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的散文

2022年12月16日经典文章

书法的散文(精选17篇)

收徒

文/尹书昊

我有徒弟了!我的这个徒弟可不是一般人呢,她是我亲爱的妈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还得从上周六说起。那天下午,妈妈去书法培训班接我回家时,在教室看见她的一个同事在学习书法。回到家后,她就对我说:“昊昊,我也要学书法,你在家教我吧。”爸爸听到后,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练习书法对身体康复也有好处。”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我只学了一年多,能行吗?每天放学回家还要做作业,有时间吗?“你写毛笔字的时候,抽出一点时间教我就行,我在旁边自己练。”听妈妈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第一天,我给妈妈讲解了正确握笔的方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妈妈拿笔的姿势有模有样,可写字的时候手老是抖,写出来的字弯弯曲曲,像蚯蚓一样。怎么办呢?爸爸看了,笑了笑说:“别灰心,王献之不是练完了庭院里的18缸水,才成为一代书法名家吗?”

有了爸爸的鼓励,妈妈的学习兴趣更浓了,每天都坚持练习,把我这个小老师忙得不亦乐乎。“昊昊,你看看妈妈这个字写得怎么样?”每次妈妈一喊我,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周过去了,虽然很累,但看到妈妈的字一天比一天进步,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加油,老妈!

月 影

文/朱金华

心情闲散的时候,总在窗前凝望。怀着怡然和期待,找寻天际那轮月。圆满时让人无限憧憬,却常陷入惆怅,怀念流逝时光,勾起对往事的记忆。残缺时,虽然心境灰暗,却充盈期望,任思绪自由飞翔……

境由心造,冬的萧杀夏的热烈带给人的不全是失意与彷徨,独自漫步街角林荫小道,景致随心境而波动。一片枯叶,一湾深潭,还有那飘忽不定的云朵儿,在月影下变得扑朔迷离。从李白的“床前明月光”到杜甫的“月是故乡明”,月光下徜徉,故乡的影子始终在眼前浮动。山村的夜静谧、安逸,当一轮月从黑黝黝山头冒出来的时候,大地一片银白,绿的竹,流动的泉,此刻都凝固在月光里,还原一个洁净世界。

佛讲缘,不经意间你会收获喜悦,远离媚俗。中国的汉字让书法赋予灵性。高雅居室,庙堂之上,随处可见书法的身影。有了书法的神韵,浮躁心渐渐宁静。然而逸品难得,映入眼帘的书作流俗多于俊逸,名实不符,书写水平搁在一边暂且不论,单凭摁在字里行间自吹自擂的印章就够让人反胃的了,正可谓惨不忍睹,恰似大老爷们儿后脑勺续根长辫子脖颈戴条金链子,那是俗在骨子里了。我才懒得相信打高尔夫球就能打出贵族气质,正如我不相信骑上白马就成了王子一样。

无俗即仙骨。尘世间,最难能可贵处乃是脱俗。雅与俗是相对而言,雅,就追求大雅。就像爱,要大爱,有包容万物的胸襟和情怀,那种善欲人见,那种妇人之仁,只会令邪恶找到生存的空间和理由。我赞赏一首歌中所唱“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在异乡看月,别有一番情趣。秋雨连绵季节里,黄河奔涌,天刚一放晴,月光如洗,就在中山桥下,柳丝随风摇曳,横七竖八的木船左右摇摆,水面与石板路平齐,伸一伸脚就能跨进船舱。顺河相望,一轮圆月大如银盘,仿佛就在河的下游悬浮着,忍不住呼叫船家解开缆绳。踏上木船,顺流而下,孰料那月渐渐升高、遥远,空留下一声感叹。春暖花的开季节,也曾于襄阳城下听涛。隔岸灯火一片辉煌,仰天而望,漂浮半空的孔明灯在升腾,承载放逐者一纸心愿。透过冉冉烛光,斜挂天际的那轮月倾泻清辉,洒在江岸,水纹波动,我看见了风的影子。一阵芬芳袭来,让人沉静于春天的温馨里,不经意间,双手合十,向遥远的月儿祈祷,愿身心远离喧嚣,回归童稚。

苏轼也曾在月圆月缺中感叹人世间悲欢离合。这轮月照过古人也在照耀今人,无论圆满时的光亮皎洁,还是残缺为一弯细线,洒下的清辉总唤起人的记忆。常在月影下徜徉,或静思,或畅想,只会让人情思宁静。

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在月影清辉下把这烦恼苦闷看得清楚明白,了然醒悟,只留下快乐一片。

字是有生命的

文/秦湖

一个热爱书法的青年,跟随享誉书法界的大师学习书法。多年过去后,青年的书法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字体端庄、秀丽,得到了不少人的肯定和赞赏。但是跟书法大师的作品比起来,却又差了那么一截,总是少了一些东西。

对此,青年感到很困惑,于是便向大师请教。

“在我眼里,字是有生命的。”大师说着,走到书桌前,铺好宣纸,随手拿起一支笔,就开始写起来。大师运笔自如,行云流水,一会儿功夫,一个赏心悦目的“妻”字就跃然纸上。

“就说这个‘妻’字吧。”大师写完后,对青年说,“写它的时候,我总是会很自然地想到我的妻子,想象温柔美丽又贤惠的她,端坐在好山好水之间。就这样,想着想着,这个‘妻’字就写活了。同理,写其他的字也是一样的。”

见青年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书法大师继续说道:“书,心画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字是灵魂的活画像,字如其人,字如其面,字如其心。一流的字,是用心写出来的,而你缺少的,正是这种意境。”

写字如此,其他事情,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练成书法

文/孟祥海

有许多书法家,并非从小立志练字当书家,而是因了某种机缘,改变了他们的人生方向,从而以书法闻名于世,如着名书法家沈尹默。

沈尹默25岁时,写了一首《题季平黄叶楼》的诗,送给朋友刘三,刘三读后很喜欢,就请沈用宣纸书写后,贴在墙上,恰好被陈独秀看到了。后来,陈独秀见到沈尹默后说:“昨在刘三壁上见了你写的诗,诗很好,而字则其俗在骨……”沈尹默听后,犹如当头一棒。于是,他开始发愤钻研书法,历经多年浸淫,遍临历代碑帖,终成一代书法大家!

