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的散文

2022年12月25日经典文章

古镇的散文(精选23篇)

千帆过境独悠然

文/李霞

刚刚经历了石浦渔港内气势磅礴、千舟竞发的开渔节开船仪式,情绪还在持续沸腾。所以,刚走进石浦古镇,当脚步叩响青石板的回音散开,古朴沧桑的门楼扑面而来时,竟然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石浦古镇与石浦渔港相互依偎,仅有几步之遥。那边的锣鼓喧天、热闹红火,丝毫没有打扰到这边的清静,幽静宜人的石浦古镇仿佛与百味杂陈的世俗隔绝,俨然一个“世外桃源”。脚步不由放慢,眼睛却忙碌起来。

石浦古镇依山傍海,人称“城在港上,山在城中”,独特的地理条件使当地的建筑非常有特色。不管是街面的商铺,还是深巷里的民居,均随着山势起伏而筑,站在最低处往上看,古朴坚毅的飞檐翘角层层叠嶂、错落有致,极具画面感。当地人就地选材,建筑多是石木结构:下面的墙体用石块砌成,深深浅浅的颜色和花纹交织在一起,经过数百年的风雨侵蚀剥脱,反倒觉得浑然天成;上面的栏杆窗棂镂刻精美,既有明代简明流利的风格,又有清代富贵华丽的气派,让人感叹江浙一带木雕师傅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走过那些蜿蜒幽长的深巷,斑驳的石墙,褪色的雕花木窗,看到院内的天空被包围的木楼切割成小小的四方形,木楼的精致就像弥漫在空气中的海风一样无处不在。

拾阶而上的石浦老街由青石板、石砖铺就,坑坑洼洼刻着岁月的年轮。老街两旁密密匝匝的大小店铺,丝铺、绸庄、茶馆、药店、烟馆、食肆等百货业态一应俱全,完整保留了明清时期的原貌,再现了当初的经营场景。海商文化的繁荣活跃得益于家门口的石浦渔港。这座天然的避风良港由于海上航道的便利,历来是东海渔场主要渔货交易市场,更被喻为全国四大渔港之一。石浦渔港四通八达的海上运输线,使其云集八方商贾,民间资本一度发达。

如今的古浦古镇,继承与创新并存。镇上既有明王朝重臣刑部侍郎俞士吉的故居,又有为纪念祖籍是石浦沙塘湾人柯受良的“亚洲第一飞人馆”。一种叫“海螺花”的工艺品,挑选漂亮的海螺壳洗干净,装点泥土,种上吊兰、空凤等植物,一串串地吊在门楼上,古朴沧桑的老街一下子被点缀的灵动起来。

走的肚子饿了,家门口就是石浦渔港,品种多样的海鲜多得让人眼花缭乱,饕客们大可尽情享用。当然吃饭时,记得要谨记“吃鱼不能用筷子夹着翻身”这个渔家饮食忌讳。如果夏天到石浦,还会赶上一连串的渔俗文化活动,如“妈祖赛会”“七月半放海灯”“祭海活动”,以及一年一度的开渔节,领略不一样的海洋文化与渔家文化。

青山、蓝天、大海、古镇、老船、海风,还有声声螺号、阵阵渔鼓,海洋文化的生生不息,让石浦古镇保持着那份淡定与平和。

古镇寻梦

文/侯云萍

她,一袭青裙,斜倚在仿古青龙雕刻的木窗棂前,翘首张望……

焦灼的等待,牵绊着内心的激动与渴望,深之入髓的思念已如疯长的藤蔓般隐忍不止。想挣扎着忘记,那个天堂般的小镇越清晰;想挣扎着醒来,那个缠绵忘情的身影却越牢固。思绪在天然氧吧中恍惚游离,身体好似轻烟跃上云端低吟轻舞,任由那熟悉的饱含深情的手臂拥挽着自己,随心所欲去细细品读和领略梦境中的神话国度……漫步于古镇石条铺砌的小街道,在临街青砖灰瓦的徽派小楼里品尝着大山中纯天然的独特美食,在野外大片的核桃园 中采摘果实,在青山碧水的绕镇小河里轻浣嬉戏……夕阳夕下,牵手漫步山间小路,拥坐田埂仰望星空,观蓝天上云卷云舒,听草丛里虫蛙长鸣,诉彼此的梦想衷肠,绘共同的未来憧憬……第一次邂逅,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相拥,在此演出,又在此落幕……

一个激灵,梦醒心明。黎明前的大都市沉寂而黑暗,空荡荡的屋子,只听见自己紧促而急迫的呼吸声,身体浸润着细腻的汗珠。一切都是梦,但梦境何以如此真实,真实得竟如此现实……

多少次梦回古镇,多少次邂逅情深。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却丝丝入扣,点点滴滴的梦中记忆如锁扣牢牢根植入灵魂深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熟悉得神似亲情故土。那尚不知经纬度坐标的小镇风景竟如此迤逦,长萦难忘。梦中的小镇,群山环绕,仿古格调,衬托了小镇厚重的历史内涵和自然禀赋,彰显了小镇质朴的古韵遗风和文化底蕴。小镇是那种很古老的集镇,是南来北往商人通贾之要塞,古旧的石砌拱桥、石板铺就的狭长街道、具有江南水乡特色的民居建筑以及一条绕镇而过清澈小河……唯美得令人神往令人心跳。梦中清晰地记得古镇因两河交汇而得名,一曰楼房河,另曰梨树河,相互交融的双河镇民在碧水长流的母亲河的滋养下繁衍生息,颐养天年,常年过着与世无争、悠闲富足的生活。难道这就是苦苦寻觅的世外桃源人间天堂?

还有梦中那素昧平生的男子,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群里均不曾见过,可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优雅得让人着迷,神秘得令人心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温度,甚至触摸到那张棱角分明俊朗有型的面庞……难道梦中相会,皆因那双河的相汇?发源于两个不同地域的河水,奔赴在这座具有灵性的小镇相汇相融,从此合二为一奔流不息共赴 终点。如同在预示,身处地球两个支点还不曾相识的两个人,将会在那座色彩斑斓、充满诗情画意的双河古镇相会相知,从此形影不离同甘共苦共度余生。梦中情愫究竟是对那山水的恋恋不舍,还是对那里的人和事难以释怀?

思梦之深,心里竟有些许纠结,纠结于见到的景,纠结于遇到的人。景与人相互叠加,汇集于一个起点,起点轮回往返就是终点。怀旧往夕,追忆现实,久居于闹市,心中无限向往返璞归真的自然美。久思必有久虑,于是乎脑海里翻腾出已形成的模糊映像,如水中涟漪一圈圈放大,逐渐清晰明了。抽象地勾勒出线条,铺满浪漫色彩,古朴典雅的小镇风情竟如思念之竹在心中扎根生长,如水粉墨画般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天亮了,窗外漫天朦胧的烟雨带着忧柔,纷纷扑向这个高楼林立的都市,品味这不同于江南丝竹般的一泓柔情。梦中的故事像小镇的历史一样悠远,而这个梦依然在继续。终于明白,不是无法自拔而是自醉其中,梦中的古镇美得清新脱俗,静得祥和安逸。走进这个质朴温馨的小镇,会令人顿悟生命的价值与意义,不在于财富名利,而在于幸福舒适。淡淡的体会,浓浓的甜蜜,镌刻在梦里,幻化于心中,激励此生将用光明和奋斗去追寻她的踪迹,去追寻这梦中的双河古镇。

烟雨濯水

文/杨云

我用指腹轻柔地抹开一个大大的圆去看车窗外,被雨水洗涤过的群山像风一样向车后退去。汽车驶入重庆境内,危岩深峡,林海浩瀚,感觉自己就像这场春雨,酣畅淋漓地扑向大地的更深处。

大巴在一个景点停了下来。我们打着各色雨伞跟随着导游小叶走,一路上,看见一拨一拨的游客在青石铺就的街巷穿行,路旁撑起的雨阳棚下,有卖各种特色小吃的摊铺,操着“川普”招揽着生意。雨水哗哗地从天上泼溅下来,我的身前、身后、头顶、眼前全是雨水。我被古镇的雨水吞没了,同时被吞没的,还有街巷里散发着浓郁历史气息的茂生园、宜宾客栈、光顺号、染坊、酿房和刺绣楼等。当我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石门坊上鎏金的“濯水”两字时,便被这 “濯水”深深吸引住了。突然觉得,我远道而来,就是来接受一场盛大的“濯水”洗礼的吧。

古镇青石铺路,木质建筑朴素大方,具有渝东南古镇特色。这是一座集土家吊脚楼群落、水运码头、商贸集镇于一体的千年古镇,历经几千年漫漫历史长河,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内涵。据史料记载,古镇见证了巴人的进退兴衰,目睹了秦人的金戈铁马,自清代后期起,已成为川东南驿道、商道、盐道的必经之路。只是,那些商贾或路过此地的他乡过客,未留下只言片语就匆匆失散,喧嚣了百余年后的商贸重镇,几乎只在瞬间便归于无声的平静。此刻,雕花楼阁在雨中安静,青瓦飞檐在雨中安静,还有记录着千千万万脚印的青石板路在雨中安静。而我们不安静。我们的笑语声、脚步声,在雨中更加纯粹而清亮。我们找寻着最佳背景,摆着各种优美姿态,将古镇定格在张张光影摄图里。

我们像一群会直立行走的鱼儿,在古镇清透的水色里,自由自在地悠游,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濯水风雨廊桥前。濯水风雨廊桥有桥、塔、亭三部分,瓦檐略带弧线呈人字形,桥墩坚实牢固,黝黑的桥身为纯木质结构,榫头和卯眼互相穿插衔接。阿蓬江是我国少有的一条自东向西倒流的河流,“阿蓬”在当地方言里有“雄奇俊秀”之意。濯水风雨廊桥横跨在婀娜的阿蓬江上,远观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走近看廊桥,瓦顶飞龙栩栩如生,重檐翘角,桥身雕梁画栋,一下子就把人带到了楚汉边界,随即又沉浮于唐风宋雨之中。

走进风雨廊桥,层层桥面由木质阶梯相连。在桥的中间,有一处亭子,可供人停下来眺望远山近水。濯水古镇的风雨廊桥不似湖南芷江的风雨廊桥,可以骑着自行车通行,她只供人行走,精致古雅。桥两侧有约百扇可自由开合的雕花木窗,桥内摆放有红漆长凳。走在廊桥上看看河两岸优雅平和的民居,看看蜿蜒流淌的阿蓬江,思绪翩飞,仿若穿越在古代。如若有一只深棕色的埙就更好,没有哪种乐器比埙更适合在这风雨廊桥上吹奏。放在唇边,和着濯水的雨声轻轻地吹。孤独地、忧伤地、深情地吹。吹给濯水风雨桥听,吹给桥下的阿蓬江听,吹给这里的风儿听。埙音“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带着泥土的芬芳,带着岁月的苍凉,从历史的尘埃里飘来。我想,在我的唇凑近埙的一刹那间,风雨廊桥就已听懂我的心音。这是一座浴火重生的风雨廊桥。在我走近她之前,曾经在网上搜寻她美丽的身影。她以亚洲第一廊桥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静卧在神奇的阿蓬江上。

濯水风雨廊桥又名“沧浪桥”,它和古镇的名字一样,来源于春秋战国时期流传的民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三千年前的楚辞在今天读起来仍让人觉得清新而富有韵律。当我仰望着风雨廊桥黑色牌匾上雄浑苍劲的“沧浪桥”三个金色大字时,我陷入了久久地遐思。

雨一直在尽情地下,唱着欢快的歌,迈着欢快的步子,没有停歇。濯水古镇浸润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如同一阕唐诗宋词。阿蓬江烟波浩渺,远山连绵起伏,吊脚楼在江边四五米高的河堤上,就像耸立在云端。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渔夫,欸乃着木浆,一任河风吹拂着洁白的胡须,高声吟唱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歌声从遥远的沧浪河穿云渡水而来,穿过苍茫的时空,飘荡在阿蓬江上,悠远、清澈,又渐行渐远。

遇见濯水

文/罗跃

到濯水古镇采风,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每次到古镇上的石板老街、风雨廊桥上消遣时,感觉自己置身于世外桃源,忘掉了尘世的喧嚣,回归到宁静的田园。

我很喜欢酉阳报社熊老师关于濯水的一段话。他说:“对濯水古镇的喜欢,源于骨子里的那点儿酉阳情结。”我很赞同熊老师的观点,因为我是酉阳人。

酉阳人为什么对濯水古镇有如此深的情感。于我而言,原因有三:1952年前,濯水古镇属于酉阳管辖地盘,与当时酉西的龚滩、酉东的龙潭并称 “酉阳三大名镇”;外出求学时,从酉阳老家到黔江城区乘车往重庆方向时,必经千年古镇濯水,看到此间商业发达、建筑古色古香、游人如织时,不禁感叹濯水古镇果真名不虚传;现在我就职于黔江,对古镇的前世今生,有了更加深入了解。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我不知道,濯水是否因此得名。但我知道,濯水原名濯河坝,阿蓬江自北向南流经此地时,与自东向西流经此处的蒲花河汇流,催生了濯水古镇千年码头,造就了古镇的繁荣与繁华。据传,濯水古镇鼎盛时期,商贸发达,店铺繁多,商贾云集。古镇上到处是南来北往的商客,有人说,当时濯水的繁华甚至赛过了黔江城。

