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的香肠

作者: 廖力 2016年01月25日原创散文

晚上母亲打来电话,闲聊时,母亲说家乡的肉又涨价了,后悔前几天没有储备灌香肠的肉。

每逢年关,母亲总会腌制腊肉、香肠、猪心、猪腰等,数香肠最多。新年,各位亲朋好友团聚到我家,母亲便拿出亲手腌制的香肠款待。亲朋好友对母亲的手艺赞不绝口,母亲总是笑眯眯地说:“快,你们多吃点,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学毕业后的这些时间,因为忙于工作,我陪伴母亲甚少,再也没亲见母亲制作美味香肠的整个过程,但脑海里依然保存着母亲制作香肠的清晰画面。

那时候自己还小,保持着好奇心,尤其对待没见过的东西,我总想去接触,甚至刨根问底。记得母亲说:“灌香肠要看天气。”她选好天气,便独自从集市买肉、买肠子和调料,洗肠,切肉,调料拌肉,一切准备就绪后。灌香肠需要两个人,由于父亲常年在外打工,自然我帮母亲打下手。那时也觉得灌香肠很好玩,我提着肠衣,母亲就使劲往肠衣里灌肉,还在读小学的自己力气小,时不时肠衣从手中滑落,我记得说了一句话:“耶,还不听话呢。”母亲就笑着说:“使劲,拿稳,要不然爸爸回来就得不到香肠吃了。”尽管自己意念上不想滑落,实际现状却惨不忍睹。我看见母亲灌着灌着就时不时用针挑一个小洞,我问母亲为什么,母亲一边捆着一节又一节的香肠,一边慢慢地对我说:“肉没有填满肠子,产生了气泡呀。”

母亲将灌好的香肠挂在向阳、有风的地方。几天后,香肠稍微变干,母亲用韧劲十足的绳索将香肠套在木棍上,然后放进两端开口的铁桶里。那时的我喜欢玩火,以为是烤香肠吃,高兴得不得了,还主动请缨上阵点火。母亲对我讲:“这是要烟熏,火既不能熄灭,又不能是明火。”我尝试好几次,都不能把握住母亲说的那个度,还沾了一脸的烟灰,虽然没有成功,但觉得特别好玩。母亲说烟熏香肠需要生柏树枝桠,那样能产生更多的烟,更能让香肠达到预想的味道。于是我拿出弯刀,飞快地跑出去,砍了许多柏树枝桠,拖回来备烧。由于冬天天寒地冻,母亲一边熏香肠,一边抱着我烤火,还时不时帮我搓两只耳朵和一双小手,以防被冻伤。

母亲算好时间,控制好火候,几天后,香肠顺利熏好。我帮母亲打理香肠,挂在了通风、向阳的地方。这道菜,是需要等一个人回来才能吃的,母亲与我就静静地等着远方的亲人——她的丈夫我的父亲。

每逢过年,一家人团聚,母亲总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洗、切、烧、炖、煮、炒,没有哪一样能难住母亲,她那干练、娴熟的动作,认真细致地做好每一顿饭,我总能感受到她倾注整个家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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