再如书画大师启功。十七八岁时,一位长亲看上了他的画,命他画一幅,说是要裱起来挂在墙上,他感到这是很光荣的事,不料这位长亲却说:“你画完不要落款,请你的老师代你写款。”这时,启功感到不会写字真是“奇耻大辱”,从此下定决心要把字写好。自此之后,先生就把习字临帖作为功课,60年不辍,终成一代大家。

还有朱东润先生。早年,他在广西省立第二中学任教时,听说原南洋公学老师去世,悲痛至深,撰挽联致悼,却以自己不善大字而托人代笔,由此大憾,遂立志学书,并自谦资质有限,自定目标,欲以20年学篆书,20年学隶书;复各20年学行草,以期晚年有所成就,后终成一位功力深厚,卓尔不群、风格独特的书法家。

或许,没有陈独秀的棒喝,沈尹默未必书法成就如此大;没有那位长亲,启功先生未必以书法名世;没有那次尴尬,朱东润未必为书法而发愤。是特殊的机缘,促成了他们成为书法家,今日读来也是颇有趣味的一件事!

飞白

文/董改正

有许多美好是遗憾产生的,比如说“飞白”。

东汉灵帝时大修鸿都门,城头太高,提笔颇不爽利,匠人便用刷白粉的扫帚来写。写成之后一看吓得不轻,只见笔画粗重,浓墨、涨墨中夹杂着丝丝点点的白痕,正待要上去将空白处刷满,中郎将蔡邕路过。蔡邕是书法大家,大伙一旁屏息肃立,个个都是提心吊胆。但半天没见动静,偷眼一看,蔡中郎立在那里,一副丧魂失魄的样子。良久他才击掌叹道:“欹正浓淡,飘然见白,其势飞动,飞白也!”于是,书法中多了一种表现手法名曰“飞白”,名字就潇洒不群。

因缺而满,这是美的辩证。饱满厚重的浓墨、涨墨就像浓墨重彩锦绣铺地的人生,固然好,却也会因密不透风而呆板,因浓厚而粘滞。飞白是偶然间的自我,一刹那间对向心力的背离,使得惯性被打破,现出轻灵飘逸的一面,出现疏可走马的空灵,呈现出节奏的动感、韵律的跳脱。百年千年后,从那一道飞白,依然可以看到书家那一刻书写的节奏、心灵的自由,可以听得见他的呼吸,看得见他的微笑或内心的长啸。

善用飞白的书家很多。王羲之的飞白飘逸出尘,颜真卿的飞白丰腴纯厚,赵孟頫的飞白清丽秀雅,米芾的飞白奔放不羁,皆似其人。飞白多出现在字的竖、提、横画中,多出现于行书、草书之中,多出现在笔画的中部或尾部。飞白令书法飞动飘举,但飞白过多、过长,过于追求飞白,往往适得其反。

飞白运用到文学中,成为一种修辞格,名曰“非别”,明知对方的语言、文字错了,而将错就错,有意把白字、别音等如实地记录下来。它与书法的飞白作用是一样的。老舍先生用得好,在《<龙须沟>选场》里的一段人物对白:

娘子:那还能不填上吗?留着它干什么呀?老太太,对街面儿上的事您太不积极啦!

大妈:什么鸡极鸭极的,反正我沉得住气,不乱捧场,不多招事。

娘子:自从他得着这点美差,看自来水,夜里他不定叫醒我多少遍。一会儿,娘子,鸡还没打鸣儿哪?

大妈:他可真鸡极呀!

这一处飞白把“大妈”的守旧古板写得活灵活现,妙趣横生。修辞飞白和书法飞白一样,不能太多、太长,有文体讲究,有位置讲究。一篇文章飞白多了就轻浮,长了就累赘,论文里飞白就让人生疑,文章一开始便飞白就显轻佻。飞白的底色是凝重,若是底色浅,飞白非但没有飘逸之态,反有做作之嫌。

孔融、祢衡和杨修都是太过喜欢飞白的典型,结局很悲剧。谢灵运说,小狂风雅,中狂讨嫌,大狂送命。他自己就送了命。飞白是小狂。东坡善于飞白,常在凝重中显出生命的肌理,使得他的诗文书画皆显出飞扬跳脱的光华。却也因对飞白的喜好,导致了他的人生颠沛流离,他的学术没有厚重的大着。东坡最有名的飞白是“想当然耳”,臆造典故,硬是骗到了欧阳修和梅尧臣。虽是佳话,其实不足效仿。读东坡传略,常为“飞白”过多而叹息。

飞白要学王羲之,在雍容中偶现蹁跹;要学颜真卿,在端严中绽放轻灵;要学米南宫,入世出世,一派天真。人生不飞白,枯坐如僧,迂阔如儒,木讷如老农,则有何趣味?或优游于林泉,或清醒于庙堂,或法度森严而有童心,灵光乍现,偶一为之,适可而止,飞白便有仙气,便为诗歌。

我的书法情缘

文/李瑞华

春节期间,在家赋闲,写了几幅字,有应朋友之托,完成承诺任务的,有写给自己的,送去书画装裱店装裱了。今天,装裱店打来电话说,字已裱好,让我去取。取回来挂在了客厅。瞬间,整个小家就散发着清清的墨香,弥漫着雅淡的书卷气,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清爽。欣赏着墙上的书法作品,不禁想起自己这些年与书法结下的情缘。

其实,我与书法结缘,是缘于自己在春节写对联。记得当时我也就有十多岁,村里能拿起毛笔写字的就有一个人,按辈分我得叫他瑞恒哥。但是瑞恒哥上了年纪,除了谁家有定亲的需要写婚书的,结婚需要写请帖的,他才会出马,因身体不好,一般春节也都不写春联了。弄得乡亲们还得去外村求人写春联。在这种情况下,父亲鼓励我说,“咱自己写吧,好孬都行,只要红纸黑字,贴上新鲜地就行。”那时候我是一次毛笔都没摸过,更别说写了。第一次写,也想写好,于是就去瑞恒哥那里去取经,他给我说了怎么握笔,怎么折纸,又给我了几副春联的内容,我兴冲冲地回家了,开始一笔一划地写春联。写好的春联第一次张贴,效果可想而知,但是,父亲还是大大地将我夸了一通,说,写哩不孬写哩不孬,以后,咱就不用求人家写了。我知道,父亲是鼓励我,我写的不好是因为我没有练过,小小的虚荣心促使我练好毛笔字的决心。打那,我就开始拜瑞恒哥为师,开始了毛笔字的练习。