可以印证的是,2011年濯水古镇老街荣获重庆市“最美小巷”。其颁奖词这样写道:“渔歌正唱蓬江韵,欣然夜景当苏杭。”千年古镇,土家风韵,偏居黔江东南隅,长400米的老街上,“茂生园”等商埠依旧,数百间吊脚楼高悬河堤,再现明清繁华。

行走在蜿蜒的濯水老街上,泛着流光的石板老街、古色古香的建筑院落浑然一体,弄堂里不时传来人们闲暇游乐的声音,商贩们吆喝着讨价还价,余晖把挑着箩筐的商贩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遥想当年,濯水古镇商贾云集,财团无数,把濯河坝的干果、桐油、生漆、五倍子等山货通过水路销往外地,同时,远方的盐巴、丝绸、洋货则流通至古镇,可见古镇其繁华程度到了不可复加的地步。而今,濯水古镇老街上的商业繁荣也不逊色当年,日常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其中土家美食油粑粑、绿豆粉、马打滚及濯水老酒可谓古镇一绝,外地客商常慕名前来品尝美味。

濯水古镇除老街外,还有横跨于阿蓬江上的风雨廊桥。风雨廊桥经历了风雨,依然如故地守护着濯水古镇。站在风雨廊桥上极目远眺,奔流的阿蓬江水从脚下穿流而过,清风徐来,渔舟唱晚,别有一番滋味。我想,阿蓬江水能够洗尽古镇千年容颜,却永远带不走千年古镇留下的人文情怀。

如今,濯水古镇云集四方游客,门庭若市,可谓车水马龙。地方政府也致力于打造千年古镇旅游,探寻古镇文化。我想,这是濯水古镇之幸,也是濯水人民之幸。我也相信,如果你在濯水古镇遇见,会有所感悟,或者收获。

上里古镇:散漫之观和现场之思

文/紫凌儿

从碧峰峡赶到上里古镇,已快下午了。连续几天的车马劳顿,有些疲累,吃过一碗混沌面,我在客栈的露天阳台倚着,倦怠的,冥想着,看古镇上来往的人群: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愁眉苦脸的,喜笑颜开的,匆忙或闲散。

客栈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穿着并不讲究,或许是在我们来到之前正为某件事生着气,她神情恹恹的,脸上还挂着山清水秀的痕迹。她说话的语调缓慢低沉,即便是安排他男人去某某房间打扫,又喊楼下的伙计去看厨房里的水,还不停的小声恐吓哭闹粘着她的小男孩,都不显得忙乱慌张。她的神态和这个古朴的小镇一样安静从容。不停有客人来,她楼上楼下来回走着,每一次看见我都要说一句,你坐哈。我也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闲话。

从薄雾里看出去,古镇被两条河流环绕,背依葱绿的青山,面向田野小丘,四周有古树、修竹、溪水、古桥相映成趣。从浑浊的城市中突然来到这里,面对清幽的空气,一种馋涎欲滴的感觉盈面而来。

客栈正对着一条河,水不大,很清澈。河面上远近不一的架着几座拱桥,拱桥倒映在水里,形成一个个圆弧,像一对括号,煞是好看。老板娘告诉我说,古镇上这样的拱桥有十来座,我有些诧异,问她镇子上还有什好玩的地方,她拉着长腔,慢条斯理的说,镇子上有影视拍外景的地方哦。“二仙桥”啦,“红军走廊”,还有个啥子清代的文物保护宅院——“韩家大院”,我再问究竟,她说她也不知道历史来源,让我自己去看。随后又告诉我古镇经营最多的是客栈,画廊,还有一些本地特产,各种小吃各种玩意儿。镇子上原先居住的都是本地汉族和一部分彝族,后来这里开发了旅游,一些有经营头脑的外地商人逐渐多起来。总归还是本地人多。老板娘说完下楼去了。

古镇的确不大,一眼看穿。街上的建筑全是清明风格,一色的石板铺街,木板阁楼,飞檐,青瓦,基调是苍灰,一如此时的天气。

客栈临近的河边上有一座新修建的民居,也是木楼,风格仿古,色彩却是现代派的金黄色,和那些基调古香陈旧的木屋截然不同。木楼下,一个神态落拓,面貌平常的中年男人,坐在路边小石桌旁喝茶。并不是特别讲究的茶具,是一普通茶壶,一只玻璃茶杯,不紧不慢的自饮,那姿态像是在等人,又像是无聊极了似的在打发时光。茶过三遍光景,河岸有人喊话,我和他同时扭头,只不过我是看了一眼,他却应了一声。喊话的是一位女子,神情有些急躁,绕着手,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急着去处理。男子倒是淡定,并不急着起身,咕哝了一声什么话,依旧不紧不慢的饮茶,成竹在胸的气势。直至饮尽最后一口才站起来,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子盖住茶杯口,才转身离去。这个随意的小举动,在我眼里颇有趣味,目光也追随而去。

女子在桥头等的有些久,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身子站的笔直,双手叉腰,面有愠色。男子慢腾腾的走近,女子操着本地方言叽叽喳喳说了一阵什么,男子微微笑着听,然后低头似乎在劝解或者是在哄。随之,那女子的身体不再僵硬,言语也亲和起来,抬手在男人胸口拍打了一下,随即拽起男人的一只胳膊,一前一后,过桥,走远。

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想: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一幅画面都无形的氤氲着这个古镇隐而不露、富有乡趣的质朴生活。我不能用无良的臆想或别的什么念头去揣测他们的关系或命运,而应该羡慕他们生活上那一份应有的真实和快乐。

傍晚,将雨之前的潮湿加重了暗沉的雾气,人们早早的打开了灯笼。巷子的石板路侵了油似的乌黑瓦亮,身影映在上面,像青玉上的微瑕,又像潜伏在街道上的一条黑影,悄无声息。暮色下的古镇,是一块被时光熏黑了的老招牌,淡定,纯熟,老气横秋。

一阵风过,下雨了。一开始,雨丝很细,似大清早的晨雾,若有若无,被风带过脸面,凉丝丝地,很惬意。半盏茶的功夫,雨声大了,雨点也急促了些,地上更加湿润,踩上去绵软,细腻,却不滑。行人陆陆续续撑了伞,遥遥望去,像一朵朵花儿开在巷子里。

下雨或是天黑的缘由,小贩们都躲在自家的屋檐下,向三三两两的客人兜售着当地的小商品。一只花斑猫,警惕地守侯在墙角的某个缺口。几只颜色不同的小狗,欢快的追逐嬉闹,一会儿又各自散开,低头嗅着路面上的水迹。酒吧里响起一个熟悉歌手的摇滚乐,强劲的歌声穿透四壁倾泻而出,震的人两耳发麻。

临街的饭馆门口,分别摆着几只黑陶大锅,每一口锅里都冒着热气,锅里咕咕嘟嘟煮着腊肉,依次盛着豆花,竹笋,排骨,土豆,南瓜,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吃食。香味儿从浮着厚厚的红油里争先恐后的扑出来,涌入鼻腔,令人食欲顿生。

店主是一对年轻夫妻,小伙子帅气,个子很高,伟岸挺拔,这样的身板在川南这个小镇上不多见。女人长相一般,不算漂亮,却极其丰满,有一排洁白的牙齿,笑起来眼睛里似有清香涌动,我想,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魅力。她用川话招呼我们进餐馆。坐定,点了些菜。小伙子吩咐伙计们去后堂做菜,他和我们聊天,知道我们是从西北来,他眼睛一亮,说他在甘肃某地当过5年兵,还聊起了兵营里的趣事。小伙子健谈,很快和大家称兄道弟起来。伙计端上一木桶米饭,问我们是否要酒,说有当地上好的酒——芦山老窖。说话间,就有人把酒送了来。热菜还未上桌,先要了几碟下酒菜:毛豆,腌笋,还有一份鹅肝。小伙子陪我们喝了一杯,逐起身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了。随行的同伴中倒也有一两个风雅之人,几杯小酒入喉,竟做了几首表现情绪和感觉的小诗。诗句虽不那般高雅入流,但在此时此刻,也是令人十分动容的。

饭毕,出门不远,有一家商店,出售当地特产“狗屎糖”。好奇,逐一一看过去,包装和其他食品无二,却有如此鄙俗的名字。心下疑惑,打问缘由,店主说,因用杂粮制作,色如狗屎,故而得此名。还有一说,当地人迷信:吃狗屎糖,走狗屎运。尽管这些说法带有一些鄙吝之气,临走,还是顺手买了一包。

来的路上,听说雅安盛产楠木。果然,古镇上经营楠木器皿店有不下十家。进了几家店,大都是一些茶几,根雕,木碗,佛珠之类,混乱的摆放在一起,工艺粗糙,并不怎么入眼。虽说标价都不低,但比先前我想像的楠木价格要低许多。

记得曾在《博物要览》中看到过关于楠木的记载:“楠木有三种,一曰香楠,又名紫楠;二曰金丝楠;三曰水楠。南方者多香楠,木色微紫而清香,纹美。金丝者出川涧中,木纹有金丝。楠木之至美者,向阳处或结成人物山水之纹。”

还有解析楠木资料(福建三明):一般天然生楠木,初期生长甚缓慢,20年生,高和胸径的生长量仅5.6米和4.1厘米,至60—70年生以后,才达生长旺盛期。既然楠木生长如此缓慢,若要成才,需百年左右。可见楠木之可贵和稀少,而眼前大街上随处可见,唾手可得的“上好金丝楠木”,真有点来路不明,真伪难辨,令人狐疑。

巷子东头,有一家叫“鱼爷”的楠木店,门面格调和其他不同,鎏金招牌下,还有鱼爷格言,格言写的无非是从商的诚信之类吧。临窗摆放着一副根雕茶几,造型奇异,很是显眼。店内装修风格也雅致,各类楠木物件都配以漂亮的底座或配饰,显得高端,品味十足。店主“鱼爷”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一身旧式打扮,对襟长衫,圆口布鞋,儒雅中透着有几分狡猾。他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介绍自家楠木的来路和可贵。言下之意,普天之下仅此一家是真正的上好楠木,只有他家经营着现市上的稀缺之物,其他均是赝品。我愕然。

俗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经不住老板的巧舌诱惑,有人动心,选中一款金丝楠茶几,工艺确实较前面几家精致许多,造型美,大小不足两尺,标价一万八千,可谓价格不菲。鱼爷对欲购者软硬兼施,颇为肉麻的赞美:高雅,富贵,气度不凡等等。这世间,恐怕任何人对于虚荣和夸赞的抵抗力都是微弱的。鱼爷终于用如簧的巧舌让对方下了决心。接下来双方又展开心理战,一个欲罢不能,一个欲拒还迎,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彼此妥协,以3800元购得。我以为这么珍贵的物件,包装应该精致些,没想到店员只是用报纸胡乱那么裹几层完事。我心中神圣珍贵的金丝楠印象,就这样被现实一再的破坏。

雨停了,暮色降临。路过一个蛋糕店,浓郁的奶油味扑面而来,令人昏昏欲睡的甜腻充斥在每一次呼吸之间,使人顿生一种饱腹感。我害怕这样的味道,赶紧离开,唯恐再停留下去,每一根发梢都要被这香甜喂饱了。

桥头上有人卖菩提籽,一颗十到五十元不等。菩提籽,我还是第一次见。形状椭圆,表皮粗糙,似鹅卵石一般。店主告诉我说,菩提籽能辟邪保平安。也曾听过菩提与悟佛之说:佛祖释迦牟尼当年修道成佛,即在菩提树下。故此,菩提子亦成了佛缘之物,尤其是佛家的法物——佛珠,亦大多以菩提籽制成。据佛经记载,用菩提子念佛,可获无量倍功德,因此,菩提子成为最广泛使用的法器之一。

此时,我想起六祖慧能法师的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个年轻女孩被店主说的动了心,蹲在摊前挑来捡去,拿不定主意,仿佛只要拿到手的任何一颗都是最坏的。犹豫半天,终于选定一颗,让店主用砂轮磨去外皮,不一会儿,滑溜的内核露出来,核上竟然有好看的纹路,我很是诧异。

客人散去,我和店主攀谈,问他菩提籽要怎么挑,他告诉我,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有磨了外皮才能识别优劣。优劣的区别不仅仅是外形大小,关键在内核的纹路上。据说最好的纹路上会出现“六字箴言”的字样,如果遇见,便有好运了。经此一说,我心下便有了某种隐隐的期盼。

一天的生意到了尾声,品相好的菩提籽显然少有。我一边扒拉着篮子里菩提籽,一边想,我佛讲的是万物空相,既然树也不是树,台也不是台,什么都是空,那又何必在乎到底是什么呢念头一但转变,心下淡然了许多,是啊,随意随缘才是最好的。于是,随手拿了两颗递给小伙子去磨,我蹲在摊边等候。不一会儿就磨好了,椭圆的一棵核上布满不规则的花纹,我翻转着查看有没有“六字箴言”。结果当然是没有的,无论是商家的炒作,还是美好心愿,总之,这个饶有趣味的“据说”让我始终都报以愉快的心情。

