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的文章

2022年12月09日经典文章

种菜的文章(精选13篇)

秋来种菜去

文/何龙飞

秋来又恰逢农历小阳春,是种菜的大好时节。

我和妻作为上班一族,居住在城里,吃的菜多是到菜市买的大棚蔬菜、反季节蔬菜、打药菜,很少买到无公害蔬菜。为了保证身体健康、提升生活品位、享用到绿色蔬菜,本着回归田园、返璞归真、体验劳动乐趣、充实生活的目的,我们谋划、商讨一番后,决定趁机去种菜。

说干就干。妻向一朋友和盘托出想法后,得到其理解与支持,菜地的问题迎刃而解。这块菜地处于郊外,面积约六厘地,实际上是一块田隔断而成,谷桩长得郁郁葱葱,乃此朋友的朋友家的地,随便种菜即可。

种菜必须得先备好工具。工作之余,妻到批发市场转悠,侃价还价,买下了锄头、耙梳等工具,并经过朋友的协调,落实了存放工具的地方——池塘管理房内。还新换了一把锁,确保存放安全。

菜地须整理出来,是当务之急。谷桩嫩绿,却有碍菜的生长,先得除掉。妻挽起衣袖,扛起锄头,来到菜地,躬身铲谷桩。累了,直起腰板,叹息一声,小憩一会。再哈口气在手心,搓一搓,紧握锄把,继续铲谷桩。平时劳动少,妻怎受得了如此强度大的劳动,手上的干茧与血泡冒出来了,折磨得她腰酸手疼。可是,妻一想到绿油油的蔬菜及家人的健康,就来了精神,坚持把谷桩铲完。此外,菜地连着公路,中间一小段路杂草丛生,影响通行。为图种菜行走方便,妻及时铲除了杂草,让小路畅通无阻、越发宽敞。

妻工作忙,分不开身,无暇顾及挖土。我刚好因故赋闲在家,自然就承担了挖土的重任。为便于利水,田壁、分界处的沟务必挖出来。我分开双脚,一前一后站稳,抡起锄头,使劲地挖下去,再用力一抬锄把,泥土就拱起来了,顺势一提,则堆在一边。如法炮制,一锄锄泥土被挖起,土边沟便脱颖而出,映入眼帘;田块里的泥土较硬,挖土时除身姿正确外,还得用力。但也得讲技巧,否则握锄把过紧、用力过猛会起泡、伤手。我不断摸索、尝试,在三个血泡诞生后总算掌握好了度。望着那血泡,我的心疼痛着,再不停地擦拭额头的汗水,便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小时的劳动,我挖完了菜地的土。为了给妻一份惊喜,记录下劳动成果,我掏出手机,拍下了挖土后的图片,拿回家与妻一起分享,温馨无比,其乐融融。当晚的梦,我做得分外香甜,梦见了那块地,梦见了长势良好而可爱的蔬菜。

接下来,就是欠土的活了。我趁热打铁地干,力所能及地把泥土欠细。再把到菜种店买来的油麦菜、瓢二白、萝卜等种子均匀地撒在细泥土上。地边有干草及谷桩,则点火烧成草灰,撒在泥土上作为农家肥,助力菜种生长。考虑到泥土较干、雨水较少,我在妻的提醒下,专程驾车、提着桶与水瓢前往菜地,到池塘边提水来浇灌。于是,菜地湿润起来,星星点点的菜种灵动起来,积攒力量,使劲地生长。刹那间,我感动了,感动于菜地的无私奉献,感动于菜种的执着、勇敢,欣慰于我们的不辍劳作定将换来绿意盎然的生态蔬菜,去诠释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真谛。

回望那块菜地,我的心中荡起阵阵涟漪:憧憬与希冀固然重要,精心管理也不可或缺。我会与妻一道挤出时间,管护好菜地,为菜种虔诚地祈祷,为菜苗浇水、除草,做一名地道的护菜使者;这季菜退出舞台,又会让下季菜粉墨登场,让菜地不闲,让绿色蔬菜潇洒视觉与味觉,愉悦心情,陶醉灵魂;秋来种菜去,种出欢声笑语,种出累并快乐着的感悟,种出生机盎然的秋天。我们如此用心、投入,乐在其中,感触颇深,朋友们也不妨秋来种菜去。

平凡的日子——种菜随想

文/温彤胜

午休,躺在躺椅上浮想连连…… 

偷得浮生半日闲,人生难得几从容。零星突发疫情阻挡了老来山水情缘,国庆小长假的丰裕时间,却得来别一番的快乐,挖地种菜成为挨过这段美好时光的最好方式。十余年来种菜经,虽称不上是可炫耀的谈资,但是它实实在在成为我的一种业余爱好,休闲时既可以作为锻炼久坐的身体,又可以获得绿色蔬菜、瓜果之类的小小心怡的喜悦,这也算是一种对于自己空暇时间的很好释放吧!

爱好是不会让你感到厌倦的情趣,你投入的时间越长,乐趣越多。种菜,从小时候我就看到母亲在菜园上忙碌,一恍光阴须臾岁月,母亲虽已逾耄耋年,但还时见下地里种菜。在母亲的耳濡目染的影响下,我也慢慢开始学会了种菜,在家后院开垦出一片田地,挖地整墟,播种浇水,采撷收获,工作休闲娱乐两不误,辛勤用汗水浇灌,幸福从收获来,体验劳动的快乐,体悟农家乐的生活,也是人生经历的一笔好财富,余生知足矣! 

秋色里,一行行绿色的蔬菜,郁郁葱葱,一种愉悦自然来,香蕉树垂下沉甸甸的硕果,散发出淡淡的扑鼻清香,一种清爽拂面来。多少悠悠时光唯美了,多少美好回忆瞬间定格。

时光飞逝,季节在经历了春暖、夏热之后,迈着欢快的步子,悄悄推开了秋之门,秋是成熟的臂弯,秋的风韵,果实挂满枝头,欢颜刻在脸上,曾见后院里盛开的香蕉花,今已结成了串串金黄,一分耕耘一分蔬果香,我们不也是在四季轮回中,默默地耕耘人生之果吗?