一晃30多年过去了,瑞恒哥也早已不在人世。但是我对书法的那种爱好一直没改。这么些年一直笔耕不辍。我1988年在乡镇政府参加了工作。到了新的单位后,眼界更加开阔,认识了乡教办的一位王主任,他的毛笔字非常漂亮,我又拜他为师,进行了隶书的练习。乡政府写毛笔字的机会多,报纸也多,我就在报纸上练,后来,教办的王主任调走了,我就成了乡政府的“一支笔”了。乡里有什么大的宣传活动,我就自然而然成了书写的主角。办公室给我买来毛笔、墨汁、红纸,整天写条幅,写标语,每逢开会还得写会标。渐渐地,我的毛笔字的书写水平也就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后来,又加入了梁山县书法协会、水浒书画院、济宁市书法协会。才真正让自己的毛笔字变成书法作品。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还认识了北京大学的教授谷向阳老师,现在是全国楹联协会主席,中国书画研究院常务理事。谷老师是嘉祥人,和我们是老乡,经朋友介绍,我去了北京,拜访了他老人家,谷老师对我的作品进行了指点,给了我很多书法章法上很多很好的建议,使我受益匪浅,临行之际,还应邀给我题了八个大字“珠光剑气,琴韵书声”。回来后我装裱珍藏了。

让自己进步最快的日子应当是在水浒书画院。受梁山书画名家董云辉、万兆英、张庆建、徐书钧、腾宝善和信在熏等前辈的影响,自己在创作上得到了又一提升。作品屡屡参加国庆书画展、老年大学书画展、水浒书画院、县文联举办的书画展,逐渐为同行所称许。2015年又被大路口乡教办聘请,做了该乡的书法顾问,成为小学部书法课教师。巡回在七处小学为学生们授课,指导孩子们学习硬笔书法。

回望自己三十年来跌跌撞撞的书法历程,有苦也有乐。书法带给我的除了写技的长进,还有品德的修为。学习书法的过程也是厉练自己的过程,不仅陶冶了情操,也提高了自己对书法作品的鉴赏水平以及对人生的感悟。在这种背景下,我早年爱好的文字,也初见成效。业余时间,我撰写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在市县报刊发表,并将自己发表了的作品结集成册,出版了自己的散文集《那些年,那些事》。

文字与书法都是一种艺术,但它们之间又有所不同。文字留给人的印象是:有许多心情渲染、层层画面、深深意境和一个个故事情节,一花一草都会在文字里栩栩如生、多愁善感,而人的一生多是用文字与心灵对话,多是用文字来诠释人生。

书法只是一种具有很高欣赏价值的艺术品,只有那些经过岁月历练而积淀有很多书法细胞的人,才能写出好作品,才能懂得欣赏哪些是好作品。从书法作品本身来看,一是独特的风格,二是炉火纯青的程度,三是潇洒、飘逸、遒劲等等的至高境界。有些人的书法作品给人的感觉是酣畅淋漓,有些人的书法作品展示给人的就像一个少女婀娜的舞姿。

无论是书法还是文字,余下的人生我都会用它们来取暖,让它们活色生香,给心路风雨无阻。

墨香

文/张翀华

我是闻着墨香的味道长大的,对它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墨是有香味的,但它的香不同于春花秋果般芬芳,更不比香水般浓烈。墨的香单纯之极,淡淡的,清雅的,似真似幻般难以触觉,却又真实地存在着。当笔尖轻触纸张,行如流水般滑过的那一瞬间,当全身的精、气、神完全地融入那简单的一笔时,蕴含其间的是回转不绝的自然之韵,心中之魂,浓墨之香。

当我还是孩童时,家里就有了墨香。父亲军人出身,爱兵习武、保家卫国是他的主要功课。至于软硬书法则是他这个铿锵男儿的“侠骨柔肠”。他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拿笔,脑子就没有了时间概念,有时能在桌子上趴一天,一会儿放笔思索,一会儿奋笔疾书,一会儿又自我陶醉,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有时饭时已至,浑然不知,几次母亲差我叫他,都无功而返,直到母亲忍无可忍亲自“登门”,他才极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走出他的世界。

我每次去叫父亲,就被迎面而来的味道团团围住。我问父亲是什么味道,他两手叉腰,笑了笑,曰“墨香”。时间长了,我也渐渐习惯了这味,开始喜欢这味,在家中跟着父亲写起毛笔字来。一张平铺的纸上,父亲把我拥在怀里,用他那热乎乎的大手抓住我的小手,开启了墨海之航。我那歪歪扭扭的字体,身上、纸边、桌面四溅的墨点,还有些黑糊糊的手印,显得异样的美好和谐。

五年级时,父亲的书法知识已不能满足我的要求。于是,我去书店购回大量名帖临摹,宣纸上全是由差到好的字体,颜体,柳体,数不胜数。另外,我对书法发展历史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同样是写字,晋朝尚韵,唐朝尚楷,宋朝尚意。但是它们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结体因时而变,用笔千古不易”。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起了玩心,练字时伙伴在外的欢呼声声声入耳,而我就会用不满的眼神和小动作回报父亲。这时,父亲总会在厉声呵斥后又在母亲的哀求下无奈地点头,轻挥手,我得到了答复,迫不及待地扔下手中的毛笔,在四溅的浓墨中带着墨香奔下楼梯欢呼而去。到了六年级即将要“小升初”的时候,学习压力日渐增大,父亲停止了我的书法练习。考上高中后,我又以各种名义,推脱练习的时间,直到父亲怒不可遏地将“暴栗”砸于我脑才重新开始。没错,就是重新开始,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练习手生了,写出的字大不如前,我只好再从基本功练习开始。

我静下了心,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练习,窗外的声音对我再也不产生影响。我写到桃花开了,我写到夏麦收了,我写到柿子红了,我写到雪花舞了。我的字写得也有了四季的味道了,有模有样了。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书法就是墨迹,人如墨,行如迹。”默默无闻,专心致志,持之以恒地保持着自己的本分,行为规规矩矩,就是一种纯正的中国味道。

笔墨暖冬

文/邓琴

当一场风呼啸而来的时候,冬天总算是来了。窗外的呼呼风声像是在宣布冬的主权,狠狠地敲打着窗棂。这风倒是不恼人,恼人的是这雨,或绵长不绝,或急骤如瀑。风雨的来临,让人感觉这冬陡然间就寒了。局促一室之内,索性就打开音乐,铺纸静坐,与墨为伴,期冀能在墨香四溢的斗室安然度过一段无风也无雨的时光。