返回的路上,雨又落下来,街巷里人影稀疏,酒吧里的歌声依然强劲的回荡在这个夜幕下的古镇。

黑夜缓缓升起,桥上来往的人影已很少了,站在桥上,不期然的,听到了几声富于生趣的蛙声,无论是午后池塘,还是在这秋雨绵绵的夜晚,听见蛙声总能给人极深的感动。

身后不远的小木楼上有洞箫的声音传来,音韵虽不够专业,但在这雨夜里能经营如此风雅的事,已然十分的难得。灯光在夜色里摇摇不定。我惦记着那盏灯下的吹箫之人,该是怎样一位雅士呢?白衣飘飘的少年,还是长发及腰的女子?是倚着窗呢,还是端端坐着的。这样的夜色,配上我的想象,好动人的一幅画图!临走前,我在桥头上眺望了好一阵,那吹箫的人依然没有停顿,也没有走出屋子。

回到客栈,我用思想去领味这里的人,还有他们生活的状态。想用自己轻浅的念头,去触摸他们的存在。就象刚才听到的箫声,为那缕不绝的音色和猜测所激动,引起种种联想,忽然按捺不住了,想用一组文字去捕捉那点声音,以及捕捉这古老镇子里,一个异乡人为一位吹箫的雅士所迷惑的心情。

沉静不语的夜空之下,万物都贴近地面:雨水落入地下,热气也钻进地下,井水在地底流动,只有灯火在暗处燃烧,给这个夜晚增添一些温暖。我心想,明天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位吹箫之人,哪怕在楼下雨里留下一行足迹,也要让对方明白,曾有一个人是喜欢那箫声的。那近乎荒谬的想法,事实上我并不曾做到。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经过韩家大院,空落落的院子有些冷清。院子东侧有一个戏台,戏台上,空无一人。倒是在台下的竹椅上,坐着两位老妇人,裹着头巾,从服饰判断,像是彝族老人,八十岁左右的样子。她们瘦弱,安详,目光从容,整个形态朴素的像这座古老的小镇,有着不染尘埃的彻悟和淡定。

田家镇感怀

文/戴益民

(一)

据史料记载,田家镇古称兰州,历来是沿江重镇,置镇于西汉,明代更名为田家镇,清时最为鼎盛。1987年武穴撤县建市后改为田镇办事处。这里江面狭窄,地形险要,同长江南岸的阳新半壁山隔江相峙,以山锁江,构成长江中游军事要塞,自古就有“长江咽喉”和“楚江锁钥”之称。有诗为证:“楚江锁钥镇千秋,万顷狂澜到此修。欲觉沉江铁锁链,重新冶炼作吴钩。”

只要稍稍走进它的深处,你就会发现,这里的山石遗址都与战争烟火有关,与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有关。双善洞怪石嶙峋,奇观密布,林则徐手下将领周将军逃难到此一梦,削发为僧;上郭村鲁肃府遗址,吴国大将鲁肃在此设帐指挥,与蜀国军师诸葛亮定下吴蜀“联合抗曹”大计;钱炉村的古铸钱炉遗址,明朝荆王曾在此铸造铜币,至今仍可挖出当年冶炼时的炉渣;田镇村的刘官矶,三国时刘备入吴和亲时在此登船;阳城山、冯家山、半壁山,依稀尚存古炮台及战壕旧迹,太平军阵亡将士“千人冢”;长江岸边老马口处,王震将军亲笔题写的“红色渡口”,将革命史事铭刻于纪念碑之上……

“风浪频来常自若,沧桑历尽总归然。”田家镇,一个注定充满男人的血性之地,它少有江南的婉约秀丽,更多的是北方的粗犷、豁达、雄健之美。那延绵“四十里官山”健硕的身躯,既能经受得住风雨霜雪的抽打,更能面无惧色地迎接铁血尘烟的洗礼。正值落日黄昏,一切都寂寞在冬日夕阳的余晖里。回望历史,在暗淡而萎靡的近现代夕照图中,石破天惊的太平天国起义和抗日战争,无疑是最富有力度和光彩的一笔。

1854年南京保卫战,太平天国燕王秦日纲“夹江为营”,与曾国藩湘军反复在此血战,书写了“铁索沉江”的悲壮历史。半壁山的绝壁悬崖上,洒满了农民英雄们的血花。太平天国殿左四十九指挥黄风歧、将军陈文金、梁修仁、总制刘绍武都在鏖战中殉难;横江铁索攻守战,刀矛肉搏,太平军死者万人,毁舟数千,江水一时为之赤。

1938年武汉保卫战,国民军队在此让太阳泣血,历时月余会战,繁华千年的田家镇要塞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断垣残壁和劫后的灰烬。战后统计,此战日军死伤共计约达万人之数,令狂妄的武士道们元气大伤,挫败了其妄图速战速决的嚣张气焰。弹丸之地的田家镇要塞,一场力量悬殊、根本无法打赢的战争,悲剧性的结局是无可避免的。但有时候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走向结局的过程。当最后的结局降临时,轰然倒塌的只是断垣残壁的古镇牌楼,而傲然崛起的则是一尊尊悲剧英雄雕像。

衰草寒烟中,目之所及,废墟,炮台,坟冢,渡口,在这里打下一个个悲壮的句点。多少抗争和呐喊,多少谋略和鲜血,多少英雄泪和女儿情,终于都暗哑了,凝结了,凝结成一个角落,由艰深归于宁静。那是时间的力量在大地上留下的痕迹,那是历史的巨轮在车道间碾碎的凹凸。那是毁灭,是葬送,更是诀别与选择。

夕阳下,一只飞鸟的身影掠过,凄惶逸去,那呼叫使得天地间平添了几分苍凉悲壮的余韵。

(二)

呼唤英雄血性是对历史的深情凝视,更是对生命激情的倾慕。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现实的田家镇。我只是想随意走一走,看一看,在寻常阡陌里去认识一个古镇,接近一个古镇。

我寻找着,寻找着我想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我是否看到真实的乡土,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力量,一份希望。

田家镇无疑是富饶与厚重的。虽然与沿海诸镇相比,它还属于“第三世界”,但它拥有的人文资源、历史资源、物产资源乃至政治资源,都是得天独厚的。“四十里官山”蕴藏着丰富的石灰石、水泥石、白云石和大理石、方解石、瓷土及铅锌矿等矿藏。近年来,依托矿产资源发展的建材化工业迅速崛起,总投资22亿元、年产600万吨水泥的华新工程项目破土动工,中国精美、浙江伟业、北京奥德赛、横店东磁、珠海星源等一大批国内外驰名大公司纷纷落户,百亿祥云生机勃勃,预示着“鄂东化工建材城”的悄然崛起。转型、提速,打造荆楚明星乡镇,进入全省十强行列——拂去历史尘烟的古老城镇,在我的心中变得立体而鲜活起来。

伫立江边渡口,眺望南岸半壁山,它的雄姿让人肃然起敬,如同刀削般地垂立在江边,雄视着缓缓而来的江水和我身处的田家镇要塞。它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告诉我曾经的苦难和荣光,而我只需要眺望就够了。当我用我的眼睛去凝视和抚摸一个古镇的沧桑,我的内心就会涌起无限的期望和祝福。

最是风情乌镇水

文/陈绪保

不愿想象,没有水,乌镇会是什么样子。从扑向古朴典雅的乌镇温暖怀抱那一刻开始,我就感应到一种水的亲切,水的柔和,水的韧性,水的挚着。一句话,在乌镇,水是有生命的。这里的水有一种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在波澜不惊里吸附五光十色的现在元素,又在以柔克刚中消融着这些喧嚣而强势的元素,而最终保持着古典雅韵的独特品质。

乌镇是一个有着1300年建镇史的江南水乡古镇。十字形的内河水系将全镇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板块,当地人称之为“东栅、南栅、西栅、北栅”。仅西栅纵横交叉的河道就有近万米,河流密度在全国古镇罕见。

这个世代伴水而生,枕水而眠的江南水乡古镇,在中国农村城镇迫不及待地要与充满诱惑的外部世界接轨的时候,反应是最灵敏的,行动是最迅速的。在我的想象中,它应该早已是钢筋水泥般的西装革履了,早已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了。然而,我错了。一道道蜿蜒的碧水,欸乃声中,仿佛有一双双太极推手,将这一切消弭在四散的水波里,留下的是古朴端庄的秀美了。

读杜牧的诗,“二十四桥明月夜”,唤起我对桥的亲切感。当我触摸到这座古镇呼吸平和的脉动时,一座座古桥,犹如一个个饱经风霜的老人静静地卧在一道道碧水之上。那些平静地躺在河网中的水仿佛对我说,他们的存在就是坚守!呈半圆的石拱桥如雨后彩虹横跨水面,而水,呼应着桥,还桥一个圆。这样的心心相映,历史再怎么呼风唤雨,也是无法坍塌一种追求美的默契的。历史只能默认他们保持自我,并积淀起天人合一,与自然和谐的内涵美。水活在这内涵之中。

当我敲打着逼仄的深巷里那些年深月久,斑驳暗淡的青砖时,当我走出回响达达的马蹄声的空巷时,一个似水柔情的女子,独倚桥栏,那不是杜牧要寻找的吹箫玉人吗?她打着油纸伞,追着渐行渐远的乌篷船,来到水边,站成一颗垂柳。这一站就是千年,与水相依相伴。我想,她应该是郑愁予美丽错误里窗扉紧掩的姑娘,或者是戴望舒雨巷里的丁香姑娘了。我凝视一棵棵临水亭立的垂柳,她们婀娜多姿,却并不招摇;她们哀怨脉脉,却心中充满希望。

如果说那一棵棵风情万种的垂柳是一个个风华绝代的江南水乡姑娘的话,那么那些临水而建的“水阁”就是一位位娴静端庄的母亲了。你看那古色古香的古木里耸起的一色黑瓦,像不像女人绾起的黑色云鬓?她们伫立水边,倒映水中,千年如斯。水走进了她们的心灵世界,与她们融为一体。水把她们美丽的倩影摄进镜头,时刻提醒古老的小镇,是她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养育着古镇的娴雅,是她们用自己的美丽和智慧丰富着古镇的历史与文化内涵。

一代文学巨匠茅盾在一篇文章里说:“我的第一个启蒙老师是我母亲。”茅盾10岁丧父,童年时代就接受了母亲所教的文学、地理和历史知识。可见他的母亲是一位多么坚强而伟大的女性。茅盾对中国现代文学的贡献已载入史册,也灵动在乌镇的潋滟水波之中。

乌镇就这样把自己的一半藏在水里。水,打造了乌镇的无限风情。水是乌镇含蓄俊美的土壤,也是她典雅不失华贵的养料。乌镇与时下那些盲目追求浮华、现代化的城镇是那样格格不入。她在坚守中不断消解着不怀好意的外来闯入者,而始终保持着中国传统文化里简朴、实用、美观、平和守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在中国农村城镇化进程日益火热的今天,我想,这一点是不是很值得我们借鉴呢?

芳香古镇

文/钱海

古镇。古城。古玩。古字画。古董。对这些蒙着沧桑历史灰尘的物件,我的思想里隐隐存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它们与我的心似乎只有一纸之隔。它们瑰丽,赏心悦目,神奇,与众不同,令人荡气回肠。这个癖好让我拜谒过身边许许多多古镇古城,40老几的身躯时常颠沛在远古与现实之中。

世间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叶子,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亦没有相同的古城古镇。大理古城、丽江古城、光禄古镇、石羊古镇、彝人古镇,我生长的这片土地似乎与这些远古的建筑有缘。从小接受古镇古城文化的熏陶,我期盼能见到与故乡建筑风格不一样的古镇古城,看一看天外的天,楼外的楼,水外的水,人外的人,美景外的美景。

相处三年,驻监狱武警部队的小陆要退伍了,哥们一场,除了一再寒暄的话外似乎只有这个礼物了。小陆把汉阴老家双河古镇当作最好的礼品推荐给了我。抑制不住思想里沸腾的愿望,我空降在汉阴这片多情的土地,来到汉阴的双河口镇。于我而言,美景跟美女一样都是最有效的兴奋剂。双河古镇的几天,我真希望自己是一个喝醉酒的酒徒,陶醉在这梦幻的美景中,不要醒来。

在双河古镇,我成了一个勤学好问的孩子。为把所有的美统统装裱在心里,我乐意小陆嫌弃我的啰嗦,反感我的不休。了解一个人,首先得了解这个人的家世,对一方美景的了解也得如此。从小陆的嘴里我知道双河口镇镇名的由来——因该镇地处楼房河与梨树河的交汇;知道蚕桑、野生菌和药材是双河口镇的经济支柱;知道早在600多年前这里的人们就沉醉过“日出(进)斗金”的富足;知道双河口镇人民最为自豪的双河古镇建于明朝初年;知道这里的人热爱皮影戏、地蹦子和汉调二黄的民间艺术……

但凡古镇曾经都是商贾云集之地,都是曾制造过许许多多动人传说和故事的地方,双河古镇也不例外。历史的烟云已经走远,立在古人长相厮守过而保存下来的双河古镇街头,我依稀还能听到远去的叫卖声,还能听到马帮清脆悦耳的马铃声,眼前过往的人身着的清一色都是长衫,不论男女老幼都拖着长长的麻花辫,说着同样的汉阴话。这绝非我多情,而是眼前的一切把我带进这境地的。小酒馆、马店、客栈、古栈道,小酒馆上方随风摇摆的或黄色或蓝色的酒旗,凸凹不平的青石板路面,路两旁徽派的土木建筑,一个紧挨一个的店铺,这都是古镇曾经的模样。要不是游弋其中的人发生了变化,或许古镇600年前也就如此而已。清水出芙蓉。古镇就是古镇,美人就是美人,无需雕凿,素颜朝天的美带给人视觉上的享受更让人念念不忘。双河古镇的美或许就在于此。

美食美味美景都有一个共同点——只有慢慢品尝才能体味到它的美,明白它美在何处。居住在双河古镇的人们似乎都知晓这个道理,都珍惜上天赐予的这份美好。这里的人在话语里都放了糖,他(她)们的话语绵软亲切,慢慢地来慢慢地去,慢慢地进慢慢地出,慢慢地歌唱,像轻音乐一样舒缓地流淌,像空气一样自由散漫地流动,他(她)们的生活合上了古镇安静多年的节奏,他(她)们的生活节奏让人羡慕。双河古镇一行我体味到了传说中真正的慢生活。有得吃,有得玩,有得乐,有得看。其他地方所拥有的,双河古镇一样不少,这里有舌尖上最美的童话,有眼睛里最美的双河明清图腾,是游山玩水者精神的圣地。

青山环碧水,碧水绕古镇,人在镇中,镇在画中。双河古镇的一花一草一水一物刻在心中的印痕足够让我在反刍的时光里幸福地回味一生。不论时光如何推移,双河古镇都是我的梦最芳香的地方。

和平古镇年味浓

文/李龙年

腊八节前夕,我们来到邵武和平古镇,参加古镇首届乡村美食节暨豆腐王大赛。一到古镇,就被浓浓的年味给包围了,不由得溢出了满心的欢喜。

美食节在生态农庄举行。仗着曾来过一回的优越感,我向同行的人们夸耀:这个生态农庄,闽北惟一,福建少见!

