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类小短文

2023年03月16日优秀文章

情感类小短文(必读6篇)

清爽徐来

文/罗毅

儿子旅行归来,去的异域他邦,路经某岛,对其卫生吐槽,说那些小巷,卫生不敢恭维。有道是第一印象最真切,我相信这90后不打诳语,不可能带偏见去看他头一回见到的城市。

于是引发了父子俩关于城市清洁的话题。

我问他,这次出国旅行,有何观感?儿子说,除了干净,还是干净,且不说大街小巷清清爽爽,就连偏僻公园、市郊车站的旮旯,也收拾得一尘不染。尤其不可思议的是正在施工的水泥罐车,外表也擦拭得亮晃晃照得见人影。

儿子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了多年的一篇随笔:"背街两旁,是用方木和油毛毡搭建的卖菜棚子,菜棚子里又用土砖砌着高低不一的案板。晚上人去摊空,腐臭的垃圾堆放在案板上或菜棚子前面的空地上。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生怕踩到土路上大坑小凼里去,那里面,是不知淤积了多少年而黑得发臭的淤泥。"

凭心而论,我们生活的城市一度粗犷豪放,人们总是大大咧咧,在城市清洁、生态建设、人文环境打造上,实在是欠账不少。

但不能说我们没有努力。大街小巷中拎着簸箕、笤帚的清洁工在日复一日地打扫,环卫师傅们夜以继日加班加点……更值得欣喜的是,如今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成为人们追求的目标,当创建绿色家庭、绿色学校、绿色社区,构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环境成为生态文明建设之必须的时候,我们的城市卫生,正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不说广阔乡村,也不谈远郊区县,就是天天行走其间的渝中、江北、渝北,总让我有日新月异之感。

乘坐轻轨地铁,或在解放碑、观音桥、沙坪坝"步游观光".分明的感觉是,轻轨铮亮、巴士整洁、街道清爽,植被葱绿,生机盎然。过去贴满电线杆的办假证招黑工的"牛皮癣"近乎绝迹,沿街墙壁上乱涂乱画的电话号码无处遁形,马路上丢乱乱扔的瓜皮果壳少见了,见怪不怪的污水四溢、摊点零乱摆放的情景,已成明日黄花。特别荣耀的是我的工作之地江北嘴,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豪华气派,黑色的沥青路面平坦,白色的车行道线醒目,街区干净整洁,国际化金融大都市的气息扑面……不自夸地说,硬件环境丝毫不亚于欧洲、香港那些金融中心。

见父子俩说清洁,妻主动加入,说她的工作地杨家坪的清洁卫生确实改观不少,但还是有个别人不自觉,私家车乱停乱放,公共场所吞云吐雾,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我却笑说,清爽正在姗姗来,便是希望。城市清洁乃凡人小事,只要人人动手,形成了好习惯,何愁我们的城市脸面不干净,城市形象不高大?

回家,是世间最美的旅行

文/谷润良

1

老同学大智,三年没回家过年了。为什么?他说自己创业失败没脸见人,立定了心意,什么时候打了翻身仗,什么时候再回去。这三年,他更换了手机号码,生怕父母打过来嘘寒问暖。是的,他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就怕父母关心——他们越关心,自己越愧疚。

大智和我住在一个小区,需要的时候,就用我的手机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通常来讲,一个电话打不了五分钟,只要知道父母好好的,吃得饱穿得暖,就挂了。他不敢多讲,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些年的委屈倒出来,让他们担心。

但这次不同了,妈妈病倒了,打来电话要大智回去。我匆忙找到大智,他接起电话就哽咽了,"妈,你怎么了?"