我经常头痛,头受不得风。每到冬天,寒风一吹,便只能躲进室内。在南方寒冷的日子里,对我来说,看书练字是对抗寒冷与无聊极好的方法。任窗外寒风凛冽,细雨霏霏,我都可以在书法的笔画里寻找到安身之隅。虽然我尚且不懂书法,在墨下流淌的字也并不美观,但写字的这个过程是快乐的、放松的。写得多了,竟也能从中悟出些做人处事之道,想来这也是书法的魅力之一吧。

古语有云:“心粗气浮,百事无成。书虽小道,亦须静定。”书法乃国粹,绝不是写字这么简单,心静定方能进入习书的意境之中;而习书也能让人心静定。想想,当你聚精凝神,进入到书法的世界中,一切就变得简单而纯粹了。横竖撇捺,似玉龙雕琢,让人叹为观止;点折弯钩,似奇峰突起,让人遐思无限。风声、雨声,已悄然无声;寒气、怨气,慢慢地融化在了墨香之中,这书法的美,能柔化冬的坚硬。在寒冷的冬,以心为炉,以笔为碳,也能书写一冬的温暖。

作书能养气,亦能养心。四季轮回,冬天总会来临,寒冷来袭,冷的不过是身体。人生的冬天来了,是身心俱寒。在这样的冬天,如大文豪苏轼,作诗绘画、磨墨习书,坦然度过一个个寒冷的冬天。看他的书法作品,风格丰腴跌宕、肉丰骨劲,富有天真烂漫之趣,谁说这不是他旷达人生的写照呢?苏轼一生宦海沉浮,走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冬,想必是这书香墨香一点点锤炼出了他那宠辱不惊、乐观豁达的强大的内心。我想起了外公,他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是家乡小有名气的文化人。一生历经坎坷,却始终豁达如一。小时候我常伏在案头看他写字,那些字稳稳地立着,不卑不亢,他的表情始终平静,丝毫看不出生活曾经狠狠地亏待过他。现代着名书法家潘伯鹰总结得好——心中狂喜之时,写毛笔字,能使头脑冷静下来;心中忧闷之时,写毛笔字,又能精神愉快。这亦是我等凡夫俗子需要努力去达到的境界!

不管在四季的冬天,还是人生的冬天,有笔墨陪伴的时光,都是静谧而强大的。有了强大的内心,温暖自来,风雨何惧!

书坛闪亮笔墨香

文/金陵方舟

第一次见亮子,便是在一个书画展上。亮子,江苏南京人,祖籍江浦,与着名书法大家林散之同乡。8岁那年,亮子随做教师的父亲开始学书,初学柳,后临欧,再学颜,“颜筋柳骨”何其难,始得字形终难忘。继而严父又嘱增其内力,他又专攻《曹全》、《乙瑛》、《礼器》诸碑,求得力透纸背,腕底千钧之碑意,如此打下了坚实基础。

习书过程中,亮子始终静静地坚守着传统之路,从传统中吸收营养,融会贯通,博古揽今,使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成熟。亮子的老师就是着名书画大家林筱之,林筱之父亲乃中国当代着名书法大师林散之。名师出高徒。亮子在老师的指导下,以自己的勤奋,足足下了30多年的功夫,老师书法被临摹的出神入化,仿如一人。近观亮子书法,苍劲有力,干净隽秀,诗情甚浓,禅意更佳。其每一笔,每一字,每一幅,都能融入心境,涤荡心灵。字如其人。亮子在研习书法时,也不断提升个人素质与修养,用心去贴近艺术,贴近自然,自然而然地脱离了俗气、傲气、铜臭气。

林散之论书法时,曾这样说过:写字,一定要研究笔法和墨法,要讲究执笔,讲究指功、腕功和肘功。写字时要做到指实掌空,先悬腕而后悬肘;临帖要先像后不像,先无我后有我,先熟后生,有静有动,意在笔先,抱得紧放得开,日久天长,就能达到瓜熟蒂落,熟能生巧的境界。亮子得到师傅真传,并间接在师祖的书法理论中得到营养。从忙时种地,闲时书法,到现在专业从事书法创作,亮子三十多年如一日,走着别人常走的路,而又是常人难以走到的路。这几年,亮子一路高歌,作品陆续参加了市书协“青源杯”书画展、区纪念全国人大成立60周年书画展、省书协“12.13”国家公祭日主题书法展、江宁句容两地书画展等并获奖,其作品被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收藏,被欢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及众多企业家收藏,成为江苏书坛一颗闪亮的新星。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亮子,欣赏亮子,对他的书法有了更深的了解。浸淫于书法的艺术长河中,亮子的人生之路豁然开朗,书法之路笔墨尽香。路漫漫其修远。亮子必将在书法之路上不断前行,攀登高峰!

梅花香自苦寒来

文/赵文浩

小学六年的生活,留下了我成长的深深浅浅的脚印。这些脚印里,记载着我失败的苦涩和成功的喜悦。可以说任何一次成功的背后都留下了艰辛的汗水和努力。

五年级时,云南省举行了“首届中小学生书法大赛”活动,我们学校参加了这次大赛。班主任刚在班上宣布这一消息,同学们一下子沸腾了,叽叽喳喳议论着谁能参加这次书法大赛。我的书写历来得到老师、同学们的肯定,心中也非常渴望能参加这次书法大赛,但不知能否得到参赛的机会。这时,班主任等同学们稍稍静下来,接着说:“我们班要推荐几个同学去参加书法大赛,点到名字的同学要积极准备。”老师停顿一下,开始念名字:一个、两个、三个……我的心随着老师的点名,咚、咚、咚地跳着,似乎跳动得心脏都快从口腔中蹦出来了,我紧张地看着老师,这时老师微笑地看着我,大声点出我的名字,我高兴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担心,虽然我有幸参加书法大赛,但如果不能获得名次,不就辜负了老师与同学们的信任与希望了吗?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练字,写出我的最好作品。说干就干。回到家中,我马上翻出所有字帖,找呀找,选呀选,忽然眼前一亮:这本《小学生规范汉字字帖》不就正好吗?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都抽出一段时间临摹字帖,一遍又一遍,不松懈地反复临摹,终于完成了我最好的作品。我深深舒了一口气,将作品恭恭敬敬地交到老师的手中。

几个月后,公布“书法大赛”获奖名次,我得了一等奖。一等奖!这不是做梦吧?听到老师与同学们祝贺我的鼓掌声。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从这次成功中,我悟出一个道理:“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苦寒的历练,就没有梅花的馨香,学习也是这样。

小事成就浓浓兴趣

文/刘仲华

邻居茂华有个上小学的女儿浩。小学二年级时,浩因未被推荐参加学校组织的书法兴趣班,触动了自尊心。爸爸对浩说:我们在家学,只要坚持练习,也能把字练好!”爸爸的鼓励让浩来了精神,干脆地说:“行!”