宏大的农庄餐厅,红灯笼高悬,可以摆上几十桌。每张桌子都藏身于绿色葱茏、翠枝摇曳之间;间或,还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以及古朴的石碾、阔大的原木茶台等。因此,虽说宾客如云,却毫无嘈杂之感。

美食节首推的是古镇“十全十美和平土菜”。此前,虽然久闻古镇土菜的盛名,也品尝过其中的若干美味,如干烧肉、和平鲤鱼等等,但如此“全套”领略却是头一回,真是幸哉!快哉!口福哉!

头道菜就是名声远扬的和平豆腐:猪大骨熬制的高汤,鲜嫩滑爽的豆腐,葱花香里,浓香热甘中,人人皆食欲大开。闻名遐迩的和平豆腐,即游浆豆腐,不用石膏,也不用卤水,其鲜嫩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一道古镇干烧肉与通常的红烧肉不同,它用细火慢煨,香酥劲道,古镇民间谓之“孝顺肉”,长辈食之,惟有喜庆与欢乐!

古镇年味浓,每道土菜之中必能感受到年味:泥鳅钻蛋这道菜肴,依平和当地传统习俗,为游子归来全家喜聚必上之大菜——泥鳅芳香酥软,蛋花鲜嫩滑爽,口感之美,令人沉醉;而和平鲤鱼,大红大喜之色,甜香辣鲜之味,怎不叫人垂涎……举家欢乐,共同举箸,喜庆气息何其浓厚!杀猪菜所洋溢的年味自不必多言,古镇土菜中的凉菜,如洋糕,想必也能唤起古镇游子的乡愁。年少的乡村温暖,如今全凝聚在这肥肉油炸后挂糖浆的冷食之中了——香、酥、甜、脆……多少乡愁,尽在其中!

所谓宴席,主食必须说道一番。“十全十美和平土菜”的主食是“百家饭”。千年古镇,有容乃大,和平古镇真的有姓氏上百家;千载古镇,平和相处,其乐融融;逢年过节家家烹制美味糯米饭互赠,或以咸鸡鸭干肉烹煮,或以鱼干腊肉焖蒸,无不香气四溢。有曰:“尝和平百家饭,做中华长寿人。”

年味已浓,走在600多米长的“八闽第一古街”上,街头巷尾,满目的“和平八大干”:鸭干、辣椒干、腊肉、腊鱼、黄豆干、梅菜干、豆腐干、萝卜干……荟萃满目,乡情暗藏。年关将至,携几包古镇八大干,怀一腔游子故乡情,归去来,和平亲情,温暖人生。

走进木杆

文/昭通

立秋时节,我到木杆参加县委宣传部召开宣传思想工作汇报会和县文联组织的文学采风活动。走进木杆,行游在这片土地上,真切的感受到山的秀美、水的清洌、风的柔曼、云的飘渺,感受到大自然跳跃着和谐宁静的音符或一路欢歌的木杆河河水。

八月五日中午,我们一行人从县城乘车,阵阵热风伴着我们出发了,一路阳光直射到车上,真真切切地领略到夏日的炎热。车上和本土几个作家编辑不着边际的说着,不知不觉悠悠的关河水被我们远远抛在后面,迈过高桥的峡谷和电站,清新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已步入木杆的第一站甘顶坝,玉米在这片肥沃的土壤上拔节疯长,我们闻到玉米芬芳的味道,下车来透气,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青纱帐,农舍的房前开着姹紫嫣红的花儿,各种各样的树已长得枝繁叶茂,房屋在绿色的怀抱里安静了很多。夕阳已西下,为赶路我们不得不留恋地离去。

顺着蜿蜒的公路前行,在目光拐弯的地方,到了丁木。公路已掩映在青山绿树下,依山而建的村庄散落在大山里,小草也在路边展示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野花散乱地开在山林里,溪水日夜不停地流走,在岁月的更替中娓娓诉说皱褶的时光里丁木村的变迁。公路边那些用木头修建的串架房子,在社会日新月异发展的今天,已粉刷成白色,旁边矗立了许多小砖房,小孩在房前嬉戏,那些家养的小鸡悠闲地在门前散步,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家门前乘凉,如同走入世外桃园里。如同走入世外桃园里,我放飞思绪,悠然恬静的歇息灵魂。

每次到木杆镇,匆匆而过,从不曾走进古镇,这次随采风的人走进古镇的腹地。

早晨明媚的阳光照耀古镇,随意流泻的木杆河,从远山里唱歌而来,绕着古镇打了半个回旋,悠悠地渗入天边的彩云中去了。古镇临河而立,修建于清朝乾隆年间,是北达盐津、西通永善、南至绥江的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商人曾云集在这里,他们用马运来盐、布匹、丝绸等,换走了山货、药材、烟草等,给静谧的大山带来喧嚣。漫步在古镇的清石板上,我依然能感受到当年繁华热闹的街市,彷佛听到回荡在古镇上空的马帮驼铃。巷子很窄,阳光很光顾,把小巷勾勒得忽明忽暗,留着前人的深深印迹。此时,小巷有柱杖的蹒跚老人,悠闲地坐在家门前抽旱烟,脚边有一只打磕睡的猫。走进了古镇,就等于走进了淳朴,走进了悠闲,走进了人生的大平实和大祥和,远离了红尘的纷扰,古镇人的生活闲适、淡然。

古镇的房屋唇齿相连,紧紧挨在一起,一家的厨房伸入另一家的后院,另一家的房顶则埋伏在这一家的露台下,循着一个个小小的门进去,是正屋,再进则是后院,是放置农具和杂物的地方。吮吸着后院的花香,聆听溪嘶鸟鸣,心得到最好的放松,洗礼了灵魂。大红的灯笼高高悬挂在柱子上,房前门后干净整洁,小巷里闲置的石磨、石凳和房门上斑驳的油漆,写满了岁月的变迁,炊烟在青灰瓦上袅袅升起,连接古镇的木桥如今已修建成石拱桥,古镇这块韵味十足的地方,心怀宽阔,滋养着代代勤劳纯朴善良的人们。

走进古镇,犹如走进了唐诗宋词的幽雅意境。木杆古镇,唤起人们对历史的记忆和怀想,它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正在徐徐向世人展开……

飘石板村,位于木杆境内,从镇政府出发去那里,我还来不及想像它的样子,采风的车已把我带入飘石板村的水泥坝子里。

在目光不得不停留的地方驻足,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的同时,也吹绿了地处大地边缘的这个小山村,新农村建设的足迹已在这里深深地留下烙印。飘石板村在县、乡党委、政府的关心和支持下,积极争取条件,因地制宜,结合飘石板村实际,围绕“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方针,一步一个脚印做好每一项工作,想方设法发展生产,提高农民收入,积极努力营造乡风文明,创造条件实现村容整洁,健全制度,推进民主管理,抓住新农村建设的大好时机,争取政策,为我所用,促进了全村经济、生产生活快速发展。

时值盛夏,淌佯在飘石板的干净整洁的院坝庭落里,蓝天下水绿绿的,处处飘荡着山野的清香。紫金花、一串红、指甲花、月季花开得花团锦簇,点缀了农家房舍,桂花的香味沁人心扉,涌动着生命的春潮,我的情感和思想被这美丽的景致所陶醉,心也随着美丽的画卷感动。这里不像城市的风景眼花缭乱令人心生烦躁,放眼望去,满山的青绿,疲惫的心得到安慰,原生态的山乡房屋,真是一副风景画。不知不觉迈入村旁的沙树林,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温柔的洒散在林间,一条作业路从山顶缓缓而下,在这个幽静的树林里,真想停下休息,听解说员介绍,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乘凉观光的地方,站在山顶上乘凉观光,把整个木杆镇尽收眼底,真是个休闲、散步的好地方。

步入飘石板村,山仿佛还是从前的山;水仿佛还是从前的水,土地依然是农村一样的土地。但一留神,马上就会发现它的不一样了,山更绿了,这是退耕还林的结果,水更流畅了,这是兴修水利的结果,庄家更茂盛了,这是科学种出的希望。在政府、社会和农民的共同努力下,修建了二十多口沼气池,农民也用上了沼气化灶,曾经脏、乱、差的现象彻底得到改善,飘石板村还建起了别具特色的农家乐,坐在冬暖夏凉的木头房子里,吃着大块的腊肉、喝着包谷酒、啃着玉米棒子……特别爽口,能尽情的享受清新的空气、闲适、优雅的农家乐生活。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三十年风风雨雨,新农村建设的启动,飘石扳村在变,木杆的各个村也在变,不变的是我对田野情感的热爱,面对这美丽的青山绿水和花朵绽放的庭院,心里增添了无限遐想,我踏着碎碎的脚步,沿着山村的羊肠小道,去追随浓郁的风景,瓜果的芬芳……

采风的最后一站去三江口自然保护区,它位于大关和永善的交界处,是镶嵌在木杆镇的一颗绿色宝石,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境内山高谷深,海拔高差悬殊大,云雾缭绕,变幻无穷,当地流传有“一山分四季 十里不同天”的谚语,我们一同去的人多数添加了外衣,换上旅游鞋,乘车前往。

露水还附在那些小草、灌木乔木树上不肯离去,牛羊在路旁自由的吃草,云雾还在树林间、公路上游走,叫不出名的鸟唱着动听的歌欢迎我们的到来。穿越绿色的长龙,进入植被多样的保护区,走入林区深处,一种来自人性深处的宁静之美,与世无争的宽宏气度使灵魂感到颤栗,倍受尘世纷扰的灵魂得到一次空前的洗礼。阳光、云朵、飞鸟、风在这里安家,十万亩筇竹林扎根在这里,红豆杉披着漫天的霞光,峨楣栲的掌纹伸向天堂的云朵,以旺盛的生命力坚守在濒危的边缘,用顽强的意志护卫自己高贵的血统;葳蕤挺拔的阔叶林和针叶林,从容不迫地展示坚韧和无畏;珙桐树在这里的翠嶂青峰下,用远古的沉默诉说宇宙的奥妙。葛藤攀挂在山崖上,女贞、香樟、椿木的根系刺进坚硬的岩石,吮吸天地的灵气疯长。在这辽阔的绿色世界里,天麻、虫草等上千种名贵药材在这里繁衍,杜鹃、滇冬青、山楂、兰花、山茶花……不分高低贵贱,不分年龄大小,不分春夏秋冬,和谐共处,尽情地演绎着生命的交响曲。

三江口自然保护区的夏季满山遍野郁郁葱葱,小溪潺潺,凉风习习,瀑布飞泻,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炎热,在这里依然凉爽,在林中静坐,望望山巅,蓝天高远,白云悠悠,天空被高大的树木枝条割成了一绺一绺的蓝绸带;转身环顾,三面皆山,群山争秀,尽把风姿展眼前。穿越林间小道,一人多高的蒿草茂盛地绿着,野花点缀其间,红红的野果惹人馋,顺手摘下,吃在嘴里酸酸涩涩的。穿越山涧旁,流水哗哗,清幽见底,水在岩石间蜿蜒流动,人在草石上行走,才会领悟到在城市里未曾体会的况味和感受,让人会更加珍惜绿色和生命。

三江口的苗家寨子,酝酿了热情奔放的歌舞,苗家男子手持芦笙,吹起婉约轻柔的芦笙音乐,苗家妹子在音乐中翩翩起舞,他们用温柔和力量,传承着多姿多彩的风情,演绎着动人的情歌和爱意。听木杆镇的袁书记介绍,这里的花期是没有季节的,二月花、鸽子花、杜鹃花……,还有许多不知名字的野花,从春天到冬天,总相继开放着,犹如一块打翻了的调色板,在这森林、草地构成的大绿色地毯上,留下大片的姹紫嫣红,连空气和阳光都被熏染得芳香馥郁。