春华和秋实,播种与收获,季节轮回、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生活给予我们无穷的馈赠,热爱生活吧,不要让过往的伤痛左右你的生活,愿我们学会微笑,心有暖阳,我们的生活始终是笔尖上的风情,永远是我们追寻的脚步。

有块菜地

文/雅庄

上初中时,学校组织学习了农业基础知识,到了那年清明,我就在门口沟边盘了块十几平方米的地,种上了辣椒、葵花。那会儿,每天上学前从囤子里打桶水浇一遍菜苗,放学后先飞跑去看看自己的地,成了我闲暇时的一种寄托,也多少能省下点儿买菜钱贴补家用。可能是受了这种影响,第二年,父亲在沟地盘了更大一块地,种上了倭瓜。从此,家里就不缺菜吃了。

那个年代开荒种菜,其实是犯错误的,因为荒地也是生产队的。然而过了三十多年,这段种菜记忆仍然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后来,单位搬到新区,在大厦十九层办公,向南眺望,见龙门山郁郁葱葱,总不由地想起陶潜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我知道,这是内心的一种向往,向往在南山上有块菜地,能远离尘嚣,能自给自足。一晃十几年又过去了,再向南望去,鳞次栉比的大楼拔地而起,已经看不到龙门山了。然而,在龙门山上有块菜地的愿望,仍然强烈。

今年春分后,学生约我登山到了龙门西山的伊人岭,这个伊人岭实际上是学生的种植庄园,里面种满了经济林。学生陪我游览时,我偶然发现山坡上有间闲置的护林房,房子旁边有块荒地,地面平整,土质尚好。我问:可以种菜吗?学生答:随老师意。我顿感欣喜,立即央人送来三齿耙子,我接过后立马盘起地来,发现墒还不错。用了个把钟头,盘了十几平方米,并整出四畦,打算分别种上青菜、辣椒、韭菜、大葱。饭后又盘了十几平方米,也平成四畦,打算种上芫荽、芹菜、番茄、黄瓜等。盘地的付出,是大汗淋漓,还有两手的血泡。对于这些,我视而不见也全然不顾,我眼前出现的,是果实缀枝的硕果累累,是瓜果飘香的喜人景象。

我想起了王维的田园之乐:“山下孤烟远村,天边独树高原。一瓢颜回陋巷,五柳先生对门。”山边寂静的村庄,绿树下一缕袅袅的炊烟,有着颜回的简朴生活,又有着陶潜的与世无争。菜园丰收后,我还打算请一帮好友来此野炊,清泉煮鲜蔬,火锅滋味长。你想想,这众乐乐,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场景!

有了地,我就抓紧筹备。先在网上购买了种子,待天暖和时就下种,并从二十米外提水浇地。庄园张师傅见状,劝我等到清明节再种。我还犟:天这么暖和,说不定会长出来呢。结果是:过了清明,大部分种子都没出苗。我赶紧买来番茄苗、辣椒苗、黄瓜苗等补栽上。看到清明节前撒下种子、耐着严寒顽强破土而出的芫荽、韭菜、大葱,我掩饰不住地激动。

每到周末,我都要去提水浇灌。无奈天旱,浇不及干,菜苗大部分时间都是耷拉着脑袋缺水的样子,但杂草生长得异常旺盛,时时呈现着陶潜“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情形。但是,我不气馁,坚持“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每每“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但我相信有劳动,就会有收成,“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我甚至觉得,陶、王二人的诗句反映了我种菜的心境,感叹与圣贤心灵相通。

菜在干旱的环境里倔强地生长着。今天早上突然接到张师傅电话:来地里摘菜吧!我从县里兴冲冲驱车前往,哈哈,辣椒长得又青又长,番茄长得你挤我我挤你,韭菜和大葱齐刷刷像几排小树林,在旮旯里,我竟然还发现了两根嫩绿的黄瓜,四朵成熟的秋葵!

多年的心愿一朝达成,所种菜地硕果累累,这不是最大的收获吗?

芒而不茫

文/徐斌

转眼已是芒种。

下午骑车下乡闲逛,见麦子都割完了,长长的麦桩,闪着金黄的白光;禾苗皆已转绿,像是从清亮亮的水田里长出的诗,而白鹭的清唱如同禾苗的绿。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雨。雨打在瓜豆架、山药架、番茄架上,打在茄子、辣椒、人参菜上,打在毛豆、青蒿、空心菜上,像初开春的池塘,春草萌发,葳蕤生光,鱼戏草叶,喋喋有声。

雨落在菜上,总是令人遐想。蔬菜高低不同,叶片疏密有异,厚薄不同,或糙或光,平仄相对,抑扬顿挫,——我听到众声的倾情朗诵,且能分辨出每位诗人的独特声部。比如人参菜上的雨声,应是庄姜。《诗经》中描写她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人参菜,赏心悦目,就是这样动人!

落在山药藤上的雨,淅沥窸窣,犹如垂泪。这是蔡文姬。她初嫁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汉末天下大乱,她被董卓军队强迫西迁长安,被南匈奴军所虏,在匈奴度过12年。后被曹操赎回,却与两个儿子生离。李清照是黄瓜,年轻时是黄花嫩叶,误入藕花深处,南渡后花谢叶败,凄凄惨惨戚戚。朱淑真是芹菜(留着收籽的),茎老如管,芳香依旧,正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境。

晚上陷在沙发里看电视,无意间看到电影《柳如是》。我知道她的身世,苦命,罪受到腰深。没有想到的是影片开头,有行字幕:“1639,芒种。”——今天正是芒种,隔着378年的时光,我与她隔空对望,仿佛是命中的约定。我觉得她最像番茄,果实红艳,叶片却是辛辣。她读辛弃疾的《贺新郎》,“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自号“如是”。在我看来,这个“如是”极有深意。我见蔬菜多妩媚,蔬菜见我是何感觉?

