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车上

作者: 九歌 2014年07月05日心情随笔

有点冷,抱紧臂膀。夜色已经很浓,对面的那个小伙睡的很久了,他是视线内,唯一穿着夹克的的人。几乎放眼都是穿短袖,都是抱着臂膀的人。凌晨1点,终于有人忍不住喊冷,忍不住跺脚,忍不住抱怨。没有人起身去找列车员,要求关空调,几乎所有的人都忍着,能带的都糊到身上。

12点时,那个高谈阔论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他谈论的最多的就是男人和女人,车上不时一阵哄笑,他说到武大郎时,笑的更厉害。3点时,他站起走了一圈,回来后,抱紧臂膀自言自语地说:谁给我床被子啊,我的要求也不高,床都不要。有人笑,有人呓语,有人闭目。

3点半,对面的那位农民工大哥起身泡了一盒方便面,他吃的很香。对他,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他总让我想到我那些穷亲戚。他卷起的裤腿里一定能抖露出更多的亲人,我想。看我一直看书,便要求看一眼,拿过去后,很认真地翻,还我的时候,他问我书皮上的一个字。我旁边的那个人醒了,他一直靠着桌子边,这么冷的车厢里,睡熟的其实没有几个人。他笑着说,她写的估计你也不认识,我也笑笑,说,我写的草,时间久了我也不认识。他说像画英语似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反正不停地写,反正睡不着,就当夜餐吧。看了看中午写的几个字,有两个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好在能顺出来,又是自己写的,只一下,便晓得了。

“一生梦幻俱是流水行云,百年戏局无非春花秋月。”这是在戏院的柱子上看到的, 很喜欢,就手抄了。

人生如梦,这些终会感知的,就像每一次的相遇和离别。百年之后,悲欢离合终会一空。其实坐上车的时候,有点想哭,人的情感有时候真的很脆弱,也很丰富。一车上人高谈阔论,皆不入耳端,心在一些地方,收不回来。

每一盏升起的灯都是人间的星星,每一个温柔的心空都有如水的月光。

第一次去天津,并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走的时候,除了对姐姐一家的祝福和牵挂,和和她的孩子在一起相处的快乐时光,别的就只有那几幅古典美女图了。四大美女图给我的印象很深,尤其是西施,以至于禁不住跑进去,用手轻轻地抚。就这么痴痴地站在图画边,什么都忘记了。店主和他的朋友一定觉得很傻,

看我喜欢,老板就彻底大度一点,让出位置,姐姐跟着,怕老板不同意,又给他解说着,说我这个妹妹就喜欢这个,这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来这,为什么我觉得不太适合孩子,她还是要坚持要来。

触目皆是欢喜。姐姐拿包,看孩子,时不时看见我喜欢就想付钱买,偶尔问我和孩子要不要喝水,这时候感觉她像母亲。

对她有些依恋,也放得开,看见喜欢都不会放过。但买的聊聊。西施画是我最想买的,爱极了里面的画,和那种姿态,忍不住想留影,想印心, 问了价格,咂舌,姐姐要买,我不让。其实我想拥有的是这种技术。只买了一些东西做纪念。

送我的时候,我没有多看她,离别是最伤感的。那天一个朋友送我,过了安检口,忍不住回头,看到身影方心安,那一刻真怕自己看不见,回过头眼睛已经湿湿的。

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20岁左右,挺清秀的,斜依着车皮,她的脚下是一个背包,

每一个人都缺一些温暖。每到一个城市,都有一些光。无聊的时候把车棚的顶棚想象成天空,把偶尔的阴影想象成片云,把每一个小灯,想象成星星,把它淋射的形形色色车厢内的人和物,想象成一个缩小的人间,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背包想象成智者。认真地读一本书,静静地,此时,旷野寂静,万物在笼罩之中。

也睡了一会,但很快醒了,因为冷,因为鼻子开始堵塞。到开封已是天明,已没有特别的感觉,想下去,又耐住,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

车轻轻划过,夜轻轻划过,又一辆疾驰而来,那时生活的列车。每一个人都背负着责任,只有车厢在去掉心之后,来去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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