时间短暂,来不及走遍三江口的山山水水,去抱抱那些参天大树,细细的品读,就要离去。这里绿色的群山,苍杉筇竹,山峦中的云雾,清澈的瀑布,碧蓝的溪流……像慷慨的天使,陪伴在这片热土上,也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荷叶上的古镇

文/周光智

我曾去过威宁的苏草海,也看过赫章韭菜坪的云海,但是有一个地方是那么的令我神往,那是一座修建在一片飘浮的荷叶上,美丽而历史悠久的古镇——织金。据《贵州名胜古迹概说》介绍“织金县,以织金河名。”我是毕节市人,从小就听说织金是一座建在飘浮荷叶上的古镇,在我的想像中,织金城下面一片汪洋,古镇在水面随风淡淡,与波上下;清澈宽广的织金河,从高耸入云的凤凰山浩浩荡荡流来,像一条碧如蓝天的玉带,镶嵌在古镇中央,这里是仙山琼阁,这里是水的世界,这里荡漾着山魂水韵,这里人杰地灵。

这次徜徉于古镇七十二泉之间,浏览于“四阁”“八庙”之中,巧夺天工、美仑闰奂的建筑群落,让人目不暇接,丰富厚重的历史沉淀,深奥精微的文化元素,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在始建于清初,乾隆四十八年(公元1783年)重建,位于古镇中心的财神庙前,那木结构建筑,四重檐歇山顶,十八个翼角起翘,四层楼逐渐缩小为宝塔状,侧面构成三个重叠的三角形的奇异建筑,它所蕴含的宗教、历史、美学因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漫步古镇步行街,浸润在历史与现实的画图中,在淡淡的沁人心脾、似有若无的丝丝甜意的吸引下,我们一行人在地方文化学者吴勇的陪同下,来到九队街马家发粑店。这间小店,设备简陋,寒伧,不过皆是原生态的,除了架在正熊熊燃烧的炉火上的大铁锅是金属器具之外,木桶、木缸、木桌、木瓢、木凳、竹笼、竹屉、竹簸箕等工具,非木制即竹器,在回荡着丝丝甜意的幽香中,这些经过千百次洗涤的用具,泛着浅浅的白光,显露出岁月的沧桑。我们到时,一锅发粑正要出笼,小店前围满了顾客。旺旺的炉火上,端坐在大铁锅中的笼屉上弥漫着白雾一样的水蒸气,马家发粑的传人马大卫,先在店门前的木桌上放上一块大大的木案板,在案板上洒上一层炒熟的焦黄香酥的芝麻,然后走进蒸气中,娴熟地揭下围在竹簸箕周围的纱布,揭开竹簸箕,竹笼屉中的发粑像晶莹的羊脂玉,笼罩在雾状的蒸气中,喷出阵阵诱人的带着甜味的芬芳。马大卫待发粑冷却一会儿后,把发粑倒在门口的洒了薄薄一层芝麻的木案板上,在发粑上抹了一点熟菜油,把一锅发粑切成形状各异的小块,倾刻间被顾客抢购一空。

我们一边咀嚼着洁白如云朵、柔软如海棉、温润清香、甘甜爽口、回味悠长的发粑来到回龙潭。回龙潭围在高高的雕花石栏中,潭水碧蓝,贯城河从潭下流过。我曾读过一首描写回龙瀑的古诗,诗中写道:风雨来何骤,回龙涌碧波。银床铺古寺,素练卷新荷。云涌千层浪,涛鸣两岸河。滔流不尽,昼夜杂笙歌。

这是多么美丽的画卷——碧波荡漾的回龙潭水,流进贯城河,挟着风雨之声,形成雪白的飞瀑,盖着琉璃碧瓦的古寺的红墙,与亭台楼阁的雕梁画栋、斗拱飞檐,相映成趣,河潭绿水中新荷袅袅,锦鳞戏莲,杨柳依依,竹柏笼烟……

带着些许遗憾,我们信步来到双潭印月,眼前不觉一亮,两个宛如明镜的湖泊,像一对婀娜多姿的姊妹花,隔着一条马路窃窃私语。湖边撒落着郁郁葱葱的桃树、垂柳、修竹。亭台楼阁倒影水中。湖南面八角攒尖顶,盖着青色筒瓦,葫芦形宝顶刺向苍穹的文昌阁,庄严恪静地矗立在妩媚妖娆的湖光台榭绿树花竹之间,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双潭,堆银叠玉。很惋惜,我们是白天游览,无缘一睹双潭印月“月白空潭静,天开月亦联。光留三峡满,浪涌一轮圆”的奇观,然而沉醉于这仙景似的湖光楼阁之中,真的感觉大地在悠悠的晃动,啊,古镇果然是建在漂浮的荷叶上。

最想去的老街

文/常克

在龙兴古镇漫步,真的有一种庭院深深故国重回的感叹。

周围都是明清建筑风格的两三层穿斗房,青瓦白墙,竹木夹壁,还有隐隐凹凸的石板路,还有三株两株的垂柳,伸出老院的粗壮的黄桷树。那种与尘嚣渐行渐远的回归意味,那片可以独留内心昵语的静空,那种睽违的深邃,透露出一种犹如山泉静流的微醺感。

龙兴古镇其实离我们不远,距主城也就36公里余。但据说,去过的人第一感觉都是大吃一惊。

古镇的趣味,就在古朴,幽深,淡然。

一条老街,青石板,旧木门,窄巷子,形貌相当正宗的古色古香,600余年一直静静的沉浸在岁月的磨蚀之中。只要你用心一瞥,就会发现那些渐渐风化的故事,那些斑驳的流年叹息,那些褪色的雕梁画栋的前世今生。

三五米宽的青石板街曲折蜿蜒,中间高两边低,便于雨天渗水,头一眼印象便是暗暗钦佩先民的大局观,做工一丝不苟。看老街,脚步当缓和闲适,慢慢感觉古老的城郭与檐瓦,似在轻轻倾诉一段岁月迷离。

而临街那些老迈的木门,令我心动。

听人说,龙兴古镇的魅力就在古街、古庙、古廊、古寨,还有古更楼、古栅门、古祠堂、古民居,还有“五马归巢”的形胜,还有道教、佛教、基督教共处一街的奇绝,还有明朝天子建文帝避乱的神异传说,还有钟灵毓秀名士辈出的绝代风华。但走进老街的那一刹那,我还是将目光锁定在沿街的老旧木门上,一扇连着一扇,它们越是斑驳甚至损朽,就越是显出穿越时空而洗尽铅华的珍贵。

那些木门或呈古铜色泽,或枯叶一般焦黄,或风吹雨敲而嶙峋,材质多非名贵,大抵柏木之类,看上去满目疮痍,但抚之则有历久弥坚的硬朗,推转开来,会“吱吱嘎嘎”地听到开门的声响。

我用了更多的时间来打量老街的窗棂,飞檐,斗梁,栅栏,它们都有百年以上历史,街上却比比皆是,这令我既惊讶又感佩。平日里所谓的古镇老街也见得不少,但真正绵亘数百年的老屋老院老祠堂总是稀罕的,更多的则是近年轰轰烈烈做了修葺或者雕饰,早与原貌有云泥之别。但龙兴古镇的例外,石板街的两边,随处可见老屋老宅,比如龙藏宫、龙兴寺、华夏宗祠、刘家祠堂、刘家大院等等旧时宅院。凑近,摩挲那些院壁的基脚砖石,或剥落灰沙而露出篾苇的侧墙,或饱经风霜而依然通达的内庭渠沟,仿佛会清晰地谛听到很多年前的乡村天籁。而蓦然间,那些渐渐风化成为淡褐色的砖石,那些其间隐隐生长的草苔,正无声的投映出曾经的斗转星移。

建于清道光年间的刘家大院堪谓老街缩影。大院是重庆目前仅存最为完整的一处地主府邸,1800平方米面积,12米高封火墙紧紧环绕。院落雕纹精美,布局宏丽,集防护与住宿为一体。

然而,最令我感慨的倒不是它院落的宽阔与峭拔,构筑的巧致与厚重,真正引人叹息的是大院主人刘登吉,他的潦落,他的发家,他的固守,直至他的湮没。他曾经一无所有,曾经筚路蓝缕,曾经大富大贵,但终于都归了凄清,岑寂。民谚说富贵不过三代,而刘家大院的荣辱却是一代止步,徒留一段古镇怅惘。中国着名诗人华万里老先生游历至此曾感慨不已,遂留下联句,云:“看痴花木梦蝶影,读倦诗书绣鸟声。”那一番思古之幽情,别有洞见。

看龙兴老街的青石板,不仅能够看出久远的历史渍印,更能够解读镇上世世代代的淳朴民风,那种对故园沉沉的憨厚的情怀。先民勤勤恳恳地开垦眺望,把希望之梦贲饰在每一块青石上。

龙藏寺青石遍地,其中,庭院用青石砌成的排水沟最惹眼。那不是一般的条石,水沟中段,四条各有3米长的条石相对应而立,那每一条都足有千钧之力,可以想象,若非十个八个的壮汉一齐用力,它们如何得以从远山的岩壁穿凿而来?它们代表了深山老林的深邃气度,它们那种山一样的雄远个性,由膜拜它们的龙兴先民一步一个脚印,最终移植到了老街最神圣的处所。久久凝视它们苔痕青青的石面,总觉得能够隐隐听见那一年的空谷回响,一帮壮汉高亢地喊着号子,在草木葳蕤的山路上挪动脚步。

龙兴老街的青石板,它们是几百年岁月流逝的微声。

它们足以震撼走过的每一个人。

走上前,跟老街原住民搭话,你会感觉到,其实他们是龙兴古镇最生动的一幅画面。

这里至今仍然保持着一种原生态老街的古朴与幽静,街两旁民居最多,其间隔三岔五会出现商铺客栈,茶肆酒家,买卖氛围轻淡而平和,听不到高声吆喝或者车马喧嚣的嘈杂。不像一些已经变异为商业街的古镇,游人实际上只是在人流中挤来挤去的刮蹭,在琳琅满目商铺林立的店面前无可奈何地逡巡,与其说是在看街,毋宁说购物成了首要。幸而我们还可以慢慢走过龙兴古镇的每一块青石板,走过那些不朽的廊柱和门扉,跟当地人对语时会心一笑。

古镇人自有风致。近之,如悦草花的淡香,泥土的柔韧,流溪的回响。

这是最想去的古镇,老街。

船行淇滩梦依稀

文/谭显松

总喜欢乘船在乌江上走走,深情感受与大自然的每一次相拥,感受水的清新和风的呢喃,使奔忙于喧嚣城市的灵魂得到短暂的宁静。

初秋的清晨,乌江边透着丝丝凉意,晨曦穿透最后一片厚重的云层,温暖着静卧在乌江边上的淇滩小镇。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船离开港湾,缓缓地逆行在娴静的乌江上,开始了我们一天的船行之旅。

捧起一捧微凉的乌江水,浣洗着经年的尘埃,沿着初秋的足旅,拾起遗失在乌江边上零星的梦,一片一片将其慢慢重新编织。

晓风拂过江面,跳跃的鳞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淇滩,这座承载着千年文化的古镇,依然散发着她那独特的魅力;乌江,这条不倦地流经岁月的长河,仍旧摆弄着她那迷人的风姿。穿过时光的隧道,一路走来,让多少土家儿女对其着迷,让无数仁人志士为之叹服。沉淀千年的古镇与桀骜不驯的乌江相互映衬,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古色古香的文化古镇,滚滚东流的乌江水,而今,已失去了往昔的本色,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中,成为永远无法追逐的梦。

青砖、碧瓦、红墙、黑柱的古镇,早已被钢筋和水泥掩盖,只能透过模糊的残垣断壁,窥视到古镇飘逸的衣袂,嗅到一丝往昔的繁华。

滩险、谷狭、水急、浪涌的乌江受截江的电站阻遏,仅在掰开水闸的转瞬间,感受到乌江不羁的性格,听到几许已逝乌江的喧嚣。

眼前的乌江,少了些许惊险与刺激,多了几分安适与恬静。船头俏丽的土家妹子哼着悦耳的土家山歌,岸边劳作的土家汉子应声附和,阴柔之美与阳刚之气的完美融合,俨然飘逸在山涧的天籁。微风习习,草香、果香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沁人心脾。

江边的小镇,隐去了乌江许多冷寂和萧索。袅袅炊烟,是勤劳的土家儿女在为一天的忙碌充饥。小贩叫卖的吆喝声,生动这座宁静的临江小城。书声朗朗,是静默千年的淇滩后发赶超的呐喊,激励着乘风破浪的弄潮儿奋发前行。

古镇不古,林立的高楼掩盖了千年的沉香,汽笛的轰鸣打破了古镇的宁静。

险滩不险,横江的沙沱电站束缚了奔腾的激流,机器的碰撞敲碎了沉睡的囹圄。

多情激荡的江水,收敛了昔日的不羁,静静地引领着土家儿女阔步在康庄大道;埋在江底的险滩,蜷起了过去的翻腾身躯,默默地托着两岸人民朝致富之巅进发。

蒸蒸日上的经济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急速前行,蓄势待发的小镇焕发着璀璨的光芒。破茧成蝶的喜悦涤荡着尘封的记忆,唯有将梦重新编织装进行囊,继续去追寻生命历程中的旖旎风光。

千年古镇变身时代新城,是华丽的演绎;滚滚乌江化为静谧山湖,是精彩的转身。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山野,江面上泛着灿烂的金黄。返程的风景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心醉、让人着迷。在天边酡红的映衬下,淇滩小镇正焕发着勃勃生机。