唉,我总是想入非非。或许,这是因为,我不以种菜为营生,我不是纯粹的种菜人。德国哲学家齐美尔说:“人是不能居住在一座桥上的。”他提醒人们,人需要挣钱,但是不能把挣钱看作人生的终极目标,因为,钱只不过是通往最终价值的桥梁。我想,我的种菜也是如此。种菜是我的需要,然而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引发我对于书籍、人生、世界的思考。在这个意义上,菜地也是一座桥梁。

现代诗人卞之琳在《断章》里写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桥是看风景的地方,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例如《魂断蓝桥》《廊桥遗梦》,以及白娘子与许仙相会的断桥,再有薄薄的雪,则更浪漫。与桥相关的故事,举不胜举,可以编100卷图书。但是,这些故事都是“桥段”,都是通向某个目标的过渡,而不是完整而完美的人生。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当然不是否定蔬菜的智慧。黄瓜开出艳丽芬芳的花是为了引诱昆虫,让它们帮忙传授花粉,以结出果实,繁衍生息。有些女人忙着打扮,花枝招展,而是为着自己,我不知道这是进步还是退步。番茄果实甜美多汁,是为了吸引鸟雀啄食。那些消化不掉的种子,随着粪散落各处,很快长出植株。在这里,给予也就是获得。人能否学学智慧仿生学,也把眼光放得长远。

所谓芒而不茫,就是这个意思。

风都认得我

文/徐斌

我在菜园的时间太多,不必说整畦整双的蔬菜,也不必说被我屡次薅起的杂草,以及被我翻晒过无数遍的泥土,就连偶尔走过菜地的风,都认得我了。

从前年10月到现在,我种菜已经15个月,种菜的感受文章已逾10万字。我的双休日,我的寒暑假,被菜畦格成若干方块。我挖地,播种,浇水,薅草,摘了毛豆,就在园子里剥,挑了荠菜,就在园子里摘干净。我发现芫荽的花会变颜色,移栽的青菜、萝卜比单纯播种长得要大,我发明了用杂草沤肥浇菜的方法,还发明了用牛筋草替代塑料绳固定瓜架的窍门。我的时间也开花,也结实,五彩缤纷,蓊蓊郁郁。我也因此吃了太多蔬菜。我的身上带有蔬菜的气息,我的行事作风带有蔬菜的影子。它们深刻地影响了我。

蔬菜是安静而热烈的。初夏时节,茄子粗壮得像小树,黄瓜的花朵像喇叭,豌豆苗婀娜多姿,如同表演柔术的少女;当秋风穿门而入时,院墙根的菊花脑全部盛装绽放,那气势远远胜过梵高的向日葵,数不清的细腰蜂嘤嘤嗡嗡地流连,几只白色蝴蝶更是上下翻飞。不要小看蔬菜,它们也是有生命有情感有性情有品位的。它们对土地的爱,对阳光的爱,对风的爱,它们对于生命的理解,常常让我佩服,让我眼底潮湿,心灵颤动。

眼下已入小寒,温度时常低到零下,但是菠菜和油麦菜的嫩苗,还是悄悄钻出泥土,颇有“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趣。而那以前种的菠菜呢,根茎绯红,有丝丝的甜。两畦萝卜,都水灵灵的,拔它们时用力稍大,就会炸裂,仿佛熟透的西瓜。那些芫荽,清香丝毫不减。园外就是马路,过了马路就是广场,马路上的车速都可用狂奔形容,广场上的各色销售广告可用轰炸比喻,然而蔬菜们一心不乱,静静生长。

院墙上挂个一只老葫芦。春天下的种子,夏天结了嫩葫芦,我特地留下一只,经过秋,经过冬,如今成为木质。暗暗的黄色,在下午的阳光下,泛着瓷质的光。我用指头敲敲,当当,当当,有金属的脆响。它历经四时,那肚子里,该装着多少晴天丽日,又装着多少凄风苦雨,还装着许许多多爱恨情仇吧。每次看到它,我都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歌词:“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园子有座房屋,我有时躺在走廓的长椅上晒太阳。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跟老葫芦似的安祥。

林语堂在《生活的艺术》中写到:“让我和草木为友,和土壤相亲,我便已觉得心满意足。我的灵魂很舒服地在泥土里蠕动,觉得很快乐。当一个人优闲陶醉于土地上时,他的心灵似乎那么轻松,好像是在天堂一般。事实上,他那六尺之躯,何尝离开土壤一寸一分呢?”我每次读到这几句话,都是感同身受。我的灵魂也离不开泥土,我仿佛看到蔬菜的根须,在丝丝吸水,看到蜈蚣、螺丝、蚯蚓、瓢虫在亲密地交头接耳,而我,是它们中的一员。

更多时候,我坐在长椅上读书。我最爱读的是梭罗的《瓦尔登湖》和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我读书不抢进度,慢慢地读,慢慢咀嚼。梭罗能够在湖边独居26月,没有定力是不行的。书中有句话极为耐读:“我前往瓦尔登湖的目的,既不是为了生活节俭,也不是为了肆意挥霍,而是要尽可能减少障碍做一些私事。”我觉得,这是强调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的生活。刘亮程的书中有张书签,写着“万物有情”。我喜欢这句话。在我看来,所有的蔬菜皆有情义,真诚、不做作,懂得感恩。但是,这种情,需要慢慢地体会。我想到师陀的小说《邮差先生》。那位先生,经常满城闲逛,虽不富裕,但很自在啊。我有时想,卡夫卡的《变形记》中,主人公由于工作的压力变成甲虫,目下有些人会不会因为急切地追名逐利变成陀螺呢?

