非常可观的,《本草纲目拾遗》就将梅花列为众花药之首,美其名曰“绿萼梅”。不仅如此,古人还把梅花上的落雪视为珍品,用于煮粥、煎茶,不但清醇味美,营养价值也非常丰富。《红楼梦》第四十一回中,宝玉品茶栊翠庵时,妙玉烹茶所用的水,就是从梅花上扫的积雪,用青花瓮收藏地下五年后才用的。还有宋代林洪的《山家清供》说,雪、梅花、白米同煮,可以治疗梅核气、神经官能症、胸闷不舒、嗳气、食欲减退、疮毒等病症。

文人以梅唱和,更是屡见不鲜。苏东坡、苏小妹和黄庭坚一起论诗时,就有一段佳话。他们三人看到“轻风□细柳,淡月□梅花”之句时,苏东坡认为方框内应该填“摇”字和“映”字;黄庭坚则认为应是“舞”和“隐”;苏小妹一语道破天机,认为“扶”和“失”字最好。的确,“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不但显示了柳的柔弱,也写出了风的柔情,更让月下的梅花若隐若现,有了一种朦胧美,就像透过细纱看美人。

王冕的“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之诗我也喜欢,只是不喜欢王冕这个自己考不上公务员,于是就看不起公务员的怪僻性格。人家吏部使者要见你一面你让家人说不在家也就算了,没必要在人家调转马头时故意倚窗探头还发出一声长啸。你的自尊心保住了,让人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呀。

还有那个“梅妻鹤子”的林和靖,爱梅爱到不要老婆和孩子,也不足取。山水清幽,梅透寒意,那冷艳寒香的花朵已经让人彻骨了,再没有家的温暖,真可谓冷酷至极了。林老夫子隐居孤山时有多少梅花我不知道,从现在这个地方没有多少古梅来看,后人对林处士的狂妄多少还是有点看法的。

看梅花,我还是喜欢龚定庵《病梅馆记》中批评的“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的“病”梅。正是梅的“病”,才显梅的美,如若不然,吟梅的诗篇,写梅的画幅,绝对不会车载斗量,汗牛充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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