说干就干,茂华带着孩子去书店,结合着学校的柳体书法教材,又购买了其他的书法资料。确定了学习内容,并且规定了每日下午放学练习一张毛边纸。果然,一年后,手能控制住毛笔了。字写的虽不是很漂亮,却顺眼多了,有劲有神了。

班主任见到浩的进步,打心眼儿里高兴。不仅在课堂上重点给她指导,还为她创造了许多实练机会。让她做了宣传委员,负责教室的板报书写。每一次展示和表扬,也是对她的激励和鼓舞。

连年来,浩被学校评为书法小明星。现在她的兴趣正浓,放学回家,不用家长督促,自觉就摆上笔墨纸砚,认真练习。她爸爸深有感触地说:“真没想到,一次小小的不悦,竟然成就了孩子的书法兴趣。”

篆刻的气象

文/曾强

对于方寸篆刻,总有一种比较奇特的感觉,仿佛是在广袤的田野里踯躅,跳舞,或游走。耗力,不见边际,脚下尘土飞扬,雾眼迷离。而心中的天空就那样灼灼明媚着,白云就那样轻轻游荡着。我就是那把凿刻耕犁石头的白钢刀,刷刷刷地沟通着天地尘世。

这样的比喻明显雄壮英武多了。似乎我眼前就是汉代那不拘一格、奇妙超逸的将军印,也似乎看到“大风起兮云飞扬”中,逆风拔剑扬戟冲锋陷阵的骠骑将军。多潇洒!

堪称学到汉代将军印精髓的,是现代白石翁。刀砍斧劈,木匠出身的齐白石,运刀同样直冲劲利,犹如对待曾经的木头,下刀丝毫不拖泥带水,单凭石粒自然剥脱,印迹就超有汉将军味道,但似乎更多了一种“横扫一切全无敌”的飞扬跋扈和霸气。其他人再学齐白石,往往邯郸学步,形似而寡神,就像别人书法毛泽东的诗词,缺少那种时代的、个人的冲天内在秉气和豪气。

我过去的印象中,绝大多数汉印,同春秋战国田字格白文印一样,是忍隐的,道家式的,“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仿佛旷野踽踽独行的得道高士,表面收敛,内心随意,那种看似的严谨的散漫,散漫之中的严谨,合二为一,深刻地浸淫到印子的骨髓里。拙正,端庄,内涵,大气,开创了一种冲和儒雅的煌煌气象。

看得这方面书多了,如上海古籍书店出版的《篆刻入门》(清孔云白着)、日本小林斗盫着的《中国玺印类编》等才发现,汉代篆刻“皆不出六书,一笔之损益,皆有法度,外貌若拙而无一笔不巧,凡言印者,莫不以汉为宗”。实际上,汉印如同唐朝书法,峰峦叠嶂,各尽天择,奇态迭出,卓有巨观,堪称中国篆刻的巅峰时代。

明清篆刻,无论后世如何吹嘘什么黔山派或浙派、徽派,客观地说,并没有明显超越汉印的特别突出的大观之处。如果值得肯定,其最大的功绩,就是比较全面完备地继承、恢复了汉代各种印信的篆刻风格,并风靡、影响到整个文人圈。从元代文人领袖赵孟頫肇始,并由明朝文彭、何震等一干文人弘扬,将一种普通的印信,钤印于书画作品,使原本相对单调的书画艺术,具有了房屋院落草木花果的综合点缀协调美,雅逸,明艳,趣味,极大地丰富了文人士大夫的心智。

我是不大喜欢当代篆刻风格的。仿佛钢筋水泥框架建筑对土木砖石四合院的颠覆,当代篆刻也流行解构和重塑,用粗简疏快的刀风营造现代的劲利飒爽,用笨拙幼稚的刀法来仿古怀旧。这些颇有忸怩做作感的篆刻,花花哨哨,暂时炫目是可能的,但总缺乏一种栉风沐雨的历史沧桑,缺乏让人过目难忘的品味和思索,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丝轻浮和急功近利。——也许,是我守旧不化,落伍于时代。若干年后,这些或许还会成为当今篆刻时代性的重要标志,让后人研究品说,也未可知吧。

篆刻印一般如邮票大小。历史上记载最大篆刻印的当属清乾隆皇帝玉玺,十三公分见方的样子。新中国建国大印,也只有九公分见方。国印往往一本正经,装饰华贵,卓显一种富丽堂皇和严正威仪。战国时的铜鈢普遍偏小,一公分左右,同春秋战国遍地乱世英豪一样,是一种遗传汉印的克制的卓尔不群。印的大小,似乎与内涵多少不成正比。同样是印,非因玉石金铜材质或雕工,全在印面印风,风雨聚汇,田丰地瘠,其间天壤相差矣!

篆刻的笔法、风格种类很多,如白文、朱文,如古鉨、秦印、汉印、封泥、押印,如铁线篆、鸟鱼虫篆等。孔云白列出的篆体达三十二种之多,如吹露、缨络、悬针、蝌蚪等,颇具工艺美术的装饰性,蔚为大观。

给一个人刻印,好看并不一定是好,我以为必须跟其内在秉气相符。印如其人,这样的印章才应该是可以代表自己的显着标志。如果,千人一面,虽出于名家之手,文(画)不副章,章不应文(画),我以为,为篆刻而篆刻,这样的篆刻,不用也罢!