写意双河口

文/黄振琼

一尊刻着“双河口古镇”的高大石墩,像不言自威的老者,拙朴、沉稳、安然,临溪听柳,迎客于堤口,守护于青泥河畔。

一折一拐间,眼前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夹道两边的商铺,都是雕花木门、木窗、厢板房,古色古香,户户紧挨,铺铺相邻,外看不大,内里却二重、三重地伸延出宽敞的四合院。“庭院深深深几许”就是这种传统房居的写照吧。推开这方窄小的木门,下几步台阶,就进入豁然开朗的四合院,石板铺地,院子正中陷出一浅池,仰头才发现房顶对应出一孔天井,非方非圆没有规则,那不规整的线条把天幕裁剪成一贴多变的卡通画,顿然使整个院子多了灵动和情趣,我们反倒像井底之蛙。

悬于商铺门顶上的那些匾牌,很像一本本线装古书,见证了往昔峥嵘、记录着时代变迁;更像一盏盏绒芯未泯的油灯,如豆光焰,引人回溯,摇摇晃晃回到某段光线幽暗的历史隧道里。尘灰蒙蒙,似真似幻。“何家油坊”匾牌很醒目,这里是极少关门的,今儿怎么就关着?空气里似还弥漫着醇香浓郁的油味儿。“德庆客栈”、“桂林客栈”的匾牌可能是年年都要上漆打蜡的缘故,越发油亮,字迹清晰得温暖,散发着家的味道,也都大门敞开,随时欢迎客官入住。

站在石板桥上,看楼房河、梨树河卷着白花花的水波,从两个方向欢腾着、奔涌着,交相汇合到一起,恍惚间,我忘了自己来自何处,将往何处。收回走神的目光,摆摆头,定定神,回到现实中,这就看到“端木遗风”的匾牌悬于大户高门之上,色泽晦暗,字迹沧桑,待辨认清楚,用心领会一番,不由感慨万千:自有人类,就有对诚信的认同和呼唤,这家店铺的先祖,把儒家诚信经商的理念,昭然于日月天地、昭然于扁牌之上、昭然于南来北往的商客、昭然于街坊邻居,必然以诚信播种更多的诚信、以诚信创造更多的财富;天长日久,那些比金钱还珍贵的品性和修为,就扎根心田、渗进岁月、融入山水,在彼时甚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和货物集散地——双河口这片土地上,枝叶葳蕤,万古长青,荫及子孙。

古镇石板桥,历经600多年的风风雨雨,却依然牢固结实。桥那头是玲珑精巧、袖珍型的龙王庙,“保风调雨顺,佑一方平安”,是百姓对龙王庙虔诚叩拜的缘由和寄予的热望;桥这头是古朴厚重、气派型的双溪寺,建于清咸丰年间,为地方商贾、乡绅和当地百姓自筹银两所建,也承载着百姓祈神灵保佑、免遭洪水侵袭、能够连年风调雨顺、庄稼有个好收成的愿望。听说镇内还散布有地亩庙、灵官庙、八角庙、观音峡庙、安南寺、新龙寺等,但在这仅200多米长的老街上,相距数步的一庙一寺,历经岁月风霜,保存如此完好,可见有多么强大的发展气场和向心力在这里聚集过?古镇的厚重底蕴和独有魅力于无声无息间积淀下来。有所敬畏,才会有所为有所不为;有美好的期盼和愿望,才会给一方山水留下辉煌的印迹和永远的念想。

站在这边看风景,风景里的人在那边看屋顶。黑瓦一页页重叠,青石板一块块续接,瓦房和石板房上,缀着一簇一簇青绿的苔藓,像一块块绣花布,散散铺开。毛色黄亮的胖猫,天生一副慵懒、富态和冷艳,许是有着祖先们是大户人家的优越血统吧,它对晒暖暖的地方,是有选择的。它摆着舒坦的姿势,且坐且卧于房顶的花布上,似看非看着院子里那些人。

古镇是一幅珍藏版的画。历经600年世事云烟,有过大热闹、大荣华的往昔,如今有些像“没落贵族”,也像“美人迟暮”,淡去的都是浮华,回归到古朴素雅,反而愈加耐人寻味。这里哪个角落都是景致,哪个旮旯都有故事,就等你来看,来听。

瑶里窑外

文/戴益民

瑶里,古名“窑里”,位于景德镇市浮梁、婺源两县交界处,与中国第一状元县安徽休宁毗邻,素有“瓷之源、茶之乡、林之海”的美称。瑶里、浮梁、婺源、休宁,这些诗意的地名看上去很美。初识浮梁,源自白居易《琵琶行》中的诗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琵琶女哀婉的琴声,相思的泪痕,还有诗人湿透的青衫,让我的瑶里之行被悲情诗意所浸染。

车过浮梁,我们一行便穿梭在乡村小道上。车窗外,秋收的田野,起伏的群山,宁静的村庄,宛若一幅幅泼墨画映入眼帘。瑶里古镇,就这样不经意间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是自驾游,我们无需导游,稍稍浏览一下景区示意图,便驱车前往不远处的绕南古窑址。

绕南是一个古村庄的名字,因瑶河从其南面环绕流过而得名。进入窑区,但见青苍映秀,水色潋滟,耳边传来隆隆的水击声响。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座古水碓作坊。在急湍的水流冲击下,水车转动,水碓翻腾,粉碎瓷石,蔚为壮观。沿着河岸幽静小道,宛如走进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夹岸数百步,茂林修竹,浓荫匝地。复行数十步,茶园翠绿,茅亭隐现,一派江南风光。这里遗存有宋、元、明古窑址达20多处,古矿洞120多个,尤以龙窑最为出名,被誉为青瓷摇篮、陶瓷之源,由斯琴高娃、赵雅芝主演的电视剧《青花》就在此处取景。漫步其间,随处可见碓坑、淘洗池和大量碎瓷片。我从脚下捡起一片紫褐色的瓷片,在手中反复抚摸、把玩,这些经过淘洗、碾压和烟熏火烤的泥土化身,最终没有变成秀丽典雅的青花瓷、洁白细腻的釉果、火红粗厚的匣钵,没有升华为精美的艺术精灵,于是由喧哗而平静,由鲜亮而黯淡,复归于泥土。它的命运和那个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何其相似,充满了不可预知的悲情与无奈。伫立窑亭,举目眺望,但见山峦叠嶂,古樟蔽日,耳边传来隐约的水车声,还有沉闷的水碓声,它们如劳动的号子,又似沧桑的音乐,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苦难与荣光。苍凉的遗址,远古的瓷韵,诡异的时光,自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穿透力,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历史的呼吸、陶瓷文化的脉动,还有命运和人生的况味。

瑶里古镇有着千年的历史,更有水墨江南的神韵。清澈的瑶河穿镇而过,河两岸是清一色的明清徽派古建筑,青砖黛瓦,袖珍精巧,幽雅古朴,美轮美奂。沿着古镇的小巷且行且停,时光仿佛流倘在河水中。记不住那些宗祠、府第、旧居的名称,它们连同狭窄的街巷、残垣断壁和青石板路面,刻录着历史的沧桑,弥漫着浓郁的怀古气息。当我的脚步和地上独轮车辗出的凹痕重合时,那颗被红尘俗念磨损得憔悴不堪的心灵,真的远离了喧哗与躁动。那份难得的宁静和安然,被揉进了这方山水的灵秀古韵中……

漫滩,最美的风景

文/陈慧玉

有那么一些时候,我想逃离办公室到家那种两点一线的生活模式。去一个不算太远,不需要花费多高成本的地方,透透气,放放风,在绿草地上打个滚,在春风的怀抱里撒个娇。那么,请跟我来,我带你走进一个可以放飞心灵的地方———蓬安漫滩湿地公园,感受最自然的山水情怀,看野鸭凫水,牛群吃草,听草虫轻吟,江水拍岸,静享一曲诗情画意的田园牧歌。

冬天曾站在桥上俯瞰湿地公园,江风有些刺骨,却无比让人清新;秋天曾在拦河大坝上徜徉,脚踩鹅卵石,与友人追逐一片芦苇花的荡漾;夏天曾坐在游船上追风,美丽的太阳岛、月亮岛就在浪花里摇曳,渡江的牛儿劈波斩浪、奋勇向前;最爱的还是漫滩的人间四月天,满眼绿意,一个个小海子像一只只绿色的眼睛,调皮的眨呀眨,诱惑人走近她身边。

走在弯弯曲曲的漫滩小径上,映入眼帘的绿茵侵占了全身心,无论是挺拔俊秀的小白杨,还是最接地气的野花野草,它们都呈现出最清新的嫩绿,在我们的四周蓬勃得似乎要滴出翠、淌出绿来。如此多的植被,有人惊喜连连地叫出它们的名字:折耳根、蒲公英、水芹菜、过路黄……如此生机盎然,让人满心欢喜,不知所措。蹲下身来,可以与一只蝴蝶交流舞蹈的独特魅力,可以与几只小甲虫探讨野地生存的要领,可以与一朵朵小花诉说春天的风和日丽,可以观赏浪花淘洗过的鹅卵石上的天然图画……

漫步沙滩,偶遇水边的垂钓者,只见其神情怡然自得,如入无人之境。一顶草帽隔绝繁杂外界干扰,如老僧坐定,心神游离于凡尘俗世之外。走近水边,视野极其开阔,宽阔的江面春波荡漾,清澈的江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粼粼的波纹。临江的高楼倒映在江水中,给这世外桃源般的漫滩湿地带来摩登的现代气息。一只水鸟突然飞起来,有力地煽动翅膀,转眼之间飞到远处的绿草丛中去了。远远地望见大大小小的水泊里,一群野鸭在悠然游乐,好不自在逍遥。如果我们走进那些草丛深处,说不定可以捡到新鲜漂亮的野鸭蛋呢。

走进白杨树林,选一处平坦清凉之地,安静地坐在一块突兀的石头上,遥看对岸的周子古镇,雕梁画栋的财神楼矗立江岸守护着千年古镇,龙角山蜿蜒盘旋的长廊犹如一条金色巨龙腾空而起、盘绕山间。游览古镇的画舫缓缓划过江面,带起一条雪白的波浪,如梦似幻。恍惚间,有清丽的乐音传来,莫非是那少年相如在抚琴,千年的传说随风传递,飞过飘渺云烟,来到漫滩的人间四月天?

古镇“一线天”

文/解维汉

我很喜欢游江南小镇,流连在古朴坎坷的石板道上,望着那一户户马头墙高耸的深宅大院,心就被拉回几百年前了。几乎每座小镇都有形似“一线天”的狭窄小巷,走进里面便有别样的感觉,空旷、冷清、寂寞、孤独。

浙江西塘镇石皮弄是江南小镇中有名的小巷子。古镇在明代以前大户人家多建有深宅大院。宅深形成长长的弄,镇上现仍存在各种弄堂122条,其中百米以上的宅弄有5条,最有特色的一条露天弄便是石皮弄。石皮弄位于西塘镇下西街“种福堂”西边,是夹在两座高门深院之间的露天弄堂,建于明末清初,全长68米,由166块石板铺成,弄面平整,下为下水道。石皮弄左右两壁梯级状山墙有八九米高,至今完整地保留着古老而又独特的风姿。在西塘镇的弄中,石皮弄最窄,宽仅1米,弄口最窄处仅0.8米,这条长长的石皮弄,是西塘最长的弄堂。弄深而窄,石薄如皮,故得名石皮弄。那天细雨绵绵,我走到巷子中部,一位红粉女郎撑着油纸伞款款前来,快到面前时,我已侧着身子站立一旁,等候她过去。她莞尔一笑,轻轻走过,高跟鞋敲击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很喜欢青石板铺砌的路, 很喜欢弄堂两侧斑斑驳驳的高墙,很喜欢深弄里空旷悠远的那份静寂,总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想象着一墙之隔的老宅庭院里曾经住着怎样的人们。

穿心弄是吴江县同里镇最富特色的小巷。巷子长约300米,巷宽仅容一人通过,如果两人对面相遇,就需要侧身而行。巷子的两边是高达三米的高墙,灰白斑驳,青苔片片,天空被挤压成细细的一条线,脚下是青色的石板甬道。行走在穿心弄里,光线幽暗,很有一种淡然悠远的情调。穿心弄不仅细长,且呈“之”字形,中间要拐一个弯,巷中人家少,没有几扇院门,唯见笔直高耸的青砖墙。夜晚也无路灯,刚一进去,顿感漆黑一团,有月亮的时候才能勉强看清弄堂的走向。好在每次走过穿心弄都没有遇到过人流拥挤的状况,倘若很多的人涌动在窄巷里真有一股窒息的感觉。若是半夜三更一人在巷里踽踽独行,蓦然听见对面来人或后面来人,彼此心里都一定会惴惴不安,生怕遇到的是一个坏人,不由自主地想与来人保持一段距离。这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理距离。

从穿心弄这头走到另一头也就是五分多钟,走出巷口便豁然敞亮,一眼便望见江南第一茶楼的招牌,重新回到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地段,一颗紧揪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其实,人生又何尝总是光明大道呢?有时候,误入歧途或不得不经过逼仄的小巷,不要害怕,不要气馁,屏住气,伸直腰,迈开步,坦坦荡荡往前走。再窄再黑的小巷也总是有尽头的。想起电视剧《上海一家人》片尾曲:“要生存,先把泪擦干,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故乡秋色

