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雪

作者: 覃光林 2016年03月23日现代散文

薄薄的雪花,像一群不听话的孩子,赤足跳入三月的怀里,开始人间的流浪。

北风吹来草木返春的消息,三月,桃花盛开;三月,雪花团舞,洒落我的衣衫外,流于形式的美,让我有些吃惊,有些心碎。

三月,你和北风相拥,片刻无语。再见你,再见三月,没有刹那的欢悦,只感到淡淡的感伤,丝绸般滑落大地。

看到你我再次伤感,在三月,我拼命流泪,直到天荒地老,浸湿北风的怀。

在三月,我伸出手,一只手背负精神的叛变,一只手和你相依,无言。

雪是雨之精魂,我却从没如此认真地读过三月里的你。印象中的雪都是鹅毛般或是米粒般的霸道,这初春的你,单薄得让人怜爱。无声地洒落,洒落,像是宋词里的伊人的眼泪——“清姿自是生寒瘦”,这一翻瘦,便是瘦了千年。

梅花呢?在这清冷的城市,自是难以觅得赏梅的乐趣,这样的三月雪来,最是适合梅之盛开,适合撷一枝梅,归得雪里醉。如今,易安居士挼尽梅花的伤怀,早随“年年雪里”而去,满衣清泪,亦化成三月雪来。

伊人的清泪,像片片雪花朝我袭来,灰而青的天地间,舞得如此颓废,委屈。

是的。颓废。我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萧萧小雪。无言。举一帕誓言,看取晚来风势。

海角天涯,纵使无缘再见,遥望你的眼睛,让我的思念在三月的洁净里归隐。不隐于山,不隐于市,隐,最是深不见底的期待。

春意已浓,再见三月,再见雪,使我想起弱水三千,想起衔了一口泪水的那块石。

是不是天已破了,天父乱了分寸,一个个调皮又伤感的孩子,趁机赤足跳入三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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