通常,人们都把篆刻作为书法的附庸。我不以为然。其实二者有很大的不同。比如刻刀、印石,以及篆刻内容和效果等,都与书法截然不同。篆刻是不同于书法,不同于绘画,也不同于雕刻的另一种综合艺术,它主要借助篆字或象形写意刻写,表达一种标志的、情绪或心态的张扬。这种一般印着红色印泥的旗帜般的张扬,应该说,完全是一种艺术情感的有机宣泄。

古人云印,“有笔法则章法自然而至,其行字之间,最贵有情有气。有情……则血脉相关而舒展自如,得乎自然。有气则字能生动得势……亦觉有神。”因而,我欣赏这样一句话:笔笔惊风雨。

如果手执刻刀,能隐约沟通天地,简意刻琢人生,快意诠释自我,篆刻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那就必定具有了不凡的艺术气象。

姥爷走过的路

文/冯启睿

我的姥爷已经七十多岁了,两鬓斑白,但面色红润,慈祥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姥爷的兴趣爱好极广,文章诗词、古玩奇石等,但唯独书法整整伴随了他的一生。

小时候,经常看见姥爷在他的桌前挥动一杆毛笔,房间中总是充满着墨香味,我总会不自觉地围上前观看。见我对书法饶有兴致,姥爷别提有多高兴,问我要不要学写毛笔字,看着姥爷家厅堂里一幅幅裱好的字,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之后,每次放假我都去姥爷家学写毛笔字,从横、竖、撇、捺,到土、木、水、火,从每个字结构的把握,到整体的布局。在姥爷悉心指导下,我的大字稍有起色。当然闲暇时间,姥爷也会讲自己在书法道路上所经历的故事,让我听得津津有味。

姥爷自幼酷爱习字,小学毕业后,就读于甘肃师大附中。初中三年适逢大饥荒,人们都在饥饿中挣扎,姥爷就在这时因家境贫窘被迫辍学。人生之无奈使他失去了求学深造的机会,但这并不能消减他热爱书法的热情。他经常省吃俭用从书店里买来一本摹帖,能忘记吃饭睡觉,看好多天还爱不释手。有时他就在空地里拿根棍子,写了又擦,擦了又写。就这样一遍一遍地练。凭着自己的刻苦钻研和上天赐予的天赋,不管时运怎么不济,命运如何坎坷,都没有动摇他追寻目标的决心,终于一步一个脚印,坚实地接近理想的彼岸。他的书法造诣一步步提升。他慢慢发现自己对待艰苦生活的态度变得平和许多。日子虽苦,但总有一种力量支撑着自己,回忆起那段蹉跎岁月,姥爷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在姥爷的书柜里,我略加翻拣找到的都是元曲、宋词、汉碑拓片、古籍版书等。姥爷的作品在全国书法大赛中多次获奖,并入编多部书画集。姥爷经常说:“活到老,学到老。会心不在远,得趣不在多,只要保持自由的天性,享受心灵的愉悦,与世无争,就是难能可贵的。”也许这段话现在我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以后我可能会享用一生。

我渐渐发现每次与姥爷的交流,会与他的距离很近,甚至亲密无间。但有时我也会感到与他的距离又很远,其实这段距离便是他走过的这段路,使他总能站在比常人高的角度看世界。

风月英文

文/薛保勤

我与英文是大学系友,高他两级,又曾是同事。几十年的君子之交,虽过往不密,却彼此牵扯。他视我为兄,能够尊重长者;我热爱文学,知道尊重文化。于是,我俩就有了友谊的结合点。大约十年前,一次英文来访,手机预告:“狼来了。”我忙回曰:“豺狼来了,有猎枪!”不料,枪未备好,狼已经嬉皮笑脸地进门了。

英文出书,嘱我作序,大约是尊老吧。作为文学爱好者给作家写序,我以为这是英文给我的待遇。英文的这本书属于书法与小品文的“杂交”。杂交是有优势的,书文混搭相得益彰,倒有了字承汉唐、文续魏晋的架势。现如今,大凡善为文者不一定精于书,精于书者又不一定善为文,而英文既属着名作家,又属“着名”书法家,可谓文、书俱佳。可喜可贺!

英文散淡,常以文人无行态示人。他生动、幽默,有时又故弄玄虚、稀里马哈。我常说他没正形,他则反曰我太正经。但客观地讲,从骨子里看,英文是一个正直、勤奋、认真、有着潜在责任意识和使命感的文化人,在他看似稀松的外表之下,常常可以看出他对生活的独特思考;在其大大咧咧的神态背后,常常有着人生的诚恳和作为作家的追求。

英文的文字诙谐、灵动、机智、敏捷,有神有气、有风有韵、特色独具、文风奇谲。不时听人说英文是个怪熊,这种怪体现在其特立独行的奇谈怪论,假装正经的深思熟虑,鬼背蛇腰的审视姿态,似清非醒的世说新语。他善于从司空见惯的现象中去发掘生活的灵感,生发出不同凡响。一个“就”字可以成篇,一只鸭子可以为文,而且意气风发。他常常在嬉笑怒骂中进行关于社会和人生的冷思考,出其不意,道人欲道而未道,发人欲省而未省。我常常攻击英文的胡言乱语,但其胡言乱语中有不动声色的不同凡响、有拐弯抹角的真知灼见。陈忠实先生曾对我说,他只要看见报上有英文的文章,是一定要看的。这大概是对英文文字的最好评价了。

字,我不在行,没有发言权。我是因为认同英文的人而接纳他的字的,但他的字到底几斤几两,我的确说不清楚。英文曾手书过我的词,后经装裱挂在我办公室。一次,他到我处发现那字竟然倚墙站在地上了,很不平衡:“这么好的字,怎么能放到地上呢?!”我耐心地劝解:“很多到我办公室的朋友,一看到这幅字总要说:‘谁写的字?可惜这好词和框子了!’为了平民愤,我只好把它放到地上。”英文为此愤愤不平耿耿于怀了很久。不过,英文知耻而后勇,由此开始,浪子回头,勤作文,苦习书,日以继夜。在我看来,他的字似乎比以前好看了些。从他的表情看,写字的劲头比以前大了,自信了,说起自己的字自负了。他曾不无得意地告诉我:现在,求字的人多了,忙!我想,求的人多,应该也算写得好的一个佐证吧。需求决定价值。当然,也不排除方英文王婆卖瓜式的自炒。

书法小品文集《风月年少》要由西安出版社出版了,希望风月英文给我们带来一缕风,也给读者送去一片月。祝愿英文风月无边、风情万种!