除了种菜、读书,有时,我向乡村骑行。我骑的是自行车,不求速度,哼着小调,拍拍小照。我到过江苏高淳,它被称为中国第一个国际“慢城”。那里到处都是蜗牛标志。我很喜欢。工作是做不完的,钱是挣不完的,草是薅不完的,书是读不完的,文章是写不完的,路是走不完的,无须火急火燎。况且做事的过程,也要细细体会。我不喜欢远程两日游三日游,导游总是催,旅行像赶路。我不喜欢吃瓜子仁、喝水果汁,把人生的享受,变成充饥解渴,实在是糟蹋了自然的馈赠。朱光潜的《谈美书简》里说,进入阿尔卑斯山山谷的公路旁,插着木牌,提醒游客:“慢慢走,欣赏啊!”其实人生是场有限的旅行,只有慢行,才能领略美好风光。

虽然常在菜园,时常忘记身外熙熙攘攘的世界,但是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快”已经成为当下躲避不开的潮流。连种菜也要长得快,温控大棚、高效农药、除草醚、植物增长剂等等,都用上了。人们的脸上,有种你追我赶的焦虑。这就是说,快乐没有了。净空大师曾说到古人,比如陶潜、王维、孟浩然、苏东坡等等,都生活在诗情画意之中,现在的人呢,风雨兼程,来去匆匆。须知,快乐是要用时光来煮的。事实上,菜园的风,也深悟慢的乐趣。它总是轻吹我的头发,吹拂我的脸颊,有时舔舔我的手,牵着我的衣襟,像一只小小的卷毛狗。或许在风的眼里,我也是一棵菜。

我家的小菜园

文/李海霞

我住在一楼,楼后有一片空地,邻居们把它整成了小菜园。春天,小菜园里开满了各种花儿,蜂蝶纷飞,景色迷人;夏天,各种瓜果时蔬鲜嫩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采摘尝鲜。

刚退休的我耐不住寂寞,也想去种菜,可不知从哪儿下手,就向农民兄弟请教。他们一面帮我松土、施底肥,一面讲解种菜知识,那种勤劳、朴实、厚道的品质深深地感染了我。

整地结束后,我将几种菜籽、菜苗、果树苗撒播、栽种在地里。开始时,它们长势良好,我心里美滋滋的。可是不久,因为生虫和施肥不足,它们变得很难看。邻居耐心教我间苗、施肥、打叉、无药灭虫等,我边学边干。夏天,我累得汗流浃背,腰酸背痛,深深体会到农民兄弟“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果蔬采摘季节,我充分体验到收获的喜悦。

老公还在菜园里搭起了葡萄架,架下放置了石桌、石凳,栽种的几棵葡萄树已经爬满了架。傍晚坐在葡萄架下乘凉,品着石桌上的清茶,清爽怡人。

有时,我们全家聚在葡萄架下,摘几根黄瓜、几个番茄、几串葡萄,就着刚烤熟的羊肉串,真是鲜香无比。

菜园虽小,但乐趣不少,我收获的不仅是时蔬和瓜果,更有劳动的快乐!

楼上楼下,种菜养花

文/俞苏青

老婆较“小资”,喜养花种草。

老房子不大的阳台外,安了一溜花架,其上拥拥挤挤地排了一二十盆花草,虽不名贵,倒也养得茂盛。闲时没事,老婆把我拉了去观。一来二去,我也习惯了照顾它们,老婆不在家时,常去观察,见盆干,麻溜弄水浇之;有长势不好的,翻书查网,弄清怎么侍弄,时间一长,更有了些责任感。

买新房的时候,除买房人惯常的讲究外,我们多了一层:适合养花。最终,选了处位置不错的房子,专要了顶层。

房子上面的楼顶,与房子面积一般大,除安放有几个太阳能热水装置外,余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空间。我和老婆高兴坏了,搬家伊始,其余东西尚未整理妥当,先将花草在楼顶摆放整齐。这一摆,显出了决策的英明:以前拥挤在阳台外的十几盆花,在这里,只可怜地占了小小一隅,算算,尚可添百来盆。

此后的一段日子,我们快乐地奔波于花草市场和新房楼顶。买花买盆,往楼顶搬;遇休息日,开车进山,挖熟土,有值得盆栽的野花野草,也顺便挖回来,薄荷、兰草、百合什么的,像宝贝样弄回栽之。其间快乐自不必说,辛苦也是有的。一次,我们带了五个化肥袋,一袋袋铲满土,扎牢袋口,肩了往停于山下农家饭庄的车上扛。从头至尾这活儿自然是我的,小资的老婆赏赏野花、看看阳儿、情致来了再咕叨几段古诗,哼几声曲儿是行的,最多发现哪儿有好土吆喝两声,余事不敢多作指望。来来去去扛了我个龇牙咧嘴。这还不算,回去后又一袋袋朝七楼楼顶扛,劳作完毕,直把我累得浑身瘫软。老婆给了句很高的评价:“嗯,今天这身体锻炼的,有些效果。”

多番折腾,硕果累累。不久后的楼顶,整整齐齐排了百十盆大小不一的花草树木,有喜阴的花木,盆用好看的,摆在屋里,也摆了它近20盆。这一来,楼上楼下,一幅生机勃勃之模样。

