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作者: 史英杰2023年02月27日情感日志

狗是世界上最忠诚、最有灵性、最懂感情的动物。这样的认知来自小时候姥爷家一只狗。

那是一只叫黑子的土狗。黑子头部、背部毛色乌黑,黑黝黝的眼睛极其警觉,肚子和腿部、爪子黑中有白色的斑点。庄户人家养狗无非就是看家护院。小时候,去姥爷家走亲戚,刚到门口就传来黑子的吠声,紧接着是姥姥或者姥爷走出屋子和他们宠溺的责怪声:"嗯?别叫了,自己家人。"黑子立刻停止大叫,小声哼哼起来。姥姥、姥爷和我们说话时,黑子就一边摇尾巴一边嗅着,绕着我们转圈。我们好奇地给他喂食物,慢慢便熟络起来。等到再次来姥姥时,黑子欢吠着直往我们身上扑。我吓得大叫起来,姥爷却笑呵呵地说:"不怕,不怕,它已经认识你们了,是和你们打招呼,在欢迎你们呢。"果然,我安静下来,黑子像和我们握手似的后爪直立,前爪在我们身上蹭蹭,之后便对着我们不住地摇尾巴。

姥爷告诉我们,黑子是看门好手:没有主人迎接,其他人是进不了院子的;夜晚只要有人在大门外停留或经过,黑子就会叫几声引起主人注意。它分得清亲戚、朋友和陌生人。我们拉家常时,黑子静静地趴在窝里履行自己的职责,有时也俨然士兵一样在院子里巡视几圈,偶尔见到一只老鼠就会穷追不舍,让我对"狗拉耗子"这个词有了更深切的理解。

姥爷一家人非常宠爱黑子,每次蒸馍时单独蒸一锅玉米面发糕给黑子吃,这在七、八十年代的乡下可算是特殊待遇。我家离姥爷家大概六公里路,小时候走亲戚返回时,姥爷心疼我们姊妹步行太累,就赶着马车送我们回家。姥爷坐在辕根处,我们坐在车厢里,一路说说笑笑,黑子前跑跑,后退退和我们同行。再大点,姥姥、姥爷会送我们到村口,而黑子却不愿返回,索性姥爷就让黑子把我们送到家再回来。一路上,我们和黑子玩玩闹闹竟然不知疲倦。快到村口时父母让黑子返回,黑子一直跟着我们,甚至走在我们前面。母亲大声赶它,父亲举起手来吓唬它却怎么也赶不回去。回到家,母亲摸着黑子的头说:"我们都到家了,这下该放心了吧!回去吧!"在父母地劝说、赶撵之下,黑子才一步三回头地朝姥爷家的方向走去。

黑子和姥爷离开我们已经很多年了,每每回想起黑子送我们回家的画面,那一步三回头的场景,想起姥爷清瘦的面庞、笑呵呵神态,站在村口那留恋的眼神,我禁不住眼睛湿润。姥爷、黑子,我永远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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