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

作者: 冥墨玄 2014年09月13日散文随笔

月光下的悲鸣,划破那些看似飘渺的云际,冷冷的目光中,悄然而落的,是那千年以前早已冰冻的泪水,我苦笑着放弃;我知道,只有月光才能忠实的听我的故事;我知道,只有黑夜里才能有我的坦率直白,在无边无际的荒原。

任风吹雨打,默默向前疾驰,偶尔仰天长啸,要嘶列夜晚的暮色,回音响彻大地! 多年以后的今夜,突然忆起了这种感觉,虽然此刻风清云淡,仍忍不住为之回叹:曾经忍痛从猎枪下蹒跚着逃离,也曾冷峻地扑进颤栗的羊群,这些不过是岁月里的一首插曲,说出来也会被大雪中的狂风吹尽。

飞雪飘飘,寒风萧萧,依然的一片冷漠,掩盖柔情的风华。雪为心事而落,风为寂寞而生。血,染红了整个世界,谁为我摇响最后一串风铃?

谁见过我的泪,打湿了暗夜的天空,为同伴的生生死死,为同伴的死死生生。常幻想,远离尘世喧嚣,与血共舞,让我虔诚的靠近沉浸在返朴的境界,一双沧桑的眼睛,感染一曲岁月的吟唱。生来就是叛逆者,从来不在乎表情,喋血食肉是我的本性,又有谁能懂得我的姓名?有人说我聪明,有人说我强悍的个性,可又有谁见过,我独自疗伤的身影?

为什么隔开了明月孤狼的豪情,让寂寥的夜晚,以原始的渴望

回荡孤独的鸣叫。

风雪中,冷冷地注视着广漠荒凉,仿佛我就来自那里,遥远的故乡啊,无法触摸的疼痛,正点点堆砌成坛,祭奠我永恒的渴望。天边冷月如钩,旷野廊阔无垠,为了传说中的那片青青草地,我扬着风雪向前不停。

最终还是回到了儿时的草地,悠闲的吮吸着母乳里的温馨,在梦里,一切的血腥都与我无关,我只要那一泓清泉。

半亩绿地,一匹,寂寞地走在旷野,寒风凛冽,暴雪虐狂,说不定还会走在猎人的枪口上。饥寒交迫的狼,有时也想像狗一样,叼过扔来的骨头,趴在墙角边啃边晒太阳。可是,狼终归是狼,做不了摇尾乞怜的狗的模样。旷野上的狼,孤独而又神伤,何时,才能安坐在自己的殿堂?

蛰伏,在太阳的余辉里,金色的幻影于眼前闪烁。瞳仁沉默,每一根睫毛染满,萋萋芳草的色泽。当暮色浸上山峦的时候,湖畔的风声如潮,一阵风化作一丝耳语,在夜色清风里,想象丛林里茹血的往事。

热血已沸腾,披上银色战炮,不再嬉笑,一切的一切,都将重生,我吻了怀中的你,不再回头,再次回到战场,只属于我的战场!等到战争结束,我将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你身边,无需任何抚慰。

寒夜,带着一身冷酷与桀骜,谁也不能使我改变,注定我要与天争。夜里,独行在冰山上,默默舔去心中的伤,我拒绝任何人的帮助怜悯。我不怕战争、伤口,但更惧怕多情的火光,唯美的爱不会出现在我身上,因为我是一匹傲世孤狼。

我傲,故我狂。世物不能理解我的孤独,孤独地行于旷野,漠视仓皇逃逸的小动物。夹起尾巴,不配争世!

睁眸、起身、抬腿,爪牙更加锋利、迅速。

圆月下,一声嗥叫,震落枝叶上晶莹的露珠,林间出没一对狡黠的眼神。我的一生注定了孤独、刺痛,流亡与栖息。是狼,便懂得面对,我蒙血的眼里,世界是殷红的伤,走向乌云和风暴的,是天性,是挚友,与无尽宿命……

没有温柔的泪水,踏着远古的长啸,割破了千年的红尘,踽踽而来,伴一颗孤凄的心。皱裂的唇,挚烫的目光,迸出了炫红的生命。我没有回望,逝去的去了,该来的来吧!

向前行,摇曳的长影,伴着血色残阳,直拖到那一方,再次回头时,山脉已掩埋了我的月亮。寒风刺痛我的脸庞,我听见,身后狼群远去的声音,我选择在今夜离开。

虽然我知道,孤狼的下场,虽然我知道,我可能闻不到明年的花香。但是,我已厌倦了群居的规则,厌倦了欺骗、虚伪和冷酷,我要走向月亮升起的地方。

我相信,那里有我喜欢的针叶林,清澈的溪水,花朵常年不败,还有蝴蝶可以追逐。 为此我将接受,跋涉的艰险,死亡的威胁,还有同伴的嘲笑。

今晚,我离开狼群,我看不清了,是不是寂寞将我融化? 我想不清了,也许是我在寂寞中不能逃离,我在每一个季节里,都不能停止对生的渴望。 我知道,我的命运注定了我的悲哀,这些,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永不融化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月圆之夜,吾独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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