文/曹文乾

秋天的风是清凉的,像沉淀的人生,不再浮躁,在品味名利与得失后淡泊一切。秋天的流水是清澈的,像历经风雨的智者,收敛了年少的冲动与鲁莽,返璞归真。秋天是一幅醉美的画,写满了灿烂与金黄。她的殷实,她的芬芳,她的色彩,宛如一缕缕情丝,洒在我干涸的心田。

我信步来到稻花香人工湖堤上,手扶龙凤桥墩,极目远眺,蓝蓝的天,遥不可及;青青的山,满目苍翠;绿绿的水,如镜似屏。

放眼望去,龙凤桥上缘紧挨关公坊这段的湖面,挨挨挤挤的铺满了荷叶,此刻,不禁让我想起了杨万里的诗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荷叶填满了湖面每一个缝隙,莲蓬已成熟,零星有几朵荷花点缀其中,风咋起荷花摇曳,似少女婆娑起舞。虽然秋风带走了荷花的清香与美丽,然而,它依旧风姿绰约,婀娜多姿,秋风徐来,碧波漾漾,荷叶伴着湖面好一幅秀美的风景。细瞧那荷柄,嫩绿的杆,披满了细细密密微黄的刺儿,修长的身姿略显纤细,别小瞧这荷柄,是她擎起了这满湖的伞。无边的荷叶,无际与绵延的新绿,呈现我的眼前的是如此唯美。

从龙凤桥上下来,挪步看湖水。与其说是湖,倒不如说是几个小池塘罢了。睿智的稻花香人,在柏临河中拦腰截流,纳千溪,汇万壑,在溪水中平地筑湖。俯瞰这湖水,波光潋滟,湖面小鸟依依,阳光融融。阳光透出一束束光线在湖面上劲歌曼舞,层层涟漪闪烁着龙凤山弯弯曲曲的背脊。

人工湖青葱翠绿的荷叶与碧波荡漾的湖水交相辉映,荷叶、绿水、莲蓬、廊桥、小船以及岸边垂钓游人,浑然一体,似一幅淡墨成韵的画卷。碧玉般的湖水,如一方无瑕的翡翠。两岸垂柳依依、青波漾漾,这个时候要是你带上知己,来湖中荡着小舟,在船上垂钓,你可以淋漓尽致地享受着阳光浴,体验这种悠闲与安逸。你还可以一饱眼福,看两岸风景,赏荷叶;采莲蓬、走湖中小亭、看小桥、流水、人家,别有一番情趣乐在其中……这人工湖,是一汪欢乐的湖,一泓希望的湖,也是白酒名镇龙泉一方温馨的生命湖!

我漫步湖堤,这是一条通往古镇蜿蜒的林荫小道。草的清香沁人心肺,几百米长的小道两边全是茂密的树林,树荫下的小道除了凉爽,还显得格外幽静。这里没有城市里的浮躁与喧嚣,只有湖水的静谧与安详。徐徐秋风深情地舔着大地,吻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吮吸着清晨的鲜,风轻云淡,享受这大美的田园生活。

小道两旁是一畦畦小花坛,坛中翠绿的小草、树木睁开惺忪的睡眼,许是刚洗过脸,还挂着露珠儿。岸边一缕缕垂柳开始梳妆了,她们随风扭着腰肢舞动纱裙,笑语晏晏向我问好。看到这般和谐如诗如画的景,我真想立马躺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共享这份宁静时光。

走着走着,倏地一阵阵“咿呀”、“ 咿呀”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树荫小天空,随风飘散,俶尔远逝。我定睛细瞧,原来是对岸的水车,经湖水的冲击转动时发出的吱吱声响。那声音可真好听,总是有规律地发出,我想要是给她谱上曲,那岂不是一首稻花香绝美的赞歌。

前面不远处古香古色的群居,便是龙泉古镇,一座宛如从遥远的时空里走来的古城。这是宜昌首个特色古街,是湖北稻花香集团耗资10多个亿倾力打造酒文化旅游的一张亮丽名片。其依照“三街、九坊、八十一铺”的格局,由38栋独具特色的仿古建筑集群组成,传统的古建筑民居、古桥、古街、古商铺群,无所不有。她也是全国首个体验式旅游胜地、人称“三峡不夜城”。集生态自然景观与工业景点为一体,吃、喝、住、行、游、购、娱和谐统一,已成为当今宜昌生态旅游新亮点。

今天的龙泉古镇,是所有人到了宜昌不得不来的地方。我家距离古镇不远,每天去来十分方便。我来到龙泉古镇颇负盛名的杜氏炕饼店,要了两个炕饼,一碟农家原生态豌豆瓣酱,我想亲自体验一下古镇的特色风味美食。这不,速度够快的,屁股刚落座,炕饼就呈上来啦!仅瞧这炕饼的着色,就让你食欲大增,表面金黄坚硬,饼内却酥软香甜,里面的馅儿是柔中带劲,越嚼越香。给我的感觉是,只要你吃了一次,绝没有不想再来吃二次的。豌豆瓣酱是地道的原生态老味道绿色产品,我不仅仅只是吃了,而且我也从中品出了孩童时的味道,其滋味可真不一般啊,明天我决定还来早餐。

青石板地面足音回旋,仿若穿越百年时空。包谷酒小作坊、水墨生香的字画店、民间九佬十八匠、诙谐的皮影戏、茶馆酒楼、戴着猪八戒面罩叫卖的小丑、古镇炕饼……古朴的民风,独特的乡音民俗,可口的美食佳肴,淡忘的农耕文化,在这里完美再现。脚踏这石板,心中总有太多乡愁的情怀从文字里跃出。眼前湖光山色,龙凤山山峦绵延,暮霭低低的颔首。碧水映古桥,廊下饮茶客,一片片景,一丝丝情,一幅幅画,我眼馋心亦醉。

周子古镇

文/李燕燕

川北。冬日阳光,有些快乐地看顾着被时光落寞的巷口。只说那凋敝瓦落,从这里仿佛可以窥见另个时空。

我曾缓步走过天津那见识风云的“五大道”,如果说沿街红砖的老洋房,让我恍觉得我的前世,一定是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从小巧的窗口探头,望向马路那端,寻觅那优雅掏出怀表的人儿。独自背包,立在这个古镇的巷口,前方那只懒懒展开身体的黄色猫咪,却让我依稀看到,穿斗民居栖着春燕的屋檐下,那对默默的老人,岁月静好,何需言语,仿若其中有我。

条石铺就、点染苔青的阶梯,不知不觉通到一户人家。门前两只风化得浑圆的小石狮,标识着悠远的岁月。门后,昔日天井中种着繁华的四合院,已被几户百姓繁琐生活的细节充满。小巷进深,一旁两层民居里传出悠悠古琴声,让人记起,一曲《凤求凰》。司马相如究竟是否生在此地不可考,但为阿娇千金所求,一番《长门赋》却到底露出士子性情。琴声牵动望莲池畔撒欢的小鹊,却又让我记起北宋周敦颐曾来此讲学,在理学未兴、“厚黑论”渐起的朝代,好奇一个曾有心入仕者,写下《爱莲说》的心境。

身旁孩童的欢笑到底压下了隐隐琴声,商业气息到底潜入了低调的小镇。八十年代模样的门脸,售卖着古早味的馓子与麻花,柜台下却赫然印着淘宝二维码;石阶下花花绿绿的小人书,刚提醒起童年,眼角一溜看到的牌子——童趣专卖,忽然感觉口中的“大白兔”巳不是先前味道。

一路走着,忽现一座石坊,上书“周子镇”。坊下麒麟,百年的精致石雕,虽经过劫难,却兴味犹存。石柱上两行手刻标语“打土豪分田地,武装夺取政权”,记录着当年红四方面军一支队伍曾路经此地,播下红色火种,后人亦送这条小巷名“红军街”。

石坊一边的石壁上,两棵不知名的树将发达的根系深植于石缝,伸出的枝叶相互交融,旁边一块牌子写着“连理树”。寥寥过此的外地人见此停下脚步,情不自禁留下影像。原来,幸福是人类的永恒追求,“白头到老”的愿望从古至今永不过时。一旁随意丛生甚至悬垂而下的多肉植物“胧月夜”却不知,自己在大城市花市中的身价已可以百元一盆计。

不知不觉便走向小巷尽头,眼前是宽阔碧绿的嘉陵江,配上对岸在之前的严冬中便秃着枝桠,还未来得及长出春芽的树,便可入得画了。我手捏一个“锅魁灌凉粉”,一口咬下,品着“川北凉粉”那粗犷的辣味。

随性沿岸走,见着早出的渔船带回满满鱼获,就那样一盆盆分门别类放着。最美的是翘壳鱼,细长流线的体形,银色的细鳞,翅与尾都染着酒红,显着开春求偶的蓬勃姿态。远处一声汽笛,却瞬间让江水与小巷共同在午后阳光下幻化为一个关于古镇的故事。

浓浓的年味

文/李龙年

腊八节前夕,我们来到邵武和平古镇,参加古镇首届乡村美食节暨豆腐王大赛,却先被浓浓的年味给包围了,溢出了满心的欢喜。

美食节在生态农庄举行。仗着曾来过一回的优越感,我向同行的人们夸耀:这个生态农庄,闽北唯一,福建少见!

宏大的农庄餐厅,可以摆上几十桌。每张桌子都藏身于绿色葱茏,翠枝摇曳之间;间或,还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以及石碾、阔大的原木茶台等。因此,虽然食客如云,彼此却互相不能相视。红灯笼高悬,披着志愿者红绶带的美女微笑的面容在花丛间闪耀。

美食节首推的是古镇“十全十美和平土菜”。此前虽然久闻古镇土菜的盛名,也品尝过其中的若干,如干烧肉、和平鲤鱼等等,但全套领略却是头一回!幸哉快哉口福哉!

头道菜就是名声远扬的和平豆腐:猪大骨熬制的高汤,鲜嫩滑爽的豆腐,葱花香里,浓香热甘中,人人皆食窦大开。闻名遐迩的和平豆腐——游浆豆腐,不用石膏,也不用卤水,而是完全以豆浆的反复游荡而凝固。其鲜嫩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一道古镇干烧肉与通常的红烧肉不同,它是细火慢煨,香酥劲道,古镇民间谓之“孝顺肉”——长辈者食之,唯有喜庆与欢乐!

年味浓,几乎浓在每道土菜之中:泥鳅钻蛋,传统习俗是游子归来,全家喜聚的必上之肴——泥鳅的芳香酥软,蛋花的鲜嫩滑爽,口感之美,可以沉醉;而和平鲤鱼,大红大喜之色,甜香辣鲜之味,教人垂涎;举家欢乐,共同举箸,喜庆气息何其浓厚!不必多言杀猪菜所洋溢的年味了,古镇土菜中的凉菜——洋糕,想必定定会唤起多少人的乡愁……年少的乡村温暖,如今全凝聚在这肥肉油炸后挂糖浆的冷食之中了,香、酥、甜、脆……多少乡愁,尽在其中!

所谓宴席,主食必须。“十全十美和平土菜”之主食是“百家饭”。千年古镇,有容乃大,和平古镇真的是姓氏上百家;千载古镇,平和相处,其乐融融;逢年过节家家烹制美味糯米饭互赠,或以咸鸡鸭干肉烹饪,或以鱼干腊肉闷蒸,无不佐料丰饶,香气四溢,美誉八方。有曰:尝和平百家饭,做中华长寿人。是否如此?皆曰果然。

年味已浓,古镇古街,果真已然:走在600多米长的“八闽第一古街”上,街头巷尾,满目的“和平八大干”已然勾起游客的乡愁:鸭干、辣椒干、腊肉、腊鱼、黄豆干、梅菜干、豆腐干、萝卜干……荟萃满目,乡情暗藏,隐喻年味。

年关将至,携几包古镇八大干,怀一腔游子故乡情,归去来,和平亲情,温暖人生。

古镇闲情

文/胡蝶雨

我去过许多古镇,它们的共通之处大概是安静闲适,镇远也不例外。如果问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那份与世无争的闲情了吧。

下了火车,打了的士,四块钱就到了古镇中心,找到了提前一个月预订的小客栈。在床上滚了几圈,收拾好行李就打算前往铁溪了。和一堆游客一起坐上旅游车,一起买了票进入景区,又走了两三个小时,一汪蓝色的泉水呈现在眼前。没觉得多好看,这是真话,但站在再走一步就要掉进水里的边缘处仔细瞧瞧,感觉那蓝色似乎要把人吸入,也不知道自己都来看了什么。

往回走的路上遇见和自己坐一辆旅游车的老夫妻,眉眼间安静恬淡,向我微笑,那笑容明净温暖。我点头回应,感觉心瞬间静了下来。在他们面前,我忽然就感慨了,好像我走得太快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回到古镇随便找了一家小吃店吃了晚饭,没有好好选择的结果就是真心不好吃。晚饭后在古镇街头闲逛,等着夜幕降临看夜景。

夜色渐浓,各种灯光次第闪亮,五光十色的,让人感觉到古镇悄悄绽放的瑰丽色彩。

爬上古镇背后的小山,站在高处的时候,我开始惊叹古镇夜晚的壮观。比起繁星当空的夜晚,古镇夜景也并不逊色。

大河,镶嵌在子午道上的明珠古镇

文/陈俊东

大河,不是一条河,而是一个镇,还是一个有着2200余年悠久历史的古镇。

古镇坐落于大河口,因恒河、流芳河交汇于此,天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隶书“人”字而得名。