碑林小赋

文/范超

白水圣庙传仓颉造字,半坡遗址示先民镌符。然称道书法,宝库仍是碑林,渊薮仍属墨洞。一千一百年迎多少访碑者,徜徉画卷间,心与上代齐跳跃,俯首皆叹中华精湛技艺;二千三百方迓多少师碑人,沉湎宫殿中,气与古人同呼吸,扬眉尽颂民族壮丽瑰宝。

静观篆书,秦李斯峄山之碑野火焚,枣木传刻肥失真。其后至唐代,小生李阳冰,笔法一破故意,传世《三坟记碑》;默视隶书,汉为正宗,《熹平石经周易残石》,外柔内刚《曹全碑》,活泼多姿《仓颉庙》,唐之精英,有梁守谦《御史台精舍碑》,韩择木书《告岳庙文》,李隆基作《石台孝经》,声势赫奕,各有千秋;漫阅草书,隋智永《真草千字文》,踏破铁门槛;唐怀素《小草千字文》,天下称独步;颠张旭,脱帽露顶王公前,挥笔落纸《肚痛贴》,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平天地之心;欣赏楷书,北魏集粹,《鸳鸯七志斋》《皇兴造像碑》,劲挺爽利,舒展得势,体势扁方,谨严绵密,其风传唐,波澜演绎。欧阳询《皇甫诞》,金刚瞋目,力士挥拳;虞世南《孔子庙》,气秀色润,意和笔调;颜真卿《多宝塔》,宽绰开张,拙重浩大;柳公权《玄秘塔》,气势峻朗,严整劲挺;浏览行书,怀仁集羲之《书圣教序》,字里行间蓄兰亭风韵,颜真卿《争座位稿》,追求新意,赵孟頫《游天冠山》,存仿古意。昔日欧阳询研读索靖碑石,今朝爱好者临摹《集王圣教》,目迷情醉指作笔,心旷神怡掌为纸,溯源而上,张弛天地之悠悠,顺流而下,俯仰古今之浩浩,其气之宏伟,力之强烈,神之流溢,真可谓一等手笔,实堪称大师方家。

叹岁月久,碑诉民生疾苦,《明德纪念碑》刻“大顺”“永昌”,记载当时陕西赤地千里,苍生背井颠沛流离,人肉相啖触目惊心;清代《荒岁歌》,贫穷百姓受压迫剥削,民间歌谣录悲惨情形;《平利教案碑》举反帝旗帜,爱国壮举旌表忠烈情怀,自古抵抗侵略,从来拥护和平,嗟朝代远,碑颂中外交流,《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两国文字传扬古今情,中尼合文《陀罗尼经幢》,实证二邦千年友好史;《唐广智三藏碑》,详录印僧旅华经历,谨记密宗传日路线,师承一派,朋交千载,真心相待,诚意共处。更有那先生于右任,嗜旧好古,搜奇览胜,捐汉隶石经,赠魏楷碑志,拳拳心都因子孙共源炎黄,昭昭理皆云陆岛同系祖国,民族文化乃是众心累成,统筹宏图更应合力谱就,异口同声曰:孩儿怎能离娘,游子终须还乡。

精深中华书法,绝世无双,涵泳兴味长,源远昨天涌潮,今日搏浪,明朝帆正扬!举目我赤县,万众同携一腔浩然气,书域内文明,放眼我神州,亿人共圆千秋中国梦,法国外精华,行行重奏佳音,业业频传捷报;人人劲往一处使,个个声从一点发,让诗文回答过去,让历史告诉未来吧!自豪我华夏直立世人美誉之口碑,自信我民族高耸世界强盛之丛林。

品读邓晓峰

文/安庆李声波

邓晓峰先生的书风是属于那片未被污染的绿洲上的一丛芳草,给人的感觉是醇正、清新的。他自幼受先父的熏陶和影响,便对写毛笔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家贫,只能以清水为墨、板石当纸,写写画画,却如醉如痴,乐此不疲。后来父亲找来残缺的字帖让其描摹,授以用笔之法。他18岁在家乡怀宁应征入伍,军务之暇,日日挥毫,夜夜耕耘。退伍到326地质队后,经年苦练不辍,书法技艺不断提高,得到社会同仁赞许。

邓晓峰先生注重作品的传统精神品质,静思巧想,含蓄风雅,彰显笔墨精神。他是一位很“富有”的书法家:这种“富有”来自他的学识修养、丰富的人生体验、朴素的情感、包容的胸怀和对民族文化的继承,以及对其他艺术形式的思考和借鉴。他的“富有”来自先父从小的告诫:写字既是一门技艺,又是一门学问,不可轻心,不能浮躁,它与学识、人品、悟性紧密相关。要想写好字,必须先做好人,要诚实、善良、谦和、大度。将来还要多读书,读好书,交真心朋友;要拜老师,拜那些学问高、人品好的老师,方能受益。父亲还告诫他,不管字写得怎样,都要虚心,功夫在已,评说在人,人说好话不要沾沾自喜,人有非言,不要气馁怀岔。写字是学问,上无顶、下无底,要一辈子精勤苦练。从此,他便努力遵行父亲的教诲去做。

中国的传统书法艺术,历时数千年,名家辈出,流派纷呈,佳作如林。认真继承传统,是当前书法界必急之务,也是每一位真正的书法家所不能回避的。邓晓峰先生研习书法,着重对古代名家碑帖的吸取。他先从临摹颜真卿、欧阳询、赵孟頫入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后临写《张迁碑》、《衡方碑》等汉代隶书碑帖,复上溯二王及唐、宋诸家,至30岁临习邓石如隶书帖,其间20年学邓不辍,广收博采,融会贯通,逐步形成个人的面目。

品读晓峰多幅书法作品,长卷、条屏、中堂、对联、横批等等,当为他的代表作。篇篇均一气挥洒,尽显才情,线条优美,笔墨灵动,备见气度,可以明显看出其已经初步建立起来的属于自己审美趣味的个性。谨严稳重的间架结构,动静天然、含蓄蕴藉的用笔,不湿不燥的墨色变化,结字上因字赋形,左揖右让、左倾右斜的书法形式,既体现了巧妙的构思,悠远、灵秀的书写风格,又表现出丰厚的意象和丰富的内涵。细读这些作品,无不尽态极妍,别开生面;无不逸远疏朗,萧然物外;无不意在笔先,气韵流动。写其神,写其境,写其情,从而给人留下美好而脱俗的印象。

笔者与晓峰是多年好友,深知他不尚虚华,不慕虚名。他虽然痴迷书法几十年,读过许多帖,到过许多地方瞻仰古代大家碑帖,在他看来字越写越觉得难写。他经常讲到:我们的先人把汉字创造发挥到如此神妙极至,自己太渺小了,我们没有理由抛开古人奢谈创新。所以他在30岁时便记下了:“立志不随流俗转,留心学到古人难”的座右铭。

艺海无涯,写字难,书法创作更难。在晓峰的感受中,它绝不是简单的点划堆积,写到一定的境界难乎其难。晓峰曾经写出“书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内心感慨。但他不会因难而放弃,爱好也好,追求也好,把它当作一门学问去做,恪守“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衷心地祝愿邓晓峰这位完白山邓石如七世后人精进不已,书写出更多灵秀之作,继续向艺术和人生的更高更深层次攀登和跋涉!(李声波)新安晚报安庆记者站:18955600377

