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过去的那些“年”

作者: 马西良 2016年02月08日优美散文

水暖枝舒,春风杨柳又一年。依偎着暖暖冬日的阳光,在不经意间时光老人悄悄地走远,当人们还没来得及叹息的时候,又要过年了!每逢过年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记忆,总象是要提醒我该做点什么,因此想给它做个记录,让这段童年的记忆沉淀下来。

文化大革命时期,年在严肃紧张中度过。思绪飘回到孩提时代,儿时的记忆又浮现眼前,那时破四旧立四新,不准走亲戚,不准拜年。战三九斗严寒,村村都造大寨田,三十不放假,初二继续干。村东的土拉到村西填河,村南挖河沟的淤泥到村北压麦上肥。各村都有文艺宣传队,晚上还要组织青年排练节目,三句半、快板书、大合唱各展风采,人人都可当演员。地富反坏右天不明就起来打扫卫生,阶级斗争一天也不能放松,各村都有站岗放哨的,发现谁有走亲戚逛朋友的馒头糕点统统没收。记得当时,走亲戚要分造反派、保皇派,不是一个派系的要送到革委会审查,走亲戚时老人专门交待,遇着红卫兵问什么派,就说:“保青苗,砸坷垃。”年只是个时间的概念。

七十年代末,那时过年最忙。一入腊月,父亲总是一大早起来,全家行动打扫卫生,屋内屋外都要打扫一遍,院内外的大路上将烂砖头石块全部清理掉。然后到河里拉一车细沙,将院落街道铺成一片金黄。从地窖里扒出萝卜洗干净,衣服被褥都要洗浆一遍。几家一搿伙联合杀一头猪,肥肉炼油,五花肉剁馅子,瘦肉留着待客。到集上看热闹,买块布做个新褂子,人人换身新衣服。天天有干不完的活,有忙不完的事,直忙到除夕,一夜守岁到早晨东方发亮,母亲给我们兄弟每人发一块几毛钱压腰,然后大人领着挨家挨户拜年。拜完年大大的布袋都装满了花生糖块瓜子。

进入八十年代,才感觉过年热闹。生活越来越好,物质生活丰富了,身边的年味愈加浓重,年货堆山压海的林立于商家的门前院后。笑面迎客的服务员,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看到满面春风的笑脸,大把大把的钱拿出来购物。过年是添大件显阔的时候,鸡鱼肉蛋点心糖块水果,样样都买齐。大人小孩都得换新衣,亲戚朋友都要逛逛,家中成了仓库,过年买的东西几乎够吃半年。今天你请我喝酒,明天到我家吃,几乎看电视都没有空。过年了,亲戚聚聚,朋友聚聚,多年不见的同学聚聚。人在酒场转,天天醉醺醺。

如今物资丰富了,过年简单化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天天像过年。衣服都是新的,随买随穿,那个人没有几身。难怪人们对此叹曰:“时下年味越来越淡了”。年年都忙得焦头烂额的妻子也不着急了,空调、冰箱、电脑一应俱全,再买也没地方搁,食品水果糕点,超市一次可以买全。想买什么就有什么,几家亲戚年后一喊饭店一坐,没有了购物之累做菜之忙,刷锅洗碗之劳,悠哉优哉。但随着时间的临近,一声声电话、一条条短信,不时响起的鞭炮,年的味道还是越来越浓。所谓年味,其实就是指的一家团聚与亲情的味道,正是有了这种味道,才孕育出了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乡愁。

回忆童年的美好,品味过年的热闹,享受亲情的温暖,过年是我们心中的一个永不消失的情结,一个幸福的隐喻,每逢过年我心里都会有无尽的感慨和无限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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