春天,枯了一个冬季的植物开始柔软,慢慢,枝头抽出点点嫩绿,随着时光的推移,点点的嫩绿渐渐连成片,再过过,绿茵中不知不觉就有了别样的色彩,白的、黄的、红的……忽而有一天,本是骨朵的东西绽开了,啊,好漂亮的花!桃花、连翘花、海棠花依次盛开,引得蝶儿、蜂儿翩翩舞来,平静的楼顶不仅从此有了斑斓的色彩,又增添了鲜活的动感。热闹一阵,春花们开始谢落的时候,夏天来临,海棠、石榴、百合们登场了。夏花的香,更有几分浓郁,顶着骄阳,模样比起娇媚的春花,更多几分热烈奔放。再往后,绿叶逐渐凝重、深沉起来,花们该落的落了,该结果的,结出了圆圆的果实,秋天到了。秋天,桂花用它那别样的香气,日夜熏染着整个楼顶,菊花更是悄悄绽露它欺霜的傲气……

生活,在楼上楼下百十盆花草中有滋有味地演绎着美丽与芬芳。

美丽了,也芬芳了,但我添了一份责任与辛苦。百十盆花草,虽不用如养动物般天天喂食,水是要喝的呀,尤其骄阳似火的夏天,楼下的好办,楼上的,一天不喂它水,第二天准蔫吧,三天四天下来,必死翘翘。当初没考虑清楚,楼顶少安了水管,每天靠从家里往上提水。我们买了桶,初时一个,早晨接了水提到楼顶,晒到傍晚温度正合适,浇之。随着花盆数量的膨胀,水桶增加到两个、三个,晴天,每日三桶水是不能少的。我便嗨呀嗨呀进门出门往上提,然后逐一给花们浇。

老婆也忙前忙后跟在我屁股后面朝楼上跑,跑是跑得勤,只是回回空舞着两只手跑,最多带把花剪。

我玩笑道:“你应该提高效率,带桶水不是也有成就感啊。”

她倒是答得我无话可说:“为你着想啊,这么娇嫩的胳膊提这么大个桶爬楼,你心疼的多难受。”

好嘛,人家为我想得特体贴。

上得楼,我一盆盆地浇,老婆拿剪,这“咔嚓”一下那“咔嚓”一下,倒也没闲着,末了,得意道:“这干活啊,什么人干什么活。没技术的干体力活,有技术的,自然干脑力活。”然后四下指指:“看看,修枝这活,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一副园艺大师的自豪。我真看看,许多花盆旁,堆了剪下的枝叶,再看上面,有的剪和没剪差不多,繁茂的枝叶照样枝丫八叉,只是整体缩小了些,有的,几乎光秃了,仅剩一截干。我哭笑不得,嘴上却恭维道:“这剪的,嗯,确实有水平!”

别说,有时候,真让她搞对了。有的花,不知怎么就死了,她一顿乱剪,留下一根光秃秃的杆儿,咦,过些天,竟然从根部发出了新芽。也不知是蒙对了,还是人家本来就可以从新开始的。

后来,准备安水管的,想想,又不安了。为何?我们的花,从未施过肥,仅有的一次,是大姐带来块豆渣饼,随意喂了喂,但长势一直不错,原因大概就在我们的提水上。我们提上去浇花的水,都是家里淘米洗菜的脏水,尤其洗鱼洗肉,那水,是真正无污染的有机肥。还有,刮鳞削皮,剩饭鸡蛋壳什么的,从来都是丢在桶里,这些东西,浇在土里,时间一长,充分腐熟,肯定强过化肥。再一条是:环保节约呀,用过的水浇花,不浪费资源,一举三得!还有呢,天天提水爬楼梯,锻炼了筋骨。

于是,决定这么提下去了。

忘了,还有个好处:意外收获。

我们的花盆里,经常冒出些个辣椒苗、南瓜苗、丝瓜苗什么的。长长,竟结出了果。有几次,懒得出门买菜,上得楼去,摘了丝瓜做了碗汤,摘了捧青椒做了盘虎皮椒,吃着喷香,比买的用化肥催出来的不知香多少倍!我们边吃边感叹道:可算尝到了丝瓜青椒本来的味道。

去年春天,我们决定专门种点菜。以前用过的塑料油桶酒桶,我们一直扔在楼顶蓄水,现在派上了用场。用剪刀从中一破两半儿,装上土,买来辣椒苗茄子苗,栽上,到了夏天,隔三差五,还真能收获些。吃着自己种的菜,不仅是感觉不一样,那味道,也真不一样。

楼上楼下,种菜养花,不图别的,给自己单调的生活,增添一份悠然,营造一份乐趣。

有妈才有家

文/安好

今天老公从妈妈家回来告诉我,妈妈又在菜地种菜,这样下去,刚缓解的关节肿痛又会复发,让我好好劝劝妈妈。我生气地坐在沙发上,内心隐隐作痛,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老人家彻底放弃种菜,保重身体呢?唉,妈妈这辈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心痛之余,我不由得回忆起了儿时的好多事儿……

家是停泊的港湾,家是幸福的源泉,家是生活的动力,那是因为家中有温暖无私的母爱。妈妈对家庭、对子女的奉献于我而言感受最深,此生为有这样的妈妈而幸运,她教给了我爱和给予的真谛。

从我记事起,妈妈给我的印象就像个女汉子,不停地为工作奔忙。爸爸从小娇惯,家务活从来不做,家中大事小事都是妈妈操劳,好在那时奶奶健朗,有奶奶帮衬着,分担了妈妈一日三餐的家务。奶奶年迈后,姐姐又承担了好多家务,这样妈妈才能更专心地工作挣钱,让我们家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改善。

妈妈小时候家里穷,刚刚读小学四年级的她在外公因病去世后,毅然回家操持家务,十五岁就在工地打零工,听熟悉妈妈的长辈说,妈妈能干是出了名的,每月都能拿到最高工分。从小独立的她性格豪迈,与人为善,说话嗓门高,大大咧咧,有嘴无心,有时言语上犀利,难免得罪人还不自知,好在家人和亲友近邻都了解,对她的话也从不计较。