原来,大智妈妈中风了,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都不见好,急需人照顾。虽然中风了,但妈妈依然神志清明,口齿清晰,"智啊,是不是饭店开不下去了呀?不要紧,回来吧,妈养你,妈还有养老金呢。"

一席话说得大智泪眼婆娑,险些握不住手机。我也跟着眼眶湿润了。

这辈子,父母求什么呢?不就是求个团圆吗?你飞黄腾达也好,穷困潦倒也罢,他们真的无所谓。

当天晚上,大智就回家了。照他的话说,买不到火车票就买汽车票,买不到汽车票就徒步,总之,一定要回家。

2

前段时间,隔壁邻居家特别吵,孩子平日里淘气惯了,加上考试没考好,父母一阵数落,更了不得了。上了一天班,回到家还不得清静,真是说不出的烦恼。

不过,昨天出门的时候,却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难得的笑声。下班回来,就看到孩子蹦蹦跳跳地在小区里玩耍,一会儿荡秋千,一会儿和爸妈争抢着打羽毛球,甭提多开心了。发现我走了过来,他立马展开双臂,堵住了去路,嬉笑着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哪条路是你的路,哪棵树是你的树啊,小祸害。"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盛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么开心?"

"我们要回老家了!"他扯着衣襟不让我走,向着我一边比划一边炫耀道,"我爷爷给我买了那么大那么大一个变形金刚,我奶奶给我蒸了小兔子小乌龟的馒头,我姑姑给我买了夜光运动鞋,晚上走起路来闪闪发亮,你没有吧,哈哈哈,他们就等我回家啦。"

原来是回家啊,难怪那么开心。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我也跟着开心起来。和他嬉闹过后,打开房门,下意识吹起了口哨。

是啊,忙碌了一年,成也好,败也好,最开心的事,不就是回家团圆吗?

3

听过这样一则故事。

湖南湘西有一位年轻人,常年在外打工,一个月工作28天,常常累得睡不着觉。父母年老了,而妻子又和他离了婚,留下一个三岁的男孩,改嫁了。由此,一家人的重担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做的是油漆工,即便戴着口罩,也能闻到刺鼻的气味。他说,每天一起床,就觉得好累,不想上班,但一想到,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叫爸爸,自己就有了无穷的精力,再累也要做。

去年春节,他回家了。坐火车,转大巴,换公交,将近24个小时,终于到了村子里。他沿着村道向家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三岁的儿子正站在路口等自己回来。小小的身影,坚定地伫立着,遥遥地望啊望,望啊望。

那一刻,他既想哭,又想笑,有万语千言要说,又似乎什么都不必说了。

这一生,无论你漂到哪里,贫穷还是富贵,总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你,盼着你,总有一个人千里万里地挂念着你。这,就是回家的意义吧。

4

回家,是世间最美的旅行。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世间万千风景,都不及老家的山沟沟;五星级酒店的山珍海味,比不过妈妈的小米粥;外面的高楼大厦,远不如家里的一间陋室。家,是每个游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回到家,我们才能卸下防备,卸下疲惫,舒舒服服地做自己。

回家的一天,是开心的一天。列车上,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只要上了车,就是开心的;旅客们,不管是同乡,还是异乡,但凡一说话,就是亲切的;当日的天气,不管阳光明媚,还是凄风苦雨,等待的心情,都是美丽的;窗外的风景,好看不好看,望过去,都是好看的。

是啊,回家的心情就像踩在云上,浮在空中,飘飘欲仙。

《故乡的云》里唱,"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当列车缓缓抵达故乡,当亲人的双手隔着漫长的人群向你挥舞,那一刻,你定然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呢。

小年夜,浓郁的年味儿开始弥漫。是时候卸下一年的疲惫和风尘,收拾心情准备回家了。回家,是你能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记忆中的冬天

文/王敬礼

每逢冬天下雪,雪花就会送来童年冬天的记忆。

那时的雪比现在下得大,经常早上起来挡风的草门子都推不开。记得有一年雪下得特别大,院子里盛不开,家家户户把雪拉到街上,雪堆得很高,从这边看不到那边,太阳出来房檐上的雪边化边冻,垂在房檐上的龙坠有一尺多长,明晃晃的一排,非常壮观 .