墨香如花独厚开

文/李唱白

李唱白----记我与刘恒钦先生

刘恒钦先生,是令我崇敬的当代书法家之一。

先生年长我近三十岁,可谓忘年之交。 书法集《恒钦戏墨》,由河北美术出版社出版后,刘老馈赠于我一册,在扉页上,用他那灵动的行体书写下我的句子“暇读无用书,爱结有缘人。浮生托知己,文章付知音。”令我心生感动,沛然钦敬。

集子中所选的都是先生十二年来的书法代表作,形式丰富多样,厚积薄发。细赏刘老的作品,气象与神韵独然,我不禁击节称叹:人书俱老风范在,墨香如花独厚开;自然率意入化境,不蹈故常出心裁。

刘恒钦,字敬之,号怡伯,晚年自署醉心斋主。出生于滏阳河畔新河县王府村,与着名的红军将领董振堂老家西李家庄仅一地之隔。刘老曾从戎,做过公安,后从政。受其父影响,自幼酷爱书画,一九九九年退休后更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书画之中。现任新河县书协主席,老年书画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河北省书协会员。着名书法家、理论家胡湛先生称刘老的字“笔沉墨净,造险出奇。”其书法作品,曾多次获奖,并被编入多部典籍。

二0一二年三月二十三日,春雨新后,丽阳铺街;书墨飘香,佳客云集。《恒钦戏墨》首发暨刘恒钦书法作品捐赠公益事业——道行天下仪式,在新河县2020都市风情大道举行。省市县各界领导,及各地书法艺术家,书法爱好者,共三百余人参加了活动。刘老即席赋诗一首:“翰墨成书志艰辛,展览鉴往为知今。馈赠师友怀感念,回报父老厚爱恩。名仕指点得真谛,以求鞭策再寸进。无偿捐献公益事,助贫扶弱尽薄心。”着名书法家范硕先生高度赞评刘老:德艺双馨,右军神韵。

薪积知火势,水蓄见宽广。本次所选的八十多幅书法作品,都是刘老近两年的新作。无论是楷、行、隶、篆、草,件件精美,功力深厚,参会者无不叹为观止。其中尤以行楷卓异。行书,似春雨切切,富流水行云之势;楷书,如暑星奕奕,蕴禅意慎独之境;草书,彰雪花飞舞之狂娟;篆书,融游鱼戏水之悠韵;甲骨文,绽老树新花之盎然。一如喜爱文字的人,都有着抵制重复的基因。纵观这次的展品,跌宕峥嵘,骨韵生辉,处处无不蕴含着文心墨胸之灵性。

先生常自谦是高小文化,“底子薄,需勤加努力才是,”故虽已是古稀之年,习书仍不辍于古典诗词、大家文章,手濡目染中早已沉潜浑化,积学成养。更为可敬的是,年已七十三岁高龄的刘老,不仅自学了摄影和电脑,还建立了堂阳醉心斋博客,时常把书法新作传上与大家交流。有些国内知名诗人寄来作品,以求他书写,也有些网友汇款来求他的字,更有些刘老的敬仰者,不远千里来登门拜访求教。

我写了篇《唱白楼说》,近千字的小文,从去年夏天,断断续续修改到今年春天。其间得到刘老的多次过问,但总想追求完美,以免让刘老耗费心神书写下来,再有改动之憾。前些日把稿子定下来后便给刘老送去,他当即指着开篇处一句说:“‘雄鸡一唱天下白’是唐朝诗人李贺的诗,毛主席的是‘一唱雄鸡天下白’。你写的应毛泽东之句,而用的是李贺的诗。”没想到历经一年的修改还是有误处,感到有些汗颜,连连称是,便留下稿子请刘老慢慢指正。

过了几日去醉心斋,见到五六张用行书写的《唱白楼说》,在我看来,每幅都已是难得的书法精品,但刘老还是不满意。近千字的书法,写一遍要耗费三四个小时的精力,更何况他已七十三岁的高龄,实属不易。我深深被他精益求精的精神所折服。

一日晚近十时,忽然接到刘老打来的电话,说写好了,让过去看看。我来到醉心斋,《唱白楼说》长卷散发着墨香,静静地铺在书案上,简洁遒劲,洒脱厚重。再次为他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所感动。

刘老对后辈总是不辍教诲,多次告诫年轻人,习书之人要肯坐冷板凳,耐得住寂寞,戒浮躁,远名利,一定要从楷书练起,临名帖、学大家,非朝夕之力,非数月之功,要经年累月不辍,持之以恒才会入境化新。文章讲思想,书法比自然。有些人练了几个月的楷书就转入行草,觉得自由洒脱,可不练基本功,怎会参透书法的真谛?最终难成大境!书法,关键在一法字,乃圣,乃典,乃范。法有法,法融法,法化法,法有岸,法无涯,书法之大美,终极是自然法!文衡史鉴修大义,翰墨丹青诲桃李。刘老的精辟书法之论,感出机杼,睿智怀远,富有哲理,发人深思,令我受益颇深。

刘老不独书艺卓越,更是涉猎广泛,不断上下求索。其丹青梅花,率真细腻,境趣相映,性情风骨自现。刘老亦治印,不拘材质,特别是用泡沫板,可大可小,章法多变,随心所欲,新意迭出。尤以所治数十厘米大印,颇具金石气。

今年春天,刘老回首多年的翰墨生涯,抒桑榆情,发赤子心,欣然提笔,赋诗一首,以寄胸襟:

醉心翰苑俦岁月,临池戏墨乐晚年。

世态炎凉莫枉论,是非善恶天有眼。

笑看桃李竞芳华,迎雪老松劲犹坚。

以书会友抒胸臆,聊赠墨迹期共勉。

诗心岁月客,画眼浮生人。刘老的诗风画意和书境,诚如先生所言:“玩墨相熟,如老友相戏,牧童扬鞭。”无不彰显出先生深厚的文化底蕴与境界。无论从政几十年的仕途风雨,还是退休后的人情冷暖,他始终保持着谦逊豁达的胸怀,宠辱不惊,放任自然。襟抱养得意境远,翰墨炼就文字香。功夫是岁月的结晶,匠心是学养的蕴化。我坚信刘老古稀之年,在艺术上会有新的飞跃,绽放出独厚的花朵!

最后我怀着无比仰爱之心,打油藏头诗一首,聊表敬意:

墨有性灵笔通神,境无尘念界不分。

恒逸淋漓泼黑白,钦于鸿蒙无极心。

201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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