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缝间的树

作者: 陈天旺 2016年02月23日散文随笔

我独自坐在这片树林里。它们没有告诉我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困苦,才长成现在这么大,成为一片独特的风景。

树林下的农家乐我是第一次光顾。本以为农家乐都相差无几,却不想这次会有意外的收获。

院子单门独户,撮箕口的房屋,两边是吊脚楼。院坝边有一钵铁树,开了毛绒绒的花,结着似蟹螯一样坚硬的果实。屋边是密密麻麻的柑橘树,耀眼的橘子悬挂枝头,任大家随意摘来品尝。主人家请了几个帮工,正在对一头白生生的大肥猪开膛破肚。

我和儿子来到屋后的亭子,比赛爬山。亭子周围是当地人称为龙骨石的乱石堆,质地坚硬、极不易风化,是做磉礅、打墓碑的好材料。山上的树或靠着石头生长,或干脆就从石缝间冒出来,根须爬得远远的,有的比主干还粗壮,像要牢牢抓着岩石不放似的。

儿子惊呼,说他们刚学过的一篇课文就叫《石缝间的生命》,还真的有这样的树哦。

我们向着更高的石山行去。山上的树以松树、柏树为主,比下面的大得多,生存环境不相上下,却没发现一棵枯死的树。这长在石头上、石缝间的树木,却找不到干死的,岂不怪哉?

我想不出这里面的道理,却愿意坐在这树下面,拍拍它们的枝干,听听它们的呼吸。看着这树,听着不远处火车、汽车的鸣叫,或许几年、十几年后,这里也修了房屋,建了街道或者工厂,这些树又会何去何从呢?我又到哪里去寻找关于生命的一些答案呢?

晚餐桌上是吃刨汤常见的猪血旺、炒猪肝、炖排骨,以及一锅儿半肥半瘦的坐墩肉。大家兴致正高,喝了啤酒又要桂花酒,肉吃了不够还要再添。笑盈盈的老板娘一喊就到,有求必应。问及为啥想起开农家乐,她边加菜边回答说:“大人都下岗了,而两个孩子正在读书,一个高中、一个小学,不找点事做咋办呢!”

饭罢已是入夜,小路上居然还亮着几盏稀疏的路灯,虽不及城市的气派、亮堂,却也足以能照亮脚下的道路。只是,让人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些石缝间坚忍不拔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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