下大雪时出门是危险的,沟满壕平,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沟,哪里是路,哪里有井,经常听说某某人掉到井里淹死了。不得不出门的人只好在腰里绑上木棍,以防掉到井里。记得上初中时有一同学早上上学掉到了井里,多亏后面的一个同学发现,及时到村里找人才救了上来。

下雪后天特别冷,地冻得半米厚,村里的小池塘都冻到底。大街上房屋后都会冻出一指多宽的裂缝。寒冷的西北风刮得树枝吱吱作响。 那时几乎家家的房子都很破,透风撒气 ,又无取暖条件,水缸里的水会结厚厚的冰, 家里最暖和的地方就是炕头上的被窝底下,老人小孩冻得下不了炕。 记得有一年,有一家娶亲 ,大雪把路封了,非常难走,天冷得滴水成冰,路又远,人们又没有暖和衣服,娶亲路上一个喇叭匠被活活冻死了。

因为家里冷,大孩子们很少呆在家里。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架、滑冰、打陀螺、搓泥钱, 玩得不亦乐乎,忘记了寒冷,有时还浑身冒汗。最有看点的是滑冰,在池塘的冰面上,或在房后的阴凉处,滑出一道很长的冰道,孩子们便跃跃欲试地开始滑冰了,技术好的还能滑出很多花样,如" 回头看花"、"弯腰拾钱"等。技术欠佳的,会摔得鼻青脸肿,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但那时的孩子都很皮实,疼了瘸了很少回家告诉大人们。渴了抓一把雪肯上几口,中午、傍晚大人们做好了饭,再到外面喊孩子们吃饭。寒冷的冬日孩子们就这样度过了。

对于大人来说就没有那样无忧无虑了。多日不晴的大雪天,会把柴火淋湿,无法做饭,出出进进会把鞋子湿透,还要推磨磨面,做好一家人的饭。寒冷无处不在的冬天是很难熬到头的。冬天不下地干活,大人们还要计划着省些口粮,以备农忙时用。多数情况下,靠吃地瓜、胡萝卜、菜豆腐度过的。那时不过阳历年,盼望的节日就是腊八日和春节,因为腊八这一天家家户户要喝腊八粥,用高粱面粉做腊八粥,里面放上黄豆,孩子们就会狼吞虎音地喝上几大碗,黄豆粒的诱惑比现在的大肉大鱼都大。

好容易盼到春节,积雪开始慢慢融化,寒冷的冬天就要结束 ,中午的阳光下暖和了许多。所以那时的春节是特别值得庆贺的。熬过严寒的人们终于有了春的希望。

在月光下静静的思念

文/叶落寒冰

月光,清幽柔和,静静的夜空,星光淡淡的闪烁,我默默的依偎在夜的怀抱里,在疼痛中想念你,思念你。回忆着你那温馨的充满阳光一样的笑容。

想念你掌心里的那份充满爱的温度。你的身影,是留在我记忆里的烙印,是我今生无法忘却的那份最深挚的爱!月光下,你在我的思念里。经常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想念你,让心肆意的为你疼痛为你牵挂。好想让自己化做一只扑火的飞蛾;飞进你的梦里,静静的等候你,好想和你一起慢慢老去,直到地老天荒。月光如水般洒在窗前,就如同我对你的思念,在寂静的空间里无边无际的弥漫着。相距遥远的你,是否可以感受到我内心深处对你的渴望。

点燃一支烟,让眼泪在烟雾中编织思念,此刻,苍白的文字已不能表达我的心绪。我深深的知道,你不属于我,你的生命里没有我停留的位置。我不企求上天制造绝世的奇迹,只希望能允许我在有生的岁月里,在疲惫中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让我知道自己并不孤独。在这个纷繁的尘世里,与你相遇,也许是我今生轮回的真相。

