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点点

作者: 可离 2015年05月17日心情随笔

燕子总是在秋天时从我这里起程向你那边飞,又会在春天的时候从南面的天空翩翩而回。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有没有飞进你眼中,却知道它们要飞去的,是有你的地方。

——写给草儿

从冬雪初融到春花烂漫,这个春天,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

当你那里青山绿水毫无遮拦地堕入炎炎夏日时,我这里依然还在繁花初坠的落寞里惆怅。即便是在同一个国度,也仿佛生活在平行交错的不同时空,这令我不由想起说及彼此两地气候时小牛那句感慨的话:我们祖国果然是地大物博啊。地大物博本来是个比较公事化、比较正式的书面语,一般地理、历史书上常见的,但从她口中徐徐道来,却越琢磨越觉有意思,也越觉果真如此,贴切至极。正因为地大,才有这样的气候差异。导致你我两地,几乎隔了整整一个季节之久,仿佛赤道和北极。

说不好是你那里春天早到还是我这里的春意迟迟,总是四季轮回,不是迟,便是早了,没错过就好。只塞外的春天远没有江南来得温柔,即便是到了五月,却也到了刮风的季节。住在海边的你也许对风并不陌生,尤其是台风来袭时席卷一切的气势。可你那里的台风却是潮湿的吧,起码不会有沙尘。

塞外的春天,即便不刮风时都常常是尘地飞扬,更何况刮风时,果真有些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气势——不过有时候是看不到云的。风刮得多时,天空便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往往正午时分就能刮得象是要日落黄昏似的,让人心里渐渐就会生出些烦躁和懊恼之意来。

母亲说这是老天爷在作一场雨呢。一场雨下来,便能压住这风势。可是这一场雨下来压住了,那下一场呢?依然还会刮得漫天黄沙。不是我抱怨什么,只是面对这样的天气,着实难以生出些许喜欢。吹得人灰头土脸不说,即使关紧了窗子,那沙尘也仿佛无孔不入似的从窗子的缝隙间渗进来。不过半日光景,窗台、地板上便铺了薄薄的一层,令人防不胜防。

这样的天气花期自然就会很短,那些樱花杏花海棠花,翠紫樱红的,昨日还荼蘼枝头,也许一夜风过就会落花满地,刚生出点滴绿翠的枝头也会在一夜间就变得光秃秃的满树颓唐。这般粗犷的天气里,没了“微雨燕双飞”的意境,也免去了“落花人独立”的寂寥心思。大概也是所谓的一方水土一方人罢。有人曾评价苏轼和柳永时说,“柳词适合十七、八岁女郎,执红牙板轻唱杨柳岸晓风残月,而苏东坡的词则适合关西大汉,弹铜琵琶、执铁绰板,高歌大江东去。”

好在我不是汉子,也不必弹那个铜琵琶执什么铁绰板,这样的日子里,便时常把自己关在家中,过过自己的小日子。翻几页书,或者亲自下厨做桌好菜。倦了便蒙头大睡,情愿做那个梦迷蝴蝶的庄生,不管窗外是风是雨是阴是晴,又何管门外风度春秋?

就这样一生一世也好。时光荏苒,最多不过百年。原以为一生一世会很长久,却原来一生一世也是有期限的。一生一世之后,便是下个轮回,下个一世一生。

你是喜欢读诗和写诗的,肯定也知道李敖那首《只爱一点点》的小诗。虽然对这个人的辛辣和犀利,我向来是不怎么感冒的,但这首小诗却极是喜欢。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总感觉那是种成年式的浪漫,有着岁月积淀出的真实和睿智。

其实无需一生一世,我们只要一点点,每天一点点。一点点的爱,一点点的思念,一点一点,青石渡口也终会种树成林、桃花满蹊。十里春风也比不过你唇靥里漾出的笑容,桃花再盛也难抵你裙裾盈盈。

彼时我将引一帆南下,掠过这万丈红尘,千回百转间,独去那一方山温水软处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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