大河,溪流纵横交错。水,是大河古镇的魂。水,活了古镇。水,使大河人杰地灵,有了风韵,有了味道。

它虽地处秦岭之阳安康恒河中段,却是汉滨北山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孕育并滋养了勤劳朴实的大河儿女。

大河之美五曰:美在历史悠久,美在人文深厚,美在原生态,美在自然纯真,美在科学发展。

大河,是镶嵌在子午道上一颗名副其实的明珠古镇。经李启良等有关学者考证,这里不仅有刘邦于前206年所走过的最早子午道,即南坡东线,还有子午道在翻过秦岭南麓后经过的第一座最大城镇——蚀中,这些都给大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千年印迹。如今“汉王坪遗址”已于2014年被陕西省人民政府列为第六批文物保护单位。

史书载,子午道是翻越秦岭的一条重要古驿道,因为从起点到终点为南北向走势,古代称北山为子,南山为午,故名。它北起长安区子午镇西的子午谷,正南正北穿越秦岭,至汉水河谷,接蜀道,连四川盆地,为古茶马道和丝绸之路的组成部分。其古道所经之处,地势险峻,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期,魏蜀多次在子午道上交兵。唐·杜牧《过华清宫绝句》中,“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千古名句,更见证了古时子午道的繁忙景象。

作为南子午道重要的连接点,大河镇历来是南北交流繁华地段。而今,沿恒河流域观音碥等地依稀可辨的古栈道遗址,汉王坪古城遗址,足见大河镇昔日的辉煌、浓郁厚重的历史积淀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据析,这些栈道、碥道应为战国以后逐步修筑而成,是古代川蜀通往关中地区的重要通道,应为子午道最早时期所行经路线。

大河建镇始于明朝中期,时称“小河口”,距安康城区69公里,是汉滨区北部山区中心城镇,也是吾区四大古镇之一。

清嘉庆三年(1798),山洪暴发,淹没街巷,幸存者在狭小之地艰难度日。后在乡民陈远照的主持下,将大河、小河土壤分别用秤衡量,“大河口”因质量重被选中,为日后谋生栖居之久地。遂修街建庙,开店设铺,渐成集市,日益繁茂。

这里,不仅是孕育陕南抗日第一军革命火种燎原地,还是省市区移民搬迁、新型城镇化等一批重大改革的先行者。昔日的革命火种,激励着勤劳勇敢的大河人不断开创美好生活。近年来,在子午道途经处诸多古镇中,大河的巨大发展变化倍受关注,令人神往。

沿刚刚加宽改造、铺设一新的恒(口)叶(坪)公路溯恒河而上,犹如游走在巨幅山水画卷中,沿途婀娜多姿之青山绿水尽情展现在你的眼前,山如眉黛,水如明眸,村姑山妹子们个个面若桃花,小伙子们容光焕发。

虽历经百年变迁,然窄瘦瘦曲折千余米的集镇老街两旁,仍留存有较为完整的明清古建筑及依河而建的街衢,临水而筑的民居建筑风格杂陈。既有海派风格,又有徽式风格、岭南风格和本土风格相结合的明清代至民国时期名居群——大河老街,都是这一历史的真实见证。

每户都是楼上住人,楼下开间店铺。铺面上摆满了各种时兴的生活日用品。核桃、板栗等山货特产以及卖蒸面、打烧饼的小餐馆,只要有客人来,不论你买不买东西,都是一脸笑容,都会热情招呼。货真价实,讨价还价,和和气气,彼此相互无欺。

信步走进街道两旁保留较好的几座四合院内,发现它们错落有致,古色古香。青砖黑瓦,古朴典雅。抬头仰望,雕檐画梁,栩栩如生。一座座翘首雄立的马头墙,见证着古镇的沧桑历史。顺着屋壁望去,小小的天井中透过的阳光在缓缓地移动,似流金撒在了斑驳的青砖墙壁上,让人慨叹逝者如斯的光阴。我虽不是建筑学家,无法对那些遗存的房舍做出恰如其分的描述和评价,但也能掂量出这些古建筑之艺术价值来。

2015年双溪与大河并镇后,现辖 14个村和5个社区,3.3 万余人。大河集镇常驻人口8000余人,商铺500余家,成为具有浓郁山区特色的商业重镇,汉滨北部山区的农产品集散地和商贸中心。

自老街转入集镇新街区,恍如时光穿越,勾起人们对历史的无限眷恋。新街高楼耸立,道路宽敞明亮,处处绿树成荫、山水荡漾。漫步街头,居民们穿着时尚,言谈举止俗而不粗,小城镇气息扑面而来,格外靓丽迷人。

集贸市场,户户相连,店铺林立。逢农历单日赶集,恰与双溪集镇双日场对应,一单一双,相互弥补。赶集日,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人贸易,买卖论价,南腔北调,人们共同竞争又共同依存。不宽的小街稠密的人群、车流,将你拥挤得步履缓慢、会车困难。

入夜的金仓小区,灯火通明,群山、高楼、灯光、圆月同映水中,华丽而不失特色。特别在夏日,镇守河畔的乌龟石旁,满河坝纳凉洗浴的人群相互追逐嬉戏,情景交融,如梦似幻。

凡遇逢年过节档口,一群血脉来源不一,方言各异的山民们,有的唱八岔,有的吼秦腔,有的演汉剧,有的玩社火……他们聚集了秦、楚、蜀、羌等各种文化为一体,彻夜不眠,经久不衰。

大河,虽然山高林深,但山势奇特秀丽,且蕴藏着许多古老而又美丽的传说故事,使古镇平添了诸多神秘。

关坪村“汉王坪”遗址,2009年5月安康市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工作人员在此发现了历经战国秦汉和两晋南北朝的古城遗址,遗址东西长约600米,南北宽约500米,面

积近30万平方米。目前是秦岭南麓发现的最大规模城镇遗址。地表散见大量灰色、红色绳纹瓦砾。遗址区暴露多处断层,文化层厚1-2米,内涵极为丰富,自战国、秦汉到南北朝依次叠压,断面采取绳纹板瓦、简瓦、云纹瓦当、红陶鼎足。

该遗址作为子午道上重要的驿站城镇,对研究战国、秦汉及南北朝时期的行政建制以及子午道的历史等具有重要历史价值。

如果说遗址东端和西岸两处南北朝墓群、太子坟等展示了大河镇的沧桑与古朴,那么,老当益壮当地人称“夫妻树”的古药树和栎树,则显示出了大河镇的伟岸与雄姿。

观音碥栈道遗址,位于松林村观音碥区域河东岸,现存方形栈孔6个,斜行排列,最低孔距恒河水面40公分。上连紫荆河口栈道,下接子午道南口汉王坪古城遗址。还有回水湾栈桥遗址,恒河东岸巨石上凿桩孔两个,巨石已倾斜移位。

位于大河社区的“九龙潭”,传说因一村妇带着孩子在溪边浣衣,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不幸被突发的山洪卷走。撕心裂肺的她,痛悔自己无法施救,只好在溪边凄惨悲怆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她每喊一声,急流中的孩子就挣扎着回一次头。九次回头形成了九个漩涡,留下了大小不等气势壮观的九个深潭……

集镇背后有古寨三座,乃当地民众在地势险要处用青冈石修筑,躲避兵灾患匪,维护生命财产安全。其中最高那座寨子从未被攻破过,现保持完好。站立寨顶,居高临下,大河集镇全貌尽收眼底。

恒河在此地蜿蜒数十里,一路欢歌奔向月河。脚下群山,沟壑相连,深岩邃谷,阡陌纵横,钟灵毓秀,美不胜收。小桥、流水、人家,灵动轻盈,至臻至美,瑕瑜和瑟,然四时缤纷,各竟风流……

此地可投资修复古战场、建木屋、搭帐篷、燃篝火等,开辟成集旅游娱乐、休闲度假为一体的天然游览区。

作为古镇,大河自古既是连接关中的交通要道,也是汉滨北山民俗文化之摇篮。这里人文气息浓厚,文化底蕴深厚。而位于新商贸街43号“金少堂名俗博物馆”的建立,更为当今大河镇地方文化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该馆占地500平方米,内设瓷器展厅、木器展厅、石器展厅、民俗农耕杂物和名人字画展厅等,馆藏各类文物千余件,藏品见证了大河镇数千余年来的经济社会发展变迁。年逾古稀的馆长王金少老人,不仅收藏有出土于“汉王坪”且保持完好的“汉代陶罐——魂瓶,亦称骨仓瓶”,还展示有“青花四妃十六子人物罐”。该器形饱满,胎体莹润,青花发色纯正。人物描绘细腻,四妃体态端庄贤淑。十六子活泼天真,人物及周围场景布局合理,是一件民窑精品。还有包浆厚重,设色淡雅,做工精细,保存完好的明代“素三彩瓷供狮”和一对清同治年间粉彩大罐“百子闹春图”以及线条流畅,结构端庄,保存完好的一套“清仿明黄花梨木茶几”、“晚清金丝楠方桌”等。

走进王家父子免费开放的展馆,以及王罕在三楼布置的“王家祠堂”,觉得它们已经注入了新时期的丰富文化内涵和活力。阅览它们,如同阅览大河镇一卷绵长的历史画轴。它们作为一种具有地方特色的民俗文化,它既蕴涵淳朴的传统内容,也沉淀着深厚的人文根基,还能从这里寻找到大河前进的足迹。

……

作为典型的贫困山区农业大镇,如何破解束缚城镇科学发展的障碍?大河按照陕南搬迁“避灾、扶贫、安居、发展”的总体要求,对全域的人口分布、产业布局、资源配置和公共服务等进行全盘谋划,确立了建成北部山区中心城镇的长远目标。用5-8年时间,集镇建成区面积拓展到2平方公里,集镇新增人口8000人,形成“一心、一轴、四片区”的镇区布局结构,建成一个具有资源特色集“山、水、镇”三位一体的“精品城镇”。

以金仓小区为中心,整合滨河新区、广场小区、老街改造提升区、小河安置点六大安置板块,集中力量,合力打造集镇中心万人安置社区。截止2015年底,全镇已累计完成安置房建设995套,公租房442套,“交钥匙”工程安置房336套,完全破解了山民们“搬得下”难题。

俗话说:金窝银窝舍不得自家的穷窝。山村群众搬进新屋住进高楼,如何实现稳得住、能致富?从高山走到川道,从单门独户到社区集体生活,在社区管理和社会综合服务中,帮他们树立归属感,找到优越感是安居乐业的基础。针对搬迁群众的就业增收、文化生活、医疗保障、子女教育等核心问题,按照“一区一策、一户一法”思路,培育壹坤鞋业、万铭商贸等劳动密集型企业5个,扶持盐挂面等特色地方产业3个,引导扶持个体工商户462个,拓宽搬迁群众就业岗位1000余个。促进传统农民变为产业工人,实现了人的就地城镇化。全镇投资611万元,新修生产道路16.6公里,加速了核桃、烤烟、蔬菜三大产业园区建设,累计城镇新增就业5000人,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1万人,全镇人均纯收入达8543元。

喜看今日之大河,集镇社区内居民生活、入学、就医条件与城里人相比毫不逊色。瞧,晨曦中健身的青年,夜幕下跳广场舞的大妈,闲暇时对弈的老人,小广场上嬉戏的儿童们……一个个把古镇点缀的温馨而和谐。

生态宜居、风光秀美、富裕文明的大河,这颗镶嵌在子午道上的古镇,犹如一颗明珠,已经在秦岭深处闪烁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游腾冲

文/俞玥好

假期到来,我兴奋不己,来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腾冲,这里的景区也是闻名遐迩。

热海景区有中国独一无二的地热景观,我们进入了群山环绕的热海景区,首先来到了珍珠泉,这里冒出的气泡犹如无数晶莹剔透的珍珠,昔日有“千古沸腾百孔气,一池灵泉万斛球”之脉,所以被称“珍珠泉”。接着我们来到了“蛤蟆嘴”,该泉眼形似“张口青蛙”而得名“蛤蟆嘴”,是全国唯一的脉动式沸喷泉,温度90度以上。最后我们来到了闻名于世的“大滚锅”,它就像烧涨的开水一样冒着热气腾腾的气泡,温度高达98度以上。深约1.5米,响声震耳,蒸气冲天。因为这里的温度很高,所以只要在蒸锅里放上一些鸡蛋、玉米、花生,过一会儿,就蒸熟了。而且蒸出来的还非常好吃呢!于是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在热爱景区的快乐之旅!

腾冲着名的民族特色的美丽小镇——和顺古镇。拥有浓郁的江南水乡的韵味,可以和大理古镇、丽江古镇媲美。这里民风淳朴,空气清新,民居建筑古色古香。镇上住着许多少数民族居民,还有许多小铺子买着当地的特产。这里不仅有清幽的石板街道,优美的小石桥,清澈的小溪水,还有抗日司令部旧址、古老的图书馆和寺庙,这里是多么大,多么美啊!

腾冲不仅有着名的和顺古镇,独一无二的热海景区,还有许多旅游景点,能让人心旷神怡的菏花温泉,远近闻名的火山地质公园,各式各样的小吃……

腾冲是一个好地方,不仅风景优美,还是着名的侨乡、文化之邦,并享有“中国翡翠第一城”的美誉,真让人留恋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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