月光下,我就这样默默的想念你,让眼泪在流血的心上写满了你的名字。你是否知道,在远方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颗心在为你跳动,为你痴迷?我的情感在音箱凄婉的乐曲里泛滥,眼中飘起的雾里是你温和的笑容;我是那么依恋你,那么深爱你,在你温暖而轻柔的眼神中,为你燃尽短暂的生命,成为你的一瞬间。

如果有来生,我还会选择与你相遇,虽然没有属于我和你的完美结局,但是我依然会无悔的在每一个月光里,放飞自己的灵魂,释放对你的思念。其实,我已经很感激上苍的恩赐,能让我的生命里曾经真实的有过你,能让你永远的停留在我的思念里。想念你,是我生命存在的全部意义,这份爱,已经成为心灵深处的永恒。

今夜,在静静的月光下,你知道我在思念你吗!

两张照片

文/雷穿云

前不久整理书柜,翻出来好多照片,最引我注目的,有这么两张。

第一张是黑白照片,发黄得厉害,在老家门口拍的,虽然时隔40个春秋,但关于它的记忆不曾消退。

一棵槐树,树下立着一个石磙。那笔直地站在石磙旁边的小孩子,就是正上小学三年级的我。我穿的一身新衣服,应是当时最流行的绿色"军装",是母亲用钱和布票去供销社撕来的布,送到村头的"老雷裁缝店"裁制的。上衣明显掩不住里面的棉袄,好像在腰上缠了一个宽宽的、黑黑的桶箍。肩头斜挎了一个书包,我记得,那是劳动布做的。

我的身后,是我家大门。门两边是用青砖砌起来的墩子,左边连着一堵矮矮的土坯院墙,墙头上白白的是雪。"门"用数根胳膊粗的木棒用铁丝扎成"井"字形,"井"与"井"之间,曲曲折折地穿插着无数根拇指粗的柳枝。因为是春节拍的,门两旁的春联还依稀可见:"爆竹声声辞旧岁,梅花点点迎新春。"爆竹,肯定见过;梅花,只是听过。

另一张,是我侄孙女的照片。今年春节照的,地点还是在老家门口,槐树和石磙早已不见。侄子一家也早就搬到市区,春节我们都回老家,侄孙女在家门口为我们进行才艺展示。她做的舞蹈动作,我可说不出名字,反正就是透着一股子萌劲儿。在她的脚下,厚厚的红色纸屑,是烟花爆竹盛开后落下的"花瓣",犹如一层绒地毯。

在她的身后,是高大的门楼。照片是彩色的,2000万以上像素的手机拍摄的,把三层洋楼拍得甚是清晰。大门上面嵌着一块石匾,匾上镌刻着"钟灵毓秀"四个大字,靠下一点,是春联的横幅:和谐畅达。宽宽大大的红纸,金粉挥就的春联:"花灯灿烂逢盛世,锣鼓喧天颂华年。"

靠近临街屋的红砖墙下,停着一辆黑色大众途观越野车,那是哥哥在家平时跑生意用的,大前年入的手。买车的时候,我俩各提了一辆,我要的是白色。

我静静地欣赏着这两张照片,思绪肆意地放飞。飞到故乡,飞入童年,飞进40年天翻地覆的岁月……

柴火饭

文/李晓米

老董家住天津,是我的发小。前不久他回来,刚下飞机,就派人驱车往老家赶去,让我陪同,与他去吃上一顿乡下的老饭菜。

老董的伯父还在村子里,双眼有白内障了,正寻思着去城里医院做手术。一见侄儿回来,兴奋得身子哆嗦起来,从柴屋里取了油亮亮的老腊肉下来,与老董的伯母一起,在柴火灶里炖了山菇腊肉,还做了几个传统的乡下土菜。那一顿晚饭,让老董居然吃得满眼是泪。

老董回去以后,在朋友圈里晒出的美食,也是那晚伯父家的饭菜。老董说,这些食物,也让他从心上找到一条回到从前老家的路。

我同老董有了共鸣。我来城里快三十年了,乡下的老饭菜,一直还在我的念想里反刍着。老董也说,真正滋润他心的,还是乡下的饭。有天晚上,远在天津的老董半夜里磨牙,对一旁酣睡的老婆嚷嚷:"抓点泡菜来,抓点泡菜来!"