印象中妈妈工作忙,偶尔能正常下班时间回家也总是匆匆忙忙地一边帮爸爸烧他爱吃的菜(爸爸酒量不行,但每天晚餐喜欢喝一点白酒)一边数落着爸爸,但爸爸从不反驳,一笑了之后,依然我行我素。妈妈从不“喜欢吃”全家都认可的菜肴,她总是吃被我们冷落在桌角的剩菜、隔夜菜,正逢长身体的我们,有时食欲好加大饭量,妈妈总是早早地放下碗筷说自己不饿。跟普通家庭一样,在琐琐碎碎、坎坎坷坷中,女汉子妈妈像顶梁柱一样用她的爱支撑着这个家,精打细算、勤俭持家,她很少为自己添置衣物,逢年过节的我们总是能兴高采烈地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出去和小伙伴炫耀。她用一生的心血与汗水把大家庭营造得温馨、幸福、和睦、美满,让几个子女在她羽翼下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妈妈经常感慨地说她小时候吃的苦太多,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父母的爱,不希望我们和她一样。可以说,我们成长的每一步都离不开妈妈的辛劳和扶持。

1998年爸爸肺癌晚期走了,对我们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向坚强的妈妈一蹶不振,满头黑发一夜花白。我这才明白,妈爸之间的感情,貌似很淡,实则深厚,其实爸爸才是妈妈的精神支柱!只是妈妈对爸爸表达爱的方式跟常人不一样,凡事她必冲在前面处理,照顾着家,照顾着他,让爸爸过着悠闲的生活,而爸爸则是充当妈妈的“出气筒”、“定心丸”,任由妈妈的牢骚,以此来缓解妈妈因工作、家庭琐事所产生的烦闷心情。家中遇到大事需要定夺时,妈妈也总是和爸爸商量,并且以爸爸的意见为主。如今,爸爸的突然离去,让她无法接受,脸上再无往日的阳光,我每天看着孤身只影的她日益消瘦,无能为力之余,只希望时间的手能抚平妈妈的伤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儿孙陪伴下,妈妈开始才慢慢恢复。她把全部的爱给了我们,三个孙子在她百般疼爱中逐渐成长,在她们心中,我的妈妈就是她们幸福的代名词。无论在哪里,首先想念的是她,电话过来第一句问候的还是她。

妈妈一辈子为家为子女为孙子们操心,现今年已过七旬,孩子们在外上学、工作,我们也各自忙自己的事,陪伴她也少,慢慢地和邻居一起种菜成了她的重心,每天起早贪黑,打理着她那从拆迁废墟里整理出来的几小块地,也许是种植的成就感,让妈妈越来越痴迷种菜,每次回家,她总是拉着我们去菜地介绍她精心打理下茁壮成长的各种菜,得到我们的赞许后,脸上洋溢着孩子般自豪的笑容。原以为妈妈既有了生活的乐趣,也锻炼了身体,我心里欣慰许多,只是偶尔回去看望她时,叮嘱几句,让她悠着点干,别累坏了身体。谁知,长时间的重体力活使她的身体不堪重负,挑水锄地后的腰酸背痛,她强忍着不说,我们的粗心忽略和她不服老的倔强性格导致后来腰间盘突出、老年性关节炎一系列病痛爆发,我忙着帮她检查、治疗的同时,醒悟到心中那个遮风挡雨、事事照顾我们的妈妈,已是年过七旬的老人,更需要我们的照顾、关心和陪伴了。

有妈才是家,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在理所应当地一味索取她无私的奉献和爱,想到这里,我暗下决心,在她需要我们的时候常回家看看,给她做饭、听她说说家长里短,虽然微不足道,但对于妈妈来说,应该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世上最美好的事是我已长大,您还未老,我有能力报答,您仍然健康。愿我能一直这样陪伴着妈妈。

2020年10月2日

那些年,妈妈的菜

文/户外阳光

写下这个题目,很久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因为很多年里,做菜是妈妈的难题,也是妈妈的艺术。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是没多少钱用来买菜的。妈妈为了一家几口的生活,只能自己种菜。打记事的时候,要做饭了就去菜园摘菜,茄子、辣椒、黄瓜、白菜……一年四季,园子里都有菜。还有杂屋间一排整齐的坛子菜,腌萝卜、剁辣椒、酸豆角……只有偶尔才会有肉和鱼吃。

在妈妈的辛勤劳动和合理安排下,每天的饭桌上虽然不像城里那样丰盛,却也有滋有味,一盘炸辣椒、一碗蒸茄子或者一盘香油豆豉,都会让我们把肚子吃得饱饱的。记得那时,中午在学校搭餐,会每天早晨从家里带菜到学校用来吃中午饭。同学们会相互交换着吃菜,每每我带的菜都会被一抢而光----因为好吃。

后来,慢慢地生活条件好起来了。妈妈还是会自己种菜、做坛子菜。有时我们劝她,什么都有买的,就别再折腾了,但她说自己种的菜吃得放心,反正闲着也没事。其实种菜、做菜都是细活,挺费精力的,但她一直坚持做。每次回家都会很自然地从家里带回菜,尤其是妈妈做的酸豆角我一直都觉得最特别,和外面买的都不一样,那种味道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那些年除了妈妈的菜,更多的是妈妈的爱。天凉了,妈妈织的毛衣;过年了,妈妈做的新棉鞋;生病了,妈妈整夜的守候;受伤了,妈妈心疼的牵挂;天黑了,妈妈熟悉的呼唤;开学了,妈妈手里的那把零碎的钞票……可我们那时从没想过:妈妈冷吗?妈妈有新鞋吗?妈妈会生病吗?妈妈给的钱是怎么来的?没有想过。

