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们

作者: 呜-拉巴哈 2015年12月06日心情随笔

她们已经离去许久了,世上却还留有他们的文墨之气。

书,给人以思想之光,给灵魂以温润的着色。如果说曾经的我在黑夜里摸黑而行,那么在“结识”她们后,我才逐渐看到了光。人们常说,阅读时我们的灵魂会与作者有思想上的共鸣,但我却觉得,阅读时我们会离自己的灵魂更近。而透过我们自己的心,书里的情绪和文字便活了,那是我们在读她们,也在读自己。初捧起张爱玲的《半生缘》已经差不多到了自己该有的过渡期——从幼稚的读本到追求文字间的思想氛围的时期。她的字里行间总带着一种静,她书中的喜是静的,她书中的悲是静的,读她书的我的心也是静的。仿佛在她的文字间的喜与悲总是理所当然,那是她的心里深沉的宁静,那是她伏案桌前深夜里孤寂的静。而现在,她将那份静一页一页地复制下来,复制到千万读者的心里。我们如同沉入深潭之中,那么静,那么沉,一点一点向更深处滑去,寂寞地感受着周围起伏的暗涌。

我享受那份静,却不痴迷;我为她心中的那份寂寞悲怜,却不同情。如果要用一个“字”形容我心中的张爱玲,那我想非“冷”字不可。她为人清冷,鲜入社世。那小小的公寓仿佛一座冷寂的花园,是她躲避一切的处所,在那里,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那份冷,那份伴着她的出身,身世,地位与生俱来的冷傲却被一人所化了。她说:“她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却在尘埃里开出花来。”她醉了,醉倒在男人的怀里,自己的“冷”被融化的一干二净,再也没法让她清醒过来。也许正是她那爱的深沉,放得彻底的洒脱让我陷入她的世界里。也许正是我自己无法如她那般,才如此羡慕像她那样内心的深邃。

我想过许久,许久。我觉得,或许我渴望许多东西,所以我才在她们的世界里寻找安慰。就像我一直想去世界的其他角落走走,但我却只能窝在家里看些旅游节目来假装体验过一样,那不过是精神上的需求。或许,我的那些渴望真的只是一种渴望。那就像是一场梦,虚来虚往。我每天做着不同的梦,却从未做过一个追梦的人。我不像三毛那样有勇气,能抛下一切翻越千山万水,只为寻找她梦中的故里。我也如此希望自己有她身上的坚韧和野性,但我好像不能,我的血液里,好像有一种毒,它从我出生的一刻起便好像植入了我的骨髓,让我这一生也无法摆脱。那种毒,叫不舍。因为不舍很多,所以无法坦荡和洒脱;因为不舍很多,所以我梦中的故里就是我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

我走不出去了,我走不出我自己。

她们,在精神上都有自己的缺失。张爱玲虽出身优越、地位显赫,却从小没有家庭之爱;三毛虽幼年家庭美满,但她的心里却早早种下了抑郁的种子,后来她丈夫的死让她再也停不下手里的笔。而我,深知,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和安逸,我的心灵平静而温暖,所以我寻不到她们的路,寻不到她们的那份心境。

多少人寻寻觅觅,只为了寻找一个自己;多少人走走停停,终于遗失了自己的心。

走了好久,找了好久,我想,或许我还是要一直找下去的吧,或许一不小心,就寻了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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