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顺其自然

作者: 杨长平 2016年01月18日散文随笔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处于无比的郁闷之中。那时,我刚师范毕业,就遇到人生第一个打击——不包分配。考入师范时,学校承诺要包分配,这种政策突变,让我悔恨莫及。一些同学开始串联,准备集体上访。母亲生怕我走了歪路,成天形影不离地盯着我:“孩子,政策既然出了,说明木已成舟,就顺其自然吧。”我向来孝顺,只好听母亲的话,参加了全县首次教师招聘考试,并顺利通过笔试面试,成为祖祖辈辈以来第一个人民教师。

我被分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乡村小学。说是小学,实际上就是村里两间破旧的活动室。除了上课,我还得挑水、砍柴、做饭。白天还行,一到晚上,夜风阴冷,蚊虫叮咬。这样的环境,与我所想的落差太大。每当独自一人时,就有一股莫名的伤感和痛苦袭上心头。半年之后,女友打来电话,说我们相隔太远,说现实世界在变。我没听完就挂了它。曾经的海誓山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女友的离去,让我肝肠寸断。我怕母亲知道后伤心,就整整半年没有回家。谁知她却来了,看着我的消瘦模样,轻轻地说:“该来的终究要来,既然木已成舟,就顺其自然吧。”

于是,我开始发奋钻研教学,想用工作业绩来弥补情感失落。第二年暑假,我参加了城区学校公开考调,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农村教师生活。结果,正应了那句欲速则不达,命运仿佛有意与我开玩笑似的,没有让我看到一丁点希望的曙光。我在操场旁边的槐树上绑了一个大沙袋,常常狠命地用拳打脚踢来发泄自己。夜深人静时,我把内心的感受写成一篇篇文章,和期待一起装进信封。但等来的,唯有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转眼,寒假到了。母亲见我没回家,又赶了过来。我强装笑脸,她却明察秋毫:“孩子,既然我们不能改变,就必须主动适应。木已成舟,唯有顺其自然。只要不灰心丧气,就会赢得转机。”我想也是,既然命运如此安排,强求又有何意义?于是,我决定沉下心来,坦然面对。

从那以后,我心中的乌云竟慢慢散开,世界变得明亮起来。更为欣喜的是,每隔不久,我也会收到远方寄来的样报校刊,这让我体会到了一丝丝成功。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之后,凭借这些“豆腐块”,我调到县教委工作。之后,又陆续换了好几个单位。无论在哪里,我都时刻铭记母亲那句朴实的话:木已成舟,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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