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干净的人

作者: 作家若人 2015年12月20日感情日志

我不愿意摘落冬天窗外的寒冷,它来了,一如既往,不早不晚,白泠泠的冰水是它奔腾的雄姿,灰色的旧衣服又裹紧脖颈。其实,我只是一直相信雪花之后就是春天,年复一年,从未动摇过,你可以说我执着或是愚蠢,我只是做着自己喜欢做、愿意做的事罢了。

再一个春夏秋冬过去了,我依旧阮囊羞涩,穷得一毛不拔,相反还落了许多秋毫之毛。对于贫穷,我是太过熟悉了,原本也可以采取非常措施暂时摘下贫困的老黑帽的,可是我师心自用地拒绝了。我不相信,这一生都是赤农无产者,虽然现在委身于赤农行列中。

寒假快到了,学生即将放假,辛苦可怜可爱又懂事的孩子们,大多选择了去东部沿海地区打寒假工,他们放弃了难得的回家团圆的机会,甚至过年时的最温馨时光也被他们轻轻松松一笔画掉。而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积攒生活费以备下学期用。这类学生中,农村的孩子居多,我也是农村孩子,对金钱的渴望我体感的并不比别人少多少,可是我不太愿意出去打零时工了,我去过两次。

有交际关系的同学大多做了所谓代理,就是招工头。这样的机会我幸运地遇到好几次,可全都拒绝了。别人戏说,代理就是点人头税的,我不想当税官。我以为那些人头税是黑心的钱,当他们找我加盟升官的时候,他们同样在我的头颅上盘剥了黑心的钱,我不愿我的朋友同学成为我赚取昧心钱的渠道,友谊不值哪几个钱。

学生打寒暑假工是艰辛的,被招安的更是惨又惨。我第一次去了上海,大概四十多天,回到家时身上没一分钱,且国债累累,捉襟见肘。我们上了中介的好心肠的当,辛辛苦苦上班,自己的血汗钱被中介手指轻盈地拿走五分之二,本来就不多。但我们还算是有出息的了,不知有多少人是打电话给父母弄来车费的。

第二次去了惠州,同学引荐的,我暗自得意此次出行的顺利。待到离开时,我没日没夜工作换来的微薄小钱,他们竟然又拿走了一大笔,这次的作案手段很高明,是资本主义一贯采取的剩余价值的先进手段。周六周日加班费不另算,当初说好的伙食费最后变了卦。最可恨可怒的是,留年员工(不回家过年的)有公司四百块的补贴,他们照旧笑意盈盈地轻松塞进兜里。

我很生气,拳头清楚明白地看见了我内心的三十丈怒火。要是他再啰嗦或是说话不顺耳,他堆满笑容的脸上将画出我的拳头。如我所愿,他真的就不再啰嗦,笑容可掬,仿佛是见到了他久别的祖宗一般,只差没喊出来了。

我干不了黑心的事,不敢赚取昧心的钱,我喜欢做一个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干净的人,虽然我没有高挺的鼻梁,没有樱桃小嘴,也没有白霜似的脸蛋,舌头还说不出里表不一的人鬼话。我有的只是真实,也只能是真实,的确,千千万万人都是厌恶真实、干净的,任他厌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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