老董在睡梦里梦见的,是老母亲在炊烟中做的南瓜饭。吃那南瓜饭,要一碟泡菜相伴,泡菜是坛子里的老姜、大蒜、胡萝卜,吃一口泡菜,再吃一口南瓜饭,米饭与泡菜的结合,真是绝美的口味。泡菜坛子有好几十年了,古董一样憨憨地立在屋子里,那也是一个乡下人家里的财产。白得晃眼的白米饭,里面夹杂着金灿灿的南瓜,是母亲用竹甑子蒸出来的最地道南瓜饭。母亲做南瓜饭,事先把米在大铁锅里煮到沸腾,再把半熟的米饭沥出来,放入南瓜,在甑子里蒸熟,掀开甑子,一股气浪散开,南瓜饭的香气会扑满整个院子。母亲把铁锅里的米汤留着,吃完了南瓜饭,喝一碗浓浓黏黏的米汤,整个肺腑都有一种饱饱满满的舒服感。

老董那天做了梦后,整个白天都婴儿一样半张着嘴,似在嗷嗷待哺着母亲做的一碗乡下南瓜饭。老董对我叹息说,再也吃不到那饭了,母亲已走了十多年。

在乡下,一到吃饭的时间,整个村子里,都是柴火灶里飘出的炊烟味道。要是炊烟里有老猪油的味道,这顿饭里有肉食,是多么让人激动。贫瘠岁月里,我一直在嗅着炊烟里的油烟味道。

我十三岁那年的一天,奶奶在柴火灶里炖了一个腊猪脚,咕嘟咕嘟的大铁锅里,猪肉弥漫的香,让我充满了对一顿肉食的急切等待。到了中午,村子里刘老大几个汉子,突然溜到我家来同爷爷商量修渠堰的事儿。爷爷从酒壶里打出高粱酒,大声留客:"喝了酒走,喝了酒走!"那天一个炖好的猪脚,都被坐上桌的客人吃了,奶奶给我舀了一碗肉汤:"乖孙子啊,肉得让客人吃,你就喝一碗汤。"

在乡下,家里吃饭,到了开饭时间,遇到人经过,"吃了走,吃了走!"这是乡下人留人吃饭的口头禅了,也是我们那个村庄流传下来的最朴素民风。还有端着一碗饭,走遍了一个院子的人,不像在城里,大门紧闭,吃饭也是隐秘的事。我们村子里那棵黄葛树下,常常成为聚餐的地方,村子里的人端着一碗饭聚集到树下,相互在碗里夹菜,吃着吃着就把村子里的事情聊开了。

我是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村子里张奶奶家的饭,我吃得最多;王瞎子家炒胡豆,我搭上小板凳,在铁锅里帮忙搅动,一瓢冷水倒入铁锅,腾起的水蒸汽把我的眼睛迷糊了;罗二叔家的红薯米饭,他把红薯挑出来,让我一个人吃白米饭;秦大伯家留我吃饭,瞒着他的三个孩子,给我煎了一个鸡蛋埋在米饭下,用筷子一捞开,发现的那一刻,我幸福得想叫出声;一场雷雨铺天盖地,我在堂伯家喝柴火灶里炖的鸡汤,天空中一声霹雳,我感觉是一顿美食时欢庆的礼炮。

乡下的柴火饭,哺育了我,在我灵魂里飘香。在城市里,有时我望见天空中的云朵,幻觉中看见云层里乡下的老烟囱探出头来,再次飘起乡村的炊烟,烟雾中,城市的楼群温顺地蹲下身来,长成了我那村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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