妈妈做的菜,我们统统吃下;妈妈给的爱,我们一一收下。

有一种爱不求回报,有一种爱无怨无悔。

捉虫记

文/徐斌

看电影《捉妖记》,便想写篇《捉虫记》。如今,我的大脑就像菜地,做什么都会想到蔬菜。

这两年,网上有教在阳台上种菜的视频,很多人跃跃欲试。然而种菜也是门学问,必须亲自实践才行。真种起菜来,可没那么轻松,且不说搭豆架、划蒜苗、摘蚕豆、永无休止的薅草,单是捉虫,就累得人腰酸背痛。

好在气味特别的菜,虫子是不吃的。韭菜、大蒜、洋葱都有点儿冲,芫荽香气扑鼻,它们碰都不碰。有浆的菜,比如茼蒿、莴笋、生菜、油麦菜,它们也没兴趣。倒是空心菜,它们有时会搭搭嘴,就像开奔驰宝马的高兴起来骑骑自行车一样。至于毛豆、豌豆、四季豆,它们看都不看。虫子挑食得很。

蔬菜上的虫,主要有两类,一是蚜虫,一是菜青虫。它们因喜好不同,各有各的地盘。

蚜虫最爱豇豆、蚕豆、番茄、辣椒。它们小的像荠菜籽,大的如芝麻粒,每次出征,都要排兵布阵,集团作战。

它们爬上豇豆茎,把茎裹得严严实实,叫你看不见一点儿绿——乡下人叫它们密虫,真有道理。它们用肉眼看不见的嘴,吮吸茎上的汁液。慢慢地,茎软了,叶子蔫了,花也谢了。我用两个手指头,顺着茎从上往下捋,一遍一遍地捋,一畦豇豆捋下来,手指头像染了墨。

好容易熬到豇豆结荚,豆荚像筷子似的垂挂下来,它们又把豆荚裹紧。这也是要捋的,不然豆荚会干瘪。菜农种的豇豆多,一垄望不到头,只能打农药治虫。有次妻子住院,我在陪护,同病房有个菜农,说等到豆子结荚,一天不打农药都不行。

菜青虫喜欢白菜、萝卜、苋菜、空心菜。去年,我种了二十棵圆白菜,现在叶子长得跟芭蕉扇似的,并逐渐包起。没想到,菜青虫像婴儿找到了母亲的乳房一样,天天趴在菜叶上,肚子都是鼓鼓的。菜青虫约三厘米长,浑身青色,跟菜叶差不多,不注意根本看不清。大大的不规则的虫眼、菜叶上的黑屎,还有青色的卵,则会暴露它们的行踪。圆白菜叶较其他菜叶厚、硬,像打了蜡,它们或许是喜欢在上面磨牙?

书上说,这种菜青虫白天活动,以晴天中午活动最盛。我看它们是昼伏夜行,吃露水叶,见太阳一出来,就到菜叶背面或叶柄处隐藏。雨天菜青虫也多,是以为园主雨天休息吗?它们跟人斗智斗勇。

我每天进菜园,总是先看圆白菜,看看正面,再看看背面,总能捏死几条菜青虫。有天早上居然捏死十几条,满手的绿。圆白菜长了一冬一春,已经可以食用,给虫子啃食掉就太可惜了。如果大面积种植,还是只能打农药,所以有人烧干锅包菜不洗菜是不对的。

瓜秧也招虫。我种了黄瓜、冬瓜、南瓜,都有虫,还有蚂蚁顺着藤蔓(wàn)爬。有时候,瓜秧的根断了,会发现根蛆、地蚕、蛴螬、叶螨等。它们天天跟我打游击。我也不烦,奉陪到底。种菜就是锻炼,练体力,练耐心。

陆游写过《冬夜读书示子聿》:“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说的是读书,我觉得用到种菜上也行。

父亲种菜

文/董国宾

这些年,父亲在农村老家承包了几十亩土地种蔬菜,西红柿、朝天椒、黄瓜、冬瓜,红红绿绿的满地都是。父亲整天在菜地里忙碌,可别人对他种菜的方法却不认同。大家都说父亲种的菜虽好吃,但产量上不去,效益不高。他们还形象地比喻道,别人种菜能换回一头大牛,父亲种菜只能换回一头小牛犊。

父亲不管这些,只固执地认准了一个理:种菜就要做个好菜农。菜是入口的东西,要环保,要好吃,味道要纯,要有品质。父亲不盲目追求产量和效益,更不种劣质菜,默默地按自己的方法科学种植,尽管收入不算多,但心里踏实。

不曾想,城里人看上父亲种的菜了,好几家大型超市都把父亲的菜园作为蔬菜供应基地。他们说,父亲种的菜是绿色食品,城里人很喜欢。他们给出了很好的价格,上门收购父亲种的菜,有多少收购多少,还签订了正式供销合同。父亲踏踏实实,辛勤劳作,用种菜赚来的钱,在家里盖起了新楼房。前段时间,我带着老婆孩子回了农村老家,家里焕然一新的模样,父亲始终忙碌的身影,让我感慨不已。

我生活在城市里,在工作和经营上,常有不少小心思,爱耍些小聪明,总想走捷径,可往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春播秋收,锄草施肥,一辈子没离过田间地头,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他有过挫折和磨难,但从没向命运低过头。父亲种菜的经历让我明白,有些操守,终其一生不能丢。

父亲

在贫困中成长的人,经历就是一种财富。教会我面对人生的老师,就是我的父亲——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民。

我老家在黑龙江省嫩江县伊拉哈乡的一个村子,兄弟姐妹共六人,我是老大。我读高中时,弟妹们依次读初中、小学,都在上学,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就父亲一个人在生产队劳动,日子过得很紧巴。但父亲从不叫苦,从无怨言,默默劳动,承担起养家的重担。父亲是种地的好手,他起早贪黑地开垦小片荒地,种上苞米和蔬菜,以补充粮食的不足。父亲是生产队长,不能利用工时干自家活,他就在别人吃午饭时干,妈妈将饭送到地头。下午生产队收工了,他就接着料理自家的庄稼。无论是烈日风雨,还是繁重劳动的艰辛,都没有压垮父亲追求更好生活的决心,他用自己的汗水付出,带领全家度过了那几年的艰辛岁月。

父亲是个称职的父亲,他对我们的教育,从来没动过粗,总是以自己的勤奋劳动来影响我们,为我们树立起如何做个好人的标杆。后来由于年岁大了,他从生产一线下来,当库房保管员,谁要想从他的手上得到集体一分一毫的额外好处,包括自己家人,没门儿。有时妈妈劝他:“队里的东西是大家的,何必为点小来小去的事得罪人呢?”父亲说:“大家让我管库,我就得这么管!不然,你拿他拿大家拿,集体不就拿黄了?”因此,父亲得罪了一些人,有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小抠”,父亲不以为意,依然故我。父亲这些生活上的小事,潜移默化地教育了我们,做人要光明磊落,要奉公守法,要干干净净。

父亲由于工作突出,受到群众的一致好评,曾连续三年被评为县级劳动模范。后来,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外地教学,把父亲接到我家,就近在校办工厂给他找了个打更的差事。父亲一如既往,兢兢业业,不但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且工厂哪里有活儿,他都主动帮忙。校办工厂是个食用菌生产厂,要进大量的木屑、粮食糠,经常装卸东西,当时父亲是60岁的人了,总是抢着扛麻袋。本来不是他的活儿,他非干不可,别人劝也不行。工厂领导找到我:“你劝劝老爷子,别累坏了身体。”可我说了也没用。

父亲有种菜的好手艺,不在生产队干了,就在自家种菜,自己吃不了,他就挑着去卖。据弟妹们说,挑出去一担,就有一半送了人。因为地方小,人人都很熟,有的还沾亲带故,父亲种菜,基本就是为大家服务了。

祖父是私塾先生,父亲读了七年私塾,写得一手好字,后来种地,所学都荒废了。父亲把希望都寄托在子女身上,鼓励我们学习。在他的鼓励下,我终于读了大学。

今年是父亲去世25周年,我也已到了古稀之年,经常回忆起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想起跟在他身后走,从荒草茂盛的田野上惊起野鸡的场景;想起和他一起在小河里野浴的情景;想起他带我去集市卖猪后,领我下了人生第一次小饭馆的惊喜;想起他挑着瓜担走在前面,我用一根小扁担挑着两个筐跟在后面,望着扁担在他肩头颤悠悠有节奏地上下跳动,他的双脚一起一落,我内心莫名涌起的幸福感……

父亲的身影在视野里越走越远了,他坚实的人生路却一直清晰地印在我的脚下。

种菜了,种菜乐

文/榕树籽

看到不少发烧友在楼顶种菜,一时兴起也在自家楼顶开辟了一块小菜园。

几个装满泥土的泡沫箱子排成一溜,每箱种一种菜。阳光惠临,细风和畅。几十天后,各种小苗齐刷刷的拱出地面,成排成行,丛丛鲜翠,摇摇头,耸耸肩,向着暖暖的阳光欢笑。亭亭玉立的空心菜、清翠欲滴的小白菜、透明的生菜、憨实的南瓜、玛瑙红的西红柿、紫晶蓝的茄子,四季的蔬菜应时而出。杜甫曰“夜雨剪春韭”,一畦菜就是一行诗。清新级了。小鸟飞来了,蝴蝶飞来了,就连邻居的小狗馒头也时常偷偷跑到楼顶,在菜畦边又蹦又跳。人人都说花好看,其实菜更好看,抬眼翠绿,顿觉心境悠然。

种菜是一件绣花的活,要有极大的耐心。邻居老林是位有种菜经验的师傅,他种菜像在伺候幼小的婴儿,一日三顾,精心的施肥、松土,他的菜长的最好。他同时也是一位好老师,在他的教导下,我改掉不少大大咧咧的毛病,有时不禁想:当年带孩子要是也这么细心该多好。

小菜园是孩子们的游乐场 。孩子们可以在这里学种植一点农作物,认识不少在课堂上无法学到的知识。8楼的小庚姑娘自从读初中后更乐意上楼顶玩,她说:在这里可以放松一下压力,感受一下“农村”的气息。还可以让眼睛多看点绿色,预防近视。

小菜园同时也是一座天然的健身房。莫小觑一天两趟的提水、浇水。不知不觉中,臃肿的身材结实了,无力的胳膊有劲了,偶尔隐隐酸痛的僵硬的关节似乎轻快了不少。心态也乐观多了,遇到连绵阴雨天,一反常态的乐开了花。“庄稼一支花全靠肥当家”, 最好的肥料是雨水,特别是雷雨水,雨水中主要含有氮肥,雷雨中的氮肥含量更高,对植物有利。一场雨之后,菜畦里的菜像喝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子窜高一节。当然下雨天自然也是我的“休息日 ”,把菜园子交给老天爷管理,优哉游哉的偷几天小懒。岂不乐哉?

种菜最快乐的当然数吃菜了。朋友养了一窝兔子,每日到菜市场拾菜叶喂兔子。一天早上,她惊讶的发现一窝兔子全死了,是吃了有残留农药的菜叶,中毒而死。还有一菜农叙述:她的小叔为了让明天上市的菜卖个好价,连夜撒农药杀虫,第二天如无其事的把这些有毒的蔬菜卖给了顾客。听了这些故事,您还不会“谈菜色变”吗?自己的种的菜绝对安全。有诗云:

自信人生一百春,食之绿色最为珍。

闲种环保三分地,时有鲜蔬滋养身。

种花好,种菜更好。花种得好,可以欣赏;菜种得好,不仅吃上自己种的无公害蔬菜,翠枝绿叶和硕果累累,也可以成为一道美